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郝驛宸以後每發現她身上的一處傷疤,或者是顆痣,都要這樣大動干戈,安若遲早會被他嚇出心臟病。
郝驛宸冷覷她一眼,修長的手指,在平板上嗒嗒嗒的摁了幾下。
見他好像把自己說的這條加了上去,安若沒再糾結,捧著ipad,接著往下看:
五十一、甲方討厭洋蔥,不喜油膩,不吃螃蟹,不食……所以乙方在每日配食時,務必時刻謹記……
呵,這合同讓安若看著要醉了。這哪裡是什麼協議,分明就是一份郝驛宸個人喜好的禁忌表。
六十七、甲方對碘胺類藥物過敏,所以,乙方在用藥時需特別注意。
這一條很重要!身為醫生,安若沒有忽略,默默地謹記於心……
一百二十一、甲方習慣兩天洗一次頭,每天晚上睡覺前洗一次澡;
等等!安若的心漏了一拍。她抬起頭,盯著對方俊逸的側臉,「你受傷了,還要天天都洗澡嗎?」難道……還要她幫他洗澡不成?
「怎麼,讓你免費觀看我的身體,你還覺得很吃虧?」郝驛宸戲謔。
不吃虧!他喜歡露,儘管露就好了。只要不陪睡、不暖床,安若無所謂的,她上解剖課時,早就看過男性的屍體。大不了,把他當成一具泡裡福爾馬林裡的屍體!
緊接下來的條款,基本又是這一條的補充說明,諸如他郝驛宸洗澡時的水溫,洗完澡後所用的毛巾硬度……
總之,這男人的怪癖不是一般的多。安若掩著嘴角悄悄打了個呵欠。她看得頭昏腦漲,用食指飛快的翻滾屏幕,一目十行的往下掃。
這時,郝驛宸的電話響了。他瞟了眼來電,輕蹙眉頭接了起來……
安若離很近,所以,隱隱聽到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郝先生嗎?我是信立事務所的神探張啊!你讓我查得那兩輛車有眉目了。」
「怎麼樣?」郝驛宸神色一凜,眉頭擰得更緊。
「我查到,撞你的那兩輛車,雖然是從兩個不同的租車行裡租來的……」
對方剛說到這兒,郝驛宸發現安若正側耳傾聽,於是,把手機警惕的換到另一邊,讓安若只能聽到他嗯嗯啊啊的作答聲。
等他掛了電話,安若看著他僵硬的兩條腿問,「難道你出的不是普通車禍,是有人租了車子想殺你?「
郝驛宸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為什麼?」追問。
郝驛宸睥睨了她一眼,活像她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自古以來,商場如戰場。我有多少的財富,在業內就有多少的敵人。」
這……安若微微一怔。這句話,父親生前也曾對她說過。
安若的父母親去世時,她已經十三歲了。
所以,她清清楚楚的記得,父母墜樓身亡時,跟隨父母親打拼的老下屬,都說父親是遭人暗算,被人活生生給逼死的。
就像當年差點讓她截肢的那場車禍,也是父親商場上的競爭對手,一手炮製的。
見她悵然若失,一臉凝重,郝驛宸失笑,「怎麼,擔心我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