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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文 / 夢幻雨荷

    徒斐見不得他們兩人親密,打岔道:「兩位大神都走了,你們還不繼續吃嗎?一會兒涼了味道可就不佳了。」

    水溶驚愕的愣了一會兒,方才說道:「你還想吃?」

    徒斐笑道:「當然了,這可是江御廚的傑作,這回不吃,下次再想吃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江御廚?」寶玉沒聽過這個人。

    水溶解釋道:「江御廚名叫江福,原來是宮裡的御廚,廚藝出神入化。有一次宮裡的一位嬪妃被人毒死了,御膳房好多人都丟了腦袋。江御廚受到牽連,險些性命不保。我父親出了大力方才將他救了出來。後來江御廚就留在了北靜王府。

    可能是因食獲罪的緣故,江御廚的廚藝雖然越來越好,但是下廚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少。自從父王離開王府,他已經好幾年沒有下廚做過菜餚了。今兒個還是堂叔的面子,才能嘗到他的手藝。「

    寶玉眨了眨眼睛,「既然如此,那還愣著做什麼?吃啊。」

    說著,寶玉又夾了一塊魚肉吃了起來。

    細膩,耐嚼,辣爽!

    淚水忍不住又流了下來,寶玉習慣的隨手用毛巾擦了擦,便接著吃了起來。

    宮廷御廚的傑作,剛才礙於皇上和師傅在,沒敢敞開了吃,這會兒吃少了,可就對不起自己了。

    水溶和徒斐見狀,也跟著開始動起來。

    江御廚的美食,說不定一兩年間也就吃這麼一次了。雖然奇辣無比,但真是讓人吃的欲罷不能。

    將魚肉嚥下去,寶玉說道:「你們剛剛說吃這全辣宴是我師傅為了懲罰咱們。可要是咱們都愛吃辣,不就無所謂懲不懲罰了嗎?」

    水溶笑道:「除了口味清淡的老人,哪個年輕人不愛吃辣?堂叔用這個罰咱們,是想瞧瞧咱們涕淚橫飛的狼狽模樣,哪裡是真心要罰咱們呢?」

    說著,眼淚鼻涕又被辣了出來。

    水溶用絲帕擦乾淨了臉龐,才又道:「說實在話,若非迫於堂叔的壓力,我們哪兒敢看皇上流淚的樣子?今兒個的事兒,怕是要被皇上記在心裡了。」

    寶玉頭疼的歎口氣,他怎麼將這茬兒給忘了?

    皇上流淚的樣子哪裡是這麼好瞧的?尤其這位皇上又是超級小心眼。

    他幫皇上出謀劃策了半天,皇上都能做到過河拆橋,更不要說親眼目睹了皇上的狼狽樣兒了。哪一日被他想起來,肯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徒斐摸了摸發紅的鼻子,說道:「應該沒事兒吧。我皇兄雖然被辣的淒慘了些,可咱們也沒好到哪裡去啊,怎麼可能被惦記上呢?」

    寶玉憤憤的道:「你是皇上的親弟弟,自然不用擔心。我幫著皇上謀劃了半天,結果皇上一句話都沒幫我解釋不說,還在師傅那兒煽風點火。」

    說著,伸出自己依然有些發紅的手掌,「你看吧,這就是教訓。以後這種火坑,你還是別推我往裡跳了。」

    對寶玉今兒個的遭遇,徒斐也挺不是滋味兒。他向皇兄推薦寶玉本來是為了幫他,沒想到那一位的反應這麼大,他可真是失算了。

    寶玉看到一向自詡風流倜儻的徒斐耷拉著腦袋,一副被打敗了的模樣,不由暗暗好笑。

    「好了,王爺,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幫我。開始我也以為能通過這個途徑獲得一份資歷,現在想想,真是太想當然了。

    我師傅和陳家那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我這麼做最終雖然是替師傅除掉了禍害,但是未來這一兩年間,卻是將師傅置於了非常尷尬和危險的境地。是我考慮不周了。」

    寶玉這番話本就發自肺腑,再加上他被辣椒辣的眼睛通紅,淚眼迷濛,看在別人眼裡真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要多惹人疼有多惹人疼。

    寶玉的相貌清麗秀逸,本就非常人所能及。只是他一向都是雲淡風輕的無事兒模樣,無形中和周圍的人拉開了許多距離。

    可這會兒淚珠滾動,鼻頭微紅,當真猶如梨花帶雨般,我見猶憐。

    弄得對他心懷不軌的水溶,徒斐二人,情難自已的吞了口口水。

    水溶還好些,很快就將視線移開了。徒斐則不然,兩隻眼睛直愣愣的望著寶玉的容顏,火熱的目光簡直要將人燒化了。

    寶玉說完話,便等著徒斐回應,誰知他竟然是這般回應他的,讓寶玉好氣又好笑。

    這風流之名遍天下的忠順王爺,究竟得有多欲1求1不1滿,才能在吃著全辣宴的時候起色心。寶玉對他的生理構造,致以萬分的欽佩。

    既然忠順王爺明顯的神遊天外,寶玉便轉身和水溶聊了起來。

    等徒斐回過神,又見到了寶玉和水溶相談甚歡的默契模樣。「咳咳」徒斐用力的咳起來,希望能打斷兩人的談話。

    沒想到他乾咳了半晌,寶玉和水溶壓根兒不理他。

    徒斐無奈,只能坐在一旁傾聽。

    少時,菜餚已冷,三人又都吃得不少,水溶便吩咐下人將菜餚撤下,泡一壺上好的碧螺春來。

    徒斐摸了摸滾圓的肚子,說道:「水溶,你還能喝得下去?我方才喝白水都喝飽了。」

    水溶笑道:「又不是讓你多喝,不過是用淡的茶香去去辣味兒罷了。」

    「可惜咱們面子不夠大,

    ,要不然一個月過來吃一次全辣宴席,那才叫過癮呢。」徒斐意猶未盡的說道。

    水溶橫了他一眼,說道:「怎麼,今兒個的狼狽樣子,你還沒有享受夠嗎?」

    徒斐朝著水溶使了個眼色,意有所指的說道:「吃這全辣宴,狼狽是狼狽,可也並非全無所獲啊。」

    水溶想到寶玉適才誘人的模樣,贊同的點了點頭。

    寶玉沒聽懂他倆的啞謎,還以為他們在說這頓宴席讓師傅消了氣呢。

    徒斐端起茶盞,「來,為了下次能吃到江御廚的菜餚,咱們乾一杯。」

    寶玉翻了個白眼,「王爺,這茶可熱著呢,您鐵齒銅牙不怕燙,可別拉著我們作陪啊。」

    水溶也打趣道:「要不然我們兩個等會兒,你先喝了?」

    徒斐也是隨口一說,哪知道被兩人如此揶揄,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

    「算我說錯了。不過水溶,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下個月的今天,我和寶玉還是照舊過來吃全辣宴席,你可不許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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