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
再仔細一看,根本就是還未使用!
偏頭他看向她,等著她解釋。
她語氣裡欣喜難掩:「那個,那個姨媽今天早上好像來了!」
天知道她看見姨媽嫁到的那一刻,到底是有多喜悅!那心情,簡直比買彩票中獎,來的還讓人開心!
看著手上驗孕棒上的白板,他微一蹙眉道:「這麼高興?」
這小東西,就不能考慮一下他失落的心情?!
「嗯,姨媽來了當然很高興啊!」
再也不要擔心懷孕,擔心孩子的健康問題!
扔了手裡那還來不及用的驗孕棒,他蹙眉看向她,強忍著想要捏碎她的衝動。
微微起伏著胸口說道:「好像,的確是件值得開心的事!」
可不就是件開心事!既然姨媽來了,那他也不用擔心懷孕期間碰她會不會傷到孩子的問題!的確是好事,一結婚就懷孕那可不就是件憋死人的事情?!
現在來了正好,真是好極了!
似乎察覺到他眼神裡的不對勁,她有些怯怯的開口道:「凌楚,你怎麼了?你為什麼…忽然不高興了。」
沒有懷孕他不應該和她一樣開心嗎,畢竟這樣再也不用擔心孩子的健康問題了嘛。
咬牙他道:「高興!非常高興!」
美好的生活又要來了,怎麼能不開心?!
「那我們的計劃還是不要變了,還是三年後再考慮要孩子吧?」她不放心的問道。
瞥了她一眼,他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好。」
樂姍一邊站在洗漱台前擠著眼膏,一邊說道:「安全期什麼的還是不太靠譜,以後還是吃藥,或者…用杜蕾斯好了。」
「頻率上面…還是得控制一下。」
他挑眉,她竟然還沒有放棄關於頻率的這個話題?!看來有機會,還是得告訴她,什麼才是高頻率!
沒有搭理她,他轉身出去,打開櫥櫃翻著衣服。
一大早,因為大白板,他美好的心情所剩無幾…
偏偏那該死的小女人,正好和他相反。大白板,讓她的臉上一片燦爛!
鬱悶,這便是思想差距吧?年齡代購,真是個傷腦筋,卻又跨不過去的問題!
樂姍忙好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他正一臉鬱悶的繫著領帶。
淺笑著討好的走去他身旁,她自告奮勇的道:「我來。」
他撤了自己的手,由著她弄。
「沒懷孕你很生氣?」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小聲問道。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總算她還知道他為什麼鬱悶。
「可是我覺得沒懷反而好啊,這樣我們再不用再擔心他的健康。不然心裡一輩子留著疙瘩,那也不好吧。再說了,反正以後還是得生的,我又沒說不生。」
好半天她終於繫好他的領帶,笑道:「好了!」
他低眸瞥了一眼,她正欲轉身卻被他一把扯進懷裡。
「干…」
話還沒說完便被他偷了個香吻!
好半天他才從她唇上移開,她有些錯愕的看著他,等著他解釋今天早上這超常舉動的意思。
可誰知他一轉身,走了。
親一下自己的老婆,還需要解釋?!他覺得完全沒這個必要!開門,他忽然想起什麼問道:「肚子痛嗎?」
樂姍搖頭笑道:「這次沒有。」
聞言他鬆了口氣道:「一會我讓張媽給你煮一碗紅糖姜茶,今天看書不要太累。」
她皺眉應道:「嗯,知道了。」
有時候真是覺得他比老媽子還要囉嗦,不過聽他這麼嘮叨幾句,心情真的好極了!
關了剛開上的門,他轉身復又走向她,挑眉道:「嫌我煩?」
他這幅來勢凶凶的樣子,讓她不由自主向後退去:「你怎麼還不走,上班要遲到了!」
她退去牆壁無路可退,他伸手一把捉住她的胳膊,一使勁將她帶進自己懷裡。
低頭腦袋湊在她面前:「來個早安吻。」
他這樣難得的孩子氣的舉動,讓她不由伸手捂著嘴笑道:「凌楚…你真的該走了…」
抬眸他佯作生氣的眼神看向她:「親不親?真的不要親?!你別後悔!」
她不由嘀咕一句:「剛剛你不是已經吻了。」
「那不算,那是我主動的。」抿唇她輕笑一聲,踮起腳尖在他額頭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吻完她催促道:「快走吧。」
他眉頭一蹙:「這就完事了?!」
今天早上讓他如此受傷,這樣就打發了他?他也太好打發了點!
「還要怎麼樣,你真的該…」
他一低頭覆上她喋喋不休的紅唇!霸道又不失溫柔的動作描繪著她的唇線,啃噬
著她的唇瓣。
「嗚~」
她張嘴欲說些什麼,卻又正好被他趁虛而入!唇齒糾纏,氣息交織。
一吻結束她軟軟的靠在他懷裡,嗔道:「可以了嗎?一大早就欺負人…」
理了理她被他弄亂的髮絲,他終是不放心道:「要是肚子痛就立馬給我打電話,我會立即趕回來。」
抿了抿還有些發木的嘴唇,她笑道:「知道了,你現在真的很囉嗦。」
他轉身出去,卻在起步的時候又想起什麼。
倏的一轉身他看向她,樂姍被他剛剛那舉動有些真怕了,移了腳步她連忙退開了幾步。
瞪著他問道:「你又想幹嘛?!」
看著她那舉動,他不由輕笑一聲問道:「昨天你和二姐去哪逛街了?」
這個問題讓她目光一閃,她幹幹一笑道:「沒有去哪裡,就是,就是在附近逛了一圈而已。」
他一挑眉道:「附近?」
小東西現在竟然也學會說謊了,得,先不和她計較。
掃了她一眼,他說道:「過幾天我再收拾你!」
他的眼神莫名讓她有些發顫,難道他已經知道她們昨天不是在這附近?
她試探的開口問道:「為什麼收拾我?還要過幾天?」
恨恨的瞥了她一眼,他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現在收拾你,你方便嗎?!」
他倒是想,可那該死的姨媽來了!
楞了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紅著臉叫道:「你快走,快走!不想再看見你!」
隱了笑意,他起步出去。
臥室裡她恨恨瞪了一眼他的背影,走過去反鎖了門,從衣櫃裡找出衣服換上。
出去的時候,正看見張媽唉聲歎氣的搖著腦袋,端著早飯從凌正然的房間出來。
她走過去問道:「怎麼了,二姐沒吃嗎?」
張媽努嘴道:「你看她根本一筷子沒動,還說吃飽了!」
樂姍伸手端起那上面的一碗稀飯道:「我去試試。」
「小夫人!你…」
張媽本打算叫住她,告訴她凌正然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容易發脾氣。可她話還沒說完,樂姍已經端著稀飯走了進去。
床上,凌正然聽見那聲開門聲,扯著嗓子叫道:「端走,全部端走!我沒有食慾,不想吃!」
樂姍將那碗稀飯放在床頭,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她一轉身惱怒的眼神射了過來:「我說了,我不想吃!」
並沒有急著開口勸她吃飯,她眸光一轉看向她纏著的腳問道:「二姐,你腳還痛嗎?」
凌正然沒有說話,只是不平穩的呼吸揭示著她似乎氣還未消。
樂姍自顧自的說著:「一會向陽來給你換藥,你要是哪裡不舒服可以和他說。」
「還是先吃飯吧,吃飯對傷口恢復也好。你也不想總這樣躺在床上吧,等好了我還陪你逛街好不好?」
知道她並不想提起孩子的事情,所以她就盡量避開這個話題。
「不用!它自己會好!」凌正然冷冷吐出兩個字。
「那我們聊一聊,我想和你說說凌楚小時候的事情,他小時候是什麼樣子?」
在她床邊坐下,她將凌正然扶起,讓她靠在床頭。
知道她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凌正然淡淡瞥了她一眼並不打算開口。
「二姐為什麼外面的人都說凌楚身體不好,他的身體當時到底差到什麼程度了?後來又是怎麼變好的?」
這個問題她曾經無數次想要問他,可是怕提起他的傷心事,所以就一直憋著沒問。
這樣的話題一下子勾起凌正然塵封許久的回憶,歎息一聲她悠悠開口道:「十一歲以前他身體確實不太好,可在那一年手術以後便沒事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從小他體格比常人虛弱而已。」
怕引起她的擔憂和不必要的恐慌,所以她只是簡短的一句話敘述了。反正現在的凌楚和正常人無異,又何必再告訴她那些曾經。
「袁阿姨離開那一年正是他身體最虛弱的時候,後來那場劫持案,讓他受了刺激,徹底將他的身體拖垮,不得已才選擇手術。不過現在看來,手術好像是明確的選擇。」
聽她提起袁淑,樂姍不免眉頭一皺,其實心底對於袁淑另嫁也是有些疑惑的。
在洛克住了一陣,她並沒有看見袁淑現任的丈夫。好像她一直在過著一個人的日子,如果真的恩愛無比,那個人又怎麼會捨得放著她一個人?
猶豫了一下,她終是開口問道:「二姐,袁阿姨她當年和父親的感情好嗎?」
提起這個倒是讓凌正然的臉色有了笑意:「很好,父親和她比當年我母親的感情還要深厚。她對我們也很好,說實話我很喜歡她,只是我想不透為什麼在父親去世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就改嫁他人。」
「我到現在還記得父親意外去世時,她眼底的絕望和無措。那麼深厚的情感,真是另一個人可以在短短時間內取代的嗎?」
頓了一下凌正然繼續道
道:「也許這也是凌楚無法理解的事情吧,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多年不去原諒她。我想他真正不能原諒的並不是十一歲那年和齊天祐有關的劫持案,而是接受不了袁淑這麼快移情別戀,轉嫁他人的事情吧。」
「其實袁淑移情他人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難以理解,畢竟感情這東西真的太脆弱了。」
當年她自己還不是愛一個人愛的死去活來,最後也只落得個被算計的下場!
那時的她也以為自己不會再愛,可轉身她卻再一次陷阱了林佳新的愛情陷阱裡!只是沒想到結果還是這麼的不盡如人意,她以為是找到了天堂,卻沒想到會是另一場地獄!
房間裡沉默了好一會,樂姍才開口道:「可是,那場劫持案,好像是有什麼隱情。」
雖然上一次袁淑說的並不明確,可她可以確定她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凌正然輕笑一下道:「姍姍,你不懂。對於凌楚而言,他根本不在乎那些難言之隱,也不在乎那些陰謀。他在意的,只是袁淑的態度。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這才是他最在乎的,可袁淑好像沒有看懂他,她一直以為凌楚想聽的是她的解釋。」
「齊天祐是她的丈夫,她一定覺得自己解釋再多也沒用。所以她從未想過解釋,這讓凌楚覺得她是在變相維護她在乎的人,而他卻不是她所在意的。」
歎息一聲,樂姍端起床頭櫃上的的稀飯道:「吃一點吧。」
猶豫一下凌正然終是伸手接過她的碗,舀起一勺放進嘴裡。
坐在床邊,她低著腦袋說道:「如果感情只剩下相互折磨,那又為什麼不選擇放棄,畢竟放棄才是最好的選擇。或者可以讓彼此冷靜冷靜,考慮一下各自想要的結果到底是什麼。」
凌證然舀著稀飯的手一頓,終究是沒有開口。
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她在說她和林佳新的事情!
只是她不懂,當互相折磨變成一種習慣,那麼誰都不想從這折磨中先逃離出來!她是這樣,林佳新也是這樣!
儘管他們彼此折磨了這麼多年,可誰都沒有開口說過離婚!
對於林佳新而言,先開口他就會失去所有!失去他現在身上所有的光環!她知道他捨不得!
而對於她而言,愛而不得,這遭遇實在是種折磨!可愛情真的是個足以讓人蒙蔽所有理智的東西,所有即使折磨,她也還是想要他陪著她一起煎熬下去!
她承認她已經瘋了,不,她早就瘋了!
十年前她瘋了一次,可她還是沒有吸取教訓,後來她再一次成為愛情裡的瘋子!
這一次,她瘋的比以往還要徹底,還要不可理喻!
「二姐,孩子是無辜的。不管你們之間如何,你都不該拿他的生命來開玩笑。」怕她繼續做傻事,所以樂姍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吃了最後一口稀飯,凌正然將手裡的碗放在床頭。
「這一次我會慎重考慮的,如果最後我還是不打算留下他,我想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彼此折磨了吧。」
累了,真的累了。
她的手機裡,他和那些女人的床照機會多到數不清了。她有時候真的不懂,那些女人他睡了也就睡了,何苦還要讓那些女人拍了照片發給她呢?
他就那麼恨她嗎?恨到一天不看見她傷心難過,他一天都過不下去了嗎?
可是想要用這些照片刺激她先離婚,那也是做夢!
即使他對她只剩下恨,她也要將他折磨死!
樂姍起身拿起床頭櫃的空碗道:「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和姐夫好好談一談,畢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
聞言凌正然閉了閉目道:「會的,我想應該會的。」
她最近確實需要冷靜,冷靜的思考,接下來的路到底該往哪裡走。
「我先出去,你再睡會好了。」
樂姍說完,拿著碗走了出去。
門關上的那一刻,凌正然的手機又響了。
果然,他還真是每日一張圖。
畫面上他的丈夫躺在別的女人懷裡,睡的安然無比!
冷笑一聲,她將那手機放在床頭櫃上!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發信息去譏諷那個躺在她身邊的女人!
可是沒過一會,她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喂,有事嗎?」
她難得這麼冷靜的語氣,顯然讓電話那端的人一怔。
等了好半天不見那邊傳來聲音,她輕笑著道:「那女人很漂亮,比我年輕,身材比我好,我祝你以後天天有艷福。」
電話那端林佳新對於她如此的反常,顯然錯愕無比:「凌正然你又發什麼瘋?!說,你是不是將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她這麼平靜的語氣,和她以為破口大罵的風格實在相差甚遠,很難讓他不懷疑她是不是又扼殺了他的孩子!
凌正然冷笑兩聲笑道:「你還記得我懷孕了?你還關心你的孩子嗎?林佳新,有空回來一趟吧,我有事想和你談一談!」
「談什麼?!」那邊的人緊跟著問了一句。
歎息一聲她說道:「談你一直最想談的事情,滿
意了嗎?」
這種日子,折磨的讓人無力。也許真的該像樂姍所說的,是時候該結束了吧…
「我最想談的事情?你真的知道嗎?!你真的瞭解嗎?!凌正然,不要把你的想法強加在我的身上!我再問你一遍,你將那個孩子怎麼了!」
也許真的是哀莫大於心死,所以此刻她已經無力去細細思考,為什麼他的語氣會如此急切,如此驚慌。
她淡淡的開口說了句:「等你回來再說吧。」
他並沒有同意她這個提議,略顯焦躁的語氣說道:「你先冷靜冷靜,然後我們再說!」
「我冷靜了這麼多天,不需要再冷靜,你趕緊找個時間回來吧!」
說完這一句她便關了手機,重新躺下睡覺。
客廳裡——
張媽看著樂姍拿下去的空碗笑道:「小夫人真有你的,二小姐沒罵你?呦,她那個脾氣我是真的怕。」
樂姍笑了笑拉開凳子坐下道:「其實二姐也還好。」
之前大家一致都在說凌正然的脾氣暴躁,可相處了幾天,她發現她的脾氣也許確實不好,可她並不是一個隨意就發脾氣的人。
只有碰了她的底線,她才會暴躁起來!其實,能夠碰到她底線的事情好像並不多,除了那位不曾相見的姐夫,好像也沒什麼其他事情能讓她發火了…
張媽逕自拉開一張凳子在樂姍身邊坐下,不以為然道:「哎呦,你這才相處幾天你是不瞭解。就二小姐這脾氣,姑爺忍了她這麼多年,我也是佩服他了。這樣火爆的性格,恐怕一般人都受不住。」
張媽算是對凌正然有心理陰影了,凌正然沒出嫁前家裡的傭人都讓她挨個訓了個遍!皮薄的都走光了,也就她這皮厚的,這麼多年一直在這呆著。
樂姍笑笑並不打算接她的話,只道:「您去忙吧,我吃完自己收拾就好。」
「哎,我去煲湯。」張媽應了聲,起身去了廚房。
樂姍低頭剝著手裡的雞蛋,思緒有些飄。
向陽拎著醫藥箱進來的時候,她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心不在焉的剝著。
他走去她身後叫道:「姍姍,正然在房裡嗎?」
樂姍被他這一叫,回了神起身看向他道:「在,我帶你上去。」
向陽輕笑一聲道:「不用,你繼續吃早飯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那也好,麻煩你了。」
向陽笑了笑,拎著箱子上樓。
樂姍坐回凳子上,繼續剝著還未剝好的雞蛋。
二樓。凌正然的臥室外,向陽輕叩了幾聲。
「正然,我是向陽,來給你換藥。」
「進來。」凌正然翻了身應道。
輕輕擰動門把,他走了進去。
她坐起靠在床頭道:「其實你不用特意跑一趟,把藥留下,家裡的人可以幫我換的。」
向陽開著醫藥箱的手一頓,微一沉默他笑道:「可我願意,你的事情,我一點不想馬虎。」
這一句莫名讓房間的氣氛變的有些緊張,頓了一下他解釋道:「我們從小是什麼關係,這樣深厚的友誼,我跑幾趟又算的了什麼?再說就算你不承認我們是朋友,可看在凌楚份上我還是得來的。」
「謝謝。」
向陽解了纏在她腳上的紗布,說道:「好多了,你下次還是小心點。」
他一邊拿起棉花球沾著藥水擦著她的腳,一邊道:「你啊,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莽撞。屋子裡的空間這麼大,你都能一腳踩在碎玻璃上,你就不知道隔開玻璃走路嗎?從這一點上看,你真的和從前沒什麼太大區別。」
小時候這個詞讓她臉色柔和不少:「我小時候什麼樣子?我都不記得了。」
向陽扔了手裡的棉花球,開始幫她重新纏上紗布。
「你小時候不像女孩子,更像男孩子!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初中的時候有個女同學給我遞了一份情書,那時候你就站在我身邊。被你一把扯過,狠狠的將人推在了地上說了一句滾!」
聞言凌正然噗嗤一聲笑出聲道:「可那是因為你之前跟我說,你不喜歡她啊。所以我才想,我作為你的朋友要幫你解決了這個煩惱。後來聽說那個女孩子在家哭了三天,我其實也很內疚。」
他接著她的話說道:「是啊,後來大家都在說你暗戀我。」
聞言凌正然笑道:「我哪有暗戀你,那幫人就是喜歡胡扯!」
這句話莫名讓他的手一頓,楞了幾秒他低頭繼續纏著紗布:「我知道。可我曾經一直希望那…」
希望那時真的。
低下去的臉龐,讓她沒能看見他嘴角的苦澀。
「希望能夠身邊清淨。」
凌正然笑著道:「可你這也清淨的太久了點,我怎麼聽說你還沒有結婚?」
「在等一個人,等她走出我心底。」
這麼多年他還是沒有勇氣去放下,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用去放下…
「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你居然心裡也藏著一個人。也許早點娶
了另一個,才能更快的忘記曾經的那個人。」
纏好紗布,他站在她床頭輕聲問道:「是嗎?那表示你已經忘記曾經了嗎?」
這個問題讓凌正然目光一閃:「忘不忘又如何,不同的人相同的境遇罷了。」
「正然,我其實…」
「改天再說吧,我想睡了。」
說完這一句話她抱著被子躺下,轉身背對著她。
暗暗歎息一聲,他終是道:「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說不說又能怎麼樣,早已改變不了什麼了。
樂姍送了向陽出去,轉身便接到凌楚的電話。
「姍姍,去書房幫我把抽屜裡一份資料拿出來,讓司機給我送過來。」
她一邊握著電話向樓上去,一邊問道:「嗯,好,在哪個抽屜?」
「就在書櫃的左邊,第三個抽屜裡面。」
說完這一句他猛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又道:「算了,不用你拿了,我自己回去取。」
如果他記得麼錯的話,資料下面正放著一份…
可他說話間樂姍已經抽開了抽屜,淡黃色的紙袋瞬間映入眼前:「是黃色袋子這個嗎?我可以幫你送過去的。」
她正準備伸手去拿,卻聽他叫道:「別碰!」
樂姍秀氣的眉頭一擰,手僵在半空中。
輕笑一聲她拿起那份資料:「裡面是機密件嗎?你放心我不會打開的。你這麼著急,我立馬給你送過去吧?」
拿著那份資料,她正準備關上抽屜。
抽屜底下一張白色的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咦,下面…」
她抱著電話嘀咕出聲,電話那端凌楚催促道:「那你立馬過來吧,別耽擱了!」
他心底是抱著僥倖的,放在最下面,她也不見得會看的見吧。
樂姍的手剛碰見那張紙,隱約看見醫院兩個字,可被他這麼一叫喚又放了下去。
關了抽屜,她拿著資料出去。
既然他這麼急那還是先幫他送過去好了,回來再細細研究那個東西也不晚。
「來了嗎?」
她下了樓梯往大門外奔去:「嗯,我一會到。」
聽她說話的語氣,應該是沒有看見那東西。
他隱隱鬆口氣道:「那好,我在一樓大廳等你。」
樂姍上了車,司機便一路往凌楚的公司開去。
車子在大門外停下,一開車門她便拿著資料直奔大樓裡面。
大廳內,他正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茶一邊喝,一邊拿著一份件和燁偉商量著什麼。
燁偉點頭接過他手裡的資料,說道:「可是聽說這份合約,齊言也很感興趣,這樣我們還是要考慮投資嗎?」
放下手裡的杯子,他正欲開口時,卻看見站在門口的樂姍。
起身他向他走去:「這件事以後再說,你上去吧。」
燁偉應了聲,轉身看見樂姍,微一點頭他拿著件上去。
「諾,你的資料。」她看著站在跟前的人遞去手裡的資料。
並沒有急著接過她手裡的東西,他看著她露出來的脖子皺眉道:「溫度這麼低,出門怎麼也不知道圍個圍巾?」
她將那資料往他手邊遞了遞:「不是說很急嗎?拿去啊。」
他伸手握上她的手,從她手裡抽過那份資料,牽著她的手往樓上帶去。
經過前台的時候,那幫姑娘齊刷刷的一彎腰道:「夫人好!」
受不了她們這熱情的態度,樂姍不由一怔,往他身邊湊了湊:「凌楚我還是回家吧,我這樣上去會打擾你工作吧?」
他拉著她手逕自往電梯口去:「既然來了,還是一起回去吧。」
樂姍的下一句話還沒說出,便被他拉近了電梯。
沒一會便到了十樓,他一路牽著她往辦公室去。不算長的路程,吸引了不少目光。
有些同事在員工福利上見過樂姍,低頭小聲的議論起來:「哇塞,小夫人找到公司來了,她是來查崗嗎?」
旁邊有人斥了句:「你別胡說八道。」
很顯然樂姍聽見了他們議論,她一路掙扎著:「凌楚你鬆開我,大家都在議論。」
聞言他轉身掃了一眼辦公區,原本竊竊私語的那方天地,瞬間鴉雀無聲。
掙扎無果,她一路被他拉近了他的專屬辦公室。
辦公室內,她說道:「你在工作,我這樣呆在裡面不好吧?」
就知道上來肯定要引起軒然大波,他還偏偏非拉著她上來。
「沒關係,我們晚上一起回去。」
他扯開那個紙袋,一邊將那資料放在桌上,一邊說道。
樂姍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看他已經坐在辦公桌前那筆開始工作,也就放棄了。
他的身後的一扇大大的落地
窗,透過玻璃可以看見外面高樓林立的景象。
一轉身便看見他面前堆的小山一樣的案,她不由皺眉。
走去他身邊說道:「我幫你整理。」
他遞去手裡那份簽好的,指著左側那個大大的書櫃道:「放進左邊第三欄。」
「嗯。」
她應了聲,拿著資料走了過去。
放好以後,一轉身卻見燁偉站在門口朝著她招手。
扭頭她看了一眼還在埋頭工作的凌楚,朝著燁偉走了過去。
虛掩著門,她站在門外。
燁偉將手裡剛叫的兩份外賣遞過去:「他今天從早上一直忙到現在,午飯還沒來得及吃。」
樂姍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工作區的鐘錶,一點五分。剛剛從家裡出發的時候,好像才不到十一點。
這麼快就一點多了,輕道一聲:「我知道了,謝謝。」
轉身她拎著兩份盒飯進去,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他的桌上。
她拿過他手裡的筆,收了他面前的件道:「我還沒吃飯,陪我一起吃吧。」
將那袋子裡的東西一份份拿出來,打開,她說道:「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忘記吃飯?你總這樣對胃不好。」
接過她手裡筷子,他心頭暖暖的,忙碌了一整天的疲倦似乎一瞬間消失不少。
「那以後你都來監督我吃飯?」
她端著飯盒刨了一口米飯,含糊不清道:「我去學校前有空來監督你,可我去學校以後誰來監督你?所以你得自覺。」
「那你學校以前,都過來陪我?」
他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怎麼早沒想到這件事!
她略一思索道:「不好吧,我在會干擾你工作吧。」
放下手裡的飯盒,他將她攬進自己懷裡,放在腿上。
循循善誘道:「我可以開工資的,就像你週末打工那樣。這樣吧,上午的時間留給你看書,下午你幫我整理資料?」
樂姍挑起一筷子米飯往嘴裡塞,扭頭眼底透著笑意:「我還需要幫你打工嗎?我現在可是這家公司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聞言他輕笑一聲道:「好,女主人,你到底要不要來幫忙?」
「咳」——
坐正了身體,她嚴肅道:「既然我是女主人,那出一份力也是應該的,所以…」
她嘴角沾著的米粒隨著她小嘴的一張一合,滑稽的來回挪動著,那場景莫名讓他很想笑。
一低頭他便要吻了過去,她直覺的向後仰去。
騰出一隻手他拖住她的腦袋,準確無誤的印上她的唇。
舌尖在她唇上一一掃過,順勢帶走了那米粒。
看著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她微紅著臉問道:「好吃嗎?沾著我口水的飯,你不會嫌棄嗎?你好像總喜歡幹這種事,你到底是有多喜歡口水飯?。」
輕笑一聲他手下一使力,將她抱得離自己更近了一份:「我不是喜歡口水飯,我只是不喜歡它霸佔了我的位置!」
一低頭他又要覆上她的唇,她連忙伸手撐在他胸膛,阻止他的動作。
她低著腦袋,帶著笑意的聲音說道:「趕緊吃飯吧,飯涼了。」
他手下暗暗一使力,眼看就要親上,卻聽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微一皺眉,他有些不開心好事被打斷。
手下一鬆,讓她徹底從他懷裡溜了出去!
「請進。」他應了一聲。
樂姍站在他身後,紅著小臉整理著被他弄亂的髮絲。
劉潔拿著資料進去,遞去他辦公桌上:「這是你早上要的資料,我整理出來了。」
看著桌上的飯盒她不由皺眉,他不是最不喜歡在辦公區吃飯嗎?他曾經說過不喜歡將工作和生活攪在一起…
可現在…果然人的想法都是可以改變的。
抬眸她暗暗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那個女人,真的是那個女人讓他產生了這樣的改變嗎?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樂姍微一抬頭看向她。
劉潔立馬收了目光,繼續立在凌楚的辦公桌前。
凌楚掃了一眼那件,抬眸見她還站在哪裡,淡淡的聲音道了一句:「出去吧。」
劉潔轉身出去,可下一秒又扭頭問道:「需要我安排人送樂小姐回去嗎?你不是一向喜歡安靜,她在…」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凌楚一道凌厲的眼神制止了。
他微冷了聲音再次道:「你可以出去了。」
他很少露出這種略帶警告的眼神,可偶爾一個這樣的眼神,還是足以讓人心頭發顫。
盡量藏起心頭那股不甘心,劉潔一點頭道:「是。」
樂姍走去桌邊,摸了摸飯盒道:「都涼了,要不我拿出去熱一下吧。」
說著她就要收拾那些飯盒端出去,他伸手捉住她忙碌的手,將她拉到自己面前:「不要麻煩了
,等我忙好,我們早點回去。」
她笑著一點頭道「聽你的,這算是我等你半天的福利嗎?」
輕笑一聲他起身幫她一起收拾桌上的東西,道:「算是吧。」
從公司出去的時候,已經快五點。
出了大門,隱約還有夕陽掛在天邊。
她握上他的手,提議道:「我們步行一段吧?」
他停住腳步,伸手將她外套的拉鏈往上拉了拉:「不會覺得冷嗎?」
她亮亮的眼眸透著點點笑意:「不冷,我躲在你身邊。」
輕笑一聲,他的手臂搭上她肩頭,緊緊擁著她。
迎著夕陽的方向,他們一步步走向回家的路。
夕陽下,緊緊相擁的背影,讓人暖心無比,
零下幾度的溫度,似乎還不足以冷卻這一刻彼此的暖暖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