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的掌櫃滿臉是血是敢怒而不敢言,可那精瘦的漢子見長生多管閒事非但沒有絲毫的改悔之意反而是變本加厲的朝著長生恨聲怒罵。掌櫃的怕事情鬧大砸了買賣拉拽著長生閃到了一邊,長生也知道對方人多勢眾動起手來那酒肆就全毀了……
精瘦漢子那邊幾桌子的人頓時劍張弩拔的瞪著長生,有的急性子都擼起了衣袖故意的顯露出刻著三清道尊的紋身。龐靈緊皺眉頭看了看他們兩幫人,萬一他們聯起手來酒肆掌櫃的性命就將不保了。與其是引火燒身,還不如是他們去狗咬狗鬥個兩敗俱傷好!
龐靈一轉眼珠子笑道:「你們都是好漢爺,我家相公是個小夥計不懂事。你們喝著聊著啊,我們會好好的說道他不要多管閒事的。」龐靈推著長生就由著酒肆掌櫃的把他拉走了……
掌櫃的把長生拉進了帳桌後輕聲喝道:「你這位爺你是有所不知啊,那幫人咱可招惹不起啊!今日兒也不知道是撞了什麼邪,我打開舖子做生意就來了這夥人。他們像是冤家對頭似的憋著勁想鬧事,我看你們小夫妻倆還是少招惹他們為好!」
長生冷冷笑道:「我才不怕他們呢,掌櫃的你越是害怕他們,那他們就越會蹬鼻子上臉。你這酒肆可有客房嗎?我們今天就投宿在這裡了,若是他們敢鬧事我就對他們不客氣!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我還在想找他們算賬呢!」
掌櫃的惴惴不安道:「呃……,小店都被他們那幫人給包下了,我看你是個好人。若是你們小夫妻不嫌棄的話,在閣樓上還有一間房就是久無人住了有些髒亂……」
這時候酒肆裡突然一陣嘈雜聲起,彪形大漢拍案大喝道:「格老子猖狂,要不是秋紋杜鵑兩個壇主交待讓我們不要和你們這些賣麻批的龜兒子動手老子早就打爛你們的腦殼了。你們有種就叫三仙六王出來評評理……」
精瘦的漢子冷哼道:「就憑你還想六王出來評理?你們這些蠻夷還是趁早滾回大涼山,去告訴你們秋紋杜鵑兩位壇主江浙之地的事不勞她們操心了。等過了初七藍夫人自然會有話說,你們要是再敢在此地逗留就不要怪我們不講同門情誼了……」
「啪……」精瘦漢子的話音未落被人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耳光,精瘦漢子的臉霎間腫的像塊發糕似的。沒有人能看清楚是發生了什麼事,從酒肆的大門口蓮步輕移款款走進了兩個銀圈鈴鐺纏身的異族妙齡女子。那幾桌喝酒的人紛紛站起了身子,精瘦漢子紅腫著臉踉踉蹌蹌的上前幾步跪倒在地……
「屬……屬下不……屬下不知秋紋壇主和杜鵑壇主前來……有失遠迎……,還請兩位壇主大人不記小人過……屬下酒後胡言……」漢子急的冷汗都流下來了。
妙齡女子明眸笑道:「秋紋姐姐,好歹她也是藍夫人的屬下。十多年沒見她老人家了,你可別惹惱了她啊!虞壇主當年可就是被她賜死過啊?我看咱們就割了他舌頭吧,誰叫他那張臭嘴說話那麼難聽啊!」
秋紋抖了抖身上的灰塵道:「哼,十多年未見了。藍夫人手下的惡狗可是越來越囂張了,看在杜鵑妹妹的份上就饒了他吧!」秋紋從腰間拔出了圓月苗刀在精瘦漢子的臉頰上一劃,苗刀之上竟然爬著一隻細小的蜘蛛……
秋紋手中的苗刀並沒有收回刀鞘之中,而是輕輕的一揮一斬。跪在地上的精瘦漢子血濺五步,漢子捂著脖頸的傷口不可置信的喘道:「你……你敢殺……我……」只可惜漢子脖頸鮮血如潮再沒有多說的機會了,女人皺著眉頭在他的衣服上擦了血跡。
「我只答應了杜鵑妹妹饒過了你,但是我沒有說不殺你啊。你們藍夫人的手下還有誰不服?給我將這灘爛肉帶走,你們誰再敢靠近此地,他就是你們的榜樣!」秋紋慢條斯理的掃視著眾人,原來囂張跋扈的幾桌人都低著頭搭起了地上的死屍準備離開酒肆……
裡面酒桌上的人大聲拍手叫好,那個彪形大漢喝道:「秋紋壇主你可不能就這麼放過了這幫龜兒子啊,我們在大涼山上吃苦受累十多年。可是這幫龜兒子仗著有藍夫人撐腰從來都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這口惡氣我們兄弟都快憋死了!」
秋紋壇主嘴角抽動了幾下,一撩長裙架起雪白的大腿道:「對我手下不敬就想這麼輕輕鬆鬆的走了嗎?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你們想走就從我胯下鑽過去,不想走的給我把命留下!」
幾十個大漢架著死人面面相覷的看了看,無可奈何的從秋紋的胯下鑽了過去。長生都在一旁看傻了,三仙照的四壇六王果然是一個更比一個狠啊!龐靈在長生的手臂上恨恨的掐了把,長生這才知道自己失態了……
秋紋不緊不慢的放下白花花的秀腿笑道:「你們又是什麼人?這家酒肆打今兒起就不做買賣了,你們幾個也是藍夫人的手下嗎?敢得罪我的人下場你們也看見了吧,我不怕你們會去報官。因為你們三個膽敢妄動,我就會讓你們死的更慘!」
掌櫃的嚇的臉都綠了急聲道:「女俠饒命……我是這酒肆的掌櫃,他們是來投店……他們是這裡的夥計夫妻……我們都不知道藍夫人是誰啊……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掌櫃的怕說長生是來投店的會被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給害了,只能是改口說了句是夥計夫妻。
秋紋笑道:「我們姐妹從苗疆連日奔波數千里路,叫你的夥計去準備熱水,我們姐妹二人要洗洗身上的風塵。你夥計的婆娘倒是看著不俗啊。讓她伺候著我們姐妹,掌櫃的你還愣著做什麼?」秋紋壇主肆無忌憚的朝著長生投去了*的眼神,長生哪裡知道在苗疆女子的潑辣啊……
龐靈氣急喝道:「你想幹什麼?我們只會做些粗苯的活,不會幫你準備熱水伺候你們洗澡的!」
秋紋壇主吃吃笑道:「你相公剛才可是盯著我的大腿哦,小妹妹啊世上哪有不沾葷腥的貓啊?我們雖說是苗疆女人生活在巴山蜀水,但是我們卻敢喝
喝最烈的酒騎最快的馬。哪裡像你們江南地方的女人弱不禁風啊,瞧著你的模樣還算周正要不要我讓手下的兄弟們給你找點樂子啊!」
秋紋壇主說話之間一伸手就抄到了長生的胯下,長生又急又惱的將她一把就推倒在地。在秋紋一旁的杜鵑壇主冷冷哼道:「不識抬舉的東西,我這就把你們送上西天!我姐姐能夠看上你們是你們的福氣,你們竟然還不知道好歹!」
「哈哈哈……,有趣!這兩個人還是剛經人事的雛,先不要殺了他們!留著他們才好打發時日啊,等藍夫人的人馬到了再殺他們也不晚啊!好了,今天就不和他們鬧了。我們日夜趕路先好好的休息才是正經!」秋紋笑著起身說道。
杜鵑橫了長生一眼道:「年輕人,你可不要以為我們是你婆娘那麼好對付啊,我們的年紀都能做你的祖宗了。還不快點拿些吃的過來,你要是有半點怨言那我現在就讓你永遠不能開口說話!」長生咬著牙拳頭攥緊著咯咯作響,要不是想一舉剷除三仙照真的會手起雷火劈死這兩個女人……
苗疆的兩個女人和一大幫子手下說著嘰裡咕嚕的俚語,長生和龐靈是半句都聽不懂。但是看著秋紋和杜鵑兩個壇主的緊張神色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她們的一頓飯足足吃了有兩個時辰。酒肆掌櫃的想要出去置備酒菜都被那些人看管著,整個酒肆都被三仙照的人控制住了。
天到了擦黑的光景,兩個壇主才各自回屋洗漱休憩了。長生和龐靈就在閣樓的小房間裡暫時的安頓了下來,可是這間屋子久無人住了只要明眼人一看就是女人住過的。長生只能是打水擦去了屋裡的厚厚的積灰,等到小房間裡稍稍像樣後就聽到了有人拍門的聲音……
來人卻是這家酒肆的掌櫃的,掌櫃的一進門就苦著臉說道:「完了完了,我們的小命算是要交待在這裡了。我剛才出去給他們買酒水的時候,我就看見了白天被那個騷娘們打跑的人正帶著大隊人馬進了鹿山鎮!」
長生驚奇的問道:「那看管你的人會不知道嗎?他們其實都是一個門派的兩撥人馬罷了,我來這裡就是想要把他們一網打盡。掌櫃的,你這間屋子以前住過什麼人啊?我看你的生意不錯啊,為什麼會留下這間屋子不用啊?」
「別提了,這間屋子不瞞你們說是我自己的女兒的屋子。可是千不該萬不該我把她誤嫁給了山中狼,現在我那苦命的女兒都失蹤了大半年了。你讓我還怎麼捨得把她的屋子給別人住啊!要不是看著你是個好心人,我才不會讓你們進來呢!」掌櫃的抹著眼淚說道。
長生後背一陣激靈就想起了懷著鬼胎的瘋女人,難道說那個瘋女人會是掌櫃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