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長生打定了主意要在莫長憂醒後,告訴莫長憂那個在玉簫上弄鬼的風烈陽,其實也沒付出什麼東西,他們兄弟倆也不必覺得欠了風烈陽什麼,在得到了不是很靠譜的蛟龍大人的支持後,就更加肯定自己要這麼做了。
只是莫長生也沒想到的是,莫長憂的修煉根基毀損著實太過嚴重,雖然小金蛇的洗澡水中,有幾味靈草正好對症,可是想要僅僅憑著幾味靈草治癒莫長憂的修煉根基顯然是不可能,只能相對緩解莫長憂的症狀,而這個緩解的過程,卻足足耗費了莫長憂半年之久。
半年之後,莫長憂的情形逐漸平穩,不再有任何危險時,那玉簫之中的透出來的琴聲,才慢慢消隕。
莫長生看到莫長憂生命氣息平穩,週遭卻靈氣暴/動,立刻明白,莫長憂是要築基了。
他登時大喜。
莫長憂的築基很是順利。於莫長憂而言,他本就溫和有禮,性子悠然,他的心魔並不能控制他太多,沒有心魔搗亂的築基,可不是很順利麼?
一月之後,莫長憂成功築基。
莫長生正抱著小幻狐,等著莫長憂閉關結束踏出陣法來著,就見莫長憂睜開眼睛,含笑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把身旁最後一隻裝著小金蛇洗澡水的葫蘆蓋拔了下來,然後一口飲盡!
莫長生修為比莫長憂高地多,原本是能來得及阻止這件事,可是事到臨頭,莫長生靈鞭都甩出去了,忽然又收了回來——莫說是莫長憂了,如果換了那陣法中的人是他,也絕不會築基後就滿意,而是繼續努力,想要更進一步!
思己及人,莫長生也只能按捺住心中擔憂,但看莫長憂繼續重複之前的事情。
莫長憂體內經脈之前已經被小金蛇洗澡水的靈氣衝擊過一次,因此對此攻擊有了準備,倒也能獨自支撐得住。
不過即便如此,他亦是幾次氣息微弱,彷彿即將殞命一般。
只是這一次,那玉簫卻一直老老實實的,並無半點動靜。
莫長生若有所思地看了那玉簫一眼,就慢悠悠的收回目光,繼續看護莫長憂了。
莫長憂這次繼續打坐了一月之久。
一月之後,他睜開眼睛時,正是築基中期修為。
感受到體內強大的靈力,莫長憂的唇角,忍不住翹了又翹。
這下輪到莫長生說「恭喜」了。
「恭喜兄長,進階築基中期,距離大道,越來越近了。」
莫長憂抿了抿唇,笑道:「能不拖長生的後退,我便滿足了。」至於其他,莫長憂雖然嚮往憧憬,卻並不執著。
莫長生正是高興之時,沒有聽出莫長憂的言外之意,只高興地為莫長憂檢查完身體之後,就拉著莫長憂道:「走!去挖幾罈子靈酒出來,我們邊喝邊聊!」
有喜事,當然要飲酒吃肉!
只是莫長生卻沒有自己或者讓莫長憂做飯烤肉,而是從一個裝滿各地美食的儲物袋裡,神神秘秘的從裡面取出一堆食物,擺滿了一張三米長的長桌。
莫長憂天性淡然,對飲酒吃肉之事其中並不太熱衷,見莫長生從儲物袋裡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食物,也只能扶額道:「如此,我也只有捨命陪長生了。」
可不正是捨命?
一桌子的食物下肚,再加上莫長生挖出來的幾種味道不同的靈果酒、米酒還有幾罈子從外面酒坊高價買回來的烈酒,莫長憂苦惱的想,若非他已經是築基修為,大概要真的兌現自己方才說得那句話了。
幸而莫長生還沒有用食物和酒謀殺自己親哥哥的想法,只高興地和莫長憂品嚐了桌上的大部分食物,又將幾種靈酒都嘗了個遍,他酒興一起,白玉般的臉頰上染上些許紅暈,忽然跳到了空地上,手中持一長劍,便舞了起來。
年少自當恣意,率性而為又何妨?
他之道,與天道何干?
縱然是天道欲要他走逍遙散人之路,又豈知他肯不肯?願不願?喜不喜?
莫長生微醺,最後一劍,竟直指天!
「轟隆轟隆」!
雷聲驟然響起,驚得龍門鏡內,無數鳥獸退散,河流翻騰,大樹搖曳,疾風陣陣,暴雨混著冰雹驟然降下!
龍門鏡內眾修士皆躲避起來,看著龍門鏡內驚雷,皆心驚膽戰。
莫長憂霍然起身,正欲靠近莫長生,卻被一股靈力推到更遠的地方。
他心中焦急,然而礙於修為,只能看著莫長生獨自承受天雷威脅,卻仍舊不改一劍指天!
「長生!」
聽到莫長憂的呼喚,莫長生似乎清醒了幾分,一雙桃花目波光瀲灩,霎時惑人。
他歪了歪頭,想了想,才道:「無妨。它不敢隨意劈我。」
莫長生早就想過了,雖然看起來修士是逆天而行,在天道眼皮子底下搶奪修煉機會,長生機緣,因此才要尊重和敬畏天道;可事實上呢?天道應當也有天道的規則,譬如修士違背誓言者當雷劈,譬如渡劫者當劈,譬如為惡者當加重渡劫天雷的程度……等等等等,可是,天道必然不會,因著他區區的一劍指天,就朝他劈下天雷。
而事實上亦是如此。
莫長生一襲白袍,屹立疾風暴雨冰雹之中,依舊一劍指天。天上的滾滾雷雲終於越
越積越厚,終於對著莫長生站立之處的周圍接連劈下九九八十一道天雷!
每一道都堪比結嬰天雷!
八十一道天雷一道接一道的落下,就像層層柱子一般,阻擋了莫長憂看清莫長生的目光。
莫長憂完全看不到莫長生的情形,正欲上前,卻被蛟龍大人給攔住了。
莫長憂向來淡然的雙目剎那間通紅:「你不救是你的事,我要救是我的事,滾開!」
這是莫長憂第一次這樣罵人——還是罵得一條龍。
蛟龍大人咧了咧嘴,道:「只要長生不閃不避不心生畏懼,他就不會有事!」莫長生前世臨死前便曾後悔,他應當早早兵行險招,才能從天道手中奪取主動權,才能有機會明白,那狗屁天道,到底想要他做什麼,才能徹底翻身,而不是淪為天道的傀儡。
莫長生前世不曾這樣一劍指天,問天,這一世卻因知曉了自己前世的結局,而突然在龍門鏡中行此一招,雖然其中原因是蛟龍大人猜不到的,但是他笨是笨了些,卻不是傻,再加上修為接近飛昇,才越發能看透莫長生這樣作為的緣故,看透天道降下的八十一道天雷,並非是懲罰,而是警告和威脅,如此而已。
當然,若莫長生能順利熬過這八十一道天雷,仍舊不改一劍指天,仍舊沒有心生畏懼,這天道,或許會給莫長生一個獎勵也說不定。
因此蛟龍大人只默默地數著從天上降下了多少道天雷,卻不上前去救。
莫長憂心急如焚,見身邊的敖慕生這般沉穩,再聽莫長生所佔之處,雖然一道接一道的天雷劈下,可是卻一聲驚呼聲都沒有傳出來。
而且……退一步想,若是莫長生真的被其中一道天雷劈死了,又怎麼還會白費力氣降下下一道天雷呢?
莫長憂百般無奈之下,只能這般安慰自己。
而他安慰自己的話卻並非毫無道理,待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劈完之後,莫長生所佔之處,竟是黑漆漆的深坑——深的遠遠望不到底的坑。
而莫長生仍舊一劍指天,獨自站在被週遭深坑簇擁著的地方。
「長生。」莫長憂低低地喚了一聲,終於安心。
而莫長生在經歷了八十一道天雷之後,卻神情恍然,雙目一動不動。
蛟龍大人驚喜道:「看吧看吧,好處來啦!」
天道是不能無緣無故隨意劈人的。方才天道即便有心警告莫長生,也只敢將天雷劈到莫長生站立位置的週遭,而不敢也不能隨便就劈到莫長生頭上。
只是即便如此,天道依舊算是虧待了莫長生一次。
莫長生方才只是一劍指天,既未塗炭生靈,又未違背誓言,更沒有濫殺無辜,欠下重重因果,天道就算只是「嚇唬」莫長生,也有些過分。當然,天道就算為了「面子」,也是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的。
因此這個「嚇唬」是必然的,「嚇唬」之後,給予莫長生一定的補償,亦是必然。
於是莫長生身體一動不動,眼睛還是睜開的,可實際上,他卻陷入了幻境之中。
而這個幻境,正是天道給予他的補償。
雖然莫長生在幻境之中待了很長時間,過了很多年,可是帶他清醒過來,一張開眼,卻發現他只站著「昏迷」了一刻鐘時間而已。
「哼!」莫長生想到在幻境中所看到的人和事,身子一僵,片刻後才將依舊指天的那只劍拿了下來,黑著臉走向莫長憂和那只惡龍。
卻不等他靠近,蛟龍大人已經快快的跑了過來,抱著他就把腦袋擱到他脖子裡了。
「長生長生,我就知道你沒事!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出事的!」
莫長生心說,這惡龍越來越肉麻了,該好好調/教/調/教才是,孰料他剛要把這惡龍給抽走,就發現那惡龍抓著他後背的手,似乎,正在發抖。
莫長生想要罵出口的話登時嚥了下去。
他有些不知所措。
待看到焦急的連法術都忘了,乾脆喘著氣跑過來的莫長憂,他就越發地不知所措。
縱使他算準了只要他不退讓,天道也不能奈他何。可是他那時喝了不少靈酒,微微有些醉,藉著酒意,就作出了那樣逼迫天道的事情——莫長生只後悔在兄長和惡龍面前做了這件事,卻不後悔舉劍指天一事。
或早或晚,他都會有這麼一舉。
看到莫長憂擔心的目光,莫長生終於乾巴巴的說出話來了:「放心,我很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好得不能再好。」
蛟龍大人和莫長憂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今日畢竟是為莫長憂慶祝,莫長生也沒想到自己醉酒後就衝動地做了他在心中籌劃多遍的事情,雖然莽撞了一些,卻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在莫長憂和蛟龍同時問他天道是否給了「補償」的時候,莫長生頓了頓,道:「給了。」
那幻境,正是所謂的「補償」。
莫長憂心思敏銳,聽到莫長生只答了這兩個字,便知曉莫長生不想具體說這個補償究竟是什麼,便沒有再問。
可蛟龍大人卻是不懂,忙伸出大長手臂,攬著莫長生的腰,追問道:「給了什麼?夠不夠?我怎麼沒看到什麼寶貝?可別是那天道在蒙你?」
莫長生這才笑了出來,搖
了搖頭,才道:「確實是給了。只是,我並不知天道給我的這個補償,到底是補償,還是懲罰。」
蛟龍大人聽不懂,心中焦急,把莫長生抱得更緊,像是要把人給嵌入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莫長生見狀,看一眼低頭思索的莫長憂,轉過頭就在那惡龍下巴上啃了一口,低聲道:「莫急。這個比較難,我一時也想不出來,等我想明白這個補償的真正意思,便先告訴你。嗯?」
蛟龍大人這才咧著嘴笑了出來。
莫長憂一抬頭,就看到了這一人一龍親親秘密的模樣。他搖頭想了一會,就借口累了先回去休息,還順便帶走了幾隻靈獸。
蛟龍大人這下嘴角咧得更大了,高聲對著莫長憂的背影道:「大舅子,謝謝你!」等將來他揍風烈陽時,會下手下得更狠噠!
「長生長生。」蛟龍大人見大舅子和幾隻礙眼的靈獸都走了,立刻原形畢露,翻個身就把莫長生壓在身下,一人一龍親親密密的貼在一起,臉對著臉,鼻尖碰著鼻尖,呼吸交錯,「長生長生,長生長生……」
被這惡龍一遍一遍的呼喚著,莫長生一開始還會「嗯」上幾聲,權作回答,可到了後面,他就有些不耐煩了:「有話快說!無話……就給我滾下去!」
蛟龍大人當然不肯滾下去了,他繼續叫了一會莫長生的名字,然後傻笑了一會,便道:「長生你結丹了,是大喜事。那……咱們什麼時候喜上加喜?」補上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莫長生嘴角一抽,只覺這惡龍貪心地很,雖然他對這惡龍是從心底有了幾分喜歡,也不怎麼和人形的惡龍發生什麼親密關係,可他一想到這惡龍身下的那兩根看起來就格外凶悍的物事……莫長生揉了揉額角,然後一腳就被壓在他身上的惡龍給踹了下去。
不行,他還需要再想想,再想想……
旁的便也罷了。他畢竟是男人,還是從性開放的異世而來,修為如今也達到金丹期,若是這惡龍追得緊,他其實也不介意和這惡龍睡上一睡,可問題是這惡龍不但不是尋常人,還不是尋常的妖獸,而是一條長了兩個唧唧的蛟龍,莫長生自覺這就讓他苦惱無比,壓根就無法想像他們兩個如何滾床單!
可若是他自己來做主動的一方……莫長生抬頭望了望天,他著實是無法對這惡龍的菊/花升起半點*啊!
「再等等。」莫長生只能敷衍道,「第一次,總要好好籌劃,最好,是在外面。這樣的話,將來我們還能重遊故地,是不是?」
蛟龍大人被踹倒之後,又重新爬了起來,貼在莫長生的身體,郁卒好一會,才低聲道:「長生說是,那就是。」
莫長生看著這個強勢地把他抱得緊緊的,口中卻像小媳婦兒一般的惡龍,驟然頭疼起來。
比那個幻境中的情形還讓他頭痛。
說來天道亦是陰險,明知莫長生是故意算計它,逼它給了這個所謂的「補償」,否則便要撂挑子不幹,天道無法,只能順從莫長生的想法,給了「補償」。只是這個「補償」,卻格外燙手。
因為莫長生在幻境中看到的,正是逍遙散人在修真界小有名氣後、被天道算計而死前的經歷。
年輕的逍遙散人一路輝煌,氣運非凡,瀟灑恣意,舉杯便是朋友,為了正義之事,毫不猶豫地願意幫助弱者;到了逍遙散人修為逐漸高深,為了解救深陷當時混亂大陸的眾人,逍遙散人不惜改了自己的大半脾氣,變成了內斂狠毒之人,只為能讓五靈大陸早日改變混亂而危險的局面……
逍遙散人顯然也做到了,一舉創立了五靈門,訂立下五靈大陸自己的規則,令那些不服氣、試圖將五靈大陸打回原來混亂的人全都閉嘴喪命……
逍遙散人做了他想做能做的所有善事,卻也不可避免的,為了能達成將五靈大陸徹底統一的局面,而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殺害無辜修士的事情。
莫長生並不知曉天道讓他看逍遙散人輝煌時期的經歷是為何。是為了讓他羨慕逍遙散人曾經在修真界至高無上的地位?還是讓他以為,那個幻境中的逍遙散人,正是他的「前前前……世」?
想到這裡,莫長生神色頗為古怪。原因也很簡單,莫長生看到的幻境中的逍遙散人,長了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而莫長生的前世,即他在地球的前世,亦是長了那麼一張相同地臉。
莫長生著實猜不透天道意欲何為,亦不知自己是否是逍遙散人的轉世。可是,猜不透又如何?是不是旁人的轉世又何妨?逍遙散人當初的魂魄是否全部消散,一點沒留又如何?
他現在,只是莫長生。他只會為了自己的大道而努力,至於五靈大陸……若是順手,他能做的,自然要做;若是不順手,甚至還要冒著像那位逍遙散人一般,明明做了大善事,最後卻不得好死的危險的話,莫長生想,他一定不會像那個逍遙散人一樣傻。
只是幻境中的人便罷了,逍遙散人自創丹、器、符、陣術的心境歷練和頓悟,以及逍遙散人進階時的心境尋找,卻讓莫長生記在心裡。
甚至當天晚上,他既沒有修煉也沒有休息,只坐在桌前,將他今日的感悟,一一寫了下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莫長生想,雖然他現在是修士了,可是,寫下來的東西,總歸要比爛在腦袋裡的東西好整理。
兄弟二人繼續在這處仙境裡住了下來,一晃便是十年時間。
仙境的靈氣充沛得靈氣幾乎都能凝出實體,因此修煉十年,莫長生的修為就從金丹初期,進階到了金丹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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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以莫長生的偽混元靈根,是進階不了那麼快的,但是莫長生卻早早將自己體內的靈根強行布成了一個小五行陣——雖然其中土靈根短缺了一小半,稍有不足,但也足夠小五行陣自行運轉三個時辰,待三個時辰後,莫長生捏碎一塊上品土系靈石,繼續供給小五行陣的運轉。
如此種種,才讓莫長生進階如此之快。
而莫長憂雖然修為也在漸漸增長,但這十年裡,莫長生不願讓他再服用那種「熱湯」,只將之前在玲瓏秘境裡挖出來的三千年的屬性溫和的靈谷摘了大半,一小部分讓他在仙境裡繼續種下,剩下的則讓他每隔幾日就熬粥喝下;再加上這裡靈氣充沛,莫長憂時不時能喝些靈蜜、靈酒,還有莫長生親自為他煉製的丹藥,如此,才讓莫長憂的修為從築基中期增長到了築基後期。
雖然兩兄弟的修為看起來都增長了一個小境界,可金丹期的境界增長,顯然與築基期的境界增長不是一回事。好在莫長憂心境平和,對此也不焦急——當年他做風烈陽的爐鼎時,只以為他僅僅能活三十年,可現下,他不但服下了長生丹,還有了築基後期的修為和壽元;當年人人都道他根基毀損,就算一輩子有五百年之久,也只能永遠都是練氣修士,可現下,他築基已有十年之久。
莫長憂前半生坎坷,在獲得自由身後,便更加能從尋常生活中尋到快活之處。也正因他的心境平和,才能在道基有損的情形下,慢慢修煉到了如今的修為。
因此莫長憂並不焦急,他甚至喜歡上了現下悠閒自在的生活。
莫長生倒是有些憋不住了。
好在他一發覺自己無聊的很,丁氏三兄弟就上門來了。
莫長生探出神識一看,就看到丁氏三兄弟一溜的築基圓滿,登時笑了出來。
他正發愁自己和兄長空有修為,而鬥法不成,這不就有人給他們來送枕頭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