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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流年似暮 文 / 腐門似海

    華燈初上夜色微涼。暮春將盡天氣就帶上幾分燥熱。武琉環一襲火紅的裙裝坐在凌微湖畔的小亭子裡。斜倚著欄杆。望著湖麵點綴的燈火。黛眉蹙在一起。嘟著粉唇。兩腮還鼓鼓的。甚是俏皮模樣。

    凌微湖是勤政殿到遮暮居的必經之路。是這段時日裡尉遲梟最常走的一段路。

    也是那一襲火紅太過乍眼。尉遲梟才在停下小駐了一會。

    武琉環居高臨下卻因為亭下的蒼翠而忽略了那高高在上之人的存在。彷彿還在自家的後花園一樣隨意。對著身邊的宮女說道:「淺蝶。我想爹娘了。你說他們是不是也想我了。還有這會雨哥哥是不是也該唸書了。」

    「才人。老爺夫人自然是惦記小姐的。公子也是心疼小姐的。公子不是說來年科考他就會來王城見您了嗎。時間很快的。」

    淺蝶隨武琉環一同進的宮。武琉環被封為才人。她便留在身邊做貼身宮婢。自己家的小姐當然要巧言安慰。可是離開武府將近一個月了。遠離故土的她自己何嘗不是思念家中親人呢。

    亭上主僕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尉遲梟看夠了拔足欲走。可是一句「雨哥哥」像一柄錘子砸在心頭。心裡猛地一痛。

    武琉環倒是無辜。只是恰巧她的哥哥叫武池雨罷了。可是單單那句「雨哥哥」讓她成了這次選秀後第一個上了尉遲梟王塌的人。第一時間更新

    還在亭上肆意鄉愁的武琉環。突然有小太監上來身前請安。細小拂塵搭在肘間。小太監彎身施禮:「武才人安。王上口諭。著才人今夜宸慶宮侍寢。」

    宸慶宮是秀女初次被臨|幸的地方。宮中慣例如是。新晉的秀女也都懂得。

    武琉環的臉上一抹驚慌閃過。蔥白玉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帶著不敢置信:「侍寢。我。」

    小公公再次彎腰施禮諂媚一笑:「恭喜才人賀喜才人。王上今夜宣您侍寢。您可是王上第一個中意的人。日後定能一飛沖天冠絕後宮。」

    小太監油嘴滑舌說的武琉環心花怒放。連方纔的緊張也忘了。「咯咯」笑道:「就你嘴甜。」

    「淺蝶。裳。」一絲得意越過嘴角。年少的臉上有著這個年紀本不該有的恣意。

    淺蝶隨身並沒有帶上什麼銀錢。只從腕上退下一個金手鐲來交給太監:「小公公。有勞了。」

    太監拿了賞賜退下。心裡美美道:果然是富戶人家的大小姐。出手就是闊綽。這一趟差果然領的值啊。

    那公公的身影剛沒落過樓台。武琉環與淺蝶對視一眼。收斂了適才的單純。妖冶的身姿挺直了脊背。臉上是滿滿的自信和得逞的笑容。

    寂夜薄雲遮月。在外人眼裡該是翻雲覆雨的一夜。可是實際上宸慶宮裡朦朧如月的燈火和讓人昏昏欲睡的熏香。讓武琉環進去沒多久便睡沉在尉遲梟的懷裡。

    美人在側。尉遲梟臉上萬年不變的剛毅線條。在闌珊的夜色裡也顯得柔和了些。

    觸手生溫的肌膚。一樣的瑩白如雪。一樣的吹彈可破。尉遲梟彷彿沉浸在一個自己虛擬出來的夢境裡。懷中抱著的是另一副沉睡的容顏。難得的安靜。

    既然莊周曉夢。不放自欺欺人到底。這一夜就讓她代替吧。

    臨|幸的人莊周夢蝶。第一時間更新被寵|幸的人一無所知。要不是清早有宮女換下落紅的床單。武琉環自己都要不信。她真真正正的是王上的女人了。

    淺蝶服侍武琉環梳洗完畢。頤指氣使的問一旁的宮女:「這個時辰了。早膳怎麼還不上來。」

    「王上並沒有吩咐才人可以在宸慶殿留膳。還請武才人移駕。」宮女回答的畢恭畢敬。

    「淺蝶。別逾了規矩。」武琉環出言喝止淺蝶。

    淺蝶臉上一紅低下頭去。繼續自己手中的活計。

    尉遲梟臨朝前確實沒有口諭為武琉環備膳。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按規矩武琉環就不能留在宸慶宮用膳。

    這個在晉選之初就有被教導。是武琉環太過自信了。她不是大家閨秀。催梅折枝的手段也是有的。從小被人高高仰望的她。自然沒有想過哪一個男人會不為她的美貌傾倒。

    縱然她沒有被留在宸慶宮用膳。武琉環依舊是王上第一個寵|幸的秀女。心中頗多得意的離開宸慶宮。卻沒有先回自己的琉璃居。而是繞道去了倚梅苑。

    碧春伺候梅妃收拾停當。左右看去皆是滿意才道:「娘娘。妥當了。這就走嗎。」

    梅妃站起身。並不在意鏡子中自己的妝容。正欲去往遮暮居看望雲裳。可是殿外有宮女進來說是「武才人來了」。

    梅妃的身形頓了一下。問道:「她不是昨夜侍寢嗎。」

    「回娘娘。武才人的確是昨夜宸慶宮侍寢。」碧春可定回答。

    正說著武琉環款款而來。親自掀開珠簾。嬌容紅潤的滿是欣喜:「琉環來給娘娘請安。」

    說罷身子福了福。巧首微臻行過禮。抬頭時看梅妃不是尋常打扮。遂問:「娘娘這是要出去。可是琉環來的不巧。」

    「沒有。」梅妃拉過琉環坐下。親切的如同長姐:「快坐下。這一早晨露還沒消又是初識王恩。怎麼就急著過來。也不歇歇。打底自己身子要緊。」

    「琉環來謝娘娘指點。琉環今日能承蒙王上恩寵。還要多謝姐姐幾日來的教習。」武琉環也是乖巧。最懂得熱絡人心。

    「你

    能這樣想自然是好的。可是如此倉促未免失了體統。你昨夜侍寢。便是多雙眼睛盯著你在看。要守住身份。也不能給別人說三道四的機會。」

    「臣妾懂了。」如花笑靨若有所思。最後還是起身告退:「娘娘今日教誨琉環記住了。琉環這就告辭了。」

    「倒還是個聰明的」待武才人走後。梅妃感歎。

    選秀結束之後。尉遲梟幾日不曾照拂任何人。宮中妃嬪不免有人按捺不住。只是不敢貿然行事。

    武琉環算是膽大的。直接帶上厚禮前來給梅妃請安。一番寒暄過後。話題便帶到了王上喜好上。

    二人心照不宣。梅妃也算知無不言。於是便有了凌微湖旁美人思鄉的一幕。

    武才人算盡心機博得頭籌。打的先入為主的盤算。只想著能夠先近王側近水樓台。

    這一招也算管用。至少接連幾日。尉遲梟都是到了琉璃居的。武琉環聖眷優渥也終於得以和王上說上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王上。今日梅妃娘娘贊臣妾肌膚勝雪。可是美中不足的縱然雪再瑩白。卻是少了些柔美。」

    「你和梅妃走的很近。」就好像剛才的溫存全是假的。尉遲梟的聲音依舊平淡。

    還好這幾日武才人已經習慣。知道王上真的是對所有人都這樣。並不是不喜歡自己才有膽量接話:「嗯。梅妃姐姐就像長姐一樣。琉環剛入宮很多規矩都不懂。還是梅妃姐姐教的呢。」

    窩在尉遲梟的懷裡。藕臂搭在尉遲梟的胸前。柔弱無骨的素手摸著他下巴上的胡茬。琉環繼續道:「梅妃娘娘還說。原本宮裡還有一位姐姐。只有他的肌膚才能勝過臣妾……」

    「是她叫你說這些的。」厭惡的猛推開懷裡嬌軀。尉遲梟的臉上霎時蒙上一層霜。

    半露在空氣中的酮|體撞在床幃上。嬌軀一陣瑟縮一聲呻吟脫口而出。琉環不知自己哪裡說錯。眼含秋水的雙眸瞬間紅了。支撐起還儘是鮮紅吻|痕的身體跪在床上:「可是琉環哪裡說錯了。讓王上動怒。臣妾罪該萬死。」

    不顧床上花容驚得失色。尉遲梟起身踏著月色離去。臨行前冷冷淡淡扔下一句:「她不是你們能說的。」

    「王上起駕。」於修的嗓音在空闊的夜色裡久久不散。

    武琉環直到雙腿酸軟才跪坐在床上。還愣愣的半天回不過神來。

    剛才尉遲梟發怒的樣子冷絕的氣勢。真是嚇到她了。一副嬌顏如墜寒冰。

    從來爹嬌娘寵被珍視慣了縱容慣了。撒嬌是她屢試不爽的殺手鑭。可是這一次她竟然失手了。還是敗在一個不曾謀過面的被打入冷宮的女人手上。

    「她不是你們能說的。」言猶在耳。雷霆振威。委屈的雙眼中第一次蒙上了恨。

    夜色淒迷中降了白日裡的燥熱。出了琉璃居。尉遲梟信步走著。不知不覺腳步停在了暖雲閣。抬頭望去。書著「暖雲閣」的鎏金牌匾搖搖欲墜。原本熱鬧的地方平添了不少蕭瑟。

    「吱呀」一聲推開漆紅的的大門。入目的不是燦蓮燭火。只有門楣上一展褪了色的宮燈還在搖曳。門口的荒草有半人高。參天古木的婆娑曳影。恍若流年。

    是不是那樹下該有一對金童玉女。是不是那院中該有郎騎竹馬青梅繞。

    「你回去吧。本王獨自待會。」忍者身上不適。尉遲梟揮退於修。

    不知為什麼。這暖雲閣正院中的佈局總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曾相識的不僅是這裡的亭台樓閣。還有那人熟悉的體溫。所有的一切像是錐在尉遲梟心口的一根刺。不拔疼。拔了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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