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院,還是如前幾天一般,幾個宮女插科打諢,只不過卻不再譏諷劉宋玉,而是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她,只有靜蕊,看都不看她一眼。
這幾個宮女怎麼可能憐憫她?就因為她昨兒暈了麼?劉宋玉心中疑惑,向靜幽使了個眼色。她自己進了屋裡,緊跟著靜幽也進來。
她將房門關上,道,「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瞧我。出什麼事了麼?」
靜幽卻歎了一聲,道「你沒事吧,身子可還好。」倒不是她擔心劉宋玉,她只是擔心自己。前幾日聽了劉宋玉的話,她覺得自己在佛寧堂可是一天都呆不住的。要是劉宋玉像……那她要怎麼離開這兒啊!
劉宋玉以為她是說她虛弱的事,立刻解釋道,「我無礙,那是裝的!」
靜幽這才舒了一口氣,道,「我和那幾個宮女都以為你會像靜致一樣……」她突然停住,看了看劉宋玉,不再說了。
她既然提到了靜致,劉宋玉便正好問出心中疑問,道,「靜致是誰?她出了什麼事。」
「你問這個幹嘛?」顯然,她不願意說靜致的事。不,應該說她害怕說。
劉宋玉正色道,「我問靜致的事自然是有用的,你還想不想離開佛寧堂了?」
靜幽連忙點點頭,昔日那目中無人的態度立刻去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床內側的窗戶,輕聲道,「靜致是我和一樣,一開始就在這佛寧堂的宮女。」她頓了頓,接著說,「皇太后剛搬來佛寧堂的時候,就帶了我和靜致還有靜禪嬤嬤三人,後來其他人才陸續進來的。靜致出事那天,是靜蕊來這兒不久後的事情……」
劉宋玉聽著她的話,大概是說:
靜致和其他宮女很不一樣,她心地很善良,人又細心,所以經常去堂裡伺候。
靜蕊當時剛來,情況和劉宋玉差不多,被眾宮女孤立,幾個太監也懶得管她。她性子倔,有些自以為是,靜致想告訴她規矩的時候,她不屑地跑回自己房裡了。她不瞭解這半夜不能出門的規矩,結果那天晚上睡不著,出了房門在側院裡晃。
也不知她看到了什麼東西,當時住在側院的奴才都聽見靜蕊淒慘的尖叫聲。靜致慌了神,也跟著出門趕緊把靜蕊拉到自己房裡過了一夜。
第二日靜禪嬤嬤知道了這事,單獨帶著靜蕊和靜致去見皇太后,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靜蕊一點事也沒有,靜致被罰的打了二十板子。聽說好像是靜蕊把責任全推到了靜致身上,而靜致心思純良,也不知如何辯解,所以才被罰了。
這二十板子都是讓宮女們打的,雖然幾個宮女互相都看不順眼,但是靜致人好,幾個宮女都沒下狠手,也沒見血。靜禪嬤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這事過去了。
可靜致卻沒過去,挨過板子,被人抬回房間後就昏睡不醒了。
之後沒幾天,打靜致的幾個宮女都開始心悸,說是晚上能聽到靜致哀哭的聲音,可是靜致根本就沒醒過。
再後來,靜禪嬤嬤就帶著除靜致外的所有宮女去了靜思閣,讓她們像昨天一樣念佛經,那也是她們第一次去靜思閣。
當時幾個宮女進了閣裡就被嚇哭了,靜禪嬤嬤也冷著臉鎖門,不讓她們出來她們就只好在裡面念,到了傍晚靜禪嬤嬤才放她們出來。
本以為這事就算完了,可沒想到,皇太后第二天親自來了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