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地,脊椎像是節節寸斷。
整個身體都十足地疼痛,痛到他聲音都喊不出來。
剛剛睜開的眼睛一花,森特已經慢慢蹲在了他躺著的身體旁邊,臉上帶著輕笑。
這少年看起來年齡不大,長相俊俏嫵媚,一旦笑起來,更是驚心動魄地美。
在看守人眼中,的確是驚心動魄,卻也是肝膽皆裂。
「你,你,你怎麼會知道……」看守人戰戰兢兢地問。
「你是問,我怎麼知道你在我背後搞鬼?」森特蜜笑著。
如果此時馬修在近旁,那麼他一定會為這位可憐的看守大叔擦一把汗,森特笑得越甜,這意味著,他心裡流的毒就越致命,這絕對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我在前面走得這麼慢,你居然一言不發,我不應該回頭看看嗎?」森特頗感好奇地問,「我倒是很好奇,你真的是殺手?我倒是很好奇誰會派你這麼蠢的人來暗殺我?」
看守人聽到這句話,顯得臉色很不好看,囁嚅著,嘴唇乾裂,他用舌頭舔了舔嘴角,沒有說話。
森特伸出修長的手指,來到看守人動彈不得的手臂處,輕輕撩起他的袖管,上面赫然有一頭尖嘴鸚的紋身。
「嗯,是西西里那潑人的手下,」森特滿意地點點頭,「正好,我想問你,我的海島別墅,是用進口啤酒商的名義買的,具體位置,只有內部高層的不超過五個人知道,你們這群可悲的老鼠又是怎麼得知的呢?到底是哪知老鼠混進了我的可憐的羊圈裡,嗯?」
森特從地上的另一端撿起看守人掉落在地上的大拇指寬大的小刀片,放在看守人有著多層肥肉褶皺的地方輕輕滑動,補充道:「不知道一刀滑下去,是先流出油,還是先流出血,好好奇啊。」
說罷,森特居然真如一個幼兒園的好奇寶寶,露出純潔天真的笑容。
看守人嚇得渾身的肥肉一層層激烈地哆嗦。
「那……那我說了,是不是就,就放過我?」看守人厚重烏紅的嘴唇哆哆嗦嗦地爭取著自己的所剩無幾的生命。
「嗯,看你表現。」森特噘噘他唇形分外好看的嘴,像一個頑劣不堪的少年。
「那我說!那我說!」一看到希望,哪怕那希望僅僅只有一點,看守人彷彿也決不放棄,忙不迭地點頭。
森特抬抬下巴,示意他可以說了。
「是……那個人是……」看守人努力仰起脖子,似乎是想湊近森特的耳朵。
「是誰?」答案呼之欲出,森特眼睛沉了沉,蹲著的他,也將頭緩緩靠近看守人。
「是……」
說到這裡,看守人眼睛所投射出的視線,卻往森特身後旁邊的那個方向移了移。
森特身後一步之遙,倏忽出現一個身穿囚服的高大男人,滿臉修剪成茬的鬍子,他的手裡拖著一個麻布包,裡面裝滿了精心挑選的細碎的沙子,用這種武器攻擊人,因為其微弱得難以令人察覺的聲音,是最萬全可靠的。
大漢舉起裝滿沙子的沙袋。
「是……」
看守人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