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間,兩個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後,小男孩清秀脫俗,小女孩美麗空靈,闡釋了什麼才叫金童玉女。
「小丫頭,你家是不是異獸園啊,」小燕城遠遠地看著林子裡那一頭頭四肢有勁,強壯雄健的異獸,道,「怎麼會有這麼多各種各樣的大野獸?」
「哼,小屁孩,這你就沒見識了吧,」小女孩兒得意地昂著小腦袋,嘻嘻笑道,「這些才不算什麼哦,我家飼養有真正血脈強大的荒獸哦,這些都是血脈稀薄的蠻獸,只用來當做弟子的坐騎而已。」
「小丫頭,我再次鄭重地告訴你,」小燕城小臉繃得緊緊的,努力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道,「我不叫小屁孩,我叫燕城,而且我比你大,你還要叫哥哥哦。」
「少佔我便宜了,」小丫頭嘟著小嘴,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斜睨著小燕城,不屑地道,「我也鄭重其事地告訴你,我不叫小丫頭,我叫舞傾城,而且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姐姐哦。」
「哼,小丫頭片子,你這是強詞奪理。」小燕城瞪著可愛的大眼睛,說完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黑珍珠般的眼珠子一轉,有些小邪惡地一笑,小手取出一枚紅彤彤的桃子似的的果子,小嘴一咬,頓時果汁四溢,清香撲鼻。
「哇!好香的果子,這是什麼果子,我怎麼沒吃過啊?」小舞抽動可愛挺翹的瓊鼻,看著小燕城吃的津津有味,不爭氣地嚥了一口口水。
「哼」小燕城不理會小舞那望眼欲穿的目光,轉了個身子,繼續大口大口地吃著,香甜的果汁沾滿了小燕城的小手,使得他不禁吮了吮手指。
「小屁孩,給我吃一個好不好,我以後都不叫你小屁孩了。」小舞大眼冒著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你叫我哥哥,我就給你好多好多這種果子,怎麼樣?」小燕城天真有邪地道,多少有些乘人之危的味道在裡面。
「那……那好,」小舞抓著小燕城的袖子,小臉紅彤彤的和赤雲果有的一拼,有些扭捏地道,「燕城哥哥……」最後一句聲若蚊吶,如果不仔細聽連說的什麼都不明白。
此刻,在小舞小小的腦袋裡不禁想起了母親對她說過的話。舞傾城的父親是家主繼承人,也就是下一任舞家家主。她的母親是另一大世家的公主千金,兩人自幼相識,稱得上是青梅竹馬,成人後,幼時的友情慢慢醞釀成了戀情,兩人順理成章地成婚結為道侶。
記憶中的母親一直稱父親「舞哥」,小舞不懂,天真地問了母親為什麼,只記得母親那時一臉的幸福,道:「因為父親是母親的夫婿啊。」
「可是哥哥不是小舞的夫婿,小舞也一直叫他哥哥啊。」小舞說的是她的兄長,舞絕城。「小傻瓜,城兒是你的親生哥哥,我說的是外人哦,如果有一天你叫外人哥哥,說不定他就是你以後的夫婿哦。」……
「哈哈,這才乖。」小燕城也不介意,又拿出一枚赤雲果,道,「給你,小丫頭。」
小舞滿心歡喜地接過赤雲果,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了下去,果肉入口即化,甘甜的汁液溢滿口齒間,還有一道靈氣混合著芬芳一直通到四肢百骸,彷彿靈魂也飄了起來。
赤雲果在外界既不罕見也不常見,作為一種靈果能用到它的用途卻很少,大多數都是用來釀靈酒。舞家為萬古不朽的世家,自然也有赤雲果,多為族中一些年紀很大的族老釀酒所用。平日間,小舞所吃的皆是靈氣濃郁,能夠潛移默化地起到洗筋伐髓作用的靈果。當然,靈氣又濃郁,又可以洗筋伐髓,這一類的靈果都是犧牲了可口的味道換來的這些效果。不過也不會很難吃,畢竟是靈果,只是和赤雲果比起來,就有些落了下風。
小舞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果子,三口並作兩口地幾下子就解決掉了。「嗚……好好吃,燕城哥哥,你還有沒有啊?」小舞可愛地鼓著腮幫子,連手上的沾著的果汁都不放過,一邊吮吸著一邊口齒不清地問道。
「好像沒有了,」小燕城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道,「不過我帶你去摘,跟我走,小丫頭。」說著,小燕城率先走出林子。
「燕城哥哥,你別叫小舞小丫頭嘛。」從開始叫小燕城為哥哥之後,小舞似乎真的把他當做親哥哥了一般,沒有了刁蠻只有小孩子的撒嬌。
「叫小丫頭有什麼不好嗎?」
「小丫頭叫多了,我會長不大的。」小舞天真爛漫地道,「家族中大家都叫我小舞的,燕城哥哥也叫我小舞嘛。」
「長不大沒關係,」小燕城回過頭燦爛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道,「我可以保護你啊,大叔說了會教我修煉的。」
……
最後,小舞也不堅持了,不知道是因為小燕城說的「我可以保護你」還是因為什麼……夕陽下,兩個小孩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彼此交織在一起。
「哇!好多好吃的果子啊。」遠遠的,小舞便看見了赤雲樹上的赤雲果,小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
「這可是我的秘密哦,除了被大叔發現了,小丫頭你是我第一次帶來的人哦。」小燕城也不想想,這偌大的荒林裡以往也就他和風雨城兩個人,他就是想帶人來也不可能。
「啵」小舞不清楚,被感動地一塌糊塗,直接踮起腳尖在小燕城白白嫩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道:「燕城哥哥你真好。」
「走啦走啦,我們摘果子去。」小燕城一邊開心地走著,一邊心裡還回味著:香香的、滑滑的,原來被女孩子親親還挺舒服的嘛。
赤雲樹並不高,只有兩米左右,樹葉呈火紅色,微風拂過,像是一簇簇火苗裊裊娜娜地起舞。火苗中有一顆顆紅紅的果子生長在枝椏上,像是火焰焠煉出的精華一般,火紅色的靈霧氤氤氳氳,像是夏天的火燒雲。
「等等,這些果子都有一群小猴子看著的,別驚動了它們。」小燕城鬼鬼祟祟地小聲說道。
「小猴子?在哪呢,哪呢?」小舞立即興高采烈地四處張望?
「噓,」小燕城示意小舞小聲,道:「大叔說過,這群小猴子特討厭黑暗,現在天快黑了,所以它們都在林子中央呢,千萬別驚動它們,不然我們的果子就吃不到了。」
「哦,那燕城哥哥,這麼高怎麼摘啊?」小舞一身紅衣,與火紅的赤雲樹交相輝映,彷彿火中的精靈。
「看我的。」小燕城回頭燦爛地一笑,而後躡手躡腳地踱步到樹下,擼起袖子,捲起衣擺,準備大顯身手。只見小燕城低喝一聲,縱身一躍,雙腿熟練地在樹幹上借力一踏,靈活如猿猴,迅捷若虎豹。小手抓住樹枝,小小的的身子輕如無物,一翻身便穩穩的站在了樹椏上。
「哇!燕城哥哥好厲害。」小舞看的精彩至極,一雙大眼睛泛著小星星。
「嘿嘿」小燕城得意地一笑,想起平日裡大叔教的那些拳腳功夫,看來還是挺有用的嘛。他手腳敏捷地摘下一個赤雲果,朝小舞丟了過去,道:「小丫頭,接著。」
小舞看著飛來的赤雲果,想起了那妙不可言的滋味,不由地嚥了嚥口水,輕輕一躍,宛如一隻飛舞的蝴蝶,輕而易舉地接住了赤雲果。
小燕城又摘了一大堆,這才一躍而下。
「好多哦。」小舞大眼閃著光,好像飢餓了很久的狼見到了小綿羊一般。
「唔……大白呢,怎麼還沒回來?」小燕城同小舞吃著赤雲果,不由地想起了獅虎獸。
「大白是誰啊?」小舞吃的一張小臉沾滿了紅紅的汁液,像是一隻小花貓。
「大白是一隻很厲害的獅虎獸哦,」小燕城帶著小舞朝大白消失的方向走去,道,「我們一起去找它。」
天,漸漸地黑了,黑夜開始君臨大地。
小燕城似乎忘記了風雨城的告誡,同小舞一起消失在了大白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