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開的窗戶外面,有冷風一陣陣的吹進房間。
比身體更冷的,是她的心!
一哆嗦,她走過去關上了那扇窗戶:「這麼吹風不合適,你還是回床上躺著吧。」
其實她早該認清事實的,早點看清就不會傷的這麼深!
明明人的眼睛有5。76億像素,可她不懂為什麼她總是看不透他的心…
百里楓轉身,看著她道:「舒敏,謝謝你。」
這一句謝謝讓她不由一怔,莫名想哭。
可比起謝謝,她更想聽一些其他的。可她知道,除了謝謝,他不會再對她說其他。他的心裡沒有她,一直如此…
他所有的感情都投放在樂姍的身上,根本不給她絲毫的機會。從前是,現在依然是…
關了窗戶,她走去他床邊問道:「稀飯被你打翻了,你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我下去給你買。」
百里楓擺手道:「我現在這狀態吃東西也不好消化,給我沖杯牛奶吧。」
「好。」她低頭抽開抽屜拿出奶粉,兌水攪拌。
百里楓接過道:「晚上你還是回去吧,我這裡沒什麼事。」
舒敏點頭道:「嗯,我明天一早過來。」
她今天確實也沒打算再睡沙發,昨晚一夜沒睡好,害得她今天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
百里楓喝了幾口牛奶放下道:「謝謝你的照顧,勞務費我會在這個月的工資裡一併給你結算。」
舒敏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杯子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在這裡照顧你,還可以有勞務費的?你打算給我多少?三百萬還是五百萬?!」
百里楓抬眸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也是沒力氣和她吵。
「我看五百萬都嫌少,我救了你一命,你的命就值五百萬?!」
他有些無力的聲音問道:「那你想要多少?」
聞言舒敏氣惱的瞪了他一眼道:「一千萬,你給嗎?!」
頓了一下她又道:「是你自己說我們是朋友的,朋友間談錢你不覺得太俗氣嗎?」
朋友,這好像是她現在唯一能夠光明正大留在他身邊的稱呼…
沉默中他問道:「離開公司有打算去哪嗎?」
舒敏搖頭:「想找個清靜的地呆一段時間,具體還沒想好。」
「等你什麼時候想回來了,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百里集團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輕笑一聲她開口道:「要我去幹嘛?繼續看著你傷心難過?」
真不知道這男人心裡到底怎麼想的,是一天看不見她難過他都不舒坦?
被她這話一堵,百里楓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現在好像他說什麼都是錯。
只是道:「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舒敏一點頭,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出了醫院大門,冷風吼吼而來。
她不由冷的抱緊了胳膊,剛坐進車裡,手機響了。
「吃了沒有,請你吃飯?」電話那端傳來何望愉悅的聲音。
舒敏輕笑道:「剛剛不是和你說了,我還在醫院沒回去呢。」
「沒關係,我等你。」
頓了下他又道:「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舒敏一邊拿著電話,一邊道:「算了吧,你說地點,我去找你,我就要從醫院出發了。」
何望報了地址,之後便掛了電話。
舒敏一路開著車過去,停好車剛走進餐廳便見他坐在那裡朝著她招手。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朝著他走去。
剛坐定便他問道:「你朋友怎麼樣?」
舒敏放下手裡的包道:「應該沒事,估計只是老毛病犯了。」
何望端起一旁的茶壺給倒了一杯水道:「什麼叫應該,診斷報告呢?上面怎麼說。」
被他這麼一提醒,舒敏猛然想起,那張化驗單。那醫生還沒來得及跟她說情況,後來她進了病房倒是把這是給忘記了。
「報告我又看不懂。」
「不是有醫生,你沒問醫生?」
舒敏搖頭道:「你倒是比我還關心他的身體,醫生不在辦公室。」
何望點了點頭說道:「我是關心他,因為那很有可能關係到你一輩子的幸福,作為朋友我關心一下難道不正常嗎?」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她有沒有爭取一下,她和那個人之間還有沒有可能。可轉念一想,這樣的問題問了也是白問,感情的是誰又說得準。
舒敏一怔,朋友,又是朋友這個詞,今天似乎他們總喜歡對她說這個詞。
「你還真是多慮了,他今天跟我說你很好,我和你很適合。現在你又和我說,他的健康可能關係到我的幸福,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她故作生氣的看向他問道:「我舒敏真的很差勁嗎?差勁到讓你們推來推去,我還真是悲哀啊
啊。」
聞言何望忽然緊張道:「不是這樣的!我…我其實是很願意接收你的!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眼底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只是可惜,那時她正喝著茶,所以沒能看見他這認真的表情,只當一句玩笑一聽而已。
放下茶杯,舒敏輕笑道:「這個玩笑有些過了,這樣的我,真的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人去愛。」
他眼底閃過一抹失望,卻終究是笑道:「確實是開玩笑的,沒想到這麼輕易被你識破了。」
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的臉上甚至連驚訝都沒有…原因他知道,卻不想承認,她不在乎他,一點都不在乎。
舒敏嗔怒的看了他一眼,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說道:「真沒想到,你這樣一本正經的人,開起玩笑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他低了頭沒再說話,心口隱隱一刺。
長這麼大第一次對女孩子表白,卻沒想到被人當成了玩笑。
他不懂,他明明說的那麼真誠,不知道為什麼卻被她聽成了玩笑…
搖了搖頭他說道:「生活太無聊,有時候適當開些玩笑才有趣吧。」
罷了,玩笑就玩笑吧。比起被她直接拒絕,這樣當做玩笑一聽而過,似乎更好。
正說著的時候,有服務員端著菜過來。
舒敏伸手接過說道:「不,有些話可不是亂說的。對我說沒關係,萬一你要是碰上一個難纏的女孩子,碰巧她也喜歡你,那麼你這麼一說可就要惹禍上身了。」
何望暗暗歎息一聲,沒有開口。
她還真當他是開玩笑的行家了?還對別的女孩子說?
他伸手拿過一旁的紅酒,正欲打開卻被她一把攔住:「還是喝飲料吧。」
何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正欲開口卻聽她又說道:「上次你喝醉了,我費了半天勁才將你送回去。我到現在都還沒忘記你媽看我那眼神,還是喝飲料吧。」
她這麼一說,他不由輕笑出聲道:「也好,免得再被我媽一通盤問。」
舒敏夾起一筷子菜放在碗裡問道:「盤問什麼?」
被她這麼一問,何望忍不住再次笑出聲:「她問我你是我什麼人?什麼時候認識的,發展到哪一步了?」
「噗」——
聞言舒敏忍不住一口噴出。
連忙拿著一旁的紙巾去擦桌上被她噴的口水:「抱歉,一下沒忍住。」
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何望忍不住笑道:「你緊張什麼。」
舒敏扔了手裡的紙巾道:「我哪裡有緊張,我只是覺得,覺得老太太想的太多了點。」
她話音剛落,便聽他說道:「她讓我抽空帶你回去吃飯。」
這一句話他說的極其認真,可她當時或許是太過震驚,並未留意他話裡的認真。
只是錯愕道:「啊?!你沒和老太太解釋清楚嗎?」
何望一聳肩無所謂道:「幹嘛要解釋?誤會就誤會好了,也省的她一天到晚給我張羅相親。」
舒敏搖頭道:「你還需要相親,你這麼年輕有為的帥哥還需要相親?恐怕頭一批追你的,就是你的女病患吧!」
何望夾著菜的筷子一頓,楞了一下他放下手裡的筷子問道:「我這麼優秀,可我喜歡的人還算不喜歡我,有什麼用?」
這句話莫名讓舒敏心口一跳,低頭她逕自吃菜。
「要不你幫我分析分析,你說我和你喜歡的人,到底有什麼區別?」
舒敏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道:「這個,我沒辦法分析啊。我又不是你喜歡的人,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我只知道我自己的想法。」
歎息一聲他再次道:「那你就說說你的想法,你們女人的想法還不都是大同小異的。」
舒敏抬眸看向他問道:「該不會真的失戀了吧,你今天好像有些奇怪啊。你喜歡的女孩子,拒絕你了?」
楞了一下,何望點頭道:「算是吧。」
舒敏了然道:「難怪要請我吃飯,原來就是想找個人吐口水。」
放下手裡的筷子她勸解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何望點了下頭道:「同樣的話,原封不動送給你。」
「彼此彼此。」舒敏歎息一聲說道。
之後何望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吃完飯便各回各家。
開著車穿梭在那些昏暗的路燈下,她忽然覺得孤單無比。
在這個城市有些年頭了,她好像從未融入過這個城市,就像她從未走進他心裡一樣…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那年大學畢業,她沒有留在這個城市。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畢業之後沒有進了他的公司,她與他從未相遇過…
可人生真的經不起如果這個詞的考驗,如果真的讓她重來一次,人生應該還是會有許多遺憾。
輕笑一聲,她往回家的方向而去。
彼時病房內的樂姍和美
琳,美琳因為和安成生氣怎麼都睡不著。
而樂姍似乎也睡意全無,一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個躺在沙發上輾轉難眠。
美琳一翻身看著樂姍說道:「哎啊,你怎麼回事!你這樣動來動去,我根本睡不著!」
樂姍翻個身對著她:「還說我,你不也是。」
美琳歎息一聲道:「就說讓你回去你偏不,現在睡不著是在想你們家凌楚了吧!」
黑漆漆的房間裡,樂姍怔怔的睜著眼睛盯著地面:「沒有。」
美琳不屑的切了一聲:「口是心非!」
樂姍沒答話不想再和她糾纏這個話題,她確實是在想他的問題,不過不是因為想他…
沉默片刻之後,美琳開口道:「要不你明天還是回去吧,我這裡也沒什麼事,我自己可以解決。把你耗在這裡,你們家凌楚該埋怨我了。」
樂姍抓著被子徹底平躺在沙發上:「不會的,他不是這麼小氣的人。」
聞言美琳有些哀怨的語氣說道:「你比我幸運,找了這樣一個好男人。照顧的你細緻入微,什麼事都不用你操心。」
沉默片刻之後,樂姍開口道:「這樣就是好嗎,萬一…」
頓了下她繼續道:「萬一他哪天離開我的身邊,那該怎麼辦?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聽美琳斥道:「呸,呸!你趕緊給我住嘴!沒見過這麼咒自己的!好好的,說這些幹嘛!四少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如果想要拋棄你,根本不會和你結婚!」
「嗯。」樂姍應了聲沒再說話。
別人眼中的凌楚,包括她自己眼中的他,都可以說幾乎是完美。站在他身旁,她總是覺得快要被他身上散發的刺眼光芒淹沒。站在他身旁,讓原本就很渺小的她,變得越發渺小起來。
正是這樣強烈的光芒掩蓋了其他,比如…那件人人都在說的事情,他的身體。
直到現在她還是沒能想明白,他為什麼要瞞著她。怕她擔心,還是其他的原因?有時候他細心的,真是讓她不能理解。
歎息一聲,她決定不再去想那個問題,開口問道:「明天要不要我幫你把安成約出來?你們這樣誤會下去總是不太好的。」
美琳想也不想道:「不用,你別多事。」
樂姍無奈的叫道:「美琳,你別這麼強。」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他要是信我根本不可能將我一個人放在醫院!他要是不信,說再多也是沒用的!」
「可是,你總得給他知道真相的機會吧。」
美琳一翻身背對著她氣惱道:「你要是想凌楚明天可以不用你過來,不用不放心我!更加不用去找那個負心漢!」
見她語氣不耐,樂姍沒再開口,畢竟她現在的身體還沒復原不適宜生氣。尋思著出院前還是少提安成比較好,不然她又得生悶氣。
彼時,醫院對面的那家賓館內,凌楚正在接電話。
「姚先生我真的很抱歉,因為最近瑣事繁多,姍姍一時抽不開身,我一直沒再和她提見面的事情。」事實上,也是不敢再提,樂姍似乎並不喜歡和姚長生見面。
電話那端的姚長生平和的語氣說道:「我能理解,那就等她忙完再說吧。」
凌楚再次歉意道:「抱歉,我忘了告知您一聲,害您一直等我電話。」
姚長生連忙道:「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頓了一下他猶豫著問道:「她…她有沒有和你提起想要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誰?她有沒有好奇過?」
他語氣裡隱隱的期盼帶著急切,沒能逃過凌楚的耳朵。
楞了一下凌楚回道:「沒有。」
「哦。」姚長生有些失落的應了聲沒再開口。
凌楚再次道:「也許是最近太忙,她還來不及去想其他吧。」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終究不忍的對他撒了謊。其實這個問題他之前和樂姍提過一次,不過她似乎對這個話題反感的很,後來他便沒再問。
「謝謝。」知道他是在安慰他,姚長生終究感激的說了這兩個字。
沉默片刻他說道:「幫我照顧好她,我欠她母親太多,欠她的也太多。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希望我可以彌補她。」
她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嗎,她會接受這樣的他嗎?他真的不確定。
「我照顧她本來就是應該的,您太客氣了。」
姚長生本來打算再說些什麼,可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長生,你在和誰講電話,欠誰太多?!」
心下一驚,他連忙掛了電話。
轉身看著從浴室出來的張君蘭道:「沒有,你聽錯了。」
張君蘭眉頭一挑,疑惑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最近她總發現他恍神的厲害,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本來是不確定為了哪方面,剛剛聽了他的電話,她更加確定他確實是有事瞞著他!
姚長生放下手裡的電話道:「沒有的事,你別胡思亂想。」
女人的疑心病一旦上來是很難消除的,張君蘭看了他一眼,走過去拿起桌上的電話。
nbsp;姚長生本欲走過去阻止的,可一想通訊錄上面也沒什麼能讓她發現異常的。
這麼一想他安心了,坐在床上道:「你看你,都一把歲數了怎麼疑心還這麼重?」
張君蘭將他的通訊錄翻個徹底,最後又看了下通話記錄,確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最後一個聯繫人是凌楚,這個名字她不算陌生。
放下手機她朝著他走過去:「你沒事聯繫凌楚幹嘛,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和這些個商人來往過於密切?」
姚長生拿著床頭櫃一本看著:「有些小事。」
張君蘭在他身邊躺下,側著身子問道:「不對啊,我剛剛明明聽你說欠他太多,你什麼時候欠他東西了?」
姚長生握著書的手一頓,隨即扯道:「上次我誤了他一筆生意,打電話去道歉而已。」
「哦。」這個理由似乎讓她有些信服。
張君蘭應了聲又嘀咕道:「你還需要向他道歉嗎?多此一舉,你不道歉他又不能怎麼樣。」
姚長生放下手裡的書說教道:「你這話說的不對,錯了就是錯了,該道歉還是要道歉的。做錯事連句對不起都不說,你讓人家怎麼想我?」
張君蘭實在懶得聽他說這些,擺手道:「行,行!你說的都對,睡覺吧!」
姚長生一伸手關了床頭的燈,躺下後卻怎麼都睡不著。
今夜似乎注定是難眠的夜晚,有太多人難以安睡。
樂姍在醫院陪了美琳兩個晚上,期間凌楚沒再來過,她也沒有回去。
他不打電話給她,她就沒有電話過來,他隱隱感覺到這小東西這幾天好像一直在刻意避著他。
第三天傍晚的時候,凌楚到底憋不住去找她。
病房內樂姍出去買東西,剛回去便看見他坐在沙發上,放下東西她拿著水壺去廚房燒水。
凌楚抬眸瞥了她一眼,見她似乎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就忍著沒開口。
樂姍拎著燒好的水逕自走去美琳床頭,美琳一個勁朝著她努嘴,示意她看沙發上的人。
樂姍裝作看不見,淡淡的語氣問道:「喝水嗎?」
拿著杯子她便準備倒,美琳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杯子,壓低聲音道:「還說沒吵架,人都來了還不搭理人家?怎麼也得給人一個台階下吧?」
樂姍不搭理她,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杯子放在床頭:「既然你不想喝,那我去煮飯了。」
正欲走,卻被美琳一把拽住,起身衝著凌楚叫道:「那個,四少你今天帶她回去吧,我這裡不需要她了,留在這盡添亂!」
樂姍惱火的瞪了她一眼,咬牙吐出幾個字:「過河拆橋!」
美琳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道:「我就拆了,你能怎麼地?趕緊給老娘回去,別賴我這不走!還等著我給你開工資啊,想的美!」
樂姍又瞪了她一眼道:「我不走,我走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沙發上坐著的凌楚因為她這句話,眸光一暗。
琢磨著她突然對他閃躲的原因,事情的起因好像還是從她回去找書那個傍晚開始的。到底是什麼原因,他一時想不明白。
美琳故做嫌棄道:「得了,趕緊給我回去!別在這礙我的眼,我想一個人清靜清靜!」
「美琳!」樂姍不放棄的叫了聲。
美琳伸手推著她:「趕緊滾,和四少回家去,看見你心煩!」
將她推去凌楚身旁,她又道:「學校見!四少你帶她回去吧,她在這裡我都睡不好。」
凌楚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淺笑道:「也好,徐小姐要是有什事可以給姍姍打電話。」
美琳一個勁點頭道:「我還能有什麼事,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去吧!」
樂姍站在那裡低著腦袋道:「既然人家都攆了,那我們走吧。」
凌楚起身道別:「再見。」
樂姍又不放心的囑咐了幾句,才跟著凌楚出去。
出了醫院大門,他將她擁在懷裡,偏頭湊近她耳邊問道:「最近怎麼了?」
樂姍一低頭回道:「沒怎麼啊。」
輕笑一聲他問道:「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犯了什麼錯?這樣一聲不吭的和我冷戰,我都還不知道原因,你讓我怎麼去改正?」
聞言,她偏頭看向他問道:「誰和你冷戰了?才沒有!」
凌楚無奈的點頭,不承認?得,她說沒有就沒有。
換個方式問道:「那我最近表現好嗎?」
她回:「挺好。」
他又問:「我犯錯沒有?」
「你自己猜!」
這個答案真是讓人頭疼,他要是能猜到也不至於問她了…
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認為他犯錯了。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什麼原因,可以肯定的是,她介意了!
到底是什麼事,會讓她介意,而他自己卻毫無察覺?
「哪方面?你透露一下。」他試探的問道……
樂姍哼了聲道:「我常和你說的話,你好好想想!」
聞言凌楚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她常說的話多了去了,這讓他怎麼猜?
一路走到車邊,他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臨上車前,她轉身看向他認真說道:「我希望別再發現你有事情瞞著我。」
凌楚眸光一斂,瞞著她的事情?
見他還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她抬手揪住他的耳朵:「別讓我活的像個傻瓜!比起那些你瞞我的事情,我更在乎的是你!」
這句話讓他目光止不住一緊,輕而易舉化解了他這幾天心頭積壓的不快。
伸手一下扣住她的腦袋,他重重吻上她的唇!
她伸手推著他:「嗚嗚~」
沒理會她的掙扎,他吻的專注。
一吻結束,她緊張的貼在車門邊上。
伸手撫上被他吻的通紅的唇嘀咕:「這裡是公眾場合,萬一要是被人看見多不好!」
他心情變好,臉上的笑意也越發深。伸手撐在車門上,將她困在自己面前。
透著笑意的語氣說道:「吻我一下我自己的老婆,他們管得著嗎?」
樂姍抬眸瞪他:「凌楚,你能不能自覺些!」
他故做不解的問道:「哪裡不自覺?你說,我保證改!」
說完他一副虔誠認錯的模樣看向她,像個正在等著接受老師批評的小學生。
她又好氣又好笑,捂著嘴道:「請你以後不要在公眾場合,對我搞突然襲擊!你這樣,我真的很難為情礙!」
「噗」——
他終究忍不住笑出聲。
樂姍一抬頭就看見他嘴角藏無可藏的笑意,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急切的問道:「你聽見沒有!你到底聽見沒有!」
他虔誠的一點頭,隨即順勢再一次碰上她的唇。
她緊張的避開,伸手推了他一下。
站在那裡微惱的語氣說道:「才跟你說過,你怎麼又犯這毛病了!」
這人的記性最近是越來越差了,真是太不像話了!
他伸手一把將她扯進懷裡,貼在車門上,曖昧的貼在她的耳邊說道:「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說。」
「什麼?」她直覺得脫口問道。
聞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越發貼近她耳邊。
他溫熱的呼吸直灌他頸間,她不由縮了脖子想避開,卻被他伸出另一隻手徹底困的動彈不得。
「你不覺得最近,你讓我憋的太久了嗎?」
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這話到底什麼意思,一偏頭看向他問道:「什麼憋的太久了?」
問完的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他的意有所指,怔了下,立即紅著臉低下腦袋不再看他。
他故意淡淡的語氣解釋道:「槍啊。」
聞言她羞紅著一張臉叫道:「凌楚!你流氓!」
抬腳她便欲一腳踩中他的,卻被他腳步一移避開了。
她羞憤的推了他一把,便欲從他身側走開,卻被他一把拽住:「去哪?」
「我不要回去了,我要去美琳那裡!」這個老男人,總是有辦法讓她輕易氣惱的跳腳!
他現在是越來越混蛋了,青天白日的他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手下微一用力,她便乖乖的再次回到他懷裡:「還是別去了,這才剛被攆出來,再進去她真要拿掃把轟人了。」
她暗暗掙扎了下沒掙脫開:「轟人也是轟你!你自己回去,我不要跟你回去!」
他抱著她,誘哄道:「聽話,再不回去奶奶和二姐該起疑了。奶奶一把歲數了,你捨得讓她擔心?」
她沒再掙扎,只是氣惱道:「結婚了就是麻煩!」
他伸手一拉車門,一邊將她塞進去,一邊問道:「那你想怎麼樣?結婚和不結婚有什麼區別嗎?」
問完這一句他關上車門,自己走去駕駛位上。
樂姍繫好安全帶道:「當然不一樣,不結婚的話,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不用像現在這樣,要顧忌好多人的想法。」
凌楚偏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別人的想法你都可以不去管,你只需相信我就好。」
樂姍白了他一眼嘀咕道:「你就是這世界上最大的騙子,我最大的錯誤就是相信了你這個騙子。」
頓了下她笑道:「不過,如果能夠這樣被騙一輩子的話,也無所謂了。」
有句話說的好,這世上好男人和壞男人的區別只分兩種,一種是只想騙你一時,另一種是想騙你一輩子。
凌楚無奈搖了搖頭,開車出了停車場。
「今天美琳要是不攆你走,我也打算將你綁回去了。下次再這樣一聲不吭和我冷戰的話,我就這麼對付你。」
聞言她一轉身看向他叫道:「你敢!」
他偏頭看了她一眼道:「你可以試試,看我敢
不敢。」
這小東西最近真是越來越「隨心所欲」了,不給她點警告,她就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樂姍狐疑的打量了他一下,故做厲聲道:「你要是真那麼做的話,我回去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有些慶幸自己剛剛乖乖跟著他出來了,不然真被他拖出來,美琳還不得笑話她死!她肯定得以為她是怕了凌楚了!
凌楚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的賬,回去慢慢算!」
她緊張的反駁:「我有什麼賬?要算的是你吧!」明明是他隱瞞在先,還敢和她算賬?!幸好她反應夠快,不然又被他給轉移話題!
「行,晚上我們好好算算。」
他的語氣明明很平常,可不知為什麼她卻聽的不寒而慄?
怎麼想都覺得,他這句話說的不安好心,越發不想回家了。
眸子一轉,她故做驚訝道:「啊!艾米讓我去找她來著,要不你送我去山莊吧?」
凌楚偏頭瞥了她一眼,眼底的危險氣息看過那雙眼睛傳遞給她。還敢跟他提觀瀾山莊?!一說起這個地方,就止不住讓他想起齊言抱著她的情形!
他看她就是嫌他記性太不好了,說到底就是太欠收拾了!
樂姍被他那一眼嚇的噤聲,楞了好一會沒敢開口。
氣氛有些緊張,她試探的叫了一聲:「凌楚?」
「嗯。」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淡淡的應了聲。
「你不喜歡看見艾米?」
上次他還說艾米是什麼危險分子,樂姍覺得他對艾米的成見有些深!
「沒有。」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犯得著去喜歡或者討厭嗎?
「那為什麼,我每次一提到她你就很生氣?」
他的反應實在讓她很不解,似乎自從她和羅艾米喝酒以後,只要一提起她,他就一臉生氣的樣子。
「我不是生她的氣。」
她一扭頭看著他問道:「那你是生我的氣,你生氣我和她喝酒?」
說完還沒等他開口,她叫道:「你這樣不好吧,我跟你說了我是有人生自由的!我不過就是喝了一回酒你就氣成這樣,你是不是太小心眼了!你這樣的話,我以後是不是不能出去玩!不能喝酒!你這還是屬於變相控制我的自由啊!」
凌楚氣的咬牙,瞧瞧他這還沒開口,她這就一通數落!只恨現在他在開車,不然早堵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和羅艾米喝酒也就算了,最惱人的是她喝醉了跑去別人的懷裡去了!居然還敢想著喝酒?這以後她要是再敢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沾酒,非剝了她的皮!酒量本來就不好,喝醉了指不定出什麼亂子。
可更讓人鬱悶的是,她喝醉了醒來完全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他現在這算是提齊言那件事不好,不提也不好!可這小東西現在完全理不清他到底為什麼生氣!
為了這事他酸的一夜沒睡好,她倒好忘得一乾二淨!教訓她吧,理由不充分,不教訓吧,憋的慌!不,是酸的慌!醋的他幾天心裡膈應的難受,可她似乎絲毫自覺性沒有,總提喝酒這事!
樂姍見他不說話,更加得勁:「就算我們是夫妻,你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有選擇權!我不是你的玩具,你要尊重我的想法!」
她在他耳邊聒噪個不停,一副勢要說服他低頭的架勢。
他終於忍無可忍,猛的一剎車將車停在路邊咬牙問道:「想要怎麼個自由法?你說清楚些,慢慢說!」
她似乎絲毫沒察覺他語氣裡的怒意,低頭掰著手指頭數著:「第一我想去哪是我的自由,第二,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交的朋友你不喜歡可以不看。第三,我…」
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徹底被他封在口中。
他死死扣住她的腦袋,牙齒懲罰性的掠過她的唇邊又啃又咬。
她被啃的嘴唇發疼,皺眉發出抗議的叫聲:「嗚!」
伸手猛的一下推開她,揉著被咬痛的嘴唇抗議:「你幹嘛,你這是家暴!」
凌楚瞥了她一眼,眼睛危險的瞇起。
樂姍嘟著唇低頭從兜裡掏出手機照著發木的唇。
指著手機的畫面叫道:「你看腫了!都腫了!家暴啊,赤果果的家暴!」
他偏頭看著她,由著她數落。
得,反正他看他一時半會兒也是擺脫不了「家暴」這個帽子了!
她逕自嘀咕了半天,不見他有反應。
微惱的看向他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他無奈的一聳肩道:「都被你說完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氣惱的哼了聲,伸手一把揪過他,重重一口咬上他的唇!
偷襲成功,她滿意的看見他的眉頭輕輕皺了下。正欲鬆手之際,卻被他一伸手再次扣住!
她緊張的就要尖叫,卻被他趁虛而入,舌尖糾纏。
這一次他的動作溫柔許多,她漸漸放鬆配合起來。
窗外的夕陽透過車窗落下,昏黃的光線透著淡淡的暖意,車內的氣氛異常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