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這一聲呼喊,嚇了我們一跳,刀山火海之中還真的有人?
我趕緊伸手,以眺望之勢,把手掌放在了額頭上,瞇眼細看,好像在對面的鐵鏈上,真有一個黑色的人影,緩緩的走在鐵鏈上。
「易威武?!」我驚叫一聲,感覺那人很像是老易。
胖子只能朦朦朧朧看見一個人影,別的看不清楚,他說道:「鐵鏈上的人影,跟老易一樣,都是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但不太可能是老易吧?他受了傷,自己也能摸索到這裡?」
不管那個人是不是易威武,這事情都不能大意,因為我們一路上拿命走了過來,到了最後關頭,卻被別人摘走了果實,這說出去,我們還有臉混在盜墓行嗎?
「不行,我得動身!」我放下背上的登山包,取出一節登山繩,將尼泊爾軍刀綁在我的背上,隨即又帶了一瓶礦泉水,以及一枚黑驢蹄子,當下就要往鐵鏈上跳。
喬月趕緊攔住我說道:「君寶,小心點,如果不行,就立馬撤回來,錦盒咱不要了!」
聽喬月說這話,我有點小緊張,因為我不傻,這話裡的意思明顯有點男女之愛了,我可不會多想,因為我還有小花在等著我娶她呢。
我點頭道:「嗯,放心吧,如果實在不行,我會折回的,誰也不會拿著身家性命開玩笑。」
說完,我心一橫,縱身跳到岩漿口邊緣那半米多高的城牆上。
城牆前方就是那大腿粗細的鐵鏈,我們的登山繩沒有那麼長,沒辦法綁在我的身上,不然我就算是掉下去,他們也會用登山繩把我拉上來的。
此時此刻,一旦我跳到鐵鏈上,那我就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一旦失足落下岩漿坑,我會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老弟,小心啊!」我剛跳到鐵鏈上,胖子又叮囑了一句,為了提高自己的注意力,我沒有回復他。
當我站在鐵鏈上的那一刻,說真的,一瞬間雙腿有些顫抖,腳下的深淵中,就是翻騰不止的滔天岩漿,抬頭一看,頭頂上還懸掛著無數把尖銳的兵器,腳踩在鐵鏈上,稍微一走動,鐵鏈還會微微晃蕩,這種感覺真的像是踩在刀山火海之中。
我盡可能的放慢速度,而且我朝著兩側伸開雙臂,以此來保持平衡,腳下的深淵中,火光沖天,照耀的我睜不開眼睛,而且那炙熱的浪熱,一陣陣衝擊在我的身體上,好像要把我給吹下鐵鏈。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猶如雨滴一般,快速的滾落,說句難聽點的,褲襠裡都是汗,雙腿走路之時,摩擦起來滑膩膩的,鞋子裡邊就跟和稀泥一樣,黏糊糊的。
我剛站在鐵鏈上,對面那人好像也發現了我,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想要趕在我前邊走到祭祀台上,開棺取走錦盒。
一看對面那黑衣人加快了速度,我也想加速,無奈自己本事比不上人家,在這晃晃悠悠,五十多米長的大鐵鏈上,一旦走的快了,就像是踩著波浪前行,晃的我根本站不穩。
呼吸之時,鼻孔裡都是一股滿滿的硫酸味,我心說聞這岩漿時間長了,估計要中毒,但我還好點,畢竟我帶的有簡易的防毒口罩。
而對面那黑衣人,似乎臉上沒帶任何東西。
走著走著,剛走到鐵鏈一半長度之時,忽聽背後傳來一聲狂吼:「小心頭頂!」
我不敢轉頭,我真心不敢轉頭,這不是玩雜技,這是玩命,在聽到呼喊之時,我感覺頭頂可能有東西落下。
而頭頂上方的穹頂上,除了懸掛著千萬把利劍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我心中一驚,以為是觸發了什麼機關,此刻有懸劍從天兒降!
我估摸著懸劍下落的位置,抬手從背後抽出尼泊爾軍刀,並仰頭看去,這一刻,我瞪大了雙眼,瞳孔中已經映照出了一把劍尖的景象!
頭頂上下落的懸劍,傳來嗖的一聲,離我僅剩下五六米的距離,我掐準時間,抬手對準天空揮動軍刀,正好一刀砍在下落的懸劍之上,將懸劍打翻到岩漿坑中!
懸劍被我這麼一砍,不再是直線下落,而是飄飄搖搖的跌落到了岩漿坑裡邊,只見岩漿中火光一閃,就再也找不到那把懸劍了。
乖乖。
我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腳下的岩漿坑,陣陣熱熱使我吹的睜不開眼睛,眼珠子也不停的流淚。
我咬了咬牙,朝著對面的鐵鏈看了一眼,那黑衣人已經走了四十米左右了,再差十米,就要趕在我的前邊,率先開棺取走錦盒了!
如果只是取走錦盒,那還好一點,但他如果不先取走錦盒,而是來到我這根鐵鏈之前,不停的干擾我,又或者發射什麼暗器,那我必死無生!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也加快了速度,曾經有人說過,時間就是生命!
這話真不假,時間,在這一刻真的是生命!
見我不由得加快速度,懸空祭祀台對面那條鐵鏈上的黑衣人竟然再次加快速度,走的十分飄逸,雖說危險重重,但速度卻提快了不少。
我暗自感歎,心中祈禱,希望黑衣人到達祭祀台之後,不要對我痛下殺手就可以了,寶物,可以分,錦盒,可以讓,一切都好說。
「呼!」我長出了一口氣,調整平衡了一下身軀,卻感覺自己的口罩都濕透了,從額頭上流下來的汗珠,滑落到口罩上,我呼吸的時候,都是一股濃濃的汗味。
有時候用力吸一口氣,都能明顯的感覺嘴裡鹹鹹的,我仍然朝著兩側伸直雙
手,快速的前進,等我走到將近四十米距離的時候,我抬頭朝著對面看去,想看看對面鐵鏈上那黑衣人走到什麼位置了。
沒成想,這一看不打緊,我雙腿一軟,差點就掉下深淵。
對面的鐵鏈上,竟然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我大驚失色,臉色都蒼白了好幾分,剛才明明看到有個黑影的,怎麼一轉眼,就找不到他了?
他到底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