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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9 再遇險境! 文 / 脂點天下

    眼見著燃燒著的粗壯的房梁坍塌,即將砸倒在男人身上,虞輓歌掙扎著邁出一步。

    眾人的心皆是提了起來,七長老的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就在這時,幾道紅光一閃而過,自山崖一端撞擊在虞輓歌腿上,原本奔向前方的人,因為這巨大的衝力,一瞬間跪倒在地洽。

    尖利的砂石劃破腿上的皮肉,巨大的疼痛襲來讓虞輓歌一下子清醒過來鈐。

    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萬丈深淵,有一瞬失神,腦海中卻不斷的回放著剛剛所見的情景。

    一滴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在衣襟上,風吹過,帶來一抹涼意,讓她清醒了幾分。

    眾人只見一道纖細的身影,靜靜的跪在山崖邊上,風吹得長髮紛飛,衣袂簌簌,莫名的荒涼。

    垂下眸子,她不得不承認七長老真是練的一手好本事,也不得不承認神龍宗不愧是積澱百年的大族,剛剛所營造出的幻境,竟然如此逼真。

    虞府的滅亡始終是她心中難以磨滅的痛,當日的無能為力更是深藏於她心中的毒瘤,而他一手營造出的幻境直擊她最脆弱的地方,竟然將她一步步引入到懸崖之上。

    回想剛剛那烈火焚身的一幕,那般境況之下,要她怎能再一次對著自己父母的死無動於衷,可若真的衝了過去,只怕如今自己已經跳下了這萬丈懸崖。

    想到此處,虞輓歌心頭驚出一身冷汗,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幾條紅斑蛇之上。

    抬眸看去,卻發現碧雪已經帶著人撤離,只剩下隨風搖曳的旌旗和一道翠綠的身影。

    不等虞輓歌從巨大的悲愴之中回過神來,七長老已經再次動作。

    看著地上阻礙自己大計的紅斑蛇,七長老惱羞成怒,長戟一指,數條紅斑蛇紛紛爆裂。

    緊接著,七長老的長戟再次指向虞輓歌,一道道深綠色的烈焰呼嘯而至。

    虞輓歌狼狽起身,卻明顯察覺到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剛剛那一場生離死別實在是太耗費心神,巨大的心緒波動讓她再沒有力氣來應對七長老,只能倉促之下,狼狽應對。

    眾人看著懸崖邊交戰的兩人,不由得都提起了一顆心。

    一朵朵金蓮在指尖綻放,卻遠不及此前的光芒瀲灩,花朵也不知小了多少,彷彿每一朵都摻雜著她的心頭之血。

    虞輓歌已經明顯察覺到自己的體力不知,若是這般下去,自己大抵只有跌落懸崖一個下場。

    兩人的交戰越發進入白熾階段,虞輓歌頻頻後退,接連不斷遊走在懸崖邊上,幾次被逼無奈之下不得不拚死飛昇而起,可面對七長老的緊追不放,卻支撐不了太久的時間。

    漸漸的,虞輓歌的臉色開始變得慘白,無論怎樣咬破舌尖支撐,都阻擋不了指尖的蓮花變得越來越虛幻,隨之的攻擊力也就越來越弱。

    就在這時,長戟破空而來,輕易穿透了虞輓歌設下的防護,直奔她的胸口而去。

    而雲國公也終於在許久之後,到達山巔,瞧見這致命的一招後,一躍而起,凌空揮出一掌,似乎想要震散長戟的力道。

    可是雲國公實在是低估了七長老的本事,縱然是受傷不淺,可到底是從小接受上古傳承的一脈,又身負多種秘法,自然不是常人。

    因此,雲國公的拚力一掌,也只是撼動了長戟的方向。

    夾雜著深綠色光焰的長戟穿透層層阻礙,狠狠刺入虞輓歌的胸口!

    巨大的衝擊力彷彿從天而降的驚雷,席捲著狂風暴雨帶著致命一擊盡數砸向虞輓歌胸口。

    一口猩紅的血自嘴中噴出,虞輓歌整個人被甩了出去,跌落萬丈懸崖。

    隨著這奮力一擊,七長老的身形也踉蹌起來,唯有一雙眼睛看著虞輓歌跌落的地方閃爍著一抹凶狠的光。

    憑借這幾年來對北棠妖的瞭解,他相信,虞輓歌的死對北棠妖的打擊是致命的!

    瞧見虞輓歌自懸崖之下跌落,小盛子頓時便從樹上滾了下來,眼中閃爍著濃濃的不敢置信,跌跌撞撞的起身,紅著眼朝懸崖邊上跑去。

    雲國公顧不得一旁虎視眈眈的七長老,直奔懸崖邊上,可七長老卻偏偏處處阻撓,一時間,使得雲國公狼狽不堪。

    「卑鄙小人,還不受死!」就在這時,一道聲音自空中而來,眾人紛紛抬頭看去。

    只見三名身形佝僂的老人自空中而出,相比起七長老的仙風道骨,更像是市井街頭最平凡不過的老人。

    可那一身粗布麻衣,在風聲呼嘯中,卻偏偏帶著難以比擬的氣勢。

    七長老抬頭一見,臉色瞬間一變,沒有想到這三個老東西竟然這麼快就追來了!

    「師父!快救主子!」小盛子扯著嗓子,對著空中嘶吼起來。

    老太監反應極快,沒有理會七長老,直奔山崖之下而去。

    七長老見勢起身要逃,可另外兩名老太監卻紛紛攔住了他的去路。

    空中瞬間再次爆發出激烈的戰鬥,比起此前所見,空中之景更為絢爛,散發出各色光芒的招式像是一隻隻畫筆,沾染著五彩的顏料,揮灑在天際,將天空渲染成一片錦繡芬芳。

    不出幾招,七長老的敗勢便不可逆轉,看著面前的兩名老太監,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雲國公不得不承認,在自己同這些人的差距是真實存在的,也許在此之前,他始終不會承認這些宗族的存在,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卻需要直面現實,這世間總有些東西,你接觸不到,卻不代表著不存在,一味的拒絕和否定,只能證明你的無知和可笑罷了。

    沒多久,七長老就跌落在地,所向披靡的長戟在短短時間內斷成兩截,安靜的躺在地面,再也看不出半點此前的威風。

    一手捂著胸口,嘴中一片腥澀,想要抬手,卻發覺手骨似乎已經碎裂。

    一雙清明的眼睛已經變得渾濁不堪,只能仰視著逐漸走來的兩名老太監:「咳咳你們同我又有什麼兩樣?還不是以多欺少。」

    兩名老太監目光平靜的看著七長老,並沒有辯解的意思,其中一人已經緩緩抬起手掌,掌中逐漸升起一簇火焰。

    看著逐漸逼近的兩人,七長老的目光中閃過一抹驚恐:「我到底何錯之有,我只是同你們所追求的不同罷了!」

    兩名老太監依然沒有開口的意思,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七長老的臉上,所帶來的恐懼,就如同前一刻虞輓歌所感受到的那熊熊烈火和驚懼一般。

    看著兩人依然無動於衷,七長老不由得向後蹭了蹭,想要避的更遠一些:「留我一命,我可以為北棠妖效力,我可以永遠忠於他永不背叛,我還知道就連郝連城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只要你們留我一命,我可以將這個秘密告訴給你們。」

    老太監的手掌已經舉起,飛舞的火苗在七長老的頭頂躍動著,滾燙的熱浪燒焦了七長老的髮絲,眼中倒映著橘紅色的火焰,夾雜著無盡的驚恐。

    「我真的知道郝連城的秘密,我可以把這一切都告訴給你們,對,虞輓歌也一定不會出事,剛剛那一式並未擊中她的要害,她也會安然無恙的,你們殺了我也於事無補,倒不如留下我為你們效力。」七長老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兩名老太監依舊不為所動,彷彿他所說的一切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看著那冒著烈焰的手掌,七長老的眼中閃過一抹瘋狂。

    就在那赤色的火焰將要覆蓋在七長老頭頂,七長老整個人化作一汪綠色的光束炸開。

    另一名老太監眼疾手快的將同伴快速拉扯到一旁,可即便如此,七長老**的威力依然不可小覷,地面上炸開了一個半米多深的坑。

    兩名快速躲開的老太監,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似乎沒有想到七長老竟然會選擇這樣同歸於盡的方式,兩人也紛紛受了不輕的傷,畢竟神龍宗長老自爆的威力是震撼的。

    見著七長老自爆而亡,兩人起身後紛紛盤膝坐下,調息起來。

    而另一側,虞輓歌墜落山崖不久,便撞上了璧韌上斜伸出的峭壁,鋒利的岩石劃破她的背脊,瞬間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痛感。

    虞輓歌臉色蒼白,一雙黝黑的眸子努力尋找著崖壁上可以依托的東西。

    懸崖裡冷風簌簌,吹打著臉上滾落的汗珠,讓人覺得心口發涼。

    急速掉落中,四周的景象都變得模糊了起來,縱然無數次在生死間徘徊,她卻從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般想要活著,不是因為心中的仇恨而活著,不是為了想要復仇而活著,而是因為心中越來越多的美好,因為對美好未來的希冀而活著。

    在還有十餘米的地方,斜生出一顆粗壯的樹幹,樹幹上枝葉嶙峋,算得上繁茂。

    電光火石之間,虞輓歌腦中快速衡量著利弊,奮力一躍,側著身子撲向樹幹。

    為了保護自己的肚子,虞輓歌直接以背部撞向樹幹,身體碰撞到樹幹發出巨大的顫動,樹幹上的葉子簌簌掉落個不停。

    飛伸出的樹枝穿過背部的傷口,再次加深了痛感,一滴滴殷紅的血跡順著虞輓歌的衣襟流淌著,遠遠望去,女子挺拔的脊背已經血流成河。

    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咬破唇角,半仰著頭,兩手環抱住樹幹,借助著臂力一點點將自己的身子向上移動上去,想要趴倒在樹上。

    身上的血跡越流越多,虞輓歌的眼前已經開始出現重重幻影,小腹處也傳來一陣陣微痛,讓她的心也隨之開始不安起來。

    寶寶,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爹那麼厲害,你怎麼會輕易就出事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的安慰起到了作用,那輕微的陣痛被虞輓歌忽略掉,全力向上一躍,整個人終於牢牢的靠坐在樹幹上。

    只是才剛剛靠坐穩,便察覺到樹幹也發出了輕微的顫抖,樹幹從土壤中抽離的聲音在這一片寂靜中彷彿穿過鼓膜,清晰的到達虞輓歌的心臟,才剛剛鬆開的心,一瞬間再次緊繃起來。

    額上的汗已經順著修長的玉頸流下,打濕了衣襟,乾裂的唇彰顯著此刻她的狼狽。

    若是往日,大可放手一搏,只是如今卻不得不顧忌起肚子裡的孩子。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仍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因為這是她和北棠妖的孩子,她相信他們的孩子經得起風浪,相信她會像他的父親一樣勇敢堅強,相信她會陪著自己克服所有的難關和磨難,一切迎來屬於他們的幸福。

    當一切都開始變得美好起來,她開始認為,寶寶的存在不該是她和他的負擔,也不是他們前行的阻礙,他們依舊要去完成沒有完成的責任,去做一直以來堅持要做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不該因此而有什麼變化,若是執意要說變化,那麼這變化只能是孩子的出現讓她們有了盔甲,更加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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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樹幹越來越不穩,虞輓歌眼前的暈眩也越來越嚴重,可即便如此,她卻依舊不忘打量四周,尋找保全性命的辦法。

    短短的幾息之間,卻像是隔了幾個世紀一般漫長,透過朦朧的雙眼看向身下的萬丈深淵,虞輓歌不由得將雙手抓的更緊了一些。

    『嘩!』一聲,樹幹突然間斷裂,樹根從峭壁中連根拔起,虞輓歌整個人也順著樹幹跌落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老太監終於尋到了虞輓歌的身影,腳踏飛巖,單手扣住虞輓歌的肩膀,奮力向上攀登。

    因著山石陡峭,四處平凹,無可落處,是以一向深不可測的老太監也顯得有些吃力。

    就在老太監拉扯著虞輓歌緩緩向上攀登時,從峭壁之上扔下了一根繩子。

    「師父!接住!」小盛子扯著嗓子喊道。

    只見雲國公和小盛子連同數名副將正趴在山崖邊上,一根嬰兒手腕粗細的繩子被扔了下來。

    老太監單手接住繩子,快速在手腕上纏繞了數圈,借助著眾人向上的拉力,幾個飛身之間,終於順利將虞輓歌帶回了平地。

    到達山頂時,虞輓歌已經徹底昏厥了過去,小盛子一下子撲倒在虞輓歌面前,看著自己滿手的血跡,驚的不輕。

    雲國公在一旁指揮著:「快!將皇后娘娘送回營帳,命所有御醫做好準備。」

    虞輓歌很快被抬到擔架之上,數名士兵火速將她送往軍營。

    小盛子看著安然躺在擔架之上的虞輓歌有些紅了眼睛,跟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來,主子遊走於刀山火海,在生死之間往復徘徊,卻很少這般安靜的躺在一副擔架之上。

    想到此處,小盛子不由得一陣心酸。

    虞輓歌受傷的消息,終究是沒人敢瞞著北棠妖,不出一個時辰,北棠妖就得到了消息,當即大發雷霆,即刻命人準備前往邊城。

    而北棠雪聽聞虞輓歌因七長老受傷的消息後,心中愧疚不已,直將這份罪名扣在了自己身上。

    「相公,你不要太過憂心,皇后娘娘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韓若汐開口勸道,看著滿心自責的北棠雪心疼不已。

    「若非是我不明是非,受人挑唆,聽信讒言,也就不至於害她受傷。」北棠雪心中苦澀。

    「這怎麼能夠怪罪於你呢?當日太子殿下死在你的懷中,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北棠妖,你怪罪於他也是自然,更何況有人存心設計挑撥,你又怎麼會算無遺策?」韓若汐焦急的勸解道。

    北棠雪看著韓若汐露出一抹苦笑,輕輕撫了撫她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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