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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5 溺水男子 文 / 竹枝

    程曉渡會心的揚唇一笑,他的愛,他的情,他的一切,統統都給了她。

    到時候她若想不要他了,談何容易?

    送的東西可以還回來,但付出的感情卻是還不回來也收不回來的,她既然已經從一開始便決定留在他的身邊,那麼他就絕對不會讓她有任何機會和理由離開他,絕不!

    且不管此時此刻程曉渡和江月兒在想什麼,倒是那些過來刻意接近江月兒的人,眼睜睜看著江月兒躲進了程曉渡的懷中閉目養神,便心中門清,這姑娘是煩了她們了。

    雖然心中疑惑江月兒既然不喜歡跟人虛與委蛇,又為什麼沒有直接表現出不耐煩或是惡言相向,卻也沒再腆著臉湊上去自討沒趣了。

    而江月兒這個人,雖然不喜歡跟人虛與委蛇,卻是心中感歎這些女子可憐,不想再在她們充滿悲劇的人生裡再添一筆被她討厭的標籤。

    程曉渡和江月兒二人因為角度的問題沒辦法看到彼此的表情,但坐在上首的攝政王夫婦卻是看得清楚,雖然不知道這兩人到底為什麼發笑,不過那場面,倒是格外的溫馨。

    只是,攝政王卻敏感的察覺到程曉渡和江月兒兩人的笑容都顯得有幾分滲人。

    就在這時,坐在江月兒等人對面的眾位王爺齊齊起身,端起了白瓷酒杯衝上首的攝政王敬酒,言行舉止莫不恭敬。

    江月兒覺得這場面無比的令人噁心,明明那些有王爵在身的郡王都是繼承人的人選,身為皇室嫡子的前太子已經被廢,他們包括現在的攝政王,其實說到底都是庶子。除了攝政王的爵位比他們要高以外,其實繼承皇位的可能性都是同等的,畢竟他們都是當今陛下的兒子。

    「累了?」江月兒的頭頂響起了程曉渡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顯得有幾分魅惑。

    江月兒悶聲道:「那倒不是,只是替這些皇子們可悲罷了。明明都想坐那個位子,卻偏偏還要帶著假面具笑著恭賀自己的對手之一。這不是腦袋有洞麼?」

    程曉渡表情一滯。頓時忍著笑道:「那也是人家的家事,與你何干?周雲博已經不是以前的周雲博了,他已經離那個位置只有一步之遙了。只要陛下登天,他就是那萬人之上的人。」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你看——這才過了幾天?我們不過搬出京城,在京郊別院住了些時日。他身上的威勢就已經日漸厚重了,等到陛下駕崩,他登基為帝,到了那一日。他只怕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們禮遇有加了。」

    「那倒未必,若是他知道你是仙靈國陛下的親外甥。他好歹也會因為仙靈國陛下給你幾分薄面。」江月兒悶笑著揶揄道。

    程曉渡啞然失笑:「我何時需要姬弘他爹給我增添臉面了?」說到這裡,他更是覺得十分好笑。「你可別瞎說,我寧願不是仙靈國陛下的外甥。」

    「可是很可惜,你不但是他外甥,還是嫡親的外甥。」江月兒壞心眼的提醒。

    程曉渡默然,他算是看出來了,懷裡這姑娘分明就是故意『噁心』他。

    想到這裡,程曉渡又忍不住勾唇輕笑。

    她的性子倒是越來越活潑了,從前沒見她這樣活潑。

    「來人吶!有人落水了!救人啊!來人啊!」忽然遠處傳來女子的驚呼聲,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席間的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江月兒從程曉渡的懷裡起來,然後跟姜澄他們一起快步走了過去。

    走近了湖邊,已經有人跳下去救人了,一時間湖邊圍了幾圈的百姓。

    江月兒環顧一眼四周,不由在心裡感慨,這樣混亂的情況,搞不好真的會出現刺殺事件。

    而此時此刻,攝政王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他選在梵音湖為的就是圖個吉利,誰知道席過半旬,居然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這不可謂是在他臉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啪啪啪』十分響亮。

    可即便如此,以他這樣的身份地位,卻是最不能表示吐槽的了。

    於是心中憋悶的攝政王殿下只能忍著,忍著忍著,直到近乎內傷的時候,才看見失足落水的人被救了上來。

    一直表現得對皇室宴會和梵音湖周邊百姓很漠然態度的姜澄在看清被人救上來的人時,臉色驟然一變,身邊的姜澈還沒反應過來,姜澄就已經飛速的衝向了被救上來的人。

    江月兒本來覺得無趣,而且心中暗暗覺得有事情要發生,剛要開口提出回家的要求,就見自家大哥飛快的跑了,而且方向不是回家的那條,而是……湖邊。

    江月兒瞪大了眼睛看著姜澄衝到了被救起的男子身邊,伸手就把癱坐在地上的青袍男子的衣領揪了起來,大聲的喝道:「錦程在哪兒!他在哪兒?!」

    聽到自家大哥帶著暴怒的吼叫,江月兒心中暗叫不好,拽著程曉渡就跟姜澈、月連城二人一同飛快的走向姜澄。

    江月兒心中奇怪不已,大哥分明是因為見到二哥身邊的貼身暗衛才跟著來到京城的,怎麼在京城還遇上了跟錦程有關的人?

    難不成這次大哥運氣太好,平日裡追著錦程沒追到,不追了反而遇上了?

    不管江月兒心中如何的困惑,但在心中,江月兒已經開始好奇那落水男子的身份。

    古代不會泅水的男子還真是少見,而這個落水的男子不但不會泅水,掉下水了居然還回溺水。

    既然不會水,為什麼不離湖邊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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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江月兒帶著諸多疑問走近那兩個人之後,就聽到那落水男子氣息微弱的辯解聲:「公子早已言明與你恩斷義絕,且吩咐過屬下不能對您透露公子的行蹤。姜公子,你已經害的我們公子無家可歸了,你為什麼還要再找他?為了躲您,公子這些年居無定所,沒有了家族背景的支撐,公子若不是有我跟南映在身邊,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姜公子,請你放過我們家公子吧。」

    江月兒聽到這話,頓時心裡五味雜陳。

    那落水男子是錦程的屬下,自然是把錦程被驅逐之後的這些年的生活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而他們對造成錦程有家不能歸的罪魁禍首——也就是她的大哥姜澄,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的。

    雖然江月兒覺得這不並不能怪她大哥,可站在落水男子的角度和身份去想,姜澄確實是對不住錦程。

    錦程在這件事上,完全是個無辜的人,可錦程卻要為姜澄做過的事情和決定付出那麼慘痛的代價。

    何其不幸?

    江月兒想,如果她因為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弄得被家族除名,被所在的國家一輩子驅逐,她想就算心裡對那個人也有同樣的好感,也會難以面對這個害的自己如此悲慘的人。

    想到這裡,江月兒突然不知道要怎麼幫自己的大哥了。

    就算不是姜澄把錦程家族除名,驅逐,卻也改變不了是因為他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事實。

    姜澄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被那落水男子因為落水之後顯得十分虛弱的聲音說出來的話打擊到了,身子巨震過後,緩緩的鬆開了抓住落水男子衣領的手,苦笑:「沒錯,蕭然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不應該再找他的。」

    可是,我放不下!

    姜澄垂眸,不再多言,但週身瀰漫的荼蘼情緒,讓他身後的一干同伴都感覺十分的心酸。

    他選擇的情路本就充滿了荊棘,卻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更加的讓這份感情一望無際,好似永遠沒有盡頭。

    江月兒雖然不知道怎麼幫姜澄,可是見姜澄情緒如此頹廢,就熱血上頭,忍不住走了出來,看著那身上衣服濕透顯得很狼狽的青年男子道:「你說的固然沒錯,可你怎麼知道你們家公子是不是口是心非呢?」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之後,江月兒忽然覺得,下面的話要說下去也不顯得艱難了,「你家公子若是真的能坦然面對我大哥,他又為什麼要兜兜轉轉躲了我大哥這麼多年?」

    渾身濕透的青年男子被江月兒一番話說得目瞪口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見江月兒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繼續道:「他固然被家族除名,被永久驅逐仙靈國國境,可我大哥也因為他七年不曾歸家,尋了他七年,你家公子還有你和那什麼南映照顧,可我大哥呢?為錦程捨棄了姜氏一族少族長的地位,捨棄了家,捨棄了一切去找他,只想跟他在一起,可他又幹了什麼?你為你家公子抱不平,又怎麼沒想過,我大哥一個人找他有多艱難?沒有人幫助他,他又要比有你和南映幫助的錦程日子過得是不是更艱苦?你家公子太自私了!」

    江月兒越說越氣氛,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表情也是越說越憤怒。

    她不說倒是沒想到這兒去,一說出來就發現錦程這個人當真自私又討厭。

    可無奈大哥對其十分鍾愛,她再怎麼不喜歡這個人,再覺得這個自私,也不能說什麼其他的話來侮辱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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