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過後,棺內空空如也,棺材的四面也沒有任何煙熏火燎過的痕跡。粘液燃燒揮發出的味道隨著火的熄滅消失不見了。沒人知道棺材裡的液體是究竟是什麼,只是聞過這種液體的揮發出的熱氣,朱標全身上下的毛孔瞬間打開,香氣進入心肝脾肺,本來還有點疼的胸口立刻舒服起來。
「剛才燒掉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朱棣趴在晶石棺材上,手指摸到晶石棺材的表面,因為燃燒的非常充分,棺材表面也相當的乾淨。「這裡可越來越古怪了,我看我們還是早點找出路離開吧。」在這種環境下的惴惴不安越來越重。朱棣可不想研究究竟這是哪,是什麼人建了這,他只希望可以安全的來,安全的去。
阿黎到底怎麼回事?她為什麼一定要把棺材裡的東西給燒了呢?現在回憶起剛才那一幕,阿黎力氣大的不可理解,剛才被她推開的那快晶石棺材蓋,遠遠比平常的木棺材要沉的多,她一個柔弱的女子,到底是怎麼一下就推開的?!朱標還在為著棺材打轉,他蹲下來,查看棺材的側面,突然就看到剛才阿黎推棺材的位置有一個小小的凸起,那個凸起,是活的。朱標按住那個凸起,向內一壓,棺材蓋立刻緩緩的轉動,很快回歸到原位上。
「原來這有個機巧!難怪這麼沉的晶石板,這丫頭一推就給推開了!」朱棣頓一頓,立刻想到:「奇怪!她怎麼會知道棺材側面的機巧?對了!在黑蟲子那裡,也是她找到了大門上隱藏機巧的!不對!」朱標突然眉毛一皺,三兩步朝著阿黎衝過來,一把揪住了阿黎的手臂:「從頭到尾就是你引著我們進來的是不是?!一路上,無論走到哪,都是你先進的,你認識這裡,快說!你把我們引到這到底想幹什麼壞事?」朱棣的小手抓住阿黎的手臂,很快就把她的手臂攥紅了一片,阿黎搖著頭掙脫,朱棣就抓的更緊。
「四弟放手,這件事跟阿黎沒關係。」朱標走過去,在朱棣手中拉過了阿黎,她立刻到了他的身後躲起來。
「這個丫頭,古里古怪的。她話不會說,身上的味道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她身上的味道說不定是種劇毒,要不然蛇蟲見了她就躲著走!」
這一點,朱標也解釋不清,同樣相當的疑惑。
可這不是斷定阿黎引他們過來的理由。
「我們過來,是因為你的夢行症,發現這裡也是意外,如果沒有我好奇推動黃金佛像,這個地洞的入口我們就不會發現,阿黎又怎麼能引我們到這?不過你說對了一點,那就是阿黎來過這裡,她對這裡的環境很熟悉。不過你也忽略了一點,阿黎並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們今天究竟到了哪,她應該是打開了第一道大門之後,真正進到地洞裡面,看到了這座道觀,才明白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朱標看向阿黎,他也篤定,阿黎跟這裡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包括她身上的味道,猜得不錯的話,搞清楚了這裡是哪,是什麼人為了什麼事而苦心建造,就等於知道了阿黎從哪來,她是什麼人。
「她身上的香味,跟剛才燒掉的那團東西發出的香味沒什麼不同。」朱棣再次朝著阿黎衝了過來,他拉過阿黎,握住她的雙臂:「快說,這裡究竟是哪?你到底是誰?!這裡的出口藏在什麼地方了!」
阿黎拚命的搖著頭,被朱棣搖的疼了突然轉身低低的喚道:「標……標……」
「大哥她叫你名字!她能說話你看到了沒?原來她是假裝的啞巴!」
朱標又護住了阿黎,解釋:「她會說的話不多,會說的話也是我教她的,四弟你不要嚇壞了她,說不定我們還要指望她帶我們出去呢。」
一句話點醒了朱棣,朱棣瞬間撒開手,他的確不能嚇壞了她,如果她賭氣不帶他們出去大家就有可能死在這,如果她恨上他,使壞帶他到了什麼危險的地方他說不定小命就玩完。」朱棣的臉色好看多了,隔一會小臉抬起來衝著阿黎淺淺一笑:「我不逼你了,但是你要好好帶我們離開這。」
阿黎看著朱棣,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他剛才說的話。
「阿黎,你能帶我們離開這個地洞麼?」朱標問。
阿黎望著朱標有一會,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一樣,點了點頭。
阿黎點頭的一瞬間,整個道觀裡面搖動起來。搖的厲害的時候,三個人都已經坐在了地上站不起來了。好在搖動很快就結束了。「什麼鬼地方,今日也是我們倒霉,遇見了那麼多的死人就算了,遇到這個鬼裡鬼氣的道觀就算了,怎麼連地震也給遇見了。」
突然,朱標想起一件事,伏吟利主不利客,伏吟主遲主慢。
其實他想錯了一點,所謂的休門坎宮吉,是對主人說的,然而坎宮的位置上對客人是不利的!他們是從外面進來的人,本身所處的不是主位而是客位,所以就算是吉宮,對他們的位置講就不是很安全了。
「我們得快點離開這。」這裡的一切邪得很,朱標想起主殿裡的那些紅線蛛網,隱約感覺說不定他們不走就要變成網內的獵物了。只是朱標萬萬想不到的是,等他們回到了進來時經過的紅線主殿時,主殿裡的一切,全變樣了!
「這是我們剛才進來時的那個大殿?閻羅王哪去了?那些可怕的雕塑哪去了!這是哪啊?!」
這裡真的不在是來時的路了,朱標去看棺材上的紅線,那些紅線已經全部被壓在地面上,朝著一個方向扭著。順著紅線的位置看,這時,就什麼都明白了。原來,這間道觀的內室跟外殿根本就是分開的,這內室的小房間會轉動。剛才的地震,可能就是房間的機巧開動。紅線顯然被拉長變形了,繃得緊緊的壓在一塊石門下面。
石門現在看起來像牆而已,實際上是阻隔這裡跟剛才進來那間大殿的隔斷,如果沒猜錯,這回他們已經進入了道觀後面貼的那面崖壁之內,這裡的確不
再像是人工建造,這個殿是洞窟開鑿出來的。
這件洞窟內終於看到了一些生活用品,一張石頭床,床上有床墊有被褥,床的旁邊順著書閣,書閣內的書都要塞滿了。在書閣的下面有石桌石凳,擺了茶杯茶盞。可是這張床正對面,卻橫著,一口口的大石棺。
粗粗一數,足有十多口。
朱標走到了書閣那邊,仔細看看書隔上的藏書,這裡所藏的,是些煉丹,煉藥的金石方子,修仙,求道的典冊。這些藏書橫跨了歷朝歷代。這些書大部分都是私藏本,包括很多的竹簡,各類皮卷,綢卷,這些是在紙張研造出來之前的古人所著作的。
「這裡住的是個臭道士!」朱棣說:「他想成仙想瘋了不成?」
朱棣嘀咕:「這裡沒灰沒塵,應該一直有人居住吧,不知道住在這裡的道士跑哪去了!」
朱標想起剛才被阿黎燒掉的棺材裡的粘液,後背突然一冷,難道說,阿黎燒掉的其實就是原本在這裡居住的道士?難道說,那個道士設計了這裡,躺在棺材內本來準備屍解升仙,結果被阿黎一把火燒乾淨了?
朱標的腦海裡回想出剛才棺材裡粘液流動成人型的樣子,不會吧?難道是那些粘液是住在這裡的道人,即將屍解成功的狀態?
阿黎不知不覺朝著一個方向走著,等朱標注意到,她已經立在了一個大水缸旁邊。
這水缸甚至比王府裡預防走水的青銅缸還要大一圈。
阿黎突然伸手向水缸裡一抓,一個**,長著毛的東西就被她給抓上來丟在地上。
朱標一看,原來是一隻死貓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