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的緋靡蕩然無存,郝驛宸的眸底只餘冷峻和倨傲,「合同第三百九十一條,甲乙雙方,無論誰先撕毀合同,都必須做出高於十倍的賠償。不過……」
他說著,一勾唇角,「你安若連藥物過敏大概都沒看到,就更甭說後面的這些條款了,是不是?」
「你是故意的!」安若悻悻地說。他設置那麼多,那麼繁雜的條款,就是指望她不會把合同仔細看完吧!
「所以,現在乖乖的過來,扶我去洗手間。」郝驛宸捏著安若的死穴,不可一世地說。
安若沒有說話,只把身邊的輪椅推過去,讓它準確無誤的滑到郝驛宸的面前。
姿態很明確,既然他有力氣吻她,算計她,甚至差一點越矩想佔有她,那麼他也應該有力氣,自己去洗手間……
第二天,安若起得特別早。
準時六點,她叫醒了郝驛宸。
看著牆頭掛鐘的指針,郝驛宸有點詫異,「怎麼,你不會昨晚一夜沒睡,把那四百三十九條都背下來了吧!」
他習慣早起,無論身體如何,天天準時六點,必須起床工作。
這一條,當然也被寫進了合同。
他很高興安若沒再提離開的事。而且,安若披散頭髮的樣子,慵懶又不失嫵媚,只是身上那件小熊維尼的睡衣,看上去即保守又土氣,實在有礙觀瞻。
安若默不作聲地拉開窗簾,讓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室內。郝驛宸說得對,她昨夜的確花了不少時間,去溫習那四百三十九條。
她連姑父母的五十萬都拿不回來,更甭說有五百萬來毀約。除了忍受,她別無選擇。
「早上九點,陪我去龍騰大廈,出席一個合作招標會。」郝驛宸一邊穿著襯衫,一邊兀自說道。
龍騰大廈?安若心裡暗自盤算,那兒離賀珊珊的醫院不遠,也許她可以抽空把珊珊的運動服還給她。
「然後,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下午,去公司開董事會議。」郝驛宸繼續一本正經的交待。
自己又不是他的秘書,他向自己交待一天的行程幹什麼?安若斜睨了他一眼,走進盥洗室,幫他準備洗漱用具。以我長情,換你償情:妙
「晚上八點,有個在希橋酒店舉行的it業高層聯席酒會……」郝驛宸沒完沒了。
安若差一點就想說,昨天抗生素過敏差點沒死,今天,就安排這麼多的工作,你受得了嗎?
但她忍住了,閉著眼睛,蹲在郝驛宸的面前,幫他穿好了褲子和鞋襪。
郝驛宸終於發現,她有點不太正常。從用手搖醒自己伊始,就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他不知道,安若已經下定決心,以後盡量少的在他面前開口。因為一年後,她還想活著離開郝家。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一個鐘頭後,郝母帶著謝雨璇走進來。
謝雨璇一見郝驛宸,便慼慼然的撲上前,噓寒問暖,問長問短,甚至打開自己隨身的醫藥箱,提出要為郝驛宸檢查一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