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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生活 文 / 九千歲添千歲

    在胡亥所知的化產中,能讓鐵變脆的化元素很多,強酸低鹼超低溫都可以辦到。但是只加入一點,就會讓鐵變脆的物質好像就那麼兩、種。

    「穎姐姐,你說的是變脆是多脆?是不是像玻璃……不是,我是說琉璃那樣,輕輕一敲就碎掉。」胡亥抓住相裡穎的衣袖,聲音甜甜的問道。

    「確實是公所說的那樣。」相裡穎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點點頭回答道。

    「這樣啊……」胡亥在心裡飛快的背著化元素表,鐵加入什麼化元素會變脆?勿用置疑,肯定是碳。

    鋼和鐵的區別就在於含碳量。含碳量低者為鋼,高者為熟鐵,再高為生鐵,再往上高就是廢鐵。生鐵硬而且脆,到是很符合相裡穎說的特徵。

    但是胡亥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模模糊糊之中,他記得自己小時候看過的「某科家因為桔發霉而發現青黴素」這種科巧合系列故事中,有過這麼一個類似開頭的故事。

    「把這些礦石多加點進去。」胡亥一指地上那堆礦石,猛得開口說道。

    「啊?」相裡穎驚訝的看著胡亥,「加這個做什麼?」

    「做個試驗而已。」實踐出真知,科是沒辦法紙上談兵的。反正自己憑肉眼也認不出這到底是什麼礦石,那麼乾脆試驗一下,看它到底是碳,還是自己想的那種礦石,「趙高,你去叫幾個人來,將這些礦石都搬到燭那裡去。」

    「可是,公……」相裡穎開口想要再勸說幾句,卻被對方揮手阻止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群大漢,將小山樣的礦石統統挑回屋裡。

    「公,您這是?」燭放下手中的鐵錘,一臉驚訝的看著跑到自己面前的胡亥,立刻閃身擋在胡亥和爐火之間,聲音略帶惶恐的說道:「鐵水無情,公小心,請不要再走過來了。」

    如果胡亥真是一個歲小孩,他八成會對爐裡那鍋熱氣騰騰,還散發著耀眼無比金色光芒的液體很好奇。但做為一個成年人,胡亥表示他看過《死神來了》,也知道什麼叫「君不立危牆」,死過一次後尤其知道生命寶貴,就算命好還能重生穿越,也不一定能再投個權二代胎了。

    所以當燭這麼一說,省悟過來的他不但立刻停下腳步,甚至還倒退兩步,確定距離夠遠後,方才指了指搬進來的礦石,又指了指灶上的鐵水說道:「燭,將這些礦石丟進鐵水中去,一起拿來鑄鍋。」

    「啊?可是……」燭以為相裡穎沒有跟胡亥說清楚,正想跟胡亥解釋這些礦石不能用來鑄鍋,它會讓鑄出來的鐵變得奇脆無比,又聽見胡亥繼續說道。

    「這回放多一點,至少要放你上次的十倍……」胡亥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說道:「如果放了十倍之後,鑄出來的鐵還是奇脆無比,那就放二十倍。放了二十倍還是脆的,那就不需要再試了。」

    「可……可是……為……為什麼?」燭看著胡亥,有些手足無措的問道。

    回答他的不是胡亥,而是站在一旁的趙高,「公讓你放,你就放,哪來那麼多話?」趙高說著,用力瞪了一眼燭。

    「對啊對啊,公讓你放,燭你就放吧。」相裡穎唯恐胡亥生氣,上前幾步拉住燭,擠了幾個眼色說道。

    燭雖然是個死心眼,但不是個不知變通的人——雖然也不排除,因為胡亥讓他鑄的不是劍,而只是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在經過最初的疑惑後,也不再追問原因,打著反正是陪小孩玩的念頭,很爽快應了下來,「喏。」

    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的胡亥,看著立於左右的男女哼哈二將,再想想如果是以前,他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以前根本就不敢提,歲小孩哪有什麼說話的權力?只得默默在心裡感歎,難怪人人都想做皇帝當大官,有權力的感覺真好,只要你想做,不管合理不合理,自然有人幫你做,都不需要找理由。

    搞定了燭的事,胡亥可不想再坐在這裡傻傻的等,留下兩個護衛給燭打下手,胡亥決定讓相裡穎再帶著自己去逛一逛。

    逛來逛去,一逛逛到大中午,胡亥覺得自己餓了。而可惡的是,旁邊的相裡穎竟然沒有一點請自己吃飯的打算。

    一問之下,胡亥才知道因為糧食產量不高,取火不易做飯費時,所以像墨家這種普通姓一般是一日兩餐。

    早餐是早上九點,晚餐是下午四點,而且晚餐也大多不是現做,只是把早上剩下的飯熱一熱,只有諸侯王以及天才能一日到四頓飯。

    胡亥聽相裡穎解說了一番,大體得出一個概念就是,吃飯頓數多寡和身份高低貴賤掛勾,越有權勢的人,吃飯的頓數趙多。就像嬴政,雖然理論為了表示自己很節儉,他只吃兩頓正餐,但實際上他還要吃下午茶和夜宵。

    因為沒有及時為胡亥準備午飯,再加上胡亥本人表示想體會一下家常便飯——事後,胡亥為自己這個缺心眼的要求,悔得恨不得甩自己兩巴掌。

    主食是粟米做的麵餅,配菜是處理的十分糟糕,腥味很重的肉乾,以及幾盤不知名且缺鹽少油的醃菜。

    胡亥本以為秦宮裡的食物就已經夠難吃了,今天才知道自己冤枉人家廚了。秦宮的食物也就只是難以下嚥而已,這頓家常便飯吃著簡直是刺喉嚨,胡亥都懷疑是不是因為古代脫殼技術不過關,粟米的殼沒有脫乾淨,才會吃完了嗓癢。

    拜多年社交禮儀所賜,胡亥沒有把食物吐出來,而是硬著頭皮,就著白水,很艱難的吃完了手裡的那張餅。雖然沒有吃飽,但他已經不準備再受虐,準備再去燭那裡看看,看那口鍋打好沒有,看看什麼時候能回家。

    但不知道是不是坐的久了,一下站起來腿有

    點發麻,胡亥只覺得腳下一軟,幸好他眼明手快,及時抓住旁邊一樣東西而免於摔倒。

    胡亥抬起頭看了看,又低下頭看了看,被他抓住的是相裡家一個侍女的衣袖,但入手觸感卻毫無衣物應有的或順滑或棉柔的感覺,反而感覺像是抓住一塊其粗糙的樹皮,又硬又硌手。胡亥簡直無法想像,這麼粗糙不堪的東西竟然能被人做成衣服來穿,竟然有人能忍受這樣的衣服。

    胡亥鬆開侍女的衣服,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雖然只是扯了一下,但原來又白又粉又嫩的手心裡,已經被磨得出現了一道紅痕。

    粗衣糲食!胡亥頭一回認識到了這個詞的真正含義,不再是作裡用來美化筆的詞語,而是一種生活。

    以前寫有錢人吃了窮人的食物刺嗓,或者大家小姐皮嬌肉慣穿粗衣,結果皮膚被衣服磨出血,胡亥還覺得對方矯情做作。

    現在胡亥知道,只是他當時不夠苦。

    胡亥不想失去他現在的生活,所以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努力的讓嬴政更加寵愛自己。

    「走吧。」胡亥平靜的拍了拍衣袖,轉頭衝著相裡穎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說道:「現在……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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