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宋老太太也回想起來當年那個邋裡邋遢、矮矮小小的小女孩,臉上更加柔和起來,「我當時本沒有下定決心讓你跟我生活,但是,你身上我看到了韌性和甘於抗爭的性子,」說到這裡,宋老太太咳嗽起來,宋宜趕忙倒了一杯溫水服侍她喝下去。
宋老太太喝下兩口後,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有些人,不為玉碎,寧為瓦全,死死地守住自己那一點家當和不是自尊的自尊,結果換回的不過是一條賤/命,這樣的人,是我平生最瞧不起的一類人,當時我在你身上看到的倔強,當即打算將你培養成我的接班人,咳咳,哪知,咳咳……」
宋老太太一激動,更劇烈地咳嗽起來。
宋宜再次給她喝了一些水,有些愧疚地說:「對不起,外婆。」
宋老太太不去看宋宜,只直直地看著前面的一團虛無,平平淡淡,聲音微冷地說:「我老婆子活了這麼大把歲數,可不敢讓你欠我的情。」
宋宜一看,剛剛緩和下來的氣氛,馬上又緊張起來,當下也有些無奈,只得軟聲軟氣地說:「外婆,我知道我沒有尊崇你的意見是我不對,但是我,確實是熱愛音樂……」
宋宜話還沒說完,宋老太太轉過頭,臉色陰沉:「你那個音樂,難道比長輩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還愛嗎,還不能讓你做出退讓嗎?」
宋宜登時無語,不知再說什麼好,眼睛微微閃動,不知怎麼平息眼前老人突然蹦發的怒氣。
兩人同時沉默良久。
宋宜主動開口:「外婆,聽顧秘書說,這次你摔倒,是先有狙擊手進行射擊,然後有人趁亂從背後推了您一把?」
宋老太太見宋宜關心她本身,原本蹦起的臉再次略微放下,素淡著聲音說:「狙擊手哪裡有有失手的時候?這是給我的一個警示,不然,當時恐怕就把我這條老命拿了。」
「外婆,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宋宜皺下眉頭,自己外婆的安保工作做的極其嚴密,開發佈會,往往早在兩三天前就開始在周圍三千米範圍內掃除一切隱患,照理說不可能有狙擊手的存在。
「難道有內鬼?」宋宜眼睛閃爍不定,多加了這麼一句。
宋老太太看向宋宜的眼神變了,讚賞地點點頭:「看來,出去這麼兩年,思維倒是變得更利索了。」
「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今年也七十一歲了,早有人想趕我下台自己上位,可惜我身體一向好得很!他們害怕等不到我死,他們自己先死!所以用武力威脅我!希望我自己隱退,善始善終,哼哼!可我老婆子偏不讓他們如意!」
宋老太太眼神老厲,面部雖然瘦削,此時臉色也不怎麼好,但好在精神氣都還在,狀態矍鑠有神,宋宜再餵她喝了一口水,宋老太太看了看宋宜的臉頰,忽然之間長長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怪我不近人情,怪我不以你為念,剝奪你自由選擇職業的意願,不僅是你,包括你母親,哼哼,怕是比你還要恨我數倍呢!」
宋宜見外婆突然提到自己的母親,端水壺的手忽然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