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距離太遠,從我這看過去,那具棺材就像是漂浮在大坑中間的一個火柴盒。
我們趕緊快走幾步,到了大坑邊緣的時候,發現這大坑中熱浪沖天,我們的臉龐都被映照的紅通通的,而且大坑的邊緣,特意用花崗岩修建了一圈半米多高的城牆,顯然只是用來裝飾的。
我走到城牆根,伸頭往大坑裡看,因為這城牆只有半米多高,根本阻擋不了我的視野,我剛一伸頭,還沒來得及看清大坑底部的情景,就感覺一陣熱浪從大坑底部沖天而起,眼珠子都被灼燒的不自覺流眼淚了。
揉了揉眼睛,淚水滋潤了一下眼珠子,我再次伸頭朝著坑底看去,這一次,我發誓,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就是再活一萬年,我也不會相信這種不應該存在於人間的奇跡!
這直徑上百米的大坑,竟然就是個火山口!
大坑直徑上百米,深度估計也得兩百米以下,朝下看去之時,那通紅的岩漿猶如燒化的鐵汁,洶湧翻騰!
「靠!昆彌王的棺材,竟然修建在了岩漿口上?」我滿臉的難以置信,此刻腦門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滑落,我不是緊張,是因為站在這岩漿口,我實在是太熱了。
大家也是熱的不輕,胖子更像是洗了澡一樣,渾身衣服都濕透了!
喬月指著岩漿口正中間懸浮的棺材說道:「那一定就是昆彌王的棺槨了!」
剛才離的有些遠,我們沒看清楚,以為那棺材是懸浮在岩漿口上方的,此刻站在岩漿口邊緣,才看得清楚,那棺材四面八方連接著十二根大腿粗細的鐵鏈!
「這是哪位匠人設計的?我已經難以用人類的語言來形容了。」我萬分感歎。
因為那十二根鐵鏈的方位,就像鐘錶上十二個時辰的位置一樣,均勻分佈,昆彌王的棺槨,就像是鐘錶正中間的那一個點,棺材的重量,均勻的分散在了這十二根鐵鏈之上。
而這十二根大鐵鏈,每一根都有將近五十米的長度!一頭連接在棺材上,一頭連接在岩漿坑的邊緣。
為了弄明白這個設計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特意找準了一個鐵鏈,大概就是八點鐘方向的位置,我跑了過去,伸著頭一看,那大腿粗細的鐵鏈,已經伸到了岩漿口附近內部的岩石層裡,顯然是經過機關加工的,絕對保證昆彌王的棺槨不會掉落下去!
這真正的地宮中,火光沖天,我們根本就不用打開手電筒,周圍的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我們距離那棺槨約有五十米左右,這麼大老遠看過去,感覺火山口正中間懸浮的棺材,就像一個長方形飯盒。
「不對!你們仔細看看,那鐵鏈不是直接連在棺材上的,棺材下邊,還有一個類似於祭祀台一樣的東西,大概有卡車的車頭那麼大。」我瞇著眼,指著棺材說道。
距離太遠,而且火山口上方,熱浪沖天,我們透過熱浪看到的棺材都是扭扭曲曲,來回晃動,因為這附近的熱浪實在太多,根本就看不清楚。
胖子趴伏在城牆邊上,伸頭朝著火山坑裡看了一眼,那不停翻滾的岩漿,嚇的胖子一縮脖子,咕咚一聲,嚥了一大口吐沫。
「啊?快看頭頂!」我正思索該怎麼辦才能盜發昆彌王棺槨之時,喬月忽然指著頭頂,驚呼一聲。
我們一群人抬頭朝著岩漿口的上方看去,在這上方三十米左右高度的穹頂上,竟然還懸掛著無數把尖銳的利劍!
「刀山火海?!」我瞪大了眼珠子,先是仔細的看了一眼頭頂上方那無數的懸劍,又看了一眼下方的岩漿口,猛的回想起蓮蓬船中,那棋盤裡的意思!
「這可真是刀山火海啊,昆彌王的棺槨,當真就存放在刀山火海之間!」胖子也是感歎一聲,對昆彌王頓時都折服了不少。
原來昆彌王所指的刀山火海地獄,並非是真正的地獄,而是他自己造出來的刀山火海。
也不知道烏孫古國的子民是怎麼找到這一處岩漿口的,仔細想想,我們進入天山之後,一路上幾乎都是往下走的,走了七八個小時,那還真不知道走了多深。
想到這裡,我趕緊側頭問喬月:「難不成我們已經走到了地殼深處?」
因為爺爺跟我講過,這地球的內部呀,那可都是炙熱的岩漿。
喬月搖頭道:「那不可能,地殼深處我們是不會走到的,而這裡遇見岩漿口,只能說明是地質問題,或許這裡的地殼中有裂縫,所以岩漿就湧了上來,更或許在億萬年前,這天山的山脈中,有許多活火山,因為天山的花崗岩很能說明問題。」
花崗岩,也叫岩漿巖,那正是岩漿噴發後所形成的石塊。
我再次抬頭朝著岩漿口上方的穹頂看了一眼,穹頂上無數的懸劍,特意就是配合岩漿口而設置的,整體範圍剛好把岩漿口給覆蓋了起來,呈現出一個直徑上百米的圓圈。
這圓形穹頂上,那無數尖銳的懸劍,如果從天上落下來,刺在人的身體上,絕對會穿心而過!瞬間斃命!
我趴在城牆上,忍受著下方岩漿口不停竄上來的熱浪,捂著鼻子,瞇眼細看昆彌王的棺槨,此時此刻,我真是感覺自己太渺小了!
兩百多米深的岩漿坑,如果掉下去,就不要再說生存的幾率有多少,掉進岩漿坑,就是特娘的未來戰士也得死!
如果想要盜發昆彌王的棺槨,就必須踩著鐵鏈前行,每一根鐵鏈都有五十多米長,而且腳下的岩漿坑還不停的往上竄著熱浪,等我們真正站在鐵鏈上的時候,估計會被熏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那如何才能順利到達岩漿坑正中間那懸浮著的祭祀台呢?
刀山火海之中,我第一次萌生的退卻的想法,因為我真的沒有把握能夠盜發昆彌王的棺槨,說句罵人的話,這特娘的就不是人類該來的地方!
「君寶,你有多大把握?」喬月見我歎氣,小聲問我了一句。
我又是歎了口氣,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搖了搖頭,正在此時,胖子忽然指著懸於岩漿口上方的祭祀台大叫一聲:「快看,對面的鐵鏈上,好像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