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幸見林若雨看著手鐲發呆,神色也變了,心生疑慮,問道:「若雨,你怎麼了?」
林若雨又呆呆看著田幸半餉,心裡掙扎了許久,終於還是咬牙忍住了,道:「田幸姐姐,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田幸道:「你問吧。」
林若雨道:「不管怎麼說,你都是中國人,假如將來日本和中國發生戰爭的話,你會怎麼選擇?」
田幸奇怪道:「若雨,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這麼多年了,外面不是一直都在打仗嗎?打仗是政府之間的事,我們小老百姓又不能左右。」
林若雨道:「可是日本現在是準備要侵略我們啊。如果它真對我們發動戰爭的話,我國的黎民百姓就要遭殃啦。」
田幸叫道:「若雨,你到底怎麼了?突然說這些幹嘛?」
林若雨道:「大和商社其實就是日本在上海的秘密情報機關,還有你丈夫籐野大造,也是日本政府派來的間諜頭子,這些你都知道嗎?」
「這……這不可能,你是從哪裡聽來的?」田幸驚慌失措道。
林若雨道:「本來我也是道聽途說,但籐野大造威逼山本教授給他辦事,這可是我親眼看見的。」
田幸驚愣了片刻,道:「這我真的不知道。不過若雨,請你相信,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我從沒想過要害任何人,我真的只想平平安安的生活,還有能找到我的女兒。」
林若雨道:「我相信你。不過籐野大造真的不是好人,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盡快離開他吧。如果你真的幫日本人做了壞事,我想你女兒也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林若雨說完起身向兒子叫道:「楓兒,我們該回家了。」
「好勒!」唐楓歡快的向母親跑來。
林若雨牽著兒子的手離去了。田幸呆呆的看著林若雨母子的身影,但她這時當然也不會看到,背對著自己的林若雨眼中已流下了淚水。
晚上,林若雨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手上王氏給她的那個手鐲發呆,上面正是刻著個「吉」字。
過了一會兒,唐天英進來了,他見妻子這個樣子,奇道:「雨兒,怎麼了?發什麼呆啊?」
林若雨道:「這個手鐲是我親生母親當時留給我的。」
唐天英隨意道:「你現在還想她幹嘛?當初她都不要你了。」
林若雨道:「她一直都在念著我啊。」
唐天英失笑道:「雨兒,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盡說胡話啊?」
林若雨道:「我已經知道我生母是誰了。」
「哦,是誰啊?」
「就是籐野夫人,田幸。」
「啊!」唐天英呆住了,他上去摸摸妻子的額頭道:「你沒發燒吧?」
「這些都是真的。」林若雨認真道,接著她把自己今天的遭遇都道了出來。
唐天英聽後思索了片刻,道:「會不會這只是巧合啊?這樣的手鐲可都大同小異,你就憑它認定田幸是你生母?」
林若雨道:「這手鐲上刻著的『吉』字和它的那個正好是一對。還有,其實我第一次看見她時,就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絕不是偶然的。」
唐天英道:「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認她嗎?」
林若雨搖搖頭,迷茫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現在心裡真的好亂。」
唐天英摟住妻子道:「雨兒,按理說這件事該由你自己決定,不過我現在還是勸你得慎重點,田幸現在畢竟是籐野大造的妻子,她又在日本待了這麼長時間,她現在的為人觀念思想我們還不是很清楚,你說是嗎?目前中日間的關係越來越緊張,我們可不能攪進這些是非中,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身敗名裂啊。」
林若雨道:「天英哥,這些我都懂,你放心,我會保持清醒的。」
與此同時,在大和商社,田幸躺在地床上也睡不著,她心裡在糾結著,她感覺得到,林若雨今日對自己的反常表現一定是有原因的。
突然,田幸想到林若雨今日說過托自己去照應下山本五郎的話,心想這個人一定對林若雨很瞭解,不妨去找他問問看。
想到這裡,田幸起身披上衣服悄悄出去。這些日子,籐野大造父女一直都很忙,晚上基本上都是她一人在房間裡。
軟禁山本五郎的房間離她的房間不是很遠,她到了那裡,門口兩個守衛面無表情的站著,他們看見田幸,向她行禮道:「社長夫人,你還沒休息?」
田幸道:「哦,我有點睡不著,想找個人說話解解悶,聽大造說這裡面住了一個大學問家,想來和他聊聊家常。」
守衛道:「對不起,社長有吩咐,沒他同意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山本教授。」
田幸道:「我也不行嗎?我就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你們不用擔心,過後我自己去向社長解釋。」
「這?」守衛有點猶豫,這時裡面傳來山本五郎有點生氣的聲音:「誰啊,吵吵鬧鬧的煩死了。」
田幸趕緊向裡面道:「山本教授,我是籐野社長的夫人,是你的一個學生林若雨托我替她來看看你。」
這下,山本五郎很快走到門口,他看看田幸,對守衛道:「讓她進來吧。」
r/>守衛為難道:「對不起,山本教授,我們得去稟報下社長。」
山本五郎怒道:「我在裡面早就快悶死了,我告訴你們,要是你們把我憋瘋了編譯不出密碼,你們可得承擔全部責任?」
守衛這下不敢再堅持了,只好放田幸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