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牧解決掉那個兩塊錢的紅薯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又跟老闆吹了會牛皮這才搖頭晃腦的向家走,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踢掉腳上的鞋,踹開地上的抱枕,甩開身上的外套,哼著歌打算洗個澡。顧牧的家整潔的時候很整潔,凌亂的時候很凌亂但也只是亂不髒。顧牧本來是一個極其懶的人,但出生於軍人世家,內務是最基本的要求。後來上了大學想著老爺子看不著了也就放縱自己,屬於她的床和桌從來沒整齊過,對於她來說怎麼方便怎樣放。後來聽說作為學生會主席的陳正北會來寢室檢查內務之後,一改壞習慣,用了五分鐘就把原本亂七八糟的寢室收拾得整整齊齊,這不得不讓其他三個室友目瞪口呆,刮目相看。當她獻寶似的湊到陳正北面前說這是自己整理的時候,陳正北不禁多看了她幾眼。
回想當初表白後那還是第一次見面,顧牧不知道就因為這個陳正北才允許她每天在自己身邊亂轉。為了追陳正北,顧牧較勁腦汁,浴血奮戰,又是百度又是貼吧,自然室友也是給她出騷主意的主要份子。便也不外乎那幾步:吃飯,逛街,看電影。
關於吃飯,這天顧牧又竄到了陳正北上課的教室,她已經摸清楚了他什麼課會去,什麼課不會去。彎著腰朝桌子底下鑽過,因為教學樓的階梯教室桌椅分得較寬,人坐得比較開,顧牧也就比較輕鬆的竄到了陳正北腳下。本來陳正北在聽課沒注意,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拽自己的褲腳,一低頭才發現桌底下多出的腦袋。這時坐在陳向北旁邊的顧宗嚇了一跳,這一舉動本來倒沒什麼,誰面前突然竄出來個東西沒反應,問題就在於現在在上課,正在講得激情昂揚,吐沫橫飛的教授是出了名怪物。
「怎麼回事啊?」小筆一敲,朝下面吼道。
顧宗指著桌下的一團黑影顫巍巍的說「好大一隻老鼠」
「你才老鼠,你全家老鼠」也沒想自己身處險境居然就這麼站了起來,頓時教室的目光全都聚焦到她身上。
「你是我的學生嗎?怎麼從桌子底下爬出來?」
顧牧這才反應過來,看看教授又看看一臉置身事外的陳正北,她要是說不是,大不了被攆出去,可是她找陳正北有事啊,這次約不上就要等下個星期才有這門課了,只好轉頭向陳正北求救。
陳正北站了起來,表情依舊不變說道「她是來找我的。」
「有什麼事下課說,先坐旁邊坐著。」老教授見是陳正北這個得意門生也沒說什麼,誰都年輕過不是,接著開始上課。只是周圍看顧牧和陳正北的眼神更加曖昧了而已。
偏偏這節課講的是國際法,對於一個英語專業的顧牧來說這簡直比安定更具有催眠作用,到達周公的住所沒用到五分鐘。要不是老教授最後中氣十足的來了一句下課,顧牧肯定是睡到自然醒,錯失與陳正北培養感情的機會。
出了教室,顧牧小媳婦的跟在陳正北身後,雙頰微紅,因為教授說完下課時,顧牧一下跳起來揚聲到「終於下課了。」原本還處於靜悄悄的教室她又成了焦點,教授到也懶得理她,瞪了她一眼,提著公包離開。顧牧那堪比城牆的臉刷一下全紅。
「你找我什麼事?」淡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顧牧這才停住腳,仰頭「陳正北,我請你吃飯吧。」
陳正北下意識要拒絕,但看到那雙閃著光芒的雙眸竟然嗯了一聲。顧宗見陳正北答應,也笑著對顧牧說「小師妹,你要是連我一塊請,以後追正北的事包我身上。」
顧牧一聽,心中萬般欣喜,她正愁不知道陳正北的愛好呢,顧宗和陳正北那麼熟肯定很瞭解她,那她追起來就容易多了。一口答應,師兄師兄叫得別提多甜。
顧牧至今還記得第一次和陳正北吃飯因為學校在郊區,下課又耽誤了點時間居然最後還是在食堂吃的,點的全是自己喜歡吃的菜,本來說是請陳正北吃,後來自己把他盤子裡面的糖醋裡脊解決了個乾淨,那時陳正北也由著她吃,他吃別的。那時候她以為陳正北只是不善於表達其實對她其實還是蠻好的,現在想想他應該是嫌棄自己吃過的吧,或者根本不屑於跟自己吃一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