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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美人出浴 文 / 腐門似海

    到幽月宮的賞賜一批批下來,納蘭雲竹笑的合不攏嘴,卻又礙於官家小姐的身份不得大肆宣揚,奈何這皇宮之中最是藏不得秘密,好事也罷壞事也罷。於是納蘭官邸一樣的車水馬龍,恭喜道賀之人絡繹不絕往來不休。

    可是雖然王上恩典三不五時的送來,尉遲梟本人卻是一連十數天再未踏進幽月宮半步。

    納蘭雲竹從沒受過這等待遇,除非沒人見到過她的姿容,只要見到必然是要拜倒石榴紅裙下的。卻不知有多少為之傾慕的男子,為的不過是她父親手中的權柄。

    手中碧紗的手絹在手指上饒了一圈又一圈,納蘭雲竹望眼欲穿的盯著宮門,心虛的問著芝蘭:「你說王上會不會忘了我,是不是他國事太忙無暇分身?」

    「美人,王上怎麼能忘了您呢,前幾日王上還讚譽老爺觸類旁通不僅自己手頭上的差事辦的好,其他任何事情到了老爺手裡都是游刃有餘,這才剛把老爺調去戶部,怎麼能就忘了您呢。」芝蘭安慰自己的主子,勸納蘭雲竹寬心,不要盡想些有的沒的。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王上必是因了我愛屋及烏的才把爹爹從吏部調到戶部的。」微微頷首,納蘭雲竹倒是同意芝蘭所言,也算是對自己的寬慰。

    從前納蘭老爺是吏部從二品的侍郎,納蘭美人侍寢翌日,尉遲梟便把人從李部調到戶部,又升了品階到正一品。

    可是從來不識情愁滋味的人,有了恩寵滋潤,有了男子體貼,一顆心自然也活了起來。

    尉遲梟越是晾著她曬著她,她越是一顆心全撲在尉遲梟的身上,心心唸唸的全是一人,所有能與其爭寵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威脅,在她眼裡都如同洪水猛獸一樣防著。

    幾日下來王上在後宮的行蹤她也算瞭若指掌,尉遲梟確實是忙於政事,幾次次進了後宮一次是到了雲裳那裡,另兩次是去了安美人那裡。雖是鮮少涉足後宮,但是納蘭美人依舊憤憤。

    雲裳冷宮之時,納蘭雲竹曾與安美人打過幾次照面,這人年紀比她長,容貌更是不及她,心裡咒怨,必是那狐媚子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媚術,才迷得王上頻頻去了她那裡。

    不僅納蘭人想不通,就是安美人一樣想不通,王上真的好久沒來合歡小築了,久的連她自己都要忘了。

    整個王宮就這一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卻不只她一個女人。

    論姿色她比不得武琉環,論性情比不得黎秀,論家世也不敵納蘭,雖然口口聲聲的尊雲裳姐姐,可是實際上她卻是比雲裳還要長上幾歲。在外人看來,她的合歡小築內只是一院的合歡。可是合歡花樹能相守白頭,她卻只能一人深宮嗟怨。

    當執事的小太監喊著「王上駕到」的時候,安美人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的,從前做過虧心事,這會只怕被人抓到把柄興師問罪。

    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接了王駕,尉遲梟面無表情的進到寢殿,卻只管喝茶並不說話。

    直到於修甩著拂塵回稟:「美人沐浴的湯水已經備下,請您移駕!」

    安美人才一步三回首的看著仍是不看她一眼的尉遲梟,見王上沒有出言阻止的意思,這才慢慢長舒一口氣,去到偏廂沐浴更衣。

    美人出浴那一刻,美人還是有剎那失神。不是說夜已經查到縱火元兇了嗎,為何王上還會平靜的坐在這裡?

    想起凌夫人被處決那日,她至今心有餘悸。凌夫人的秣馬厲兵,歇斯底里都歷歷在目。想來自己還曾落井下石,如今想想,只求那樣的事不要落到自己身上才好。

    身上的水珠順著腰間的發垂落地面,漾在腳邊,有宮娥上前用棉布包裹住美人身體,長髮如瀑還未及擦乾,又是一個浴桶放在自己面前。

    安美人蹙了蹙柳眉,不解的看向掌事的宮女:「不是剛剛沐浴過,這又是作何?」

    「回美人,奴婢也是按於公公交代做事,於公公只說,這一桶浴湯裡面添加了特製的香料,是王上欽點的,有這樣的香味縈身,定能夠讓王上更加留戀美人。」

    既然是於修交代,,想必真的是王上的意思,細聞之下,這味道確實與上一次不同,要濃郁很多。不敢怠慢,安美人再次下到水中。

    可是事情似乎到此還沒有結束,這一桶浴水抬下去,很快又有一桶被抬上來。

    安美人緊鎖著峨眉卻是不敢說話了,如此反覆幾次,已經被泡的渾身乏力,走路虛扶,只得叫幾個宮女扶著,安美人才進了寢殿。

    宮女弗一退下,安美人淚眼盈盈,腿上一軟跪倒在地:「可是臣妾哪裡做錯了還請王上明示?」

    「哦?你哪裡做錯了什麼本王怎麼不知?」尉遲梟明知故問。

    安美人怔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許久才編了個借口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王上御賜的浴湯是的臣妾身體虛乏無力,就連腦子也跟著糊塗了,王上莫要怪罪」。

    「你是說,本王賜給你的浴湯太多了倒是適得其反委屈了美人?」尉遲梟臉色一暗,陰沉起來。

    急忙一個頭磕在地上,安美人慌了神,語無倫次道:「不是的,王上,臣妾的意思是臣妾身體實難消受王上聖恩,是臣妾福薄。」

    「福薄?無福消受?不想美人竟是如此看待王恩。本想著納蘭美人母家受封,本王體貼你父安慶年過半百仍是辛苦操勞,正打算把他調到王城給個閒散空缺安享天年,美人既然如此說,看來也是本王自討沒趣了。如此此事便作罷吧。」

    跪在地上的安美人後悔不疊,可是

    此時再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了。況且言多必失,她還是老老實實的罷,以免再招惹王上不高興。

    在原地跪了許久都不見王上讓起來,原本就虛乏的身體更是遭不得這樣的罪。奈何尉遲梟不發話它就是跪在這裡也不敢起來呀。

    咬緊牙堅持著到了後半夜雙腿麻木的沒有了知覺,困意又襲了上來,昏昏沉沉間竟是趴在地上睡著了。

    安美人醒來的時候已近午時,剛剛睜開雙眼,渾身的酸疼侵蝕著神經,不由的「哎呦」的一聲呻吟。

    「美人,您醒了,身上可有哪裡不適?」聽到床上響動,芝蘭笑意盈盈的挑開簾幔進來詢問。

    「我……」剛想說自己全身酸痛,遲疑了一下,還是換了個話題:「王上呢?我怎麼躺在這裡?」

    「王上早朝去了」一邊挽起簾幕芝蘭一邊說道:「美人說的哪裡話,您不在這裡還是在哪裡?這可是您的寢宮。」

    芝蘭早上進來伺候尉遲梟更衣,安美人就已經在床上了。尉遲梟離去前還交代:「你家美人昨夜累極,不要打擾了她休息。」有模有樣的學尉遲梟的聲音說話,還端著王上的架子。可是安美人實在是沒有力氣說笑。

    將王上的話原封不動的轉告安美人,卻自討了個沒去。

    芝蘭還有些扭捏:「沒想到王上也有如此體貼的一面,這可是美人的福氣啊!」

    既然王上並沒有讓別人知道她跪了一夜的打算,安美人自然也不想別人知道惹來話柄被人嘲笑,只吩咐芝蘭去太醫院取些活血的藥酒來,自己私下裡塗抹。這件事的始末就連芝蘭都是瞞著的。

    當事的兩個人絕口不提,可是關於安美人的流言還是在宮中四散開來。

    也不知是誰在哪裡聽得安美人妖媚惑主整夜縱歡竟是一夜下不得床來。

    芝蘭從太醫院回來的路上聽了小宮女偷偷議論此事,有心上前問個究竟,這話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可是早上她進到寢殿時候,那滿屋的雄麝味道也著實讓她臉上一紅。

    床上美人微鼾,芝蘭仔細伺候尉遲梟穿戴,臨了王上還捏著她的下巴輕薄的說:「你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比你家主子還要可口」。

    那樣俊美一張臉上雖然無甚表情在,可也是聽得芝蘭面紅心熱,羞臊了一個早晨。

    回到寢殿猶豫再三還是把所聽之事原原本本的說與安美人聽。

    果不出她所料,安美人聽後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別讓我查到是誰在妖言惑眾,否則必當加倍奉還!」

    「娘娘息怒!雖說這流言於您聲名不利,可是眼下著實不是您出頭的好時機。有人想對咱們不利,您心中知曉就好。千萬不能在這種危機關頭出了叉子,讓更多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合歡小築」。

    芝蘭的話句句在理,也安撫下了安美人的情緒。的確,眼下最怕的就是成為眾矢之的,被後宮無數雙眼睛盯著。如今但求謹言慎行保一時安穩,若能相安無事最好,如若不能她也不怕與與雲妃爭的魚死網破。

    藥酒均勻塗抹在淤青的膝蓋上,安美人手上的力道越來越輕柔,哪個女人不希望丈夫的疼愛,她寧肯王上昨夜所言具是真的,即便自欺欺人也好,多少是個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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