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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地鼠的告別 文 / 巷晨虞

    追獵者戰車跳躍過阻礙帶,衝進地下維修車庫中。暴怒的引擎不輸於風語者。輕型噸量,車體四方,新的追獵者戰車不再使用防彈橡膠輪胎,二十採用即將大規模流行起來的變形輪胎。嚴格來說變形輪胎的材質是一種高韌度,質地較軟的可塑記憶金屬。在合適的壓力下,變形輪胎像水一樣。遇到凹凸不平的路面即會發生形變,以適應任何道路情況,保持高速行駛,並且給予車輛極高的舒適。因為沒有固定形狀,即使高速行駛也不會爆胎,而且變形輪胎不會被普通子彈擊破,它可自動復原。

    高速追獵者的攻擊火力豐富,標準配備即在車頂上兩門大角度調動自動綿竹射擊的格林k炮。車的兩側側翼可懸掛數枚追蹤飛彈。格林k炮的威力雖不算上乘,但高射速足令獵物難受。而追蹤飛彈則能讓戰鬥徹底淪為一場狩獵遊戲。怪物獵人經常用三五輛追獵者組成戰術團隊圍追大型野獸獵物。戰車一路志高氣,飛塵駛回波布,直到衝入拳頭大廈的維修車庫。

    「誰把這傢伙派來的?喂高石,這裡有個傻逼說要和我們一起去東要塞,呃你叫什麼來著我又忘了。」

    「霍查,貝斯先生替你們都買了保險,在此期間」霍查的修身西服和黑框眼鏡與一身油漬粗布的車伕漢子們格格不入。

    「誰說我們需要保險了?我要見老闆!」高石感到被人無聲羞辱了番,「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我是第一天在供給線上行駛的菜鳥?有哪一天我沒遇見過危險?但為什麼要買保險,還要這個傻逼跟著我,這算是監視嗎!」自恃勇敢的車隊長接受不了這個充滿畏懼的退縮舉動。

    「老闆已經離開了,總之這就是他的決定。你最好快點上路,準時到達車隊要去的地方。沒人覺得你們需要保險,但是車隊和藍冰壞了你可賠不起的高石,還得勞煩霍查先生理賠。」助理秘書潘子只是清淡回應道。她不管車隊長憤怒的口水快噴到她臉上。

    婊子!高石由心到頭地想把這個詞說出來。貝斯的車隊長與總管的關係總是惡劣。車伕們對老闆剋扣他們的報酬而購買無謂的保險金更不滿,而潘子從不接受手下們的意見和情緒。車伕們罵罵咧咧,摩拳擦掌地想去拳頭大廈上層。

    「漢子們!聽我說,我們可以先把任務完成了再去找那婊子和駝背討要我們的報酬嗎!」高石儘管不滿,但他陛下控制住場面。大拳頭也不在波布,他無法向老闆討要說法。「不然他們以為我們只是沒紀律,粗魯的司機!整日喝醉醺醺在荒野上跑的苦力搬運工。但我們不是,我們是最好的!除了我們,沒人能完整安全地把藍冰送到這裡!我向你們保證,我會把三倍薪金討回來,讓我們先跑完這一趟。」

    「我們聽你的!高石,我們只聽你的,先跑完,但你得保證,我們得到的必須比上一次得更多!」車伕們都信任高石,吵嚷聲如願平息下來。

    「對!我保證,我拿我的佣金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任何一個人少了,就先把我的墊上!」高石望著眾車伕。車間裡的潭牛車都修整完畢,車隊隨時可以出發。他不想這個時候再耽擱。

    「我們信任你高石!我的車只跟著你,並不是為了大拳頭。」長腿亞夫和褐眼克定走過高石跟前,拍拍他的肩膀,率先上車發動潭牛車,開出地下車庫。他們都是自己擁有潭牛車的車伕,僅僅跟隨高石車隊賺取運費。其餘的人們陸續回到自己的車裡跟著出來。不論大拳頭出於何種目的,高石得先說服眾車伕們。他感覺自己像帶領羊群的牧羊犬,但卻被主人賣了。

    「嘿哥們,很抱歉。」莫飛的藍白水牛駛出維修車位,程風一同坐在車裡,高石爬上車來。「對不起程風,欠了你的錢這麼久。但我保證,會從大拳頭那拿到三倍報酬和利息全都還給你。」

    「沒關係,只要記得還我。」程風擦拭著他的松針步槍。

    「當然!保證,波布到東要塞的報酬按三倍計。我保證一定把錢送到你手上。和我一起去東要塞吧。」

    「那我就當這是誠心的邀請了。反正我現在也是個無業中的傭兵。」

    「謝謝你哥們。」兩人舉拳擊掌道。程風赤膊著上身。枕著槍械睡覺的傭兵的確不是強壯的車伕們所能比擬的。程風的上臂和上身都是一身鐵打的爆發型肌肉。終日習戰鬥技能的傭兵要比車伕們可怕得多。

    「他看起來像個領袖嗎?」高石在車伕中的威望高豎。「領袖?那還差遠了莫飛!他充其量還只是個車隊長而已,當然我是說高石現在。」程風認為自己的朋友還是太天真了。身為局外人程風沒有車伕們那所謂的尊嚴。他心想著高石實在幼稚,他完全沒意識到危險。大拳頭不會無故替自己的車隊上保險。而車伕們卻只是愚蠢簡單地如條件反射的狗兒一樣,想到此舉會傷害自己的尊嚴。他們的情緒比他們的大腿還粗;而他們的理智思考神經比他們的頭髮絲還細。

    「這次跑完了東要塞拿到票子後,接下來你要去哪呢程風?」莫飛換上護目鏡,水牛離開地下空間的時刻,外面正午的光線會極其刺眼。「不知道,但我覺得我們這次的路途不會這麼輕易就可以完成得了。我預感這次我們會有很長的路要走。」

    「那我們的報酬也該如此豐厚才行。」

    「哈哈但願吧莫飛,其實除了當僱傭兵之外,我一直在找一個人。」

    「在哪?」

    「我不知道她在哪,我都不知道去哪裡找她,完全不知道」

    莫飛隱隱想起了唐克.林,他同樣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在哪。「我們總有心中要找的人和東西,才來到路上,但願能在幸運的旅途上再次相遇吧。」莫飛趴過程風的腿拿起點火機。「但願珍重。」

    「齊太去哪了?」程風驀地想起水牛車裡只有兩個人。

    >「在前頭。齊太說不定還在診所車裡裡等我們呢。」「哦真的嗎,齊太能開那個酒精味的車?我見過那裡面的操控很複雜呀,那是雙引擎還是三引擎來著,還沒有ac輔助。齊太真的能駕駛那車?」程風故意模仿齊太端正眼鏡的動作,那層反光的厚鏡片讓程風以為他只是個三流的書獃子修理技師。

    「如魚得水,齊太一定在前頭等著我們了。你是太小看他了,反正我不知道有什麼車是齊太不能駕馭的。」莫飛說著一腳剎車把水牛從行車隊列中移出來。「那不是阿卜嗎?」程風指著窗外道。

    「對,這小子不知最近跑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他。」莫飛開著車追上去。阿卜揮揮手讓水牛車停下來走上車艙門。

    「上車了嗎阿卜,你這幾天是去哪了呢小伙子?」

    「沒有呢,只是在波布城裡莫飛,我想留下來。」阿卜低聲道。「你什麼?」莫飛又像沒聽清問了一遍道。

    「對不起,對不起!」阿卜低頭道,「這裡挺好的,有很多可以為生的活兒;你們會嘲笑我,但是莫飛我希望可以留下來,我喜歡這裡。在波布生活能比在恩澤港更好。」阿卜堅定地挺直身子支撐自己。「可是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阿卜!是你先發現了這輛車和藍冰的,等賣了藍冰咱們就平分了這筆錢,然後你再跟著我和齊太一起幹。」

    「不了莫飛,我想我不必需要這錢了。我一直都是這麼懦弱膽小,不適合冒險。不像你們那有勇敢。我只是想在這裡勤勞工作,然後可以安逸地生存,也許僅僅生存也夠了。波布已經比恩澤港好得多i,我能到這裡已經很滿足,謝謝你們莫飛。」

    「不不不,你真的要離開?跟著我們不好嗎阿卜?並不需要每個人都去衝鋒陷陣的,車隊也需要後勤。」程風勸阿卜留下安慰道,他很同情一路上孤單的阿卜。程風希望阿卜不是一個人留在波布。「你說是吧莫飛,你不會放棄夥伴的,何況阿卜一分錢都沒拿到過。」他想莫飛一定也會和自己一樣,挽留可憐的阿卜。

    「還缺一個輪換的司機,阿卜你可以替我跑完這一段吧。」阿卜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只是把頭埋在瘦小的膝蓋間。他感到些許不悅,但既然莫飛不允許,阿卜也不再說什麼。從前他對莫飛的信任,正是因為莫飛那自信的責任感。

    「然後再決定,該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波布。」莫飛啟動水牛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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