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風冽痕怒罵一聲,手中的刀舞得毫不停歇,九羽寒冰鳥嘯聲不斷,雙翅震動,冰刃接二連三地擊出。
夜長傾看著向自己撲來的一個骷髏,手中唐刀一揮——
「卡嚓!」那買來沒幾天的唐刀宣佈光榮犧牲。
「坑爹啊!」夜長傾大呼一聲,看著眼前被自己砍斷一根肋骨的骷髏仍堅持不懈向自己撲來,手中的刀柄向它脖子擊去,反震力讓她虎口發麻。
骨頭應聲而碎,頭骨咕嚕咕嚕地滾落在地,但沒有了頭的下半身卻鍥而不捨地向她揮來。
「可惡!」竟然打不死!這死了的竟比活著的還難殺!
夜長傾手中的刀柄向骷髏的關節處擊去,直到白骨骷髏全身骨頭散架,再也不能行動,這才放棄了對夜長傾的攻勢。
「只要卸了他們關節處讓他們喪失行動就可以了。」夜長傾手中刀柄快閃,一時間只聽見啪啪啪的爆裂聲,竟看不出她出手的軌跡!
骷髏本就是死物,除了將它們燒死、捏碎外,只有讓它們骨頭散架才能阻止它們的攻勢。
「知道了。」
這些骷髏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蘊養過,堅硬無比,難以攻擊,只要骨頭連接的關節處防禦力弱些,幾個骷髏打下來,讓眾人手又酸又痛,汗流浹背。
「自己小心。」對身邊的夜歿低語了一聲,夜長傾腳上生風,如游魚般在成堆的骷髏群中閃過,向暗獸襲去。
這暗獸才是一切的根源,如若不殺了它,骷髏大軍將無窮無盡。
「好快的身法!」餘光瞥到夜長傾的風冽痕幾人心中暗暗驚歎,心中更是佩服。
在一邊看螻蟻掙扎的暗獸不屑地哼出了道鼻息,他們一起攻擊它都不怕,更何況是一個。
「人類,敢攻擊我偉大的巴斯達,你去死吧!」黑色光波從巨獸的嘴中噴出,化成一道道光球從四面八方襲來。
夜長傾腳法飄逸,唇角含笑,任那些裹雜著恐怖力量的光球擦身而過,就像是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任你怎麼打就是打不中。
她手中的靈光飛舞,金木水火土四色閃耀,紛紛向四面八方襲去。
關鍵時刻沒人去思考夜長傾是五系幻靈師的恐怖事實,心中為她的準頭深深地摸了一把汗,因為她的攻擊,竟沒有一道落在暗獸身上,全是向四面八方飄散的。
暗獸身子那麼大,就算準頭再差,也不可能差那麼遠吧。有一道攻擊竟然直接往暗獸的反方向打去了。
「哈哈哈!」剛才因為一拳打在棉花上,攻擊沒落在夜長傾身上而鬱悶的暗獸頓時鬱悶全散,毫不猶豫地嘲笑道:「你是我見過最愚蠢的人類!!太有趣了哈哈!」
風冽痕等人深深地為她捏了一把汗。
「長傾,不要逞強,回來!」一時緊張,風冽痕也顧不得什麼熟不熟悉,直接喊起這個一直不敢喊的親暱稱呼。
夜歿的眼神像是兩把刀狠狠地從風冽痕臉上刮過,一時間六月飄雪、寒徹骨髓。長傾那是他能叫的嗎?!
風冽痕感受那道欲死我滅亡的目光,頭皮發麻,手中砍向骷髏的動作不禁加快,眼角瞥向這個氣息臻入化境,明明外表讓人難以忘懷和忽視,卻因為氣息融於天地所以總是被自己一眾人無視的人。
只見夜歿一雙赤血紅眸帶著幾分寒意,那眼眸深處的嗜殺比那恐怖暗獸還要濃郁萬倍,周圍的骷髏軍不知什麼原因,默默地遠離他一米,無視著他。
偶爾被擠入一米之類的小骷髏立馬化成一團黑煙,消失無形。
這什麼男人?!風冽痕腦中一震,卻在他眼眸看來的那一刻,下意識地無視了這個令自己不解震撼的事實,默默地撲殺著眼前的骷髏大怪。
「夜姐姐,小心!」眼見暗獸又一輪攻擊向夜長傾襲來,黑色的風刃離夜長傾不過半尺之距,在風冽痕身後斷後的風煙立馬提醒。
「土盾!」另一邊殺骷髏的黑巖大喝一聲,一面土牆在夜長傾面前橫空豎起,為她閃避提供了一息時間。
夜長傾對他感激地點了點頭,黑巖憨厚一笑。
「你們先撐住。」清喝一聲,夜長傾往右側移三丈,在看到暗獸那如看砧板上的魚蹦咋的表情時,冷冷一笑,「希望你等下還能笑得出來。」
她雙手高舉,五系幻靈力閃耀,「陣成!!」
光芒大作,被夜長傾移動間暗中布下的大陣光明閃爍,灼灼耀眼。
「啊啊!!」暗獸原本愉悅的表情一變,猙獰非常,痛苦地嚎叫,聚成黑煙的身體一點點消散,「吼!」黑色閃電在空間內亂躥,卻無之前的攻擊力。
「放棄那些骷髏,直接攻擊它!!」夜長傾手中動作不停,轉頭大聲提醒道。
「好!」風冽痕幾人齊齊應道,不遺餘力地向暗獸攻擊過去。
「吼!」似乎知道自己要死了,暗獸怒吼一聲,身化黑風,恐怖的力量在空間內鋪天蓋地地席捲。
「噗!」所有人豎起的防護罩都紛紛破裂,但手中的攻擊卻未停止。
「吼!」隨著最後一聲聲嘶力竭的怒吼,黑煙散去,只聽「彭」的一聲,一塊黑色晶核從暗獸身體內落下,它的身影已經隨風湮滅。
在暗獸消散的那一刻,所有的骷髏像是後
繼無力般,紛紛潰敗。
「呼!」見暗獸死亡骷髏潰敗,所有人都狠狠鬆了一口氣,盤坐在地上補充體內消耗殆盡的力量。
夜長傾是第一個醒來的,她醒來之時恰好看到夜歿手拿著那枚黑色晶核,眼眸深邃。
黑色晶核散發著淡淡的黑氣,中間還有紅色的一點血線,散發著深淵黑暗的氣息。
「怎麼了?」看到他眉頭緊鎖的表情,夜長傾上前奇怪地問道。
「長傾……我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看著黑色晶核良久,夜歿才緩緩答道。
剛才夜長傾他們大戰暗獸那一幕,他好像有點熟悉。那幻靈力、魂力、勁氣齊飛的場景,熟悉得讓他奇怪,他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手中這塊石頭的氣息,讓他熟悉又噁心。
盯著手中的黑色晶核,夜歿五指用力,想把它捏碎。
夜長傾仔細觀察著夜歿,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沒有記憶,忘了重要的事?難道是因為那些記憶都在臭屁狂身上嗎?!
恍惚間,她覺得夜歿應該不止是臭屁狂分裂的靈魂那麼簡單。
就在夜歿要捏碎黑色晶核時,身上黑霧逐漸瀰漫,霎那間,頓時變成了祀歿的模樣,華貴的寶飾、通身的鐵鏈,嗜血的瘋狂。祀歿看著手中的黑色晶核,薄唇微翹,瀲灩光華,「好久沒見到這東西了,真是讓我親切又懷念啊。」
他一臉緬懷,挑了挑長眉看向夜長傾:「這次找的東西還不錯,雖然品質很糟糕,但以你的實力能得到實屬不易。這東西本尊就勉強收下了。」說話間,手中的黑色晶核已經化成了一道道能量被吸收,然後泯滅成灰。
夜長傾拳頭握緊,她可以揍人不?!
「夜姐姐,他……他還是你那個弟弟?」風冽痕等人也接二連三的醒來了,風煙看向瞬間變裝的某人,不可思議地叫道。
雖然樣子沒太大差別,但是那氣質完全不同啊。乍一看去,此時夜歿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弟弟?!」比起夜歿,祀歿顯然要囂張許多,他眉毛上揚,紅眸瀲灩,滿身煞氣即使壓制在身旁,也讓人忍不住心生寒意,他看了一眼風煙,又轉向夜長傾,不屑譏諷:「本尊怎麼可能是這女人的弟弟?無知的螻蟻!」
風煙小臉一癟,有些委屈。風冽痕幾人紛紛怒瞪向他。
這廝是給她來拉仇恨值的吧?!夜長傾咬牙切齒,怒斥道:「臭屁狂,閉上你的嘴。」
祀歿雙手環胸,嘴角挑起的笑比那血池更加血腥黑暗,雍容無雙,「本尊又沒有說錯。」語氣一冷,嗜血紅眸看向瞪著自己的風冽痕一眾,眼簾半瞇,手中一道紅色血線上下浮動,似要脫手而出,他慵懶地環伺一周,「本尊就是你們能直視的嗎?」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強大的群嘲技能!這廝拉仇恨值的能力是槓槓的的。
夜長傾將自己額頭上暴跳的青筋一根根摁下去,伸手在祀歿腰間嫩肉擰了個三百六十度,看向他漸冷的紅眸,語氣冷道:「別忘了我們簽訂的契約。」
祀歿這才冷哼一聲,將口剛欲出口的冷嘲嚥了下去。
夜長傾不好意思地看向風冽痕幾人,小聲道歉道:「其實……他……這裡有點病。」夜長傾用手指了指腦袋,一副你們懂得的表情。
風冽痕幾人同情地看了祀歿一眼,對夜長傾送了一副我們知道了的表情。
看到對方同情的眼神,祀歿差點氣得跳腳,剛欲使用冷嘲技能就被夜長傾又掐了一把,溫柔地笑著威脅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祀歿心底抓狂,生生將怒火壓了下去。
夜長傾滿意一笑,「這才對了嘛。乖。要聽姐姐的話。」無形中散發的黑暗氣息竟然比祀歿還深幾分。
風冽痕幾人看了看黑化的夜長傾,一致決定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