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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9.289巧妙陷害 文 / 脂點天下

    馮鶯的婚事就這樣敲定下來,臉上素來冷淡的馮鶯,眼中也閃過幾抹溫情。

    如今不用嫁給劉太守的傻兒子,想必母親也會放心許多。

    馮鶯濕潤著眼眶抬眸看向天空,湛藍的天空像是水洗過一般,又如同最好的玉石,清澈透亮姣。

    哥哥,是你聽到我的乞求了麼秈?

    馮鶯收回目光,避開那些牆頭草一般的庶出之女,這些人笑裡藏刀,心思惡毒,她不願與這些人為伍。

    瞧著馮鶯離開,虞輓歌和北棠妖也回到了暫住的庭院。

    「也不知這馮鶯能否順利嫁給韓國公的兒子,若是真能如此,也算是飛上枝頭了,這日後她和馮夫人的日子也就會好過上許多了。」小盛子開口道。

    虞輓歌點點頭:「若是有韓國公的認同,韓副將軍的護持,他們母女的日子確實會好過許多,只是侯門之中,哪個有沒有幾分骯髒齷蹉,到了那時,一切還是要看她們自己。」

    沒多久,幾人便在一顆桃花樹下看到了衣著素的馮鶯。

    長髮輕飛,淡淡的面色中幾多感慨,她不算是個標準的美人,眉目中帶著幾分硬朗,可是卻也正因如此,她卻長得極有味道。

    虞輓歌信步上前,看著失神的馮鶯開口道:「如今婚期將近,望你一切謹慎,不要生出什麼變故才是。」

    馮鶯回過神來,目光落在虞輓歌身上,怔怔的有些失神。

    這幾日來,她也算是弄清了這個女人的身份,只是無端的,她卻總能從她的身上感到幾分關注,雖然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她似乎並未感受到什麼惡意。

    便點了點頭:「多謝。」

    虞輓歌沒有再多言,沒想到馮季一死,馮家竟然會變成這般模樣,再想那馮宏取代的正是當初馮季的地位,趙夫人亦是取代了馮夫人的身份,想來,這趙姨娘母子可是奪走了他們的一切,又怎麼會是善類。

    虞輓歌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對身側的小盛子道:「這兩日你要尤其注意馮鶯的動靜,切不可疏忽。」

    「奴才明白,主子就放心吧。」

    虞輓歌歎了口氣:「當年馮季身死,我未能為他找出真相,如今若是再放任他的母親和妹妹不管,他泉下有知,定是會怪我的。」

    次日夜裡

    虞輓歌正在低頭縫著一件小衣服,目光裡儘是溫柔,北棠妖躺在一旁的躺椅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拿著書卷,抬頭正巧能夠瞧見虞輓歌。

    「挽挽,再過兩日若是還沒有線索,我們就該離開馮府了,如今南昭的探子不少,若是繼續留在這裡,遲早會惹得懷疑,到時處境就變得危險了。」北棠妖輕聲道。

    「嗯,等到馮鶯出嫁,無論事情有沒有進展,我們都離開馮府。」虞輓歌開口道。

    就在這時,小盛子氣喘吁吁的闖了進來:「主子,那馮鶯似乎收到什麼消息,從她的院子裡出來了,好像是朝著後院的方向去的。」

    虞輓歌放下手中的針線:「這麼晚的時辰去後院做什麼?」

    北棠妖也放下書卷,坐起身來:「她身側可還有旁人?」

    小盛子搖著頭:「沒有了,她孤身一人去的,步子有些急,我們要不要跟去看看?」

    虞輓歌搖頭道:「再等等,若是府中其他人未動,我們貿然出現在哪裡,不僅馮鶯會懷疑,馮大人等對我們也會心存疑慮。」

    小盛子點了點頭,虞輓歌繼續道:「可有叫人暗中盯著?」

    「有的,奴才讓兩名獵人的護衛暗中盯著,若是有人對她不利,便會暗中幫他一把。」

    虞輓歌這才放心下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夜靜的有些駭人。

    就在這時,一陣陣驚呼聲響起:「後院起火了!」

    敲鑼的聲音有些刺耳,在夜色裡蕩漾開來,隨後一陣雞飛狗跳,便聽見匆匆的步子和奔走聲。

    小盛子推開,房門,只見庭院內外的僕人紛紛麻利的穿好衣服,跑向後院的方向。

    虞輓歌抬眸望去,這後院的火勢還真不小,黑煙都沖天而起,濃烈的火光映襯的半個馮府都亮了起來。

    瞧見馮大人和趙姨娘匆匆從院子門前經過,虞輓歌便也跟了上去。

    北棠妖給她披了件披風,仔細繫緊,才同她一起走向後院的方向。

    三人到達的時候,正巧瞧見一名婢女急匆匆的跪在馮大人的面前開口道:「老老爺三小姐好像在裡面?」

    「什麼?她怎麼會在這!」馮大人怒聲道。

    「奴婢也不知,不過裡面似乎還有一名男子,衣著華貴,不知是誰」婢女的聲音變小了些,可週遭的人卻還是聽的清楚。

    一旁的趙姨娘一臉急色:「這這不會是韓副將軍吧。」

    馮大人的臉色一變,這還真是極有可能,既然昨日韓家來提親,那麼就說明這鶯兒同韓家那小子定是有聯繫。

    「快!務必要將兩人全力救出。」馮大人眼中帶著幾分焦急。

    虞輓歌淡淡的收回目光,當年馮季是個重情義之人,只是如今看他的父親,卻是不及他的一半,

    縱算不上忘恩負義的薄情郎,卻也不是情字為首的癡情漢。

    約麼一盞茶的時間後,火勢才徹底被熄滅,一眾僕人在一旁喘著粗氣。

    地面上橫放著一臉灰黑的馮鶯和一名容貌略佳的男子。

    尚且來不及問馮鶯的情況如何,馮大人的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男子身上,這人的身段瞅著怎麼有些不像韓家那小子?

    待到婢女將男子的臉頰擦拭乾淨,一時間議論聲四起,再看馮鶯略顯凌亂的衣衫,眾人猜測不已。

    趙姨娘蹙起眉頭道:「此人似乎並非我府中人」

    先是請大夫為兩人診脈確認無恙後,婢女向兩人臉上撣了點水,兩人紛紛舒醒過來。

    馮鶯睜開眼,便瞧見一片地轉天旋的世界,一雙雙眼睛落在她的身上,目光中帶著好奇甚至是鄙夷。

    努力從地上爬起來,只覺得週身虛軟無力,偶爾傳來一陣陣痛感,低頭看向自己的一緊,佈滿煙塵,凌亂不已。

    晃了晃腦袋,似是在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

    而就在這時,剛剛轉醒的陌生男子,則是極快的跑到了馮鶯面前,不等馮鶯反應過來,便一把將她攬在了懷裡:「鶯兒,你沒事吧?你沒事吧?可有傷到哪裡?」

    馮鶯先是一愣,隨後好似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拚命推開男子:「滾開!你這個登徒子,你到底是誰!」

    男子滿眼悲痛,卻死死抓著馮鶯不放手:「鶯兒,你可不要嚇我啊,你可不能嚇我啊難道你不記得我了麼?」

    馮大人看的滿眼怒火,任是誰看著眼前這一幕,只怕都會覺得是馮鶯私會情郎而後被發現,因此拒不承認:「還不將他們拉開!」

    虞輓歌的目光幽深,目光在馮宏和趙姨娘身上掃過,只怕此事當是這兩人的傑作。

    眼見著馮鶯不僅不用嫁給劉太守的傻兒子,還能飛上枝頭,兩人便再次想要毀了這可憐的女子。

    如今若是傳出去,這馮鶯竟然同人私會,只怕是韓國公府不會再認可這門婚事。

    馮府的地位本就同國公府相差不少,韓國公當初能夠同意這門婚事,想必那韓副將軍著實花費了不少心思,如今私會一事傳出,眾人只會道馮鶯不知廉恥,不甘寂寞,私會情郎。

    這樣一個未來媳婦,韓國公又怎麼會要!

    「鶯兒,鶯兒不若今日便告訴你父親我們的事吧,想必他會同意的。」男子雖然被人拉開,嘴裡卻依舊在叫喊著。

    「放肆!」馮大人氣的不輕。

    男子看向馮大人的目光並無懼色:「馮大人,我知道你們馮家位高權重,我只是一介商賈,可是我與鶯兒是真心相愛的,希望你能成全我們,不要再做那惡人了!」

    「放肆!簡直是不知廉恥!你到底是何人!」馮大人氣的不輕,趙姨娘細心的幫他順著氣,勸他冷靜下來。

    「你一派胡言,簡直是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馮鶯臉色漲的通紅,怒斥道。

    「鶯兒,難道連你也不認我了麼?難道這個時候你還要瞞著你父親麼?」男子眼中滿是傷痛,苦苦質問。

    「你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如此污蔑於

    我?」素來鎮定的馮鶯此番語氣中也帶著哭腔,似是焦急不已。

    「若是你不想見我,若是你真的要嫁給那有權有勢的韓副將軍,今日為何還要來見我,倒不如索性斷了我的念想,我也心死如灰,不再糾纏你,成全你幸福!」男子眼中流下一行清淚,心痛欲絕。

    馮鶯急的也落下了幾滴淚水,咬著唇,似乎不知怎樣為自己開脫,

    她今日確實是收到了字條才來的,她平日裡確實也偶爾同韓副將軍在這裡見面,是以今日才一收到字條,她便急匆匆的來了,誰知,分明一樣的字跡,卻不是她心心唸唸的韓副將軍。

    馮大人卻是將她的沉默當做是默認,更將她的眼淚當做了對著陌生男子的心疼。

    當即氣的不輕,整個人的身子都有些搖晃,若非是趙姨娘在一旁扶著,怕是都站不穩的:「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簡直是不知廉恥!」

    馮鶯抬眸看向自己的父親,似乎早已對他不抱什麼期望,垂著頭喃喃道:「我沒有我沒有啊」

    馮宏這時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將馮鶯扶起:「三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將事情的過程詳細講述一遍,看看是否有什麼疏漏之處,也許能夠證明你的清白。」

    馮鶯抬頭愣愣的看著馮宏半天,最後垂下眸子講述道:「今日我本是在房中歇息,丫鬟送來了一張字條,上面邀我速速來後院一聚,我瞧著字跡同韓副將軍的一樣,便沒有多想,到後院之後」

    馮鶯講到此處停了下來,似乎不知該怎樣繼續。

    「到後院之後發生了何事?」馮宏追問道,眼中帶著淡淡的焦急,似乎想要為馮鶯開脫。

    馮鶯咬緊嘴唇,到後院之後,這男人便在後背一把抱住她,妄圖輕薄與她,她起先以為是韓副將軍,有些羞澀的掙脫著,可是不出片刻,便察覺到這名男子身上帶著一股異香,且手腳下流,妄圖輕薄於她,全然不是韓副將軍的樣子。

    可誰知沒多久,她便覺得身子發軟,縱然拚命喊叫,卻還是難以掙脫。

    就在她欲哭無淚的時候,突然發現身後的人動作一

    僵,整個人慢慢鬆開了她,而後倒地不起。

    她正欲跑開,頸間一痛,挨了一記手刀,人也暈了過去。

    只是,如今這樣的話她要怎麼說,說了出去眾人也只會覺得她清白不保,即便是不這樣認為,也會認為她同韓副將軍私會,到時若是韓副將軍認了,有人會說他承認是為了掩蓋她私會情郎一事,維護韓府的面子,若是他不認,那自己便是落定了私通的罪名。

    無論哪一個,從今以後,似乎都再無翻身之日。

    虞輓歌看著馮鶯的反應,還算是欣慰,雖然這馮鶯不擅長耍些手段,可到底還不是一個無腦的傻子,在這種時候,並沒有像馮宏引到的那般開口將一切都說出來。

    原本獵人的護衛在敲暈那名陌生男子後,是可以讓馮鶯趁機跑掉離開的。

    只是小盛子擔心如此一來,將馮鶯的災難化解於無形會破壞主子的打算,便也就將計就計,看看這府中眾人的真面目。

    如今,虞輓歌已經斷定這件事同趙姨娘和馮宏脫不了干係,尤其剛剛兩人的寥寥數語,就將馮鶯推向了不利的方向。

    「還請馮大人成全我們二人!」一旁的男子仍舊在煽風點火。

    馮大人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來,指著馮鶯,似乎怒其不爭。

    一旁的趙姨娘蹙著眉頭開口道:「老爺,如今這事要怎麼辦?韓府那邊我們要如何交代?」

    思及此處,馮大人只覺得一陣頭疼,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怕是這場婚事要不成了,到時親家沒結上,他們馮府還要被韓國公府記恨上。

    馮鶯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結局,悲從中來,嘴角露出一抹慘笑,卻仍然記掛著自己的母親和哥哥:「娘啊,日後鶯兒怕是不能陪著你了,鶯兒想哥哥,一直都想,你總讓鶯兒忘了,可是鶯兒怎麼也忘不掉小時候哥哥出征回來,總會給我帶漂亮的首飾,和朋友們上街喝的爛醉,回來卻還不忘給鶯兒帶上最愛吃的糕點,哥哥給我買的木偶我也一直留著呢,只可惜,上次被韓燕給弄壞了。」

    別人聽不清馮鶯在自語些什麼,只當她是瘋了。

    就在馮大人即將開口的時候,馮鶯抽出一旁侍衛的佩刀,站起身來,臉上帶著幾分淒涼,面對著馮大人冷笑道:「

    爹,當年娘無法證明哥哥是您的親骨肉一樣,因為這,您疏遠冷淡了我和娘這麼多年,任我們在府中飽受欺凌,今日,我依然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整個後院一片鴉雀無聲,空氣裡還湧動著濃濃的燒焦味,令人如此不安。

    馮大人似乎很受觸動,囁嚅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當年府中謠言四起,說是馮季不是他的孩子,而後他準備滴血驗親堵住悠悠之口,可誰知那血竟然真的不曾相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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