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想讓你留下.照顧父皇和母妃.」乾兒不想再逗他了.
「他們真的不用我.也輪不到我.我們一起長大的.你真的別把我扔下.如果讓我在這裡等你三年.我會瘋了.」小年子也嚴肅起來.比乾兒還要一本正經.
「好吧.我們現在就動身.晚了.萬一母妃變卦.我們再走不了.」乾兒心裡明白父皇和母妃的對自己的愛.
東國.京都.
苦著臉站著主子旁邊的年子仰著頭看著窗外的街道.屋內一片寂靜.三個人都沉默著不說話.年子看那個清秀的女子盯著主子.氣就不的本處來.
三日前.看見外面的官市上.幾個人在拉扯著這個小丫頭.主子一時心軟就賣了下來.還賞了一百兩銀子.這都不算事兒.關鍵是.這個死丫頭跟了一天一夜了.早上起來還在客棧門口蹲著.這不主子給她帶到酒樓了.
看這女子的雙眸霧氣迷濛.硬生生的忍著淚珠.眼看就要落下來了.乾兒才問道:「你老跟著我乾咳.我不是讓你回家去麼.」女子聽到此話.眼裡頓時崩潰.淚水一滴接著不滴串線的落了下來「小女子叫月兒.本是齊佳王府的丫頭.前個老爺犯了貪污大罪.我是自小就和齊佳王府簽了死契的.所以就被捲入官奴.送到集市.如果不是大人搭救.奴婢就會送去軍營.充當軍妓.幸得再造之恩.大恩大德.我實在是無法回報.只有一條賤命.而且奴婢也沒有地方去.家不知道在哪地.連本姓是什麼都不知道.求主子收了我吧.我願意終身為奴.決無二心.」
「收留什麼.我們家主子有我了.」年子一口就拒絕了她.小嘴都要撅到街上去了.
「月兒.名子很好聽.他叫年兒.卻有這樣的緣分.那就跟著我吧.」乾兒狠狠的瞪了年子一眼.
「主子.她是個女的.」年子錯亂慌張起來.
「女的.怎麼了.我身邊正好少一個丫鬟呢.」乾兒說完這話又轉過頭去看著她一張泥臉.歎了口氣:「你是本地人.可知道這都城哪裡能買個院子.不用太大.三進三出的就行.」
「三進三出.還不大.」月兒說完了覺得自己的話有點過了.便漲著臉接著說道:「齊佳王府有個外宅.昨個我聽那個官爺說他明日去處理那兒的房產.」
「你知道地兒在哪吧.」乾兒轉過身子正對著這個姑娘.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有悲也有喜:「知道.我現在就帶你去.」
「你和年子去就好.」乾兒吩咐道.
「我不去.我不能離開你.」年子很堅決.
「哼.現在學會頂嘴了.」乾兒把手裡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不是頂嘴.萬一把主子丟了呢.我不去.」
「月兒.你自己去敢不敢.」乾兒問她.
「敢.」
「把銀票給她.你個窩囊廢.」乾兒有點小氣.
「給她.」年子也看出他臉色的變化.想了想.別自找不自在.給臉不要臉.給她就給她.不上回當.怎麼知道江湖險惡.
年子從身後的包袱裡面抽出來一把也沒看多少就甩給了月兒.月兒被她一甩也聳得的接了過來.年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月兒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輕輕的咬了一下嘴唇.轉身就退了出去.
看她走了.年子才喃喃道:「這下好讓人騙去一半的銀票.誰都信.這些銀票夠她成家了.再養七、八個孩子都夠了.」
「如果因為這些錢.她就一去不返.她也不配在我身邊侍候.人……忠心才最重要.她口中的齊佳王府.可是齊佳洛恩的王府.怎麼讓人治罪了.」乾兒小聲的嘀咕著:「上菜吧.我有點餓了.你也別傻站著了.一起吃.」
「一起.」年子以為聽錯了.
「嗯.也沒有外人.」乾兒很肯定的告訴他.
飯吃的七七八八了.人也沒有看見回來.年子壞壞的笑著:「主子.這個測試可不便宜.咱們回客棧吧.」
「走吧.」乾兒也是十分的失望.
兩個人在客棧裡各自的想著各自的心事.一直到了四更末.才渾沉沉的睡了過去.早上天剛剛亮.就被敲門的聲音給叫醒了.乾兒一臉的不願意.年子也晃當的去開門.
門前站著一個少女.年紀十七八的樣子.肌膚不白卻凝如胭脂.眼雖不大.卻晶瑩剔透如葡萄.翹起的小鼻子和小嘴完美的結合.容貌清秀.頭上的兩個小侍女鬢梳的乾乾淨淨.一身錦色長裙.雖然布質一般卻一點都掩蓋不住她的精靈和媚氣.
「我請主子回家.」月兒輕聲的說道.
「主子.你是月兒.」年子用力的揉了揉雙眼.仔細的看了一下.不是她還是誰.
月兒竟然直接就走到了裡面.看著床上瞪著雙眼的乾兒.便開始侍候他洗漱.彷彿她已然服侍了他許多年的嫻熟.
好一個宅子.高達丈許的圍牆威嚴肅穆.朱漆的大門兩個明亮的金環鎮門.在清晨的陽光下逼人耀眼的光輝.只是門匾上空落著.
「大隱隱於市.月兒是不是等著我給府院落名呢.」乾兒只看到外面就有一種可心之感.便淺笑的問她.他轉過頭來.看她收拾的乾淨.便知道.她昨日一定是購下院子.又著人收拾了一翻.再看她眼下些許的烏青.便知道.她定是奔波了一夜.對於自己撿到的這個丫頭.他很滿意:「就叫隱居吧.」
月兒點了點頭.開手去打門.竟然還有人來開門.年子也是服了.
「我只找了一個看門的.二個廚子.四個打掃丫頭和四個院防小廝.別的還少什麼.主子吩咐.我再去辦.」月兒乾乾淨淨的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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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年子玩味著看著眼前的這個小丫頭.他不得不承認.這些.他是想不到的.他的眼中.只有主子一個人:「那……」
「主子住在正殿的東暖間.我收拾完了.年子小主.你先住在本暖間.我今天會把側房給你收拾出來.」月子溫柔的說著.
「呃.小主.」乾兒聽到月兒這樣的說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宮中雖然父皇后宮三千.但是這麼多年來也放出去許多.好長時間沒有聽到小主的「稱號」了.現在聽到反到親切.他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年子漲著臉.也沒說什麼.只是狠狠在心裡瞪了他主子一眼.真瞪.他可不敢借他兩個膽.
「那主子.去休息一下吧.我去後面幫著準備早飯.一會兒奴婢還有去接傢俱.銀票還剩好多.可是不知道哪裡還要用.不過奴婢都記了帳了.最後一起稟報.」月兒又笑著說道.
「不用了.以後你管家.」乾兒肯定的告訴她.
月兒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在心裡說了一句:「我是女子.」
「女子.當起家來比爺們強多了.」乾兒彷彿聽到了她的心中暗語.竟然遠遠的扔出來一句話.月兒瞪著一又大眼.過了好半天才轉身往後面的廚房走去.
乾兒剛剛坐在床上就聽到床上面傳來一個聲音:「我回來了.路過北辰國.他們竟然說你來東都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至少我給你找個安全的地方.還行.自己整的這個小窩.我還挺可心的.那個小丫頭.也挺歷害.怪能張羅的.」
「舅舅.你都多大了.還趴樑上獵色.」乾兒也不抬頭.臉衝著地上說道.
「我也沒在地上.你也不抬個頭.我可沒有.我要看她真的拿著銀票跑了.我就讓她知道什麼叫一刀兩斷.」追風輕輕的跳了下來:「我怎麼大了.我才三十七歲好麼.正當年.」追風有點不太高興.
「舅舅.這個丫頭.你想必是替我查了.這個齊佳王府是怎麼回事.是娘親的娘家麼.」乾兒拍了拍床讓他坐下.
「人還同來得急查.不過我一直跟著她來著.好像就是個丫頭.當初在府裡也是個著臉的.處理事情一絲不亂.其實與你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但是這齊佳洛恩和你娘親感情確實很好.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為你娘親的事兒.他一直想要回你娘的遺骨.可是慕容熙一直不給.他也是醉酒失言.怒說慕容熙背信棄義什麼的.這不我不在這三個月內.就處理了.要是我在.家父也許會保他一保.至少不至於囚禁宗人……」
「宗人府.他也不皇族.」乾兒不解.
「怎麼不是.人是和瑞親王.整個東國唯一一個外姓親王.怎麼不是皇族.他和你娘的名牒可是全在皇族裡呢.」
追風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哈哈的大笑道:「那個慕容熙.現在也沒有打開宗廟.他的名牒竟然還在外面.都不如你.哈哈.」
「呃.」乾兒瞪著眼睛.有點迷糊了.
「你不知道吧.那個玉拓竟然還是宗廟的開門鑰匙.自從他知道是假的.他差點沒瘋了.十年.整整十年.他放出去無數的暗衛.也沒有找到慕容雲和慕容豐的下落.」追風就像撿了一個大便宜.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可是只過了一會兒.他就止住了笑意.淚水卻依舊流淌著:「洛婉啊.乾兒他…………他……回來了.住在了你的府中.雖然是外宅.但也是你們齊佳的祖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