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宋玉聞言看向他,他倚在珠簾裡,仍舊那般看不清晰。張了張嘴,她也是無力反駁。
孟婆便又道,「娘娘,待會兒便送您回宮,您且先在外邊等著,可好?」
劉宋玉不回話,只看了眼孟婆自己便出去了。
門外流茵只鸝在候著,見劉宋玉神情有些恍惚地從屋裡出來趕緊上前。
只鸝剛一張口,流茵便戳了戳她,讓她別說話。
瑞福則笑笑,道,「娘娘要不先去休息休息,一會兒等備好了轎,同主上一起進宮。」
同瀾禮一起進宮?劉宋玉抬頭看了看瑞福那頗有深度的笑,點了點頭,面上又是一副悠然神情,道,
「那便如此吧。」
「請——」瑞福做了個手勢,領著劉宋玉去了外院一間屋裡坐著。
劉宋玉坐了一會兒,一句話也不想說。見劉宋玉不說話,流茵只鸝雖想瞭解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也不好說話。瑞福則將劉宋玉一送進來他就走了。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瑞福才又慢慢進了屋,道,
「娘娘跟奴才走吧。」
劉宋玉抬眼看了瑞福一會兒,才起身跟著瑞福走。她一直處在神遊狀態,自然也沒看見瑞福朝流茵與只鸝二人使的眼色。
出了大門,就見門口一頂雪色刺金牡丹的十六人抬的大轎子。
這麼大的轎子,自己也可以坐麼?劉宋玉想了想,又看了眼瑞福,可瑞福毫無反應。
總不可能讓自己走著進宮吧!她還是向轎門走去,無人來著,直到一隻腳抬起來了,瑞福才開口說道,
「娘娘,這轎子不是給您坐的。」
劉宋玉腳放下,沒有一絲窘迫之意,走向瑞福道,
「那本宮坐什麼。」
「走著去。」
瑞福還沒回答,轎中的瀾禮便開了口。
劉宋玉看了看那轎子:也是,瀾禮這班人物怎麼可能讓自己和他同轎,他可是又算計自己,又把自己當奴才的人啊!不過竟然沒有給她準備轎子,這倒是她沒想到的。
她也不說話,只同瑞福站在轎子的一邊,道,
「那便這樣吧。」
瑞福抿唇笑笑,就聽一尖細的聲音響起,「起——」
轎一字還未出來,瀾禮便又開口打斷了,
「宋嬪娘娘,未為娘娘準備轎攆是家奴疏忽,娘娘若不介意,便同乘一轎吧。」
劉宋玉有些驚訝,一時間愣住了,不過很快便也反應過來,道,
「當然不介意。」
說罷便上了轎。
要知道這兒離皇宮不遠,皇宮城門離後宮可遠得很。
上了轎,就見瀾禮半倚在暗紋白錦的轎壁上,身下放著一張花彫木榻,榻上鋪著薄毯。
他仍是一身白錦的衣服,只不過外袍像是披上去的,隱隱的能看見裡邊輕薄如紗卻不透的衣服,看上去就很舒服,像是睡覺穿的。
發還是萬年不變的鬆散,臉還是那般驚世美艷。
可是這都不是現在劉宋玉關注的重點,轎子內華麗的裝飾也不是。重點是,轎內除了一張榻,沒有可以坐人的地方。倒是有一張矮桌,可是那個能坐人麼?!
轎子已被抬起,十六人抬,雖相比一般轎子穩地很,但還隱隱有些晃,劉宋玉站著,那種感覺更深。而且更害怕自己會把腳下站著的地方壓出一個洞,這種感覺太恐怖了!
想了想,她乾脆背對著坐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安穩了一些,可轎內的氣氛卻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根本聽不到瀾禮的,感覺怪怪的。瀾禮身上的香味在這並不很大的空間裡更加濃重了。
然後,劉宋玉嚥了口口水。不是她花癡了。而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有點緊張。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女孩子,而瀾禮……
哦對了!她腦中靈光一閃,不再緊張,淡定下來了:她怎麼會忘了呢,瀾禮是個太監!
「哼——」
她似乎聽到背後傳來一聲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