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宋玉背後一僵:他看不到臉也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應該不會吧!
如此想著,背後也沒有什麼聲音了,可氣氛卻是越來越怪異。
就這樣進了宮,見是瀾禮的轎子,侍衛都沒有檢查。轎子剛一停在御書房,她就立刻下了轎。
望著御書房的牌匾,她腳步頓了頓,並不進去,而是等瀾禮下轎。
瀾禮下轎,進了御書房,她也才在他身後跟進去。
趙軒懿坐在椅子上,身子伏在書案上,面前一大堆奏折他也無心批改:宋嬪就那樣死了,宋嬪的貼身侍女也死了。雖稟報上來說是自己投河死的,可宮中傳言她們的死狀極其可怖。
這就像是預謀好的啊!他心裡很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可是事關武鄉侯,他又不好怎麼說。
這幾日,他心中對宋嬪的愧疚越來越深,他也明白,能讓別人處心積慮害死她的,除了是自己對她的寵愛引發的嫉妒,還能是什麼?
他想追封宋嬪為貴妃,可皇后和當朝大臣都極力反對,說宋嬪沒有誕下子嗣,也沒有陪伴皇上多長時間,宋嬪之死也是誤殺,沒理由追封她。他那時才感覺到自己這個皇帝當得真是窩囊,處處都要受人限制。
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都是當初他自己的選擇,誰叫他的心思只在瀾禮身上。
「皇上。」
突然有熟悉的聲音響起,趙軒懿一驚,回過神抬頭看著面前的瀾禮,心中有些喜悅可陰霾還是驅散不去。
他忙強作笑容上前,道,
「你怎麼會來?」
平常,他連早朝都不一定上,難不成今日是來安慰他的?他心中如此想,卻又苦笑著否決:不可能的。
「微臣給皇上帶來一個人。」
瀾禮看著趙軒懿的方向,卻不看趙軒懿。
他話音剛落,劉宋玉就從他身後出來,趙軒懿也這時才發現他後面原來跟著一個人,而且這人……竟和宋嬪一模一樣!
「這——」
趙軒懿看著瀾禮,手指著劉宋玉。
瀾禮並不回答,劉宋玉則恬靜一笑,輕聲道,
「皇上,是臣妾。」
趙軒懿一時間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圍著劉宋玉仔仔細細看了幾遍:一樣的身姿,一樣的臉,一樣的香味,一樣的笑……
「真的是你!!!」
他激動地一把抓住劉宋玉的肩膀,目光在劉宋玉臉上打量:好像瘦了。
劉宋玉點點頭,道,
「真的是臣妾。」
趙軒懿聽她這樣肯定的回答,心中喜悅的同時又疑惑起來,道,
「你不是墜崖了麼?朕在崖底發現了你的衣物,還有崖邊上也有你的東西……你若沒死,怎麼到現在才來找朕?」
劉宋玉眉眼舒展,盡顯無奈,道,
「皇上,臣妾那日是墜崖了,不過那斷崖枝枝節節的多,臣妾一節節地掉下來,也並沒有什麼大傷,被人救起,養了幾日便好了。崖邊上的東西估計是臣妾墜崖時掉的吧,至於衣物則是臣妾刻意扔的,臣妾怕那些殺手看到臣妾未死,又來追殺。」
說著,她有些後怕地蹙起眉。趙軒懿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則又繼續道,
「臣妾跟著救命恩人來到皇都,是聽說皇上回了宮才敢進宮的。恰好又碰上九千歲大人,大人見臣妾有些畏畏縮縮的,就帶著臣妾一起過來了。」
趙軒懿看著她沒有可憐兮兮,只有慶幸的眼神,又看向瀾禮:他為什麼肯帶她一起過來呢?他可是連自己這個皇帝都堅決不讓親近半分的!還有宋嬪身上,似乎除了她原本那近似瀾禮的味道。確實還有跟瀾禮身上一模一樣的味道……
見趙軒懿又一臉沉思了起來,從瀾禮身上看回到她身上的眼神也有些不悅時,劉宋玉趕緊道,
「皇上,武鄉侯大人可有同您說什麼?」
一聽到武鄉侯,趙軒懿便慚愧地想不到其他,只垂下眉眼,想了想又看向劉宋玉,開口道,
「是敵軍的刺客刺殺,搞錯了人,委屈你了。」
劉宋玉面上有些苦笑,望了趙軒懿許久,終於又無奈地勾起唇,道,
「不委屈,是敵軍刺客,沒傷到皇上便是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