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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1 向晚之死! 文 / 脂點天下

    肖向晚和柳枝仍舊在殿內苦苦糾纏,鋒利的匕首已經在柳枝臉上劃出了兩道血痕,一張精緻的小臉如今已經面目全非。

    在一次次壓迫之下,柳枝終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怨恨,眼中迸發出濃濃的恨意,像是毒蛇一般怨毒的光。

    眼見鋒利的匕首就要刺入自己的咽喉,柳枝瞳孔緊縮,泛著些猩紅的光,就連喘息也變得劇烈起來。

    肖向晚的目光中也滿滿都是瘋狂,壓抑的太久,她的性子已經開始扭曲,當對北棠妖的求而不得漸漸變成一種瘋狂的執念,她已經不知道原來的自己該是什麼樣子。

    憑借多年習武的優勢,肖向晚將手中的匕首一點點推進那白嫩的咽喉,柳枝只覺得冰涼的觸感正緊緊貼著自己皮膚,壓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呢眼中清晰倒映著自己的影子盥。

    漸漸的,柳枝有些體力不支,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微微側過頭,餘光瞧見那燒的正旺的爐子,柳枝嚥了口吐沫,鬆開一隻手,緩緩夠向那只爐子,有些大的骨節輕輕的顫抖著。

    一點,就差一點瀘.

    『刺啦』一聲。

    滾燙的爐子灼燒著皮肉,在空氣裡散發出焦灼的味道。

    柳枝的眼中閃過一抹劇痛,手指成爪,在燒的通紅的爐子的對比下有些慘白。

    『彭!』的一聲。

    柳枝一手扯過一旁裝滿炭火的爐子,甩手仍在了面前肖向晚的臉上。

    「啊!」散落的紅炭瞬間灼傷了她的皮肉,滋滋的聲音宛若一曲奇妙的頌歌。

    手中的匕首啪嗒的一聲掉落在地面,肖向晚兩隻手捂著自己的臉,緊閉著眸子:「啊我的眼睛,我的臉」

    柳枝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面重重喘著粗氣,受傷的手僵持著,似乎無處安放。

    炭塊掉落在肖向晚身上,華麗的裙擺被點燃,一簇簇火苗宛若盛開的花朵在空氣裡綻放,隨著咆哮的狂風,舞動的越發歡樂。

    柳枝驚恐的站在那裡,看著緊閉著雙眼四處求救的肖向晚,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竟然傷了肖向晚,她不會放過她的

    砰砰幾聲,咆哮的狂風吹的窗框拚命的作響,敲打在牆面上有些駭人,狂風順著窗子吹入屋子裡,掉落在地面上的炭火瞬間掀起了一片片火簾,精緻的紅毯上轉眼間就匯成一片火海。

    眼看著燃燒起來的宮殿,柳枝嚇的不輕,肖向晚捂著雙眼,跪坐在地上,哀嚎著。

    大風不止,屋內的帷幔被吹的四處翻飛,一不小心,就同地面上的火海粘連在了一起,一時間,宮殿裡四處都充滿著火光。

    從房樑上,到帷幔,再到地面,處處連成一片火海,柳枝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完了完了著火了

    柳枝轉身就向外跑,身後的肖向晚依舊在苦苦哀求:「柳枝柳枝快救救我救救我」

    「著火了著火了柳枝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肖向晚只覺得眼睛滾燙,視線裡的一切都在顛覆,朦朧之中夾雜著血色,在天旋地轉裡到處都是火光,一切都變得朦朧而不真切。

    她想要站起來,可是腿上卻被炭火灼燒的不輕,身後彷彿還有著巨大的火苗正在灼燒著她的身體,她不得滿地打滾,想要以此來減輕自己的疼痛。

    看著那道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的身影,肖向晚拚命的喊著:「柳枝柳枝別走求求你救我」

    原本一路狂奔的柳枝聽見這越發微弱的哀嚎,忽然止住了腳步。

    回頭看向那道狼狽的身影,驀然跑了回去。

    肖向晚的心頭升起一抹希望,她不想死,她不想死啊她想活著,想要活下去

    「柳枝柳枝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的」

    「小姐.我來救你了.」柳枝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對著肖向晚道。

    柳枝撿起地上的匕首,一步步走向肖向晚:「是啊,小姐,我怎麼會拋下你不管呢我這就來救你」

    「啊!」一聲淒厲的喊叫聲劃破宮殿的上方。

    柳枝拿著匕首,雙眼通紅,一刀狠狠扎進了肖向晚的臉頰,比起以往的劃花,柳枝這一刀是生生從她的臉頰上刺了進去。

    「你這個賤人!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肖向晚的聲音有些淒厲,像是惡鬼一般。

    柳枝卻只是冷笑著:「你能活過今天再說!」

    話落,柳枝再次揚起匕首,一刀刀刺了進去,肖向晚,你毀了我,你毀了我!

    肖向晚的聲音漸漸變得無力起來,整個人跌倒在地上,面目全非,對面的柳枝滿身的血跡,居高臨下的看著肖向晚。

    柳枝滿眼惡毒的看著她此刻的模樣,扔下匕首,毫不猶豫的轉身就向外跑去。

    大火越發的猙獰,像是一條火蛇,噴吐著鮮紅的芯子,彷彿能夠席捲和吞噬一切。

    腳下的火海追隨著柳枝一路狂奔,四處的房梁開始倒塌,屋頂上的磚瓦也開始掉落,屋子裡儼然已經成為一片火海。

    柳枝的臉上佈滿了黑色的炭跡,看著四下被堵住的出路,有些慌亂的站在原地。

    就在這時,身後一根

    粗壯的房梁轟然倒塌,帶著火焰一下子砸在了柳枝背上。

    柳枝雙眸睜的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透著不甘和絕望,一口鮮血飛濺而出,隨後被壓在了房梁之下。

    殿外的宮人自打發現火光之後,便一直在忙著救火,只是也不知怎的,今夜這風格外的大,一個不小心,就會將火焰沾染到自己身上,更別說救火了。

    同住在淳魚殿的江魚兒臉色灰暗的坐在床榻上,透過窗子看著偏殿裡沖天的火光,眸子裡露出一抹欣喜的笑意。

    『咳咳』劇烈的咳嗽將江魚兒從思緒中喚了回來,一旁的黃鸝給她倒了杯水。

    拿起杯子,江魚兒卻猛然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臂竟然開始潰爛。

    眸中閃過巨大的驚駭:「這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那一塊塊潰爛的皮肉,一旁的黃鸝也嚇的不輕,手中的茶壺掉落在地面上:「天這怎麼會這樣」

    江魚兒看著自己的手臂,淚水不斷在眼中打轉,雪白的皮膚上潰爛著紅色的膿皰,時而還有白色的皮肉已經脫落。

    「快!快去請御醫!」江魚兒顫抖著開口,整個人瞬間變得尖銳起來。

    --妖瞳殿--

    「淳魚殿起了大火,已經加派人手在救,只是依照這個情形來看,肖妃凶多吉少。」蒼鐮低聲匯報著淳魚殿的情況。

    北棠妖瞇起眸子,置身在黑暗之中,轉動著手上的碧玉扳指。

    前些時日江魚兒一直在打探肖向晚的生辰八字,不過短短數日,肖向晚竟然就真的命喪黃泉,看來,這改命之說確實存在。

    只是,但凡這種秘術,一定會損傷自身,否則,這天下之間,豈不是人人都去學習觀星占卜之法。

    「盯緊江魚兒。」北棠妖淡淡開口。

    「屬下明白。」

    「國丈府一事查的如何了?」

    「國丈府沒有半點異動,所做的一切確實都是忠於主子的,甚至於,北棠雪曾數次暗中聯繫國丈,卻遭國丈派人暗殺。」蒼鐮沉聲道。

    北棠妖微微蹙起眉頭,擁戴自己,卻誅殺自己的親外孫,真是詭異。

    若說是想要以此表明自己的衷心,討好自己,未免沒有必要,北棠妖在心中快速分析著每一種可能,腦海中驀然浮現出今日宴會之時,太后那關切又充滿期待的目光。

    北棠雪,北棠妖,梅妃,皇后。

    彷彿想到了什麼,北棠妖的眸子驟然緊縮,處在巨大的震驚之中,手指都忍不住開始輕顫起來。

    過了半晌,北棠妖垂下眸子,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件事不用再調查了。」

    蒼鐮有些詫異,卻還是點頭應下。

    「加速掌控神龍宗,一定要脫離長老會。」北棠妖沉聲道,眸中閃過一片流光。

    「屬下明白。」

    「盯緊虞輓歌的動向,隨時來報。」

    蒼鐮應聲退下,一旁的蘇公公開口道:「陛下,秀女的事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等到天氣暖些,就可以入宮了。」

    北棠妖沒有說話,蘇公公小心翼翼的繼續道:「年末,東陵陛下過壽,給陛下發來了請帖,不知陛下是否前往。」

    北棠妖接過請帖,沒有回話,蘇公公也不敢再多問。

    次日一早,淳魚殿的大火被撲滅,肖嬪和一名宮婢不幸喪身火海,淳魚殿主殿江魚兒也受驚不小,臥床靜養。

    乾元殿

    北棠妖緩緩道:「肖嬪一生溫婉賢淑,竟然喪身火海,朕甚感心痛。」

    台下的肖父也是臉色慘白,一夜之間就蒼老了不少,他辛苦送入宮中的女兒就這樣沒了,這讓他怎麼能接受。

    「陛下請節哀。」大臣們紛紛上前寬慰道。

    北棠妖故作悲痛,挽挽,肖向晚死了,死在她自己對權勢的貪婪和之下,死在她惡毒狠辣的心腸和手段之下。

    肖向晚死了,下一個是誰呢?挽挽,你可安好?

    北棠妖就此寒暄了一番,將肖父有些難看的臉色收在眼中,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

    緊接著,雲國公上前一步道:「懇請陛下繞過夫人一命,夫人魯莽無知,還請陛下網開一面。」

    眾人這才想起,雲國公的夫人昨日在宴會上可是衝撞了這位脾氣不大好的陛下,再有兩日,就要斬首示眾。

    北棠妖瞇著眸子不語,靜靜的打量著雲國公。

    雲國公心頭忐忑,跪在地上懇求道:「陛下,求您網開一面,夫人跟隨微臣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而且夫人一介婦人,哪裡敢嘲諷羞辱於陛下,實在都是言辭莽撞,才會衝撞了陛下。」

    「朕看不是言辭莽撞,而是另有她人指使才對。」北棠妖幽幽的開口。

    「微臣不敢,微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請陛下明察。」

    「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雲國公,朕知道你對朕忠心,所以讓你秘密負責招兵買馬一事,可是如今連你夫人都知曉此事,甚至四處胡言亂語,這就是你對朕的忠心?」北棠妖略帶嘲諷的開口。

    「陛下微臣日日忙於兵馬糧草,免

    不得將一些事帶回府中,夫人心細,才會有所察覺,微臣確實沒有告知夫人陛下的吩咐啊!」雲國公有些激動的辯解起來。

    「這只能說明你無能。」肅靜的大殿裡,只有北棠妖不屑一顧的聲音。

    「陛下你這是欲加之罪啊!夫人只是稱頌陛下罷了,您若是執意將此曲解為對您的羞辱,您讓微臣如何辯解啊!」雲國公語氣變得有些憤慨。

    「雲國公這是在指責朕麼?」北棠妖的語氣有些危險。

    雲國公從大殿之上站了起來:「夫人自問沒有做錯任何事,陛下這般同濫殺無辜,草菅人命又有何區別!」

    北棠妖輕輕勾起唇角:「很好,既然雲國公這般看朕,若是朕不這樣做,豈不對不起雲國公的信賴。」

    「國公大人長子收受賄賂三萬兩,釋放匪徒,來人,即刻將其抓拿歸案,兩日後,一同問斬。」北棠妖不急不緩的開口。

    雲國公滿眼不敢置信,卻聽北棠妖繼續道:「朕收到密信,國公府貪贓枉法,買賣官職,來人,查抄國公府,滿門問斬。」

    「陛下不可啊」不少朝臣紛紛跪下求情。

    「是啊陛下國公大人忠心耿耿啊陛下」

    北棠妖的目光落在雲國公身上,眾人只見雲國公額上青筋暴起,低垂著頭跪著,看不清神色。

    「雲國公,如今可還認為朕是草菅人命,濫殺無辜?」

    雲國公雙手攥成拳頭,緊咬著牙關,最後緩緩開口道:「微臣口不擇言,出言不遜,衝撞陛下,願受責罰,懇請陛下網開一面,不要牽連微臣家人。」

    「哦?願受責罰?」北棠妖幽幽開口。

    「是,微臣頂撞陛下,藐視皇權,萬死難辭其咎,更是沒有規勸好家人,使其莽撞不已,願代其受罰。」雲國公一頭重重磕在地面上。

    旁的人不由得紛紛歎氣,這新帝未免太過殘暴,雲國公一脈怎麼也是扶植他為帝的心腹大臣,如今殺起來卻毫不眨眼,實在是讓人膽寒。

    「是麼?來人,將他拖出去重大五十大板。」北棠妖冷聲道。

    「謝陛下開恩。」雲國公隱忍著心頭的怒氣。

    堂堂國公在大殿之上被拖出去重大五十大板,還要叩謝聖上開恩,實在是奇恥大辱。

    江不壽的臉色一直也都不好,按照她此前的推算,肖向晚的命數雖然不長,可劫數卻是在明年,若是能度過此劫,則在三年後還有一劫,若是度不過,則是命喪黃泉。

    可昨夜夜觀天象,卻發現明顯有人為的痕跡,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魚兒所為。

    肖向晚命格不貴,又因為劫數將至,改了她的命數所遭的報應倒是要小些,若是擅自改動帝王將相之星,只怕會遭到車裂而死之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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