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這大早上的哪有人來,要不再晚些吧。」程囂墨想著法子的想要推脫。
可惜母親心意已決哪裡容許程囂墨半句推辭,今日即便是綁也要綁去。
程囂墨無奈,只得跟著母親一同前去。
來相親的姑娘倒是長的清秀大方,雖是寒門出生卻也是貌美的。程姨娘一看見這位姑娘就歡喜的不得了再加上媒婆介紹,這位姑娘手腳勤快也算賢惠。人家說娶妻娶賢,何況自家兒子是庶出又是人人皆知的殘少,所以指望娶一大家閨秀是不可能的,但是配上這些小戶人家還是搓搓有餘。
說實在的,這位姑娘能跟他家兒子攀上關係也算是他們的榮幸,所以程姨娘一上來就覺著只要他們滿意,女方是沒有理由不答應的。
但萬萬沒想到就是女方先坐不住借口家中有事先走了,弄得媒婆很沒面子,立刻衝出去攔截。
「邱姑娘,邱大嬸,你們別走啊。這才剛剛見到人,怎麼就走了呢。當初你們托我做媒的時候可不是叫我找有錢人家的公子嗎?放眼泉州城,還有誰比程家的少爺更金貴的?這都按你們的要求邀了人了,這麼就走了呢?」
媒婆有些著急,程家可是答應給足媒金的,這事要是不成那白花花的錢可就沒了。所以這一次媒婆特別著急。
但是隨同而來的邱大嬸也是振振有詞反駁「我門家邱姑娘雖不是大戶人家小姐卻也長得天姿國色,配程家大少爺難道就配不得了?金媒婆,你是故意摳字眼是不是?我沒說是大少爺還是二少爺,你就故意好了又瘸又差的二少爺整我們!誰人不知程家二少爺程囂墨才貌雙遜還紈褲不堪,我們家閨女要是嫁給他那還真是倒大霉了。」
邱大嬸憤憤的抱怨著,也不管是不是大街之上,更不管樓上程囂墨娘兩還沒走呢,就這樣嘮嘮叨叨罵罵咧咧顧自己痛快。
這些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落在程姨娘耳朵裡,未敢表現分毫怕兒子不高興,但心裡卻早已五味雜陳。都說妾室難當,何況自己的兒子又是如此更是不敢嫌棄別人半句的。
程囂墨也是聽得清楚,他倒不在意,只是見母親忽然陰了臉立刻推著輪椅說是肚子不舒服不來相親了。但是金媒婆卻在此刻趕了上來「兩位真是不好意思,邱家閨女突然身子不舒服所以來不了了。不過沒關係下面還有李家的姑娘,游家的孫女……二位耐心等等。李家姑娘馬上就來。」金媒婆嬉笑著,說什麼都要留下他們。
程姨娘怎麼都推脫不掉只好乖乖坐著,金媒婆心急如焚說好這個時間該來李家姑娘了。偏偏連個人影都沒有,也不知這李姑娘在幹什麼。
金媒婆急的直跺腳卻又捨不得這對有錢的母子跑了,又是叫酒又是點菜的就是不肯放他們走。
而至今未來的李家人現在才上街,李家姑娘未免妝不夠美,又在街上買了胭脂水粉塗抹。弄得渾身香氣四溢,甚至有些刺鼻。弄得路過的年曉魚直打噴嚏。
「真是有錢任性,好好的一姑娘塗得跟猴屁股似得,真的好看嗎?」年曉魚嘀嘀咕咕的看著路過的姑娘。
「我說女兒啊,你塗得已經夠多了,別再弄了。快點走吧,一會去晚了,程少爺就不在了。到時候別說嫁入程家了,就連摸摸程家的門檻都沒資格了。快點快點。」一旁陪同前行的李母也有些埋怨這個女兒了,說話間還時不時的打噴嚏,流眼淚。
擦肩而過的年曉魚聽到程少爺三字忽然頓了腳步,下意識的想到程囂墨。
即便不是程囂墨也是跟他有關係的兄弟。別人的事她可以不管,但是程囂墨的事她可是好奇著呢。年曉魚正愁沒機會報仇,這次還不得好好整整這個程囂墨。
想起上次白白的讓他看了精光,如今也是時候討要回來了。
年曉魚賊笑,偷摸著跟在李家人身後。李家人終於到了,金媒婆總算是鬆了口氣小跑著上前「我說你們兩個總算來了。你們,你們……」金媒婆看見畫的跟猴屁股似得李姑娘瞬間有種不想招呼的衝動,無奈為了這筆媒金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程公子,程姨娘。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李姑娘,李姑娘家是外城人,家中做些小本生意。做的還挺好,如今剛入泉州城,說是在附近開了醬油分鋪。我尋思著你們兩家都是做生意的,要是李姑娘真的能嫁入程家也算是一樁美事。不知道程公子和程姨娘覺著李姑娘合不合適呢?」
「這個,這個……」程姨娘一看這姑娘差點沒吐出來更別說是說話了,這姑娘到底長什麼模樣根本看不清,該誇還是不該誇?若是誇了幾句,金媒婆一定趁機慫恿著定了此門親事,若是不誇又會覺得程家太傲慢了。
想來想去程姨娘決定將話題拋給李家「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不知道李家姑娘對此事可有什麼看法?」
李姑娘嬌滴滴的玩弄著髮絲,時不時向程囂墨擠眉弄眼,一聽程姨娘這麼問立刻就答應了。這下程姨娘沒話了,下意識的看了自己的兒子。誰知道程囂墨居然也沒回絕說是只要母親喜歡就好。
這下程姨娘更是不知所措了。不遠處偷偷看著的年曉魚差點沒被笑死,順手扔了水杯過去,不偏不倚彈過李姑娘的臉,落在地上。李姑娘的臉被這麼一潑瞬間花成一片,大晚上的出去定能嚇死人。
「哈哈!」年曉魚放肆大笑,大搖大擺走過去,站在程囂墨身邊,一腳還架在凳子上傲氣的瞪著李姑娘。
李姑娘怒,向娘親哭訴「娘,這乞丐欺負我,娘!」
李母一邊安慰女兒一邊向程姨娘討要說法。程姨娘哪裡見過這丫頭,更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詫異的看著兒子,希望他能做個解釋。誰知道
兒子還沒說話,身邊的姑娘倒是理氣直壯「看什麼看,我都這樣了還不懂我跟程少爺的關係?識相的就快點離開,別到時候親自攆人了才覺得丟臉!」
「你,你!」李姑娘急,直指程囂墨要求給個說法,誰知道程囂墨也點頭承認了。李姑娘怒,先跑了,李母也跟著跑下樓。金媒婆也覺得沒趣,先走了。
留下程姨娘怒氣沖沖瞪著兒子,她清楚這姑娘一定是兒子請過來搗亂的,所有事情一定是自己的兒子幹出來的。算了,今日當著外人的面先不教訓了,回家再說。「早點回家。」程姨娘輕描淡寫甩下一句話就走了。
現在只剩下年曉魚和程囂墨兩人,他們也不必再演戲。年曉魚掏出袖中告示置於程囂墨前,程囂墨看了看告示的字還有圖。圖上畫的是一具女屍,屍體面貌看不清楚但是所著衣服卻是畫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