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幾日前親手將枴杖交給青年男的萬千老人,而青年男之所以瞠目結舌是因為眼下出現了四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眼下這四人雖然面容一樣但行為舉止迥然不同。
青年男眼角餘光所看到的那個萬千老人,確切的說應該不能稱之為老人,因為遠方的那個老者早已不再是三日之前那個白髮蒼蒼、骨瘦如柴,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老人了,他此刻身材纖長健碩,骨骼清明,面若冠玉,儀表堂堂的站立於威峨如山如老者面前。
一少一老雙眼笑意盈盈的盯著詫愕不已的青年男,似乎於他們而言早就洞悉了今時今日所發生的種種,亦或是這精巧的局面就是他們所設計,而青年男只不過是他們局面中的一顆棋子,但事態儼然已經超過了他們當初預估,已然變得無法收拾,正座於中間的老者輕輕咳嗽了一聲,這音雖然帶著顫抖但也著實讓青年男震驚了一把,他身體連連後退三步才緩過神來道:「這這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擲地有力的質問聲令那個風姿綽約的英俊男人都是一驚,更別提那個垂垂老矣的萬千老人了,老者使了個眼色給村拓,就見那個滿臉蠟黃的村拓徐徐走到青年男面前,對他行了個大禮後說道:「年輕人,這樣易怒是不好的喲!不好的喲!很不好的呢!」
「有完沒完?有屁就放,廢話連篇一大堆是想作甚,信不信我打你!」
青年男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了打人的動作,但那滿臉蠟黃的男子根本就沒有將青年男的挑釁放在眼中,他反手一轉雙膝一扣就將青年男按在了原地,蠟黃男嘴角微冷語氣溫和的道:「年輕人,我不是都跟你諄諄教導說了嘛,年輕人不要這麼大動肝火的,對身體不好的呢!你咋就如同一頭倔牛一樣,軟硬不吃呢!」
「嗷!嗷!敖!痛!痛!痛!」青年男齜牙咧嘴的在地上呱呱亂叫,但按住他的那蠟黃男似乎絲毫沒有放手的舉動,直到青年男即將疼暈過去時,那個儀表堂堂閉月羞花的娟秀小男人走到青年男跟前兒調皮搗蛋的說道:「呀呀呀!你這小娃娃呢!咋這麼不聽話呢!不就是讓你帶領村民去屏障一舉殲滅鬼玩意嘛,你說說你將青木擺列整齊和大作完成後,原路返回不就行了嘛!怎的竟還要去採擷那小木耳來食用呢!你可知那小木耳乃是何物!你如今已經犯了天譴!任大羅神仙也難以救你了!」
娟秀小男人的言語深深地震驚到了青年男,他反抗的身軀在聽聞這番話後漸漸消停了下來,他不敢相信的將小巧嘴巴長到最大,然後雙眸流露出驚恐表情問道:「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逗我玩嗎?」
小男人睥睨的看了一眼他,正欲開口出聲解釋時,身後的老者在另一個年輕的村拓攙扶下,步履蹣跚的走了許久才到青年男被按到的地方,老者先用枴杖將中年男人的手給打掉了後,才行動遲緩的將青年男從地上扶起來。
一扶罷,老者便垂垂開口道:「年輕人啊!這次的確是你做錯了,原本是一件輕而易舉就能解決的事,卻因為你的失誤而害的青月村三百三十口人全部死於非命了!唉!」
重重的歎息聲迴盪在寂靜如水的廳堂內,久久揮之不去,這溫潤的質疑令青年男心中百感交集,「雖他很不待見那些村民,但卻聽到這些村民因自己而葬命時,柔軟的內心還是會有所觸動的。」他抬起一雙清亮如鏡的眼神看了一眼週遭四人後,才拱手作揖對著老者問道:「您是說那些消弭無蹤的村民已然全部死了嗎?」他最後的這句話在場的眾人都聽出了裡面飽含深情的自責,老者垂頭頜首道:「如果你潛心在土房子裡作畫,而並不是為了一解饞欲吞噬小木耳的話,那麼現下這一切都還很好解決,只是如今都已然為時晚矣!做什麼都再也無法彌補你所犯下的滔天罪孽!」
憤懣的叱責聲再一次的讓青年男陷入到了雲裡霧裡的不解之中,娟秀小男人看到他一副表情,便對著老者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爺爺!他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不如就由孫兒我來為他解疑答惑一番吧!不知道爺爺您怎麼看呢?」
老者淡淡地點了一下頭,表示應允,娟秀小男人得到首肯後,便瀟灑轉身,清了清喉嚨道:「想必你現在有很多很多不解的,也有很多想要迫切知曉答案的吧,別急,就由我來給你緩緩道來吧!」
青年男瞪大了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看著娟秀小男人,然後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小男人很滿意的拍著手踱著步繼續說道。
話說那是一個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午後,娟秀小男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偶遇了一個柔軟女子被一夥強盜給逼到了小樹林,這群強盜正欲對柔弱女子行不軌之事時,娟秀小男人宛若一顆耀眼的明珠從天而降輕輕鬆鬆的就收拾掉了這幾個江洋大盜,解救了柔軟女子,兩個都是正在花蕊的年紀所以情竇初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柔軟女子比較靦腆與害羞遲遲都不肯表明心意,而娟秀小男人雖然外表看上去比較張揚跋扈,但內心裡卻膽小的不得了,就這樣兩人都在互明心意時小心翼翼的開始了搭伙過日子,那是一段令娟秀小男人至今想來都回味無窮的美好光陰,那是一段令娟秀小男人此生都無法忘懷的日子,如果時光與歲月的漣漪能夠在此刻悄然停留那該有多好,變故發生在他們與天為介,與地為媒喜結連理的大好日子裡。
那一天,似乎下起了纏綿細雨,那一天,似乎電閃雷鳴,那一天的一切與是非娟秀小男人日後再也想不起來了,他心中唯一記得的就是柔軟女子淚如漣漪的臉龐和那一句生死相抵的話語,「夫君!不論我對你隱瞞什麼,你一定要牢記我是愛你的!」
娟秀小男人在原地看了一眼正聽的津津有味的青年男,想了一下後才接著繼續說道月明星晴的一天,娟秀小男人早早的就起來開始準備今天喜結連理所要用的東西,不多時柔軟女子也起了床兩個人忙活了很久才將所有物品一一羅列整齊,雖然忙的不亦樂乎但兩個人卻樂在其中,因為行了禮二人一洞房就正式的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夫妻,所以二人
心中就像打了鼓一樣高興得合不攏嘴,就在柔軟女子與娟秀男人即將拜天地時,從窗外傳來了「吱呀,嗚呀,吱吱嗚嗚」的聲音,此聲響令娟秀小男人疑惑倍生,而柔軟女子聽到此聲後全身上下開始瑟瑟發抖,娟秀小男人自是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他一把就將柔軟女子攬入了懷中,柔聲出言細心撫慰道:「娘子呀!你別怕呀!有為夫在這裡,定不會讓你出事啊!就算它來的是妖魔鬼怪夫君也會替你一一攔下的呀!不過,我的娘子呀!你倒是要告訴夫君啊,來者所為何事何人呢!」
柔軟女子嚶嚶嚶的啜泣聲漸漸在娟秀小男人懷中傳來,小男人一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哭泣不停,心中立馬警覺倍生,一種不安的感覺立刻就包緊了他的全身,娟秀小男人正想要出聲詢問時,柔軟女子就自言自語了起來:「是它們!一定是它們找來了!我不要跟它們回去,我死都要死在這裡!你一定要保護我,好不好,我最親愛的夫君大人啊!」
娟秀小男人看著趨於失狂的柔軟女子,心中那根警覺的弦更濃了,他伸出自己強勁有力的大手輕撫柔軟女子的背,慢條斯理的道:「別怕!別怕!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它們又是誰!」
柔軟女子還未說完,那「吱呀,嗚呀,吱吱嗚嗚」的聲音越來越大了,隨著這聲音傳來的還有窗外豆大的雨滴,兩種奇特的調子竟在這一刻譜出了別樣的曲調,很快兩個人所在的房子大門就被一股強勁的風力給推開了,門一剛開推開,柔軟女子的身體更加開始顫抖不停,而門外所進來的東西著實令娟秀小男人噁心到了極點。
大門敞開的是依次呈三角形排開的巨型黑木耳,每個黑木耳個頭均不一樣大,但它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的形狀就是長的特別像人,那個意氣風發目光如炬的黑色木耳在娟秀小男人眼裡一看就是領頭木耳,這些木耳的出現令柔軟女子瞳孔漸漸開始渙散,最後竟滲出了黑色液體,顯然是看到這些木耳情緒收到驚嚇所致,娟秀小男人一看到自己女人受了這麼大刺激,心中頓時就溜過了一千隻駿馬,他將柔軟女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凳子上,而後挽起胳膊就走到了黑色木耳跟前,看這架勢是要跟黑木耳大干一架。
他剛準備將這些黑木耳拔地而起扔出門外時,一個非常難聽的聲音就出現在了屋內,「禪雨!木耳長者得知你的事情後,現在非常生氣,它讓我們告訴你,如果你還不跟我回去,它就一個小時殺一隻木耳,直到最後木耳族全部死亡,它就自裁於祖木耳墳前,然後讓你內疚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