雲初白瞅了她一眼,像瞅一隻蠢豬似的,帶著無限的悲憫,「此機括需以新鮮血液啟發,爺不用耗子血,難道用你的血?」
是哈,這回是沒放她的血!
慕容楚趕忙「呵呵」兩聲,「爺您慈悲!」
雲初白嗤了聲,慢慢悠悠地脫下手套,又慢慢悠悠地拿出一隻白底藍花的精緻小瓷瓶,倒了一些透明的液體在那只死耗子的傷口上。
只聽「刺啦」一聲,耗子的屍體瞬間冒出一陣白煙,不過片刻便消散無蹤了。
雲初白如法炮製,又化掉了那雙蠶絲手套,然後,他才指了指那個牌位下的凹槽,「去,將裡頭的東西給爺拿來。」
「啊?哦。」
不知道是被精密詭異的機關震撼,還是被雲初白剛才做的事兒膈應著了,老半晌,慕容楚才想起來,那凹槽裡還擱著個能讓她成為一代俠女或是超級富婆的寶貝。
第一眼瞧見那裡頭的東西,慕容楚便驚得目瞪口呆,那是一塊巴掌大小、雕刻如意雲頭紋的牌子,赤金鏤空打造,雕工相當細緻精美,而赤金牌子的中央鑲著一塊半月形的白玉,玉面浮雕著一幅微型的山水風景。
恍恍惚惚的燈光下,那塊白玉晶瑩剔透,似乎微微一碰,那細緻的水波就會蕩起輕輕的漣漪,玉質天成,不外如是!
慕容楚輕輕托起這塊金鑲玉,目不轉睛地問:「爺,這是什麼?」
雲初白斜她一眼,「沒見識!」
說罷,他華貴的袍袖一拂,恍惚間似有物體從他的袖間直直飛進了牌位下的凹槽……
而此時,鄭安正領著府中護衛拚死對抗著刺客。
刺客雖然人數不多,可個個都是好手,鄭安和靖國公被困在中央,根本脫不了身。
鄭安一個鷂子翻身,挑開了黑衣刺客砍向靖國公的刀,而靖國公只是靜靜地立著,神色波瀾不驚。
慕容靖此生經歷了數不清的大小戰役,多次死裡逃生,才立下蓋世之功,成為了大周朝舉足輕重的靖國公,這樣的小規模刺殺,他更是經歷了不知凡幾。
冷冷地抬眸看了眼戰況,他的目光剛巧不巧地掠過了佛堂的窗欞,驀然,他眉心一跳,平靜的神色頓起波動,「不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他身形一閃,避開兩名刺客的圍攻,朝著佛堂的方向衝去,可刺客們行動迅捷,武藝不凡,不過片刻又將他重新圍了起來。
登時,似乎有一把火在心間燃了起來,燒得靖國公焦灼不已。
「彭——」
忽然,半空中炸開一片幽藍的光澤。
刺客們似是得到了某種信號,絲毫不再戀戰,「嗖嗖嗖」,如來時一樣,幾個起落間,他們輕鬆地躍上了房頂,不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容不得多想,靖國公臉色一沉,匆匆往佛堂奔去。
可一路行來,他卻越來越後怕,這一路上,只有府中護衛的屍體,那些黑衣刺客似乎並沒有傷亡,聯想到方才刺客離去時的從容和迅速,身經百戰的慕容靖驚出了一腦門的冷汗,這些人若當真要他性命,鄭安他們怎麼可能擋得住!
果真是調虎離山!
他們的目標是佛堂!
靖國公不由地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