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後,北燕帝開口道:「將這個刁婦拖下去杖斃,至於柔貴妃免去貴妃封號,貶為柔妃禁足三月!」
柔貴妃眼含淚水的看著皇帝,楚楚可憐道:「皇上」
「好了,還不趕快回去面壁思過!」
「陛下,那這隻貓」皇后身邊抱貓的太監道。
「淹了淹了!」北燕帝不耐的揮揮手。
虞輓歌站在枯枝之後,遠遠的瞧見,貴婦般的白貓被太監粗魯的摁在拔涼的水裡許久,慘叫連連,最後濕漉漉的被拎了出來,扔在地上,隨意的埋了。
手上的三道血痕依舊刺目,女子只駐足了片刻,便面無表情的離去,前往了尚宮行刑的地方。
尚宮被兩名侍衛摁在了長椅上,幾十斤重的板子在侍衛手中有些觸駭人,尚宮不斷求饒,可漸漸的,連那求饒聲都變得奄奄一息。
虞輓歌到來的時候,原本無精打采的尚宮忽然像是瘋了一般,眼中含著猙獰的恨意,拚命的掙脫著道:「是你!一定是你!」
未叫囂多久,無情的板子再次重重的落下,伴隨著一聲聲慘叫,尚宮的衣襟上佈滿了鮮紅。
尚宮整個人都奄奄一息,唯獨一雙眼,卻瞪的溜圓,憤恨的盯著虞輓歌,她知道,一定是她!因為她在事發前提醒過自己!可是可是自己明明小心不已,怎麼會
虞輓歌給了兩名侍衛一錠銀子,道:「我想同尚宮話別,希望兩位行個方便。」
侍衛見著銀子,也不為難,只說了句快點,便去了門口守著。
「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在鳳袍上撒下貓薄荷。」尚宮氣若游絲,卻不忘費力的抬起手指指向虞輓歌。
虞輓歌只是看著她不語,尚宮又神志不清的繼續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敢陷害於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噗』!一口鮮血噴出,尚宮已經進氣多,出氣少。
虞輓歌在她耳邊輕道:「是我,我的手上沾滿了貓薄荷,在撿起鳳袍遞給你的時候,貓薄荷便已經沾染到了刺繡裡去。」
尚宮不甘的掙扎著,是啊,誰又能想到,竟然會有人一邊告訴你,她要害你,一邊卻敢明目張膽的在你眼皮之下動手。
「哈哈哈想不到我聰明一世,竟然會毀在你手裡」尚宮苦笑著,聲音越發微弱,漸漸停止了呼吸。
刺目的紅,暈染了初冬的雪,點點滴滴點綴在銀白之上,好似紅梅落雪。
虞輓歌輕輕闔上她的雙眼,不再多看一眼,轉身離去。
幽深的宮路上,一名女子緩緩獨行,漫天飛雪落在她的肩頭,也染白了三千青絲,然而女子的每一步都走的異常堅定,在雪地上留下兩排輕淺的腳印,讓人忍不住失神。
我的手上沾染的不止是貓薄荷,更多的,是鮮血,亦或者,是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