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將鐵鉤烤的灼熱,一點點逼近女子面前,手上猛的一用力,極粗的鐵鉤狠狠穿透女子的琵琶骨,鮮血瞬間噴湧出來,飛濺了獄卒一臉。
獄卒扭動鐵鉤,帶動鐵鏈,將女子整個琵琶骨扣住。
女子悶哼一聲,週身緊繃,兩手攥成拳頭,指甲生生被掰斷,額上的冷汗混著血跡一滴一滴,重重的砸在地上。
那管家見此,眼中閃過一絲惋惜,這三小姐怎麼說曾經也是雲府的小姐,只是誰讓她早死了娘,又不得將軍寵愛,如今落得這個下場,將軍卻連她的死活也不知。
那獄長最是會察言觀色,試探道:「朱大人,可還要繼續」
管家不耐的起身道:「你要明白夫人的心思,夫人將她送到你這,自然是希望你多加照拂,這其中的利害難道還要我一一說給你?」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女子著一口氣沒有昏過去,而刑架之下已經淌了一灘的血,滴滴答答,彙集成一條小河,殷紅刺目。
再痛她也受過,只要能活著,便在所不惜!
她是虞輓歌,曾經是南昭太子最寵愛的女人。
可最後,他用她的人皮做鼓,用她的眼裝點成琉璃瓦上的皓月珠,而縱然是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郝連城卻都容不下!
他心愛的女子身披大紅的嫁衣,蹲在她的面前。
塗著鮮紅丹寇的指甲狠狠抬起她的下巴道:「輓歌,你瞧,我這嫁衣多紅艷,咯咯。」
而她,卻因為皮被剝蝕,眼被剜出,整個人如瞎狗一般趴在地上憑藉著雙耳判斷聲音傳來的方向。
「哦,我怎麼給忘了,你如今瞧不見,不過別擔心,我可以告訴你,我這嫁衣是用你們虞府滿門三百二十一口的血浸染而成。」
女子笑的張狂,銅鈴般的笑聲像揮之不去的魔咒。
虞輓歌愣在那裡,腦中不由得想起貴為皇子的郝連城曾寵溺的看著她:「輓歌,你們虞府一共有多少人?等我成為太子,我定要上下打點一番。」
滿天飛舞著桃花,她的眼中全是這個丰神俊朗的男子,聽見他的問話,笑的張揚:「我們虞府啊,是百年大族,全府上下不算我一共有三百二十一口,若是你想迎娶我過門,可要備足了禮物。」
郝連城寵溺的摸著她的頭,目光中透著一抹高深,只可惜,那時的她,還看不懂他眼中的深意。
虞輓歌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面前的女子一臉神秘的道:「你聞,空氣裡是不是湧動著淡淡的血腥,虞府的人實在太多了,鮮血一直蔓延到郊外的小河裡,我讓人將白色的紗幔拿去浸染了一遍,果真是比起任何的染料都要紅上百倍!」
虞輓歌雙手成爪,狠狠的扣著地面。
卻見女子幽幽道:「只可惜,你卻是瞧不見了。」
虞輓歌忽然笑了起來:「呵呵碧雪,你以為你贏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