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居然和他那個不可一世的母親一樣,嫌她髒!
安若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瑟瑟直抖。
「佇在那兒幹什麼,還不快去!」郝驛宸一聲斷喝,目光如炬。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安若咬了咬下唇,轉身朝他所指的房間走去。
「記得,多洗幾遍,洗乾淨!」郝驛宸恨不能把她那些刺眼的吻痕,一刀一刀的親手給挖下來。
安若定在門口,倏地回過頭,「我會記得,多放點消毒水的!」說罷,她呯的一聲,關上房門。
這是個陽光充足的房間,雖然沒有外間的主臥寬綽豪華,卻也乾淨樸素,應有盡有。和她原來的鴿子籠相比,更是有如天壤。
這就是郝驛宸在合同上提到的套房嗎?安若身心疲憊的趴在床上,從昨晚到現下,經歷的種種委屈和屈辱,一瞬間,像潮水般爭先恐後的湧入她眼眶……
她差一點被姑父強姦,差一點流落街頭,無家可歸……
可外面的那個男人,竟然愚蠢的認定她和別的男人廝混了一夜!
呵,她信守承諾,遵守合約,請求賀天擎馬不停蹄的把她送到郝家,就是為了來忍受郝家母子輪番羞辱的嗎?
這時,砰砰崩崩,外面傳來一陣碗盤碰翻,掉在地上的聲音。
安若一抹眼淚,條件反射的跳起來,想開門出去看一看。
可一想到郝驛宸陰鷙的表情和惡毒的言辭,她握著門把的手又僵住了……
隔著一道門的外面。
郝驛宸望著灑了一地的骨頭湯,心煩氣躁。
他剛喝了幾口湯,又吃了幾口飯,覺得今天的每一樣飯菜都味同嚼蠟,難以下嚥。
所以,他乾脆丟開碗筷,推著輪椅,來到床頭,摁下了通往廚房的對講機,「駱管家,今天這湯是誰煲的,又苦又澀,還有一股子膻味兒!」
「這……」駱管家一時語塞,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以我長情,換你償情:.
「馬上叫人上來,把我的房間打掃乾淨!」郝驛宸怒不可遏的說完,一扭輪椅,又來到安若的門前,凶神惡煞似的敲響了房門,「姓安的,你給我洗快點,我還沒吃飯呢!」
剛才叫她慢慢洗,多洗幾遍。現在,又催她快點洗,這男人八成是神經錯亂,瘋了吧!安若隔著一道房門,氣呼呼的回到床前坐下,不打算理他。
郝驛宸像只趴在玻璃上,找不到出路的蒼蠅,推著輪椅在房間裡團團直轉,只想找到一個任他發洩的突破口。
正好,擱在床頭櫃上的一隻手機響了。
那是安若的手機,被駱管家從安家撿回來,交到了他手上。
賀珊珊,是誰?望著屏幕上摔出的一道裂痕,郝驛宸毫不猶豫的接起來:
「安若,是你嗎?我是珊珊啊。」一個女人打著呵欠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我剛下班回到家,你昨天晚上沒事吧!我都聽大哥說了,你那個姑父也太不是個人了。如果我沒猜錯,昨晚是他想對你用強吧!他怎麼能對你做出這種事呢,虧你還忍了他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