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與喧嘩叫罵聲很快就引起了巡城士兵的注意,隨著一陣齊整的官靴踩在青石街道上的卡嗒聲,四五名帶刀侍衛排開擁擠的人群,走到事故中央。
「發生了何事?知道聚眾鬥毆是何罪嗎!」
領頭的是一名身穿甲冑的侍衛首領,一身鐵衣頗有幾分戰士的英武,他面容嚴肅刻板,不苟言笑,看到數名成年男子圍毆一名孩子,臉色當即難看!
幾步走上前,一手一個,抓住那幾名家丁反手扔出人群!力氣大的令人瞠目。
「你一個小小的守衛竟然敢打本少爺的人!知道本少爺是誰嗎!」
出手讓家丁教訓小偷的年輕錦衣公子一把推開人群,比女子還纖白的手直指這位侍衛首領的腦門,揚起脖子怒聲喝道。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日就是皇上在此,你也休想在打了人之後全身而退!」
他厲聲喝斷這名一看就是紈褲子弟的貴公子,大手一揮,揚聲道:「將這些作亂之人全部帶走!」
「你竟敢對本公子動手!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錦衣公子怒目而視,沒想到這麼一個低階的侍衛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他死命掙扎,拳揮腳踹,不肯就範,恨聲道:「本公子可是京都四少之一,年三公子的好兄弟!你竟然如此對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辱罵恐嚇朝廷命官,拒捕傷人,罪加一等!還不將他帶走!」帶刀首領聲音冷厲,對於這位掙扎叫嚷的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四五位侍衛一齊按住這名到此地步還如此囂張跋扈的錦衣公子哥,其中一人見他強著頭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的隊長,一腳踹向他的膝蓋!
「啪!」那位跋扈公子膝蓋被猛地一擊,整個人撲跪向地面!臉一下子擦到粗糙的地面,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西陵墨目光微微瞇起,看著四周剛剛還一齊打小偷的人群,此刻看到這些巡城士兵教訓這位身份不低的貴公子都這麼不留情面,一個個變成了啞巴。
這位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看著十五六歲,玉面朱唇,金玉冠束髮,腰間佩戴明紫色的玉絡,頸項還掛著玉項圈,渾身帶著一股子貴戚世家公子的倨傲,活脫脫一副二世祖的模樣,誰看了都像是他欺負別人,不像別人對不起他。
只是這位說什麼是京都四少之一,年三公子的好兄弟?
年三公子不就是小山山麼?她那位年凌三哥?
三哥之前的確有幾個紈褲朋友,但是她瞭解三哥的為人,他認為是朋友的人,即使再如何也不會壞到哪裡去!最起碼的辨別是非的能力還是有的!
西陵墨眉頭擰起,且不說此事也不算全是這蠢蛋的錯,就是眼前這位以正義自居的侍衛首領是怎麼回事?
他根本沒有問清楚這裡究竟發生何事,沒有問一句為何這位會指使家丁打人,看到眼前之景就公然將所有冒頭指向這位錦衣公子,還縱容手下欺辱嫌犯!
「將他帶回衙門!」那幾命守衛甚至沒有多問一句,直接定了罪,幾人強壓著嘶聲掙扎的錦衣少年。
「你們這群混蛋!本少爺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放開我!我凌大哥可是認識錦寧侯的!」
西陵墨額角微抽,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這沒腦子的蠢貨!這不是火上澆油嗎!她這名聲,估計整個京都守衛營沒有不對她咬牙切齒的!
因為自己是京都最最出名的……紈褲子弟。
果然,他此話一出口,那領頭的守衛原本已經準備離開的腳步又迅速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