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考著這些天的事,一會兒天色有些昏黃。估摸著太陽快落了,今兒又是沒有飯吃的,她便打了水,回到自己房裡,洗漱後早早的睡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的發現她躺在了大街上。
地上是晶瑩剔透純白的雪,她的手上全是污泥,身上衣衫襤褸,卻不覺得寒冷,反而有些熱。
是做夢麼?她疑惑的站起來,看看周圍,四周的成年人都比她高,匆匆忙忙跑著的十四五歲的小男孩也最起碼比她高出一個頭。
這是什麼夢?她怎麼變矮了呢?她漫無目的地走著,前面便有一座橋。
橋下的河面上雪白一片,橋面也全是積雪,很多與她同樣穿著單薄的人半死不活地躺在橋上,他們雙眼輕閉,只有還緩慢起伏著的胸口在告訴別人,他們還活著。
劉宋玉閉上眼睛。深呼吸,然後轉身向另一方向。這是夢,這是夢,這肯定是夢!
她這樣告訴自己,免得自己太過同情心氾濫。看得出來,在這個夢境裡,她現在處境也不好。
她向前方徑直走,雪越下越大。
大雪之中,似有一人向她走來。
那人一身純白融於雪景,只有長長的墨發和發上的紅錦帶能讓她看出來那兒有個人。
她立於原地,不再動作。周圍雪卻逐漸大到覆蓋了她的眼睫,讓她睜不開眼。她感覺身上都沉重起來,呼吸越來越沉悶,那人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
她用盡全力再次睜開眼,又是烏黑一片。她動了動手,卻覺得被纏住。
雙腳一蹬,頭往前地沖了一下,她挺身坐起,腦中一下清醒過來,她睡著睡著竟然把被子纏到自己身上了!難怪會熱。她摸摸自己額頭,額前的發都黏在了頭上。
這夢雖奇怪,卻也沒被她放在心上。她呼吸了一會兒新鮮空氣,才將被子掀開,下床換衣洗漱,然後出了房門。
可能是她這一覺睡得太久,她出門的時候靜禪嬤嬤與其他宮女太監都已經站在側院院門口了。
見她出來遲,靜禪嬤嬤也並未說什麼,畢竟她昨兒可是「暈」了過去,今兒起的遲也不奇怪。可奇怪的卻是靜禪嬤嬤了,她也不問問劉宋玉是為何暈倒的,難不成她心裡有數?抑或她知道她是裝暈?應該不可能吧。
劉宋玉想了想,既然靜禪嬤嬤也沒說什麼,她其實也不必自尋苦惱。她裝作一副虛弱的模樣,道,「嬤嬤,奴婢……」
「你若受不住就再回房裡休息去。」靜禪嬤嬤也沒看她,便打斷她的話,語氣極差。
劉宋玉連忙道,「奴婢並無大礙。」她還得找個機會和靜幽說一下計劃呢。就是不知今日靜幽會被分在哪兒。
靜禪嬤嬤這才看了她一眼,很快又轉回頭,道,「幾位太監留在側院,靜紅靜娥去前堂伺候。其餘宮女去打掃後院。」說罷,便像往常一樣離開了。
靜幽靜蕊二人的臉色皆是極差,眉緊蹙,眉心都有了一個「川」字,似乎是在表達不滿。
靜紅靜娥二人就像撿到金子般喜形於色,就差沒叫出「謝天謝地」來了。
今兒竟然是靜紅和靜娥二人去堂裡!劉宋玉暗暗驚訝,她還以為靜幽靜蕊之中總有一個人得去呢。
如此想著,卻見幾個宮女都要離開了,趕緊地跟上,出了側院,為了表現出自己虛弱,跟上隊伍以後,腳步又悠悠慢慢的跟在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