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個時辰。所有的禮節。繁縟節才算完結。洛婉遷宮坤安宮。慕容熙親自送洛婉回宮接受其它妃嬪的三叩九跪大禮。
洛婉慢慢的走到坤安宮中。這原是皇后居住的鳳昭宮。慕容熙登基後。只把自己居住的龍昭宮和先皇后的鳳昭宮改成了乾安宮和坤安宮。又重新裝新一修。雖然模樣大變。但在洛婉看來依舊尚存昔日的氣息。
洛婉。十六歲入宮。經過無數風雨。終於坐上了一宮主位。雖然這不是她最開始想要的。但是為了乾兒和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她只能光著腳走向這條荊蕀之路。
慕容熙將洛婉送到正殿之下。抬頭看著他親書的:「坤安宮。」他笑著說道:「這宮殿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了。還有這整個後宮。我希你開心。望你成器。」慕容熙說完此話便轉身而去。
洛婉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婉跪。微笑著被簇擁著走向自己的寶座。而後站於兩側的四位妃嬪也陸續的進入殿中。太監依次的報著名諱。引得她們向洛婉行了叩拜大禮。洛婉分了賞賜的東西。又賜了座。
想來還是後宮空虛。大殿顯得空曠。
「銀妃。現在宮中妃嬪少。以後還會有許多的妹妹入宮。到時本宮一個人也是忙不過來的。你多留留心。以後還希望你多幫襯著。第一時間更新」洛婉說出此話。一是拉攏。二是示好。看著溫柔。但是口氣中帶著些許的命令口氣。
「皇后娘娘。皇上封了臣妾德妃不是銀妃。能否協理六宮。還要皇上作主。畢竟剛剛入宮。可不敢把手伸的太長。」德妃銀諾說的不卑不亢。彷彿一點都不領情。口氣之中又帶著不屑。
洛婉抬起頭來。把目光落到她的臉上。此時德妃也望去洛婉。洛婉只覺得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寒涼。德妃的一雙杏眼向上翹起。有嫵媚更含凌厲。一頭烏髮齊齊的盤於頭後。梳著鳳朝陽的如意雙環鬢。身上穿著一套紫紅色的雀落牡丹朝服。沒有一點越格之處。第一時間更新但是隱約之中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直逼洛婉。
洛婉笑而不語。靜靜的盯著她。有時。沉默也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威攝。空氣凝結著。其它的妃嬪們也似乎看出了一種說不明的暗戰。便知趣的都不敢語言。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傳話的太監來遞話給皇后。說是太后想見她。洛婉不在意的轉過頭來。站了起來。緊緊的盯著遠處的華表。輕聲的說了句:「全散了吧。」而她卻不知道。此時的銀諾眼光如劍一樣刺著洛婉的滿背。
「娘娘。有些事情。不必太在意。她如此。也是有原因了。第一時間更新」琴詩扶著洛上了攆抬小轎。並小聲的說道。
「什麼。我怎麼不知道。」洛婉不解了。
「聽說銀潼為她的女兒求的皇后之位。當初皇上並沒有說可。也沒有說不可。可是真到冊封這天。才知道結果。所以她心裡還有點情緒的。」琴詩小聲的說道。
「這樣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呢。原來她還有這樣的心境。如果皇上能放了我。我願意坐在這上面。這鳳印金寶。與我不過是萬重之山。壓得我窒息難喘。各人都有各人的煩惱。慢慢熬吧。我到是希望她能熬上本宮的位置呢。」洛婉輕聲的說道。在恍惚之間。第一時間更新她突然覺得德妃的眼神好像在哪裡見過。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想得頭痛。便也不想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藻安宮的樹葉竟然有凋落的了。才剛剛九月中呢。宮中的下人們也都慢慢的靜行。整個宮中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當年的這裡。連個作粗活的小宮女可都是高人一等的。原來出人意料的何止自己。
洛婉行至殿中。雖然外面艷陽高射。可殿中卻顯得陰暗的很。洛婉剛入殿中。有種眼盲的錯覺。轉了好一會兒。才好了些。藉著幾個窗欞透出來的陽光。才看清床的位置。服侍太后的。只有鄭公公一個人。第一時間更新
太后靜靜的道:「你來了。」
洛婉笑言:「來了。太后吩咐。臣妾當然放下一切馬上過來拜見太后。」太后艱難的站了起來。洛婉看到她的容顏嚇了一跳。只是一個月的時光而已。太后的頭髮竟然全白了。那樣的蒼老。面容竟然頹敗到全是細紋。
「你還肯來。我也安心了。畢竟我們之間是有著血緣的。我知道你恨我。」太后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洛婉的身邊。突然扯開了自己的衣服。一株玉蘭現在眼前。皮膚雖然蒼老的無法入目。可是那抹淡藍色的花依舊栩栩如生。
「我要你記得我北辰馬佳皇族的象徵。第一時間更新江山易主。全族皆兵。如果國力強勝何須我們拋頭露面。這都是命。如果你背棄馬佳一族。你死後都不得超生。我沒有可以控制和掌握你們的一切了。所以你也不必怕我。我說的話在你心中還有多少的重量。你自己衡量吧。」太后的目光凌厲。一如當年那個凌坐於後位的她。
如一抹轉瞬既逝的流星。那種凌歷的光芒一閃而失。她突然溫和的說:「送鄭公公回去北辰吧。他跟了我一生。最後我不能讓他遠葬他鄉。」
這是太后最後的一句話。而且她就如同斷骨之人堆在了地上。洛婉什麼也沒有說。第一時間更新本來。她應該有自己的安穩人生。至少以公主之尊。也會有一個好歸宿。不用費心於妻妾相爭。可是為了所謂的馬佳族。她不得不日日活在算計之中。搭上的何止是自己的一生。還有洛婉的一生。
洛婉是恨她的。如果不她步步算計。設局攻心。如何自己也落得這樣的田地。但此時。除去可憐。她別無他念。
走出了藻安宮。抬頭看著遠處的殘陽如血。洛婉含著淚。太后歿了。除去皇上。再不會有任何人壓制她。於自己不知道是福還是孽。摸著漸起的小腹。她感覺到自己好累。突然之間。慕容雲出現
在她的面前:「婉兒。第一時間更新」他還是在意自己的一切如夢。
恭王府。
靜寂如墨。東夏正哄著乾兒睡覺。殿門突然吱的一聲被風吹開來。撞到牆上。嚇得乾兒縮在東夏的懷裡連哭都忍著。此時的她突然感覺到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傷痛。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好生。
正在思索著。院子裡響起了吵雜的腳步和嘈鬧。她連忙抱緊了乾兒。不一會。兩個拿著白衣孝服的下人走了進來:「東側妃。太后歿了。現在全國舉喪。快些把衣服換了。王爺說。不能讓別人抓信把柄。做了章。」
太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東夏的臉色象青白玉石一樣的慘白。下人們忙著整理喪服。不曾在意罷了。她緊咬著嘴唇。忍住了不哭。木然的在下人們的幫助下穿上了白衣素裹。看著她們遠去。淚水終於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哭出來。別憋著。這個時候哭個痛快也無妨。」慕容雲的聲音冷冷傳來。
東夏聽到他的話連忙跪坐在地上。淚水依舊串線的掉落。過了好長時間。才說道:「王爺。你都知道了。」
「當然。在我第一次貶為親王的時候。就已然知道你的身份了。太后這一生真是操碎了心呀。」慕容雲拿起了桌上的一盞冷茶一口飲盡。
「王爺」東夏千言萬語不知道從何說起。
「算了。一切都過去了。不知道你以後有何為。但太后已然歸天了。你重新開始一種新的生活吧。只是我第二次被廢了。不知道還能給你什麼。如果你不願意。我送你回南國。或是北國。」慕容雲一個字一個字的問她。
「不。我現在有了孩子。我哪也不去。只在這裡。求王爺。當我是個下人就好。」東夏乞求著。
「這個孩子其實是個錯誤。更是累贅。」慕容雲輕聲的說道。一邊說一邊往殿外走去。這是他那日酒醉之後第一次來洛婉的寢殿。因為乾兒的原因。東夏便一直暫居在這裡。雖然新王因東夏有孕封為正妃。可是慕容雲卻不同意。因為這件事情。他還被打了二十庭杖。
「以你的武功修為。你可以去宮裡看看她。何必自苦。或許洛婉有難言之隱……」東夏淒厲的喊著。
一個冷冷的聲音灌入她的耳朵:「再敢提她。本王便毒啞了你。」
恭王暗室。柚油燈有氣無力的抽跳著。晃得人影飄渺。慕容雲坐在案前。手裡緊緊的握著一張紙條。頭上的青筋崩著如同丘壑:「十月初十。人去府空。」
蘇管家一身緊身的黑衣。從後面看去沒有一點的蒼老之態。如一正當壯年的男子。他抱拳稱是。想到了什麼又問道:「主子。不去看一下王妃麼。有的時候。恨只在一念之間。誤會只在一句之中。」
蘇管家向來不是多話之人。如此說。也是心中對諸事的疑惑。他看慕容雲並沒有表現出來昔日的憤恨。接著勸道:「經此一別。再相會時。事事變故。如果真的想挽回什麼。怕也晚了。一生短暫。萬事只求不悔。」
慕容雲凝視著他的雙眼。站了起來。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抓了一下。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是有他接受不了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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