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又慢慢的行了七日,這一路上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洛婉不禁的心中疑惑並伴著失望。
「翻過這座山,就要到渡郡了。」雲消這七日來一直是心事重重的,和洛婉剛剛認識時有很多的不同,她也曾經假裝親暱的仔細看過他的臉頰,想看一下,是不是被人易容了。但全是無果而終,他確實還是雲消。至少耳朵最下面的紅痣還在。
「唉……」洛婉長歎了一口氣,彷彿故意把聲音拉的很長很重的樣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怎麼了?」雲消波瀾不驚的輕聲問她。
「我覺得特別沒意思,感覺有點不對勁!」洛婉直直的看著前面的山巒,撅著嘴說道。
她沒有在意雲消的表情,雲消臉上一緊,但馬上恢復成了常態:「呃?說來聽聽。」
「我們太『平安』了,『平安』的有點嚇人,打尖的時候,一定有兩間上好的客房,吃飯的時候,一定有無人的酒館,洗馬的時候,一定有安靜的小溪……反正一切都像是有人安排好是的。」洛婉掰著手指頭,細數這一路來的經歷。
「可能……可能是你命好唄!」雲消的口氣中增加了些許的不自信。
「誰知道了,我以為這一行不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也應該是轟轟烈烈的,沒想到如此的平常,連個打劫的都沒有,我這兒背的可是幾十萬兩的銀票。」洛婉越想越覺得奇怪,便一個起身跳下了車。
雲消一驚也跟著跳了下來,急聲問道:「你怎麼下車了?」
「天天在車裡面窩著,我想走走,都不會走路了。」洛婉一邊說一邊往路邊靠,隨手薅下一個狗尾草,用手甩著,過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趣,便隨手又扔了。
卻不知道,遠遠的一個人無聲的將她扔了的狗尾草撿了起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插到自己的頭髮上。
「這平平安安的還不好?你這人真是有意思,非得讓人把你搶了,我再頭破血流的救你,這樣才是你想像中的『出走」?」雲消看她不吱聲了,便找個話頭勸起了她。
「反正沒意思,要麼,咱們找不到太子,就回去吧!不行,我找太后,把婚事取消了得了,真是無趣極了……」洛婉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站著不動了。
雲消雖然和她隔了一匹馬的距離,可是一直在用眼睛瞄著她,覺得視線中突然沒了那一抹綠衣,連忙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去。
洛婉的臉色已經變的鐵青一樣的蒼白,嘴唇上也失了血色,雲消以為她是嚇的,便奔著她的視線看去,可是什麼也沒有啊?他飛身躍馬來到她的面前:「你怎麼了?」
洛婉張著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她覺得自己要死了,後背不知道被誰打了一下,那是真疼啊,那種疼就像全身都要從被打的地方裂開,那種疼很快的纏住她的全身,然後、然後……疼!
恍然之中,她想叫雲消,可是嘴根本就張不開,突然又覺得嘴裡鹹鹹的,還有東西流了出來,驚、嚇、怕、疼,氣若游絲的看著他,心裡模糊的知道:『我要死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第一時間更新身子一挺,昏了過去。
在她就要倒下的一剎那,雲消扶起了她,同時也看見了從她後背射入的黑色鋼箭,很小,很精緻,而且已經射透,雖然前胸沒有露出箭頭,卻浸出了絲絲血漬。
雲消迅速的將她移到自己的背後,然後細細的環視一圈,除了微風掠著草木的聲音,什麼動靜都沒有,他想這是行刺之人得手之後,立即遁了。
低頭看著洛婉鐵青鐵青的臉色,便知道,箭上有毒。第一時間更新他輕輕的把洛婉抱到車上,抬手封住她的幾條大穴,自己跳下車來,用手拍了一下馬背,讓馬緩緩而行,自己跟在車後,從腰間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玉笛吹了起來。
一曲吹罷,神色蒼涼的跟在馬車的後面。雖然他沒受傷,也沒中毒,可是臉色竟然比洛婉還要黑。
馬上就要到山頂之時,從對面下山的路上疾馳來一匹白馬,坐上之人正是落塵子。他直接跳落馬下,韁繩都沒有拉,而後一甩手,任馬狂奔。
「怎麼了?會吹斷魂曲?」落塵子看雲消並無大礙,緊張的心放鬆了許多。
雲消沒有回話,只是用手指了指車廂,然後快步走上前去拉著馬停到了路邊的一塊空地上,自己坐在空地的邊上,不語。
落塵子看著他失落的樣子,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便掀開車簾鑽了進去。
此時的洛婉整個臉都變成了暗黑色,一點血色都沒有,落塵子放下手中的蕭,從頭上解開了鍛帶,鋪在毛皮之上,只見這鍛帶之上竟然全是長短不一的銀針。密密麻麻,不知道這是暗器還是行醫所用。
落塵拿出相比之下最粗的一根衝著洛婉的虎口刺去,帶出一股暗紅色的血。落塵心中不由得一驚,暗暗叫道不好,想到這便動手將洛婉的上衣脫個精光。
取箭、包紮、運功、清毒、輸入真氣。這一套全部下來,太陽已經落下山中,四週一片漆黑。落塵長出了一口氣,將她回手一推,推倒在毛皮墊子之上,看也沒看的跳出了車廂。
雲消竟然一直坐在那裡一個姿勢沒有動過。
「她死了?」黑暗中的雙眸透出了焦急和惦念,也帶著一點的祈盼和希望。
「暫時還沒有,不過毒很重。」落塵子皺著眉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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