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夥兒,我是巖強。許多人應該認識我,對,鐵拳巖強。獵人公會認證的四星級獵人。壘土水壩的食魚大水蛭就是被我幹掉的!
呃,在這兒我得告訴大夥兒一些事。我似乎很久沒享受到清新的空氣,健康的陽光和悠然的午後。我從老闆那兒得到一個假期,但是你告訴我,哪裡還有山清水秀的地方,空氣宜人的家園?邊境山脈下?但是那裡太遙遠,也不太平。灰煙盆地?恩澤港?算了吧海邊都是黃沙!似乎我們已經與大自然搞壞了關係,相互之間只有無盡的報復傷害。我們發展了工業,所以只剩下奪命惡劣的壞境。
我很認真地和大夥兒說個地方,霜土高地。
哦也許有人說我在胡扯,但我是認真的。你會說巖強你是傻逼瞎子嗎!你沒看到有多少危及性命的怪物和自動火力機械體遊蕩在高地上,五星威脅度以上的怪物們!甚至連強盜也不敢去那兒。
對,正是如此,正因為此。除了這個你們還有什麼異議嗎?沒有,當然沒有。因為那裡水源流長,樹綠成蔭,山青地綠,所以許多怪物都在那生存。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幹吧!把怪物趕出去!收回我們的家園!我們退無可退,你是願意龜縮在貧窮的城市邊緣,看著自己的孩子在犯罪不斷滋生的地方長大?還是住在有毒氣體充斥的地下水道,聽著富人們花天酒地的故事!與其為了生存,在貧苦邊緣日復一日地掙扎,不如一起來吧。為了一塊安全寧靜,遠離怪物之地,開創我們的墾地!聯邦政府**無能,言而無信,擔不起你們哭泣的期盼;藍盔軍貪生怕死,名不副實;大財團勢力更不用說,他們只為一己私利!
所以,來加入我們吧!為了新的家園,把怪物趕出去!為了我們自己安上新家!歡迎加入我們,偉大的「失地收復計劃」,讓我們每一個都發揮自己的力量,把怪物趕出去,收復失地!加入者日薪兩千谷幣,可當日結算。嗨夥計,我的戰隊在霜土高地等著你!
苗條的棕櫚枝長在一方池水邊。炎熱剝光了棕櫚多餘的枝葉,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樹幹和頂端一片葉蓋。彎曲的樹幹向著池水生長,唯一可以遮涼的陰影也在水中。裂土湖被熱潮蒸得只剩那麼一點點巴掌大塊地。箭魚集市像個大蒸籠,而裂土湖的水越少,意味著集市越蒸越熱,唯有交易不減。
等到了夜晚,湖水又會從龜裂的乾土中回流,填充湖塘。睡覺的人都會不自覺睡地蜷成一團。白天熱得口水都吐不出,但夜晚真他媽冷。禿子馬志咒罵著,但他必須守著箭魚鎮上的大狗甚齊修理鋪。同時他也對旅人出售子彈,少部分槍支和火炮。
馬志拉開褲子對著棕櫚解手,尿尿還沒流到湖裡早就蒸發乾掉。機械杜賓狗跟著馬志走到棕櫚下,揚起後狗腿。你他媽要是能尿出來,我就打斷你的狗腿。馬志心中威脅機械杜賓。他看看自己手中象徵性的遛狗繩,又看看這只對他愛理不理的怪狗。這一定是製造者的惡趣味,把無聊的野狗習性非要加到全身鋼鐵的玩具仿生狗身上來。
你要尿出來,我還不得給你加機油?馬志看著裝模作樣的機械狗,一邊思量著這不可能發生的事。杜賓能在半秒鐘內咬斷他的腿,而馬志如果沒有粉碎機,恐怕半天也折不斷機械狗的小腿。「你爸爸就喜歡你這樣?」他對機械狗問道。機械杜賓晃晃腦袋也尿不出半滴油來。它又在棕櫚下刨動前爪挖坑。
「哼,傻狗就是傻狗。」馬志瞥嘴得意笑道,「如果下次你吃了一嘴屎回家,我非撕了你的狗嘴。」但是屠夫才不要一堆會搖尾巴的機器零件。馬志也懷念起甚齊從前的那條馬犬,至少那條狗可以煮熟了下肚。但是傻逼甚齊為什麼把這沒肉的機械狗當兒子了,難道他就是怕自己不在的時候,馬志會吃了他的狗兒。
機械杜賓撲騰著,朝著天空中大叫。機械狗的叫聲和真狗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它仰頭的反應比肉狗更慢。
「又怎麼了蠢狗,沒見過炙」機械的重量撲騰起來的時候,馬志拉著狗繩十分費勁,只有強壯如甚齊那般才能輕鬆自如。「蠢狗你這是,想,想幹嘛呢,哦我滴乖乖,馬志承認他沒有狗崽子對環境的洞察力更強,即便它是鋼鐵做的。遼闊的乾裂貧土上,在炎熱的光線中被扭曲的景象:塗上枯黃偽裝色的武裝車隊鋪開了往他們奔來。閃電,追獵者,猛犸,沙皇,指揮官一大隊戰車群和乘坐步兵。天空中還有列隊飛行的雛鷹戰機,領導者雄鷹。黑色的空中編隊由中隊長「原子墜落」tz格勒帶領。
「抵抗者」回來了。
「十字鋼」大狗甚齊從沙皇戰車中走出來。沙皇的火力主炮極其粗獷。大口徑超長炮膛爆炸力十足,霸氣斐然。口徑即真理。
「歡迎回來,頭兒。」大狗甚齊修理鋪的真老闆回來了。馬志一直替他看管著修理鋪,還有他的大狗。箭魚鎮的旅人們當然對這個沒興趣。機械大狗杜賓鋪上前乞頭搖尾地迎接主人。「哦他媽的小東西!你好嗎兒子!」甚齊彎腰抱起超過200斤的機械大狗。馬志心中鄙夷,這狗真是會看主人,它可從來不會這麼熱情地對待遛狗者馬志。就算機械都這麼勢利的走狗,可見機械狗的製造者也是個勢利的小人。
「原子墜落」tz格勒也從雄鷹戰機上空降下來。甚齊和格勒都是兩米多的大漢。甚齊身形魁梧彷彿是貪婪的泥人匠不斷網自己的作品上添加泥塊,一直到無以復加後的鐵壁金剛的塊頭;而tz格勒細瘦修長、他帶著鐵皮面具,曾是澳海河有名的鐮刀殺手。
「你可沒砸了我的招牌修理鋪吧?」
「當然不會頭兒,沒有我修不好的破損車輛。」馬志自信滿滿道。
「*有來查過我們的賺錢鋪子嗎?」
「*?沒有的事頭兒!箭魚鎮從來沒有警察。他們無能到連波布的紅綠燈都管不住!」
 
說話間tz格勒低著頭從馬志身邊走過,馬志回頭看到他鐵皮面具後的馬尾扎發,冰冷得像冷血動物一樣,沒有半點溫度。
「幹得不錯,有勞你了馬志。走了乖兒子!」甚齊撫著他的肩膀,牽走了機械杜賓狗。「不,頭兒,你兒子李夫他已經」「等會兒領袖要來了,他會去箭魚鎮上住幾天,你機靈點!」甚齊並沒有聽到馬志所說的,看來他們都有著自己的行程。
「領袖?住幾天?是格!」
「對,領袖就要來了!」甚齊和tz格勒帶領著抵抗者們向箭魚集市以南行進。武裝車隊和空中編隊都想著一個目的地進發。馬志回頭,果然,只見在隊伍的最後頭,是一艘遮天蔽日的懸浮母艦。母艦靠近,被噴開的颶風跟著襲來,吹得睜不開眼睛。彎桿棕櫚都像逃命似得搖晃。
「我的天啊,」馬志輕歎道,「誰把母艦帶來了!」
那龐大的浮空載具,簡直又一座山那麼大,一座移動監獄。聯邦政府的心頭之恨,它會偽裝會變形會隱藏,也可以出現在外太空。現在母艦就在這裡,跟著車隊緩緩前進,車隊和機甲群都是它的護衛隊。
在抵抗者母艦的下面,一個披著漆黑戰甲的男人手握著質子長槍,邁步在乾裂貧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