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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5章 來信 文 / 一樹櫻桃

    第75章來信

    碧桃去自己屋裡又換了一套衣裳出來,挪到小魚屋裡,見姑娘正舉著個陶壺,毫無形象地對嘴灌著涼茶。

    「姑娘……」她怯怯地叫了一聲,又回頭看看四周,確認無人後將門帶起來,「姑娘,您說,那能行嗎?」

    「我哪兒知道啊。」小魚長出一口氣,跌坐在桌旁,支肘托著腮,「如今死馬當活馬醫吧,我又沒學過醫,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只盼著他身體素質夠好,能抗過去。」

    「姑娘,」碧桃這會定了神,越想越是後怕,湊到她身邊,等小魚點頭了才坐下來,小小聲兒地說:「奴婢現在有些怕。裴公子身上怕是有什麼隱秘,若他能活下來是最好的,若他活不了,你說,跟著他的那些人會不會……會不會殺人滅口?」

    「你都想什麼呢,還殺人滅口。」小魚白了她一眼,「若要滅口,在山上他們就動手了,還用等到現在?」

    「那不是因為他還活著呢嗎。」碧桃不服氣,「他們還要指著咱們救人呢。若是裴公子救不活了,他們用不著我們了……」

    「別想這些。」小魚把手放在碧桃的手背上,「咱們要多想好的。而且,如果裴簡死了,我估計他們幾個也活不成,何苦又要拉上咱們?到底咱們以前跟小伍哥和阿秀都還有交情在。」

    碧桃想到小伍,眼淚又落了下來。

    小魚心情也差,這還是她穿越過來之後,頭一回有認識的人故去。小伍話雖不多,但性情憨直,雖然不如阿秀那樣機靈活潑,長袖善舞,但給人感覺特別實在安心。

    「也不知道阿秀怎麼樣了。」

    想起兩年前,幾個少年跟她在田邊說笑的樣子,彷彿就在昨日,音容笑貌,纖毫無失。那三個少年,如今一個重傷,死生看天。一個失蹤,生死未卜。還有一個,已經再也見不到了。

    小魚看著碧桃,碧桃看著小魚,兩個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我們一定要好好兒的。」小魚喃喃地說。

    碧桃哽咽著點了點頭。

    到了傍晚,陳氏並沒回來。只是沈府家的下人來莊子上傳了話,說是京裡頭有韓大人家書送來,信使正在衙門裡等著陳氏,所以她們從山上下來後,便直接回縣衙去了。要稍後才能回來。

    韓綸回京之後,先是升了正三品的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一職,過了一年,便升為正二品戶部尚書,入了政事堂,皇帝對他相當賞識,青眼有加。

    他離開巴郡前曾將陳氏和小魚母女接到巴郡府裡住了一些日子,給韓老夫人磕頭敬過茶,認了干親。自他去了京城,兩下裡也時有書信往來。

    韓綸對這個乾女兒和干外孫女是真放在心上的,逢年過節必有節禮送到。小魚對她這個干爺爺也是十分敬重的,但凡種點好東西出來要送進京的,除了太皇太后那兒固定的一份兒,韓府必有一份送去,連李放那個小王爺都只是順帶的。

    不過爺爺來信,不送到莊子上送到衙門裡是怎麼回事?

    小魚直皺眉,只是陳氏沒回來,她也沒辦法得知那邊的情況,只能等著了。左右陳氏是在衙門裡,再沒哪兒比那兒更安全的了。

    說到安全,小魚撓了撓頭髮,也不知道裴簡怎麼樣了。

    陳氏一時半會不回來,她其實心裡也暗鬆了口氣,碧桃現在還沒緩過來,身上破綻無數,陳氏是個十分精明細心的人,很容易被她看出端倪。

    她現在是能拖一時是一時,能拖一日是一日了。

    小魚從灶灰裡扒出幾個土豆和玉米,包了幾個包子,殺了條魚燒了一鍋魚湯,和碧桃兩個送到窖裡。

    伍衛坐在裴簡身邊,鬍子又長出來不少,下巴上一片青色,眼下也有些發烏。

    窖裡又多了兩個人,正是之前分散開來走的護衛,他們見進來的是小魚和碧桃,已拉出鞘一半的刀又收了回去,起身給小魚行禮。

    小魚把吃的喝的先交給他們,然後走到裴簡身邊看他情況。

    「他如何了?燒得可還厲害?」

    伍衛搖了搖頭,神色焦慮:「還燒著,不知道還要燒多久。」

    小魚把手搭上裴簡的額頭,是還很熱,但他的呼吸已經平穩了下來,聽著不像之前那樣令人提心吊膽。

    說明消炎藥還有效!

    小魚安了心。

    現代人濫用抗生素,一代代抗生素推陳出新,以前萬用萬靈的青黴素的效用都大打折扣,就連小孩子去醫院掛水也多是頭孢或是阿奇。不過古代人是沒用過抗生素的,他們身上幾乎沒有耐藥性。效果一般的阿莫西林對裴簡來說,簡直就是靈丹仙藥,效果明顯,起效迅速。

    只要能扛過感染的那一關,以裴簡的年輕和健壯,可以很快康復起來。

    這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看伍衛和那兩個護衛還是一臉擔憂,小魚忍不住安慰他們:「他剛受了這麼重的外傷,發熱是很正常的。如今他的傷口已經縫合,吃的藥又起效了,很快便能好,你們放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魚曾經遇仙的傳聞,雖然她是個尚未及笄的女子,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格外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伍衛對她躬身行了一禮:「多虧了姑娘援手。只是那藥究竟是什麼?我以前從未見過。」

    人家吃藥要麼是濃濃厚厚

    厚一大碗,要麼是鴿卵大的一丸或是一大把小丸子,唐小魚給他的卻只是幾片小小的藥片,外頭裹著透明的包衣,那包衣帶著韌性,輕薄透明,他們幾個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來這是什麼東西做得的,甚是稀罕。

    小魚哪能跟他解釋什麼叫抗生素,什麼是塑料泡啊,只是含糊了幾句岔了過去。

    伍衛是個精明人,見小魚這樣,便知道這是人家不想說的秘密,便也揭過去不提。

    到晚上,碧桃送飯下來,小魚拉著她咬了會耳朵,碧桃點頭應了下來。

    過不一會,小魚拉了家裡的蕭成媳婦和張恆媳婦,讓她們把後進庫房邊上那間小廂房清掃出來,鋪上新被褥,只說碧桃崴腳受了驚,又經了風,有些發熱。為了防止過病氣,要在後院子裡休養。

    張恆媳婦聽說大女兒病了,急得什麼似的,先去看了眼孩子。

    碧桃整個人裹在被子裡,雙臉嫣紅,額頭滾燙,把個張恆媳婦嚇得夠嗆。

    等碧桃挪了屋,張恆媳婦要去近身服侍女兒,被碧桃給攔了。

    「娘,我也沒事,就是受了點風寒,一會濃濃熬些薑湯,發發汗也就好了。您別在這兒,宅子裡的事兒還多著呢,這兒用的人少,也離不了您。再說了,金寶跟您一個屋住,萬一您把我病氣帶回去再過給金寶可怎麼行。」

    「是啊,張嬸子,我在這兒看著她就成,你回去吧。」小魚盤腿坐在一旁拿了塊帕子繡。

    「您是小姐,怎麼能讓小姐看顧著丫頭?」張恆媳婦自然不肯。

    「哎呀你也真是的,我啥時候把碧桃當丫頭了?我們倆感情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何況這次要不是碧桃拉著我,她也不會崴了腳又著了涼。」小魚笑嘻嘻地說,「一會熬了姜茶也給我濃濃倒一碗來,今兒我跟碧桃睡這兒,等明兒好了再回前頭去。」

    連說帶勸把張恆媳婦弄走了。

    到了掌燈時分,陳氏拖著一身疲憊回了家,聽張恆媳婦說碧桃發熱了,小魚在陪著,忙過去看。

    誰知道那屋已經熄了燈,看樣子兩個丫頭都睡下了,這才作罷。

    聽著外頭沒了動靜,知道陳氏回屋去了,小魚和碧桃兩個爬起來,從庫房裡拽了幾床薄被悄悄送下窖去。

    第二天一早,小魚梳洗妥了到前頭給陳氏請安。陳氏問了幾句,小魚說:「碧桃身上的熱已經褪了,不礙事兒,不過我瞧著她蔫蔫的,就讓她再睡個兩日,到底她是為我病的,讓她在家裡養好了先。」

    陳氏不疑有他,訓了小魚幾句,讓她以後小心些,別盡莽莽撞撞的。小魚笑嘻嘻的聽著,賣萌耍怪把陳氏給糊弄過去了。

    陳氏這才對她說了韓府來信的事兒。

    「原是京裡有書送到府衙的,你外祖父就讓人帶信過來,正好巴郡府衙有公行到江陵縣,便由送信的差人給捎了來,並不是派了專人來送。沈大人因知道我與你李姨要去普濟寺上香,所以將信留下。可巧你們出事先走,我坐了沈夫人的車,便一道兒回去,沈大人夫婦又留了飯,所以才回來遲了。」

    小魚接了信展開看了看,原來是韓夫人要過五十整壽,心裡記掛著乾女兒和小魚,想著要接她們過去京裡住段時間,又說明年小魚便要及笄,她這個做外祖母的,要幫外孫女好好辦個及笄禮。

    小魚算了算,這樣一來一去,還要在京裡辦及笄禮,怎麼著也要離開七八個月。

    「會不會太麻煩人家?」小魚的農莊現在已經辦得有聲有色,這兩年楊高成也時常過來幫忙,從不多言多語,人很沉默,但手腳爽利,辦事精幹,小魚對他的印象已經好轉了許多。

    楊高成幫她物色了十戶老成,家底乾淨的農戶來,跟唐家簽了死契,做了農莊的生產分隊小隊長,將下頭各家佃戶管得井井有條,外頭還有何崇幫襯著,地裡那點活計都有老成農戶們看著,小魚現在其實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小魚心底盤算著,她也很久沒去京城了,原本是想著要給韓夫人過壽,壽禮是早早兒就備好的,卻沒想到人家要她直接過完及笄禮再走。

    陳氏心裡也有些掙扎,她是京城長大的,但那裡承載的過去並不讓人幸福快樂。她並不是很想去。

    可是一想到昨兒在寺裡沈夫人對她的種種旁敲側擊,在縣衙吃飯時,知縣夫婦太過露於痕跡的要把何崇往她身邊湊和的樣子,她心裡就覺得彆扭。

    再一想到何崇臉上那微微的苦笑和隱隱的推拒,她心裡更是不舒服。

    自己不樂意是一回事,但被別人拒絕又是另一回子事了。

    何崇人是不錯,可她現在根本沒有再嫁的心思。只是沈夫人一腔熱忱,沈大人又是何崇的頂頭上司,兩下裡他們都不好直接回絕了滅人家面子。

    不如離開一陣子,也省得沈夫人有事沒事總惦記著自己。

    說不定等明年回來,沈夫人又有新的目標,對撮合別人了呢!

    「什麼人家,那是你外祖父外祖母家。」陳氏恍惚了一陣,定下神來,「我也許久未見二老,心中甚是惦念。你外祖母想給你過及笄禮,也是老人家一片慈心。我覺得,咱們該去。」

    小魚聽陳氏這麼說,自然也沒有異議。

    陳氏自去回信,應下了京城之行。而小魚,摸個空兒,又溜到窖裡去看裴簡。

    推開窖門,四下裡靜寂無聲。小魚心頭一跳,快步走了進去。

    原本躺著

    人的地方空空蕩蕩的,裴簡、伍衛,還有那幾個不知名的護衛都失去了蹤影。

    地上擺著幾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被子上頭壓著一塊白如凝脂潤如油酥的美玉,美玉當中鑲著一塊鵪鶉蛋大小的血珀,金黃通透的琥珀中心,有鮮如鴿血的紅絲纏繞,形如游龍,昂首擺尾,似要破璧而出。

    玉璧下頭壓著一小塊油紙,上頭不知道拿什麼寫的黑中泛青一個龍飛鳳舞般的「射」字。

    小魚拿起那張油紙,盯著上頭的字看了半天,終於笑了起來。

    想說謝謝就直接說好了,還跟她猜字謎。

    這個裴簡,真是個悶騷男!

    作者有話要說:裴公子他走了~因為躲在小魚這兒其實也是不安全的~~

    他很快會回來~~喂小魚~~~(ゴ ̄3 ̄)ゴ

    今天雙12啊~~~買買買!!!櫻桃買了一早上了滅哈哈哈~~~~~剁手!

    謝謝尺素流光送的雷。

    尺素流光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12-1022: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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