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程囂墨和李弗清也來了興趣,紛紛動起破案的神經,目不轉睛的看著年曉魚。
年曉魚繼續往下說「那丫頭脾氣極不好,很暴躁。不像一般的丫頭那麼溫順,可見在府裡的地位之高。而且她最後也失口說出了自己的地位。她說邱夫人都是聽她的,你們想想看這丫頭有多厲害。」
「這也難怪。」程囂墨淡然說道「邱府只有邱雨一個兒子,他總是忙於考取功名沒時間照顧邱母。自然而然都是這丫頭照顧著。也難怪地位不凡了。不過這些事我們還是別理的好,畢竟人家的家事,我們也管不著。」
「非也!」年曉魚立刻反駁「並非如此,我發現那丫頭床底下藏了東西,大概是我來敲門太著急了沒藏好,只是放在床底,並沒放在最深處。我看見是一個盆子,挺大的,不過沒看清楚。我總是懷疑的,我覺得這丫頭不簡單,我們既然來了此處索性查個水落石出得了,說不定當中有冤情呢!」
年曉魚看著兩人,李弗清也被說的有些猶豫了,看了一眼程囂墨。程囂墨無奈,既然兩人都看著自己,他也沒什麼好反對的了。
「好吧,先看看。」
見兩人都同意了自己的看法,年曉魚也放寬了心,總算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
不過接下來的事,著實出乎意料。那彩兒竟然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邱夫人說,說要盡快讓少爺成親,但是得換媒婆,說是這個媒婆年紀輕不懂規矩。
邱夫人就把年曉魚他們叫來了,年曉魚一看那丫頭的凶狠眼神便知是公報私仇來了。邱夫人倒是客氣,並沒有說的這般犀利,卻也是委婉的將話說了出來。
「年姑娘,我們家就雨兒一個孩子,他的婚姻大事我們是著實重視。儘管家中沒錢,卻也希望辦的風風光光體體面面,所以我們希望有一個更經驗更熟練的媒婆來操持。望你體諒我這個當娘的心,我也熬不過幾日了,就想在最後的日子裡能風風光光的看著兒子娶媳婦,行嗎?」
老太太說話簡單卻讓人不得不答應,程囂墨和李弗清屏氣凝神都注視著年曉魚,面對這樣的情況不知道這個女人該如何應對。人家都是行將就木的人了,若是不答應反惹的自己一身不是,若是答應了,那麼後面的計劃該怎麼辦?
年曉魚一臉為難,偷偷瞅了一眼彩兒,那彩兒則是得意的很,眼底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濃濃的不屑之味和高高在上的得意之感。
哼,年曉魚怒,想我來古代這麼久,都是人人敬重人人愛戴的,今日叫一小丫頭弄得這般尷尬豈不是沒面子?她可不是輕易退步的,既然你這麼調皮,那小爺就好好陪你玩玩。
年曉魚故作難色,十分為難的解釋道「邱夫人,我也知道您老的心願,我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只是這事實在不好辦,您看我是楊家請來的媒婆,已經跟楊家說好了的,錢也拿了。楊家可是指名道姓的要我來準備這場婚事,若是這個時候撒手不管,定會責怪的。那樣家可是厲害著呢,跟好多的老闆都有來往,他們就是一咳嗽,我日後的活路就沒了。所以求求你邱夫人,就讓我留下吧,求求你了。」未免演的不到位,年曉魚還特意跪下懇求。
邱夫人一聽是楊家指名道姓請來的也就不好拒絕了,怕毀了婚事,只好答應。
「那好吧,既然是楊家指來的,想必是極有經驗的。我放心了,再次謝過年媒婆了。」
邱夫人心中五味雜陳,請媒婆本是男家之事,但如今反倒是調過來了,罷了,家境如此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年曉魚頓露喜色,得意洋洋衝著彩兒拋了個媚眼,彩兒氣的無話可說轉身出門,說是給老太太熬粥去。年曉魚心情大好,說是要準備紅燭窗花什麼的,也出去了。程囂墨說是幫著準備也跟著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街,程囂墨想起剛才的場面真是哭笑不得「哈哈,年曉魚,說你是無賴還真是耍上了。瞧你剛才那得意樣把彩兒氣的夠嗆,她臉綠的根青菜似得。不過挺好玩的,哈哈。」
「那當然!」年曉魚得意,心情大爽「跟小爺過不去的人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哭哭不出來,氣又不敢撒。活活憋死她!」
兩人有說有笑去了一家客棧,隨後李弗清也到了。
年曉魚著急,沒等人家坐下來就追問「怎麼樣,可有查到什麼?」
李弗清點頭「你說的沒錯,那丫頭果然有問題。剛才你們與她周旋,我趁機進她的房間搜尋發現那個熏香弄得刺鼻。一定是在掩蓋什麼,在床底找了好一會沒發現你說的盆子。後來又去後院轉了轉發現有一塊土被松過。翻開一看是骨頭,好多的魚骨雞骨的,還有饅頭。我看見那麼多骨頭想來是那丫頭吃的,也難怪對饅頭不理不睬的,合著背地裡大魚大肉來著。我很好奇她哪來的錢,即便是從邱家偷得,也不可能,邱家已經沒錢了。」
「可惡的丫頭!」年曉魚有些激動「這丫頭背地裡大魚大肉的,給邱夫人就喝些稀飯。你不知道當時我把饅頭給邱母的時候,老人家吃的多香,恨不得連手指都舔乾淨了。你說人家本來就命不久矣了還要這般對待是否太過分了些!」
「過分是過分了些,卻也沒有過錯。」程囂墨說的淡然。
年曉魚不樂了「你這男人說的是人話嗎!」
程囂墨淡然一笑,依舊不慌不忙的解釋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那些錢是彩兒自己賺來的又或者是別人送給她的。她自然是可以隨便花,而且她也可以選擇不給邱家人花。只是有一事不明,丫頭既然這般有錢為何還要甘為丫頭伺候他們?她不是飛揚跋扈的很嗎,按理說這樣性子的人是萬萬不會受人擺佈的,除非她想從這個人身上撈取什麼好處。但是邱
家已經沒有東西了,她還想要什麼?」
「聘禮!」李弗清和年曉魚異口同聲答道。
同時年曉魚也很快想明白為何彩兒會這般焦急提出要盡快辦婚事了,她一定是想得到這筆聘禮。只是又奇怪了,既然這麼焦急為何等到今年才提出,為何不早幾年就心動呢?難道是因為前幾年還有來錢的源頭,今年沒了?那麼前幾年的來錢源頭是何處,人家送的還是自己賺的?
「我有一事不明,既然邱家已經沒錢了,而且那丫頭自己有來錢的源頭為何還要呆在邱家這麼多年?我聽邱雨說這丫頭從小就在邱家了,少說也有十多年了。你們說她圖的是什麼?我真是想不明白了。」年曉魚苦著臉很是矛盾,她既然這麼想要錢為什麼不早點讓邱雨來楊家求親,為何到等到現在才來,究竟想幹什麼。
「我看這事另有玄機,還需從長計議。未免打草驚蛇我們還是依計行事,快點成親,也許她所要的達到了就會得意忘形,到時候自然能抓到把柄了。」程囂墨建議。
年曉魚同意「好,那就明天成親。你們放心,我會把你們化的美美的。」年曉魚邪笑著看著李弗清和程囂墨,那表情活像吃人不吐骨的母老虎。
兩人一臉不好的感覺,但沒法子為了破案也就忍了。
成親的一切都準備好了,接下來便是年曉魚去楊家接新娘子了。這天邱夫人也精心打扮了一番,雖然身子不行,卻也是硬撐著站在門口看著花轎迎親。只是奇怪那兩個一同來的公子去了何處。
邱夫人好奇一問,年曉魚也是回答的自然流暢,看不出一絲破綻。
「他們回去了。本來就是代表楊家來看看男方家的,如今大喜之日到,他們便回去了。忙著替楊家那邊招呼客人。夫人你放心,我會盡快叫新娘子上花轎,不讓您久等。新郎官,我們得走了。」年曉魚催促道。
「來了。」邱雨回的不情願,繃著臉一副死屍上法場的模樣。
邱夫人看的不高興,小聲教訓了幾句「大喜之日怎的繃著一張臉。若是讓新娘子看見了還不得生氣!看見岳父岳母得叫人,勤快些,嘴巴甜一些知道嗎?」邱夫人千叮嚀萬囑咐。
邱雨只好點頭應了一聲,心中卻是各種混亂,想著娶一個男人過門,換誰都彆扭吧。不過年曉魚倒是樂開了花,並非大喜之日高興,而是為自己導演的一齣好戲感覺好笑。男人娶男人,定會成為千古美談,流芳百世。將來自己就是這好姻緣的好紅娘,也會流芳百世名垂千古的,哈哈!
想到自己一個大男人居然扮成女人嫁給一個男人,程囂墨自己也彆扭的很。想著各種理由臨陣退縮。
「太突然了吧,我還沒準備好呢,裝也還沒化,衣服也不對。穿不進。弗清,你比我瘦些,要不你來試試?」程囂墨邪笑著看著李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