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瘋狂而灼熱,帶著一股彷彿要將她拆分入腹的氣勢。
「凌楚,你…」
她嘴邊溢出細細碎碎的聲音,一一被他吞入口中。
彎腰他一把抱起她,向浴室走去。
回神時,她已經被他放置在馬桶上。
緊跟著傳入的便是嘩啦啦的水聲,起身她拉開門便欲出去。
凌楚眼疾手快一把揪著她的胳膊緊緊扣在懷裡,一使勁她便被帶去水龍頭下。
那水一下淋得她睜不開眼睛,閉著眼睛她揪著他的衣服呢喃:「凌楚,別鬧了。」
他很少有這麼瘋狂的舉動,這樣的他讓她莫名一陣心慌,無措至極。
掙扎在他的懷抱裡,她一邊推搡著他,一邊皺眉道:「真的別鬧了,一會該下去吃飯了。」
耳邊她細細的聲音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懷抱裡她的襯衫早已淋濕緊緊貼在身上。
一低頭,美好曲線盡顯無疑,他解著扣子的手一頓,忽然耐心盡失。
「嘩」——
猛的一使勁,他扯了那襯衣。
「啊!」耳邊傳來她的一聲尖叫。
然後是砰的一聲響,她被他困在浴室涼濕的牆壁上動彈不得。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已然沒了力氣,軟綿綿的掛在他身上閉著眼睛嘟囔:「我累了,又累又餓。」
「嗯。」他應了聲將她輕輕放置在床上。
轉身她扯了被子便欲睡覺,卻又被他再次扯過,翻身覆上。
樂姍累的眼皮都不想抬一下,皺眉道:「別鬧了,真的別鬧了。」
今天的他似乎比以往每一次都精力充沛,後來她都已經不停求饒了,他卻還是不停繼續著。
伸手他扯了她裹在身上的杯子,低頭覆在她耳邊說道:「還有力氣說話,證明還有有精力繼續。」
「不…」她直覺的皺眉想要反駁。
可未出口的話,轉瞬便被他徹底封在口中。
伸手他扯過被子,蓋住了床上起起伏伏的身影,一片春光徹底隱藏在被子下面。
結束時,她真的累的不行,窩在他心口沒一會便睡著了。
他側身躺在她身旁,抬手,修長的手指描繪著她臉頰的輪廓。
腦海裡卻莫名閃過齊言撲倒她,替她擋槍的那個畫面!有些懊惱,為什麼那一刻站在她身邊最近的,不是他,卻是別人!
齊言那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殺人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人,居然也會為了她擋槍…真的很想感激他,可卻怎麼也感激不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在新西蘭,她失蹤的那次?還是在這更早之前,齊言就已經注意到她了?
沒有想到那樣的人竟也有衝動到不顧一切的時候,只是誰都可以,他的樂姍不可以!
她是他的,只是他凌楚的!
意識到那個人可能喜歡她的時候,他心頭是閃過一絲不安的。
只是那不安來的迅猛,他沒來得及細細研究。
現在再次想起他才確定那感覺,莫名的,又帶著陌生的不安感。
伸手他緊緊擁住她,彷彿這樣抱著她,就能夠感覺她就在身邊,就能夠確定她是他的,一直是他的…
低頭,鼻尖是她熟悉的香味,真實的味道,真實的她。
也許是他抱得太緊,也或許是她本身睡的就不安穩。
睡夢中她還是不由自主皺著眉頭,口齒不清的呢喃:「走開,你走開!」
她似乎又在做噩夢,最近的她總是這麼容易做噩夢。出現在她夢裡的,會是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是齊言嗎?
這樣的想法讓他心頭忽然一陣鬱悶,此前他從沒有想過,會在乎一個人到連她的夢都這般在意!
微一皺眉,他往她身邊靠了靠,將她的腦袋擱在他臂彎處。
似乎半夢半醒間她耳邊傳來他一聲聲的心跳聲,後來也許是這聲音讓她安心不少,也許是姿勢讓她安心,她漸漸睡熟。
而抱著她的他,卻怎麼也無法安眠。
樓下張媽做好晚飯等著樓上的人下去吃,可左等右等都不見人下來。
凌正然的房門她不敢去敲,凌楚的她沒好意思敲。
她和林家新一直等到七點還不見人下樓,林佳新從沙發上起身走向餐桌道:「不等了,我們吃。正然要是半夜醒來,我給她做。」
張媽偏頭看了一眼樓梯口道:「也好,二小姐要是醒了你叫我一聲也行。」
至於四少的廚藝,她還是相信的。小夫人要是餓了,他出來自然能解決好。
林佳新坐下握上筷子,微一點頭。
吃完晚飯上樓的時候,凌正然果然還在睡著。輕輕關上門,他摸著黑去開了檯燈,安靜的房間裡傳來她安靜的呼吸聲。
站在她床邊看著她安靜的睡顏,他的嘴角不由往上勾了勾。
有多
久沒有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的睡臉了?他真的有些記不清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一見面就是爭吵,各種爭吵的理由充斥在他們身邊,讓他總是抽不出時間好好看一看她,陪一陪她。
現在想起那些曾經互相折磨的過往,他覺得真的錯了,錯的離譜。
生活是什麼?婚姻又是什麼?生活在一起就是為了爭吵和折磨嗎?
不知何時他早已忘記最初結婚時,只想讓她幸福的簡單目的,再次回到京都,反而讓他的思緒變得清晰起來。
他是愛她的,哪怕他或許是愛的自私愛的狹隘,可他清楚的知道他確實還是愛她的!
坐在床邊他脫了鞋子在她身旁躺下,伸手他輕輕擁住她。
凌正然一翻身便落入他的懷抱,林佳新怔了下,以為她要醒,可她卻並沒有。
她只是皺了下眉,很快就又睡著了。
他隱隱鬆了口氣,有些慶幸她並沒有醒來。若是她醒,恐怕他就很難像這樣擁著她睡覺了。
翌日,凌正然醒來的時候,翻身她便看見躺在身側的人。
皺眉語氣不悅道:「不是讓你睡沙發嗎?為什麼上來?」
林佳新並沒有被她的起床氣嚇住,淺笑道:「沙發睡久了,頸椎痛。你知道的,我的頸椎一向不好。」
凌正然白了他一眼賭氣道:「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知道」
許久沒有看過她對自己露出這樣一幅,似嗔似惱的表情,他莫名失神的厲害。
她挪開了一些和他之間的距離,微偏了腦袋叫道:「下去!」
林佳新佯裝沒有聽見,腦袋朝她靠近幾分,耳邊曖昧的貼在她唇邊問道:「你說什麼?」
凌正然警惕的避開,抬腿就是一腳踢向他:「下去!我讓你下去!」
他一把握上她的腿,手心光滑細膩的觸感讓他不由眸光一暗,握著的手不由緊了緊。
凌正然暗暗扯了下,可奈何他抓的緊!
「林佳新!你給老娘鬆開!」她的臉不由有些紅,不知的氣惱的還是羞的!
怕她動怒傷了胎氣,他一撒手鬆開了她。
凌正然收了腳正準備起床,可下一秒又被他翻身壓上。
「林佳新!」她再一次不悅的叫著他的名字。
隔著被子,她身上的味道還是清晰的傳入他鼻端,是他熟悉的那種味道。
他的手不由自主穿過被子,靠近她…
凌正然掙脫不開,惱火的不行!
「啪」——
她揚起手掌,毫不猶豫一個響亮無比的巴掌拍在他臉上。
林佳新臉上立刻起了五個清晰的指印,醒目無比。
抬眸他對上她惱怒的視線,不知該說些什麼。
「滾開!你別想在我們凌家對我耍流氓!」
這樣生分無比的話,讓他極力克制的火氣一下有些竄出來!
他一把抓住她欲再次行兇的手,狠狠摁在枕邊:「你別忘了,你是我老婆!」
「可我們要離婚了!」
離婚這個詞將他的怒氣再次挑到極限:「現在還沒離,我還沒同意!只要我不同意,你就只能是我老婆!」
他這麼憤怒,她反而冷靜了,嗤笑一聲她道:「你以為現在是古代嗎?我和你商量那是尊重你,你不同意我一樣有辦法離婚!如果你不想被我尊重,你就儘管折騰!」
撐在她身側的不由收緊再收緊,多想就這樣伸手掐死她!可他捨不得,太不捨得了!
深呼吸,他起身避開。
見他移開,她一下從床上坐起,背對著他伸手理了理身上的睡袍。
起身,從櫥櫃裡翻出衣服,走進衛生間。
林佳新起身站在床邊,剛轉身準備出去,卻聽見她床頭櫃的手機「滴答」一聲響。
鬼使神差的,他轉身回去低頭看了一眼亮著的屏幕。
屏幕上跳躍的名字,讓他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火氣再次竄出!
向陽,竟然是向陽!
拿起那手機,他便欲砸向牆壁。
凌正然換了衣服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正看見他手裡緊緊攥的她的手機。
「你在幹嘛?!」
幾步走過去,她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東西!
冷著臉又說了句:「沒事別碰我東西!」
她這幅樣子看在林家新眼裡怎麼看都是心虛,他一伸手再次奪過她手裡的手機!
摁亮屏幕,指著上面一條未讀短信問道:「這是什麼?!向陽為什麼給你發信息?!你們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一連竄的問題,問的凌正然惱火無比!他的疑心病又犯了,他居然懷疑她和向陽有什麼?!
懶得和他解釋,她冷冷瞥了他一眼,轉身便欲再回去浴室。
她這幅樣子看在林佳新眼裡,就是默認了他的揣測!
/>他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將她脫至身旁,冷靜徹底被拋之腦後!
「凌正然你別欺人太甚,我們還沒有離婚!你特麼想給我帶幾次綠帽子?!」
「啪」——
凌正然揚手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臉上,眼底的傷痛怎麼也掩飾不住:「幾次?你覺得是幾次?十次夠嗎?不夠就來一百次好了!」
她的話徹底再次讓林佳新失去冷靜,他一把搡開她,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掌他用了十二分力氣,凌正然猝不及防被他打的連連後退幾步,嘴角溢出血絲。
「你不知廉恥,不守婦道!」
凌正然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扯著有些痛的嘴角笑道:「離婚吧!不離婚的話,我就永遠不會停止給你帶綠帽子!你要是再不離婚,我就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被帶了綠帽子!」
再一次對他心死,絕望!
深呼吸他試著平復胸腔內翻湧的怒氣,可卻怎麼都平復不了!
憤怒是一件足以讓人徹底失去理智的東西,比如此刻!
如果他能夠打開那條短信看一看,他就會知道那只是一條平常無奇的問候短信。可嫉妒再一次讓他蒙蔽了雙眼,摧毀了心智!
他一步走向她,猛地一下將她推到在床上!
「我滿足不了你嗎?!你究竟是慾求不滿到什麼程度?!回來就勾搭上向陽,他比我厲害?怎麼樣你才能滿足,你說!你說啊!」
「嘩」——
緊跟著是她身上的衣物被他撕壞的聲音,凌正然被他困在身下動彈不得。
伸手她便去撓他的臉:「林佳新你個混蛋,你給我滾開!你要是再敢強迫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他躲閃不及,硬生生挨了她這一下。
凌正然的指甲劃破他臉上的肌膚,留下長長一道血印!伴隨著他臉上凶狠的表情,讓他此刻看上去陰森恐怖!
臉頰上傳來一陣刺痛的感覺,可卻還是沒能阻止他的動作!
夾在著憤怒的**徹底沖毀了他所以的理智,他的動作粗暴至極,次次都透著恨意!
凌正然躲閃不及,只能任由他胡作非為!從憤怒到平靜,她徹底心如死灰!
茫然的望著天花板,她的眼神空洞無比。
林佳新一低頭便看見她這幅表情,所有的**在那一刻徹底被澆滅。
起身他退開,站在她床邊,他懊惱,可更多的是心痛。
「對不起。」
明明是不想這樣對她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憤怒總是讓他做一些失常的舉動。
他以為他已經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去沒想到只是一條短信一個人名,卻再一次讓他奔潰。
身下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凌正然伸手去摸。然後緊跟著出來的,是一隻沾滿鮮血的手,嚇的她一哆嗦。
也嚇的林佳新一怔,伸手他扯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只見她躺在那一汪血色裡。
純白的被單被她的血越染越紅,他一下子慌的不知所措:「正然,你怎麼了?正然?」
凌正然比他先恢復冷靜,伸手夠起手機她立即給向陽撥了過去:「向陽你在哪裡?快來救救我的孩子,你快來救救他!」
她的語氣帶著哭腔還有驚慌,讓電話那端的向陽不由驚住:「你在家裡嗎?我馬上趕過來!」
林佳新站在那裡,已然傻住,只一個勁的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放下電話,凌正然的目光看向他,眼底是無窮恨意!
結束吧,和這個男人所有的一切都是該畫上句點的時候了吧!她以為他真的改變了,可沒想到他還是這樣,只是一個短信便能讓他發瘋!
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愛情嗎?她真的對他這樣的愛情,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
深呼吸,她的語氣已經平靜:「我和你的第一個孩子,也是這樣失去的。林佳新,這麼多年,你就沒有後悔親手殺了你的孩子嗎?」
說到這裡她忽然冷笑一聲:「你一定沒有後悔,如果你有後悔過話,就不會再來一次!」
就在昨天他還抱著她說不會重蹈覆轍,要好好愛她和這個孩子,可一晚上的時間他再一次犯了同樣的錯誤…
她真的有試著考慮去原諒他,可現在一切似乎都不可能了…
「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是我的恥辱!」
關於他和她的第一個孩子,他一直以為不是他的!是她和她的前任的,因為就在她得知懷孕的前一個月,他親眼看見她出現在她前任的賓館!
凌正然自嘲一笑道:「這麼多年你從未選擇相信我,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對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有懷疑。但那確實是你的孩子,是我和你的第一個孩子。」
這些年他從未向她提起自己心頭的疑慮,一是沒有臉去問,二是沒有勇氣。
她也沒有解釋過,因為覺得如果信任,就不會懷疑,懷疑不過只是因不夠信任罷了…
「你說什麼?我的?!」
「沒錯,
是你的,事情到了這一步你認為我還有騙你的必要嗎?」
他不可置信的搖頭:「不,不可能!你一定只是想讓我愧疚罷了,一定是這樣!」
扼殺了一個還未出生的生命,他不是不懊惱的,不是沒有悔恨過!可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是她活該,是她活該!可為什麼事情卻變成這樣…
「是不是,你回去問你母親就知道。整個過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為什麼那天會莫名出現在賓館,又為什麼偏巧被你看見,她最清楚不過!」
林佳新忽然瘋了一般吼道:「你胡說!你不要試圖挑撥我們母子間的關係!你是我妻子,她是母親,她沒有立場這麼做!也不可能這麼做!」
「是,本來她是不該這麼做。可錯就錯在你娶的是當初名聲狼藉的凌正然,她不能接受我這樣的兒媳婦,她覺得娶我就是敗壞家風。所以從我們結婚到現在,她就一直試圖將我趕出你身邊。我說過了,你該去找那個菲傭問清楚,問清我為什麼次次懷孕次次流產。」
「不!這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他吼完出去,摔門出去之際,向陽正拎著醫藥箱飛奔過來、
來不及打招呼,向陽推開門進去。
房間裡充斥著一股刺鼻血腥味,讓他不免心頭一跳。
緊跟著上來的是張媽是和老太太,老太太是看見林佳新臉上那道血印之後才覺得不對頭。
原先她以為向陽過來,只是一般的檢查。
可看見林佳新臉上那道長長的傷口,她直覺他們是吵架了。
床上,凌正然問道:「向陽,他還有救嗎?還能不能保住?」
向陽摘了一次性手套,歎息一聲道:「最近臥床休息吧,情況不是很好,只能盡量。」
深呼吸,凌正然平靜的語氣道:「好,你一定想辦法幫我保住這個孩子。」
老太太坐在床頭憂心忡忡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吵架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懷孕,凡事該多忍著點。」
凌正然偏了偏頭道:「奶奶你和張媽先出去,我有事情要問向陽。」
老太太歎息一聲,起身招手示意張媽跟出去。
張媽換了那髒掉的床單,將東西帶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凌正然和向陽,安靜無比。
向陽彎腰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
「到底是怎麼了?」他終究忍不住開口問道。
「幫我找一個律師,我要離婚。」
「正然。」他不知道該怎說些什麼,該勸她嗎?
可看著她現在這幅樣子,他真的勸不出口。
「盡快好嗎?我真的很想盡快離婚。」
房間內忽然安靜了下來,氣氛壓抑的嚇人。
向陽開口道:「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你現在情緒不穩定,不適合做任何決定。」
深呼吸她的語氣依舊很平靜:「不,我很冷靜,我一直都很冷靜。這個決定我想了很久了,不想再拖了。」
他一邊整理著醫藥箱,一邊道:「你還是等你身體恢復正常,自己去找吧。你們夫妻間的事情,我不適合參與。」
「我和他是夫妻,可你也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現在唯一的朋友,幫我一次有這麼難嗎?」
向陽的手一頓,終究只是道:「可這個忙不能幫,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我肯定二話不說,唯獨這一件我無能為力。」
凌正然目光一轉看向他,語氣無奈:「向陽,我真的不想再看見他,我現在躺在這裡根本沒辦法解決這件事,我知道你身邊有不少這些方面的朋友。」
合上醫藥箱,他冷冷道:「抱歉我真的無能為力,我的朋友他也不是什麼案子都會接。」
見他語氣果決,凌正然也不再說什麼。他從來都是這樣,她和他認識多年,還是有些瞭解的,決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
「你和佳新還是需要好好溝通,畢竟孩子出生在一個健康的家庭比較好。你既然想要生下他,就該為他打算。」
「這一點不像是會從你口中說出的話,向陽你變了。」
沉默片刻,他開口道:「我沒變,一直從未改變過。」
這麼多年他也以為自己變了,可事實真的沒有。
「若是當年,你肯定會說不適合那就離!總會遇到適合的!」
「正然,當年的我們因為年輕總覺得有機會遇到更好的。我變的從來不是心意,而是勇氣。」
他再沒有當年那份勇氣,那份總覺得她一轉身就會看見自己的勇氣。
那樣的夢,他真的沒信心再去做一次。
年齡的增長,歲月的積累中,改變的不是心境的滄桑,而是勇氣的消失。
他有默默愛下去的勇氣,卻沒有靠近她的勇氣。
房間裡安靜了片刻,她歎息一聲道:「我只是想要獲得一份新的生活,為什麼當我決定踏出這一步的時候,你們卻不願給我勇氣支持我。」
沉默中他開口道:「不是所有決定,都能獲得支持。其實你這次回來,我能夠明顯感覺到你身
上的變化,你愛上林佳新。我不想看著你錯過愛的人,誤會終有解開的一天。」
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是他自己,可他知道他給不了她幸福,因為她不愛他…
所以最後他能做的,也只是成全她的幸福。
凌正然沒有說話,誤會嗎?如果只僅僅是誤會,他們又何至於走到今天這地步?
他說的沒錯,並不是所以覺得都能得到支持。可不支持她又如何呢?
「好好休息,明天我會個輪椅來,如果想要出去就坐那個,最近不要走動。」
說完這一句他拎著藥箱出去。
出門前,林佳新走了進來。
微一點頭,向陽起步出去。
林佳新站在她床邊,有些乾澀的語氣問道:「孩子…還好嗎?」
凌正然背對著他,冷冷的語氣道:「抱歉要讓你失望了,他暫時還沒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他受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知道這種道歉顯得無力至極,可除了這些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凌正然輕輕一轉身,眼底是深不見底的淡泊:「我瞭解的,你沒想過傷害他,你想傷害的是我,只是我而已。」
這句話讓他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忽然連再次道歉的勇氣都沒有了…
悔恨一瞬間充斥他心尖,他又傷她一次,為什麼他總是這麼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我凌正然這輩子最錯的事情,便是在滿城流言蜚語中決定嫁給你。」如果可以重來一次,就算她被那些流言淹沒致死,她也不會嫁給他。
他眼底有心痛一閃而過,她並沒有看見,也許只是不想再看見。
「你休息吧,我出去。」
千言萬語最終只這一句終結。
樓下老太太拉著向陽問道:「正然的孩子還有希望保住嗎?」
向陽歎息一聲實話實說道:「我不能確定,只能盡量。最近最好保持她心情愉悅,不要受到刺激。」
老太太連連點頭。
樓上林佳新聽見那句話,只能盡量,忽然瘋子一般衝下樓。
向陽一轉頭便迎上他的一拳頭:「什麼叫盡量?!你是不是故意就是想讓我們的孩子保不住,你說!」
向陽反手將他制住,摔在地上:「林佳新你該做的不是在這裡發瘋,而是照顧好正然!」
說完這一句,他提起地上的醫藥箱大步離開。
老太太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林佳新,歎息一聲道:「不知道你們成天在折騰什麼,我知道她脾氣不好,可她現在懷孕了這種特殊時期,你們該盡量避免吵架。」
林佳新從地上站起低頭道:「對不起奶奶,是我的錯,是我一時沒控制好情緒,我對不起她。」
老太太歎息一聲沒再說什麼,轉身向廚房走去。
林佳新頹然的走去沙發上,坐下他掏出電話:「給我查查我們家以前那個菲傭的電話,盡快!」
樓上,凌楚的房間。
房間裡二人絲毫不知道一早上發生的這些事情,昨天他折騰的夠久她確實太累,他自己也累的不輕。
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十一點,懷抱裡她還在睡著。
伸手他將被子往她伸手拉了拉,樂姍皺眉輕輕動了下。
嘟囔一句:「凌楚。」
「嗯。」他輕輕應了聲。
以為她要醒,卻沒想到她叫了一聲之後又睡了。
床頭他的手機震動個不停,輕輕的起床,拿著手機去了衛生間。
電話一接通,那邊便傳來凌越天焦躁的聲音:「你有沒有幫我聯繫姚家人,你六嬸和你弟弟什麼時候能回來?!」
「六叔這事急不得,我昨天剛到京都還沒來得及去拜會姚莫安。」
凌越天一聽他這麼說,不悅叫道:「什麼叫急不得,你到底想不想給我辦?你要是不想,就別耽誤我時間!」
凌楚皺眉道:「不是這個意思,六叔你別誤會!」
到底知道有求於人態度也不好過於強硬,凌越天收斂了脾氣:「那你盡快,我這邊可還等著你的消息!」
凌楚應了聲道:「好。」
掛了電話他給姚莫安撥過去:「最近有時間?請你吃飯。」
電話那端傳來姚莫安有些慵懶的聲音:「最近算了吧,我家表妹和你家大舅子的婚事還沒解決,我哪有那份閒心。」
最惱人的就是傅那個女人,最近特麼一直給他打電話,煩人的厲害!
他的話說的那麼清楚了,特麼她好像聽不懂似的!死纏爛打,果然都是女人的通病!
不過就是那次喝多了,和她開了房一下沒克制住,無意的睡了她一次,還非逼著他鬆口娶她?!
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他父親的宣言,不嫁商人,不娶商人!娶她?怎麼可能?!
再說現在這社會睡一晚正常的厲害,特麼也不知道她在他面前裝什麼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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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見他這麼說,凌楚也不好強求,只道:「那好,你有空聯繫我。」
反正距離婚禮也沒幾天了,實在不行他也只能等到婚禮那天再說。
而此時的姚家,姚碧語不吃不喝躺在床上鬧著脾氣。
姚長生的小女兒剛從國外回來,此時正坐在她床邊勸著她:「碧語姐姐,就算你把自己餓死也解決不了問題,結個婚也沒什麼大不了,等風頭一過你再一腳踹了那渣男,人生還是一樣美好的!」
姚芊芊從下接受的就是西方教育,她顯然要比姚碧語想的開!在她看來這還真不算個什麼事,若是她壓根就不會同意結婚這場鬧劇!
可這一次也不知她父親搞什麼鬼,拚命成全碧語和那個渣男!她雖然覺得奇怪,可到底是他父親的決定,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說多了她父親以為她在拆他的台,又該對她有意見!
姚碧語睜著一雙早已哭紅的眼睛,沙啞的嗓音說道:「我就不吃飯,我看能不能餓死他!把他給餓死,我就不用嫁給那個混蛋了!」
她一邊說,一邊捶著自己的肚子。
姚芊芊扶起她靠在床頭,端了一碗稀飯放在手裡涼著:「你傻不傻啊,餓死了他,你自己還不得餓死!為一個渣男的孩子把自己餓死,值得嗎?聽我的先吃飯,等以後再慢慢收拾那渣男也不遲!收拾完了,再提出離婚,我們可不能便宜了他!」
舀起一勺稀飯遞去姚碧語嘴邊。
被她一偏頭避開了:「放那吧,我想吃的時候再吃。」
姚芊芊沒有強迫,將手裡的碗放在了床頭櫃上:「聽說那渣男從裡面放出來了,這幾天,他天天都來家裡求著要見你。既然是做做樣子,那還是要做的像一些。別到時候婚也結了,流言卻還是破不了,那可麻煩了。」
頓了一下她繼續道:「再說你這肚子可會一天天大起來,這事不能拖!」
正說著的時候,有人走過來說:「樂家又來人了,小姐見不見?」
姚芊芊率先應道:「見!讓他在客廳等著!」
「是。」那人應了聲轉身下去回話。
姚碧語不快的道:「我不見!要見你去見!」
姚芊芊逕自走去她的櫥櫃給找了幾件衣服扔去床上:「姐姐,不是我說你,做戲就得做像了。既然對外放話你們是小情侶鬧彆扭,那你現在就得裝的像些。那些媒體天天跟屁蟲似的圍在這附近,多少雙眼睛可都盯著呢,有時候還是得出去裝裝樣子。他們一天拍不到東西,一天就不會放棄。」
姚碧語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些猶豫起來。
姚芊芊幾步走去她床邊一把將她拉起,推進洗手間:「趕緊換,換完了讓他帶你去吃飯。」
姚碧語不情願的換了衣服,磨磨蹭蹭的下樓。
凌家——
凌楚洗漱好出來的時候,樂姍已經醒了。皺著眉頭她還不想起來,也實在沒力氣起床。想起他昨天那陣勢,她算是怕了。
到現在這體力還沒恢復好,輕輕一動彷彿骨頭就要散架了。
他走去她床邊溫和的語氣說道:「醒了?那起來吃飯吧?」
樂姍抱著被子搖頭:「不要。」
她現在這幅萎靡不振的樣子下去,鬼都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被張媽她們看見,一定會取笑她的!
在她床邊坐下,他伸手將她的腦袋從被子裡揪出來:「不好意思了?那我讓張媽把午飯給你送上來吃?」
樂姍直覺的搖頭:「不好,你下去給我端上來。」
讓張媽送上來,那不和她下去吃一樣了?
凌楚輕笑一聲道:「好,一會我去給你端上來。」
裹著被子她靠在他心口嘀咕:「我要去刷牙。」
「嗯,去吧。」他起身讓開。
她一轉頭,有些氣惱的看向他,小臉紅了紅。
咬唇嘟囔道:「沒力氣…腿,腿軟!」
聞言他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笑意,很顯然她看出了他的那絲笑意。
皺眉,她一下撲了過去,掄起拳頭砸在他身上:「你還笑,你還好意思笑!你太過分了,你居然取笑我!」
伸手毫不費力捉住她的拳頭,他極力隱了笑意:「沒有。」
她使勁欲撤回自己的手,可他卻惡作劇般不願鬆開。
掙扎中她裹在身上的被子一下滑落,他眸光一暗。
她倏的瞪大眼睛,叫道:「放手,你快放手。」
他鬆了手拉過被子欲給她蓋上,卻在拉到一半的時候頓住,眸光不由自主的停在…
樂姍警惕的一把扯過他手裡的被子,緊緊裹住!
提高音量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要求:「我要刷牙!刷牙!」
輕笑一聲他打量了一下裹成粽子似的她,淡淡的語氣道:「你確定裹成這樣去刷牙?」
樂姍白了他一眼沒吱聲,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轉身他從櫥櫃裡拿出她的睡袍:「穿上。」
樂姍騰出一隻手接過,卻楞在那裡沒了動作。
「要我幫你?」他故意的曖昧的湊近問道。
她裹著被子翻了個身道:「你轉身,迴避。」
凌楚挑眉,迴避?有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