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青梨這次沒有絲毫不願,恭謹地行了一禮,倒退著走到門邊,然後離開。等她走了習芸才鬆了口氣,見習辰拽著她的被子,神色低迷,於是問道:「辰兒怎麼了,可是想明月姨娘了?」
習辰聽聞了習芸的話小身板一顫,抬起頭迷惘地看著習芸,習芸見到他的神情心裡一個咯登。
「姐姐。」習辰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
「嗯。」習芸聽得心裡一軟。
可是習辰只是撲進她懷裡抱著她不說話,習芸只得在心裡邊暗自歎息,這孩子看來還不想對她說呢。而他現在會選擇她,恐怕也是因為真的別無選擇了吧。
習芸安撫著習辰,想到昨個晚上阿吟的話。阿吟說在她走後沒多久習老爺就回來了,而王氏掐准了時間要對明月姨娘下手,不過那些動作都被他一一擋了下來,所以王氏一直沒能得手。
原劇情是說王氏冤枉明月姨娘不忠,但是以習老爺的精明又怎麼會輕易相信她,他肯定會自己去調查,或許他不僅查了而且還查出來習辰並不是他的兒子,就因為他查明白了,才順著王氏的意將明月姨娘和習辰逐出府的。
但是最讓習芸吃驚的不是這個。習辰不僅不是習老爺的兒子,也不是明月姨娘的!
明月姨娘的孩子還未出生時就已經胎死腹中。她為了保住地位,從人牙子那裡抱了個男嬰來頂替,而那個男嬰就是現在的習辰了,但習辰的真正身世卻沒人知道。
原本這只是一時之計,可是明月姨娘後來一直無法再有孩子,懷疑自己傷了身子,所以一直以來她對習辰還是不錯的。但畢竟習辰不是她親子,她對他還是有所保留。而孩子的心思最是敏感,習辰那天偷聽到她和嬤嬤的談話後,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習辰偷聽到她們談話的時間正是習芸剛重生的那天,但是偷聽到這件事情的不只是習辰,還有蘇青明,因此兩人才會因為怕被發現所以張皇失措地跑進花園裡,還撞上了她。
當阿吟將事情告訴她時,她簡直匪夷所思,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在原書中的習辰不僅知道自己不是習府的孩子,也早就知道明月姨娘不是他的生母了。那為什麼他還是會那麼恨原主呢?難道他恨原主的原因只是因為原主殺了他的好兄弟蘇青明嗎?而剛剛蘇青梨態度那麼異常,會不會是因為她已經知道習辰不是習府的孩子了?
而又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習辰會選擇到她這裡來?真的只是因為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嗎?
習芸腦子打結了,所以宅鬥神馬的真的不適合她啊內牛!
不如還是讓阿吟把蘇青梨也一起盯著吧,省的再出什麼ど蛾子。
王氏將習老爺送出門後就回了後院。
此時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心裡直犯嘀咕,對徐嬤嬤道:「嬤嬤,你說老爺會不會已經知道了……」
徐嬤嬤道:「即便他知道也不會如何,他是上面的人,您又是上面欽賜的夫人,而且哪個主母不會懲治府裡那些個猖狂的賤蹄子……」
「那老爺為何一直護著那個賤人。」王氏很不甘心。
「夫人吶,那人,那人畢竟給老爺生了個兒子,而且,您也知道,那人和原先那位長得太像了,老爺許是想留個念想……」
「念想?」王氏苦澀一笑,又喃喃地道:「所以老爺才將習辰交給那丫頭的嗎,就是為了不讓我再出手對付那個賤人……」
思及此,她心裡複雜至極,不過,想到今日老爺看著她的溫柔深情,說不定他心裡還是有她的,況且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她才是將和他一起白頭偕老的人,不是嗎?原先的那位沒有福分,即便那個賤人長得再想也不是原先那位,這福分終歸是屬於她的,不是嗎?
王氏想到襁褓裡的女兒,吩咐奶娘將孩子抱來,親自抱在懷裡,心道:他既然喜歡女兒,必定也會喜歡瑤兒的,瑤兒那麼像他。
因為猜到阻止她的人可能是習老爺派來的,王氏遂不敢再動作,習老爺既然不追究她,想必還是重視她的,她也無法再怨他。想到今日習老爺看著她的眼神,她就魔怔了,以往她總是一板一眼,不願學那些賤蹄子的做派,所以他對她雖然敬重,但也僅限於此了。而今天她不過是多笑了笑,他的態度就不一樣了,她原以為他溫柔的眼神祇會落在那些賤人身上,怎麼也看不到她的好,原來竟也不是那樣的。雖然她早知道習銘莊心裡最是柔軟,喜歡的也是溫柔的小女子,但她就是不願意學那個雲氏,更瞧不上明月那個賤人的做派,所以才會嫁了他幾年也只是相敬如賓。可是如今,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他是一個溫柔的人,不會是那種寵妾滅妻的,只要她可以軟和一些,他必定會喜歡她的。
至此,王氏對習老爺一改往常古板嚴肅的態度,變得溫柔小意起來。習銘莊雖然覺得妻子變化的有點奇怪,卻很是享受,再加上王氏一向對他照顧周到,所以他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但是夫妻關係明顯變好了。
而王氏真的那麼容易想開嗎,這事誰也不知道。
「小夢啊,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習芸心裡有點惴惴,看著坐在床上眼神呆滯的王氏默然不語。
「這不是你說的嗎,催眠術,雖然不知道你所說的催眠術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但是意思我還是明白的,不就是修改記憶嘛。」熊孩子一臉得瑟。
「不是,我說的是暗示,催眠術可以給一個人以暗示,哎呀,其實我也說不明白……」習芸有點懊惱,「不過,你作為夢境之力原來的主人,難道會的東西就這麼一點?」說著她一臉鄙夷地看著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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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熊孩子被刺激了,吼道:「誰說的,我的能力豈是你這種凡人能置喙的。」
她現在不是凡人了好嘛,至少不完全是。
「好吧,那我們再觀察幾天好了,不過,她真的改變了很多呢。」習芸感歎,少頃又擔憂道:「不過,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會不會傷了腦子?」
熊孩子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懶得再理會習芸徑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