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晉淮帶到了506房門前,領班按下了開門鎖,笑道:「白少,請進。」
白晉淮沒有立即進去,轉頭看著領班,冷漠道:「我不管你有沒有權利,今晚五樓,不許再進一個人,如果有人進來,你該知道我白晉淮的手段!」
跟上來的白新譽聽著白晉淮的話,連意識到不對了。
顧晴的臉色更是白了幾分。
領班一聽,心都揪緊了,立馬點頭:「是是是,我們一定照辦!白少放心!」
五樓本來就是尊客廳,來的人非富即貴,今天五樓大部分的都被他包下了,只有一個顧少在,不會有人來。
但是白晉淮這麼叮囑,就一定有深意,連他們老闆都要畏懼幾分的人,她更是不敢得罪。
「你走吧。」白晉淮握住了門把手,打開了門。
領班立馬飛似的逃走,怕慢了一步就會被殺無赦一樣。
白晉淮進去之後,沒時間理會這個包間的氣派,掃視了一周之後,走到了角落的一扇門。
步伐很慢,迴盪在空蕩的房間,分外清晰。
唐九安渾渾噩噩的醒過來,覺得頭一陣隱痛,她動了動身子,一下子就睜開了眼,陌生的房間,陌生的佈置,這裡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安安,你醒了。」一道溫潤的男音近在咫尺,溫熱的氣息近距離烘烤著她,讓她心都顫了。
她沒有回頭,動了動腿,臉色就白了,這觸感不對,好像……沒有穿褲子!
她再伸手摸了自己,清晰的事實,讓她臉色蒼白如紙,艱難的側過頭,就見到笑得溫潤的顧言,裸著上半身,目光溫柔的看著她。
「你對我做了什麼?」昏迷之後的意識她都沒有了,不知道這段時間顧言做了什麼,但是從她除去貼身衣物,幾乎裸露的身子,她可以猜測得出。
「安安,這樣的話,你就會屬於了我吧。」顧言的笑容變得真切,任何人都搶不走。
啪!
唐九安毫不猶豫的扇了顧言一個響亮的耳光:「顧言,你個混蛋!」
顧言伸舌頭舔了舔嘴角,笑意翩然:「能留住你,做混蛋我也願意。」
唐九安抱著被子,一臉恐懼的看著顧言,在他如魔鬼的笑容下,慌亂無助中她縮到被子裡,捂著頭尖叫了出來。
同時一道比她尖叫聲還大的撞擊聲,響徹了房間,震得整面牆都在顫動,傳遞著床也晃了幾下。
被子裡的唐九安,與被子外的顧言,都震驚了一下。
白晉淮一臉冰霜的站在門口,看著滿地的狼藉,混亂的衣衫隨意的丟棄在地上,其中還有今早上被他抱在懷裡,沾染著他和她的溫度的衣服。
熟悉得讓他心悸!
白新譽在白晉淮身後看到了滿地的狼藉,也是一驚,大哥來這裡幹什麼!
他身後的顧晴卻驚叫了一聲,不敢相信。
坐在床上的顧言,看著雙眼血紅的白晉淮,笑得溫如玉:「白少,稀客啊!」
被子下的唐九安聽到「白少」兩個字,就被定住了身形,那兩個字宛若兩把利劍,瞬間刺入了她的心,鮮血從心口流出,溢滿了她一身。
「顧言!」白晉淮身子快若風過,大力的將顧言拉扯了下來。
只穿了一條褲衩的顧言被打了一拳,狠厲得讓他嘴角流下了一絲鮮紅。
顧言的突然抽離掀起了被子,驚得唐九安尖叫著手忙腳亂的壓下,心中的驚慌,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
只想著不能被看到,不能被看到,她感覺自己要瘋了!
白新譽見到被子中的唐九安,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顧晴卻跑了進去,看著白晉淮發狠的打著顧言,驚叫:「晉淮哥,不要打!不要打!」
看到一臉驚恐,頭髮散亂的唐九安時,她不可抑止的哭了出來:「安安,安安……」
唐九安那一刻生不如死,不等她隱忍,眼淚就肆無忌憚的流了出來,她抱緊了被子,死死的壓著自己,不去看任何人。
「嫂子。」白新譽朝著她走近,聲音輕得低不可見。
「出去!」醞釀之後,唐九安瘋了一般吼出來。
旁邊還在勁風打鬥,發狠扭打的兩個人,聽到唐九安這聲淒厲的吼,都頓住了動作。
白晉淮臉頰中了一拳,而顧言嚴重得多,鼻樑、嘴角、眼角,都是淤青。
「出去!出去!「唐九安將被子堆在了臉上,不想看見任何人,聲音淒厲尖銳。
白晉淮看著床上的唐九安,再看了眼前的顧言,那一刻他也痛不欲生。
房間在詭異的響動後,恢復了寂靜,唐九安抱著被子,顫抖的哭了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
她艱難起床,用盡全部力氣把一件件被脫掉的衣服穿了回去,骯髒羞辱,在那一刻全部如烙印印在了她身上,讓她恨不得就在這裡枯敗下去。
鼓起勇氣,打開了房門,卻在對上白晉淮那雙如冰刃的眼眸時,那些勇氣化作了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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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剛留下臉頰,白晉淮就大步走過來,掐住了她的手腕,彷彿要捏碎她一般用力,恨聲道:「跟我走!」
「不要。」唐九安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她承受不了那麼大的傷害。
「由不得你!」白晉淮毫不憐惜的拉拽著唐九安,往門外走去。
「大哥,你冷靜點!」白新譽見白晉淮近乎暴怒,勸言道。
「別跟過來。」白晉淮猛然回頭,眼內佈滿了血紅的血絲,悍戾逼人。
白新譽不敢上前,而顧晴則哭得不能成語,怎麼會這樣!
「你放開她!」顧言上前,毫不畏懼的擋在了白晉淮身前。
白晉淮沒有說話,直接出拳,顧言躲開,他收拳換肘,重重擊在了顧言的耳朵上,震得他耳朵嗡嗡直響。
「再靠過來,我殺了你!」白晉淮一身森冷,殺氣凜凜的說道。
隨後連拉帶拽的把唐九安扭到了509,當推開那扇門後,唐九安滿臉驚駭的看著房內的一切,痛徹心扉。
包間很大,分為兩層,正對面的兩邊牆成圓弧形貼著玻璃,而靠裡面的牆是一副被放大了數倍的照片,上面的唐九安依偎在白晉淮的懷中,兩人笑得明媚而幸福。
這是他們上次去遊樂園,白新譽他們照的,沒想到照出來的兩人那麼好看。
而天花板上,是各種顏色氣球,裡面放著小孔燈,但是以整齊的數列擺放著的,最中間處,堆放著一大片紅色玫瑰,如玫瑰海般溢滿了正中間的位置,整個環境美得震駭人心。
白晉淮關掉了所有的燈,放在氣球裡的小孔燈光打下來,微弱卻足以讓人看到他想要說的話。
一排金色的燈光映在紅色的玫瑰上,燦爛的金,嬌媚的紅,璀璨迷離得讓唐九安捂著臉哭了出來:marryme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白晉淮會在今晚跟她求婚。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
如果她知道,她就不會答應見晴兒,就不會遇見顧言,就不會發生那些跗人心骨的事。
「還重要嗎?唐九安,你成功的糟蹋了我對你的一顆心。」白晉淮站在微光之外,身處黑暗之中,聲音字字誅心。
然而,在這時,圓弧形玻璃發出了一片絢爛的禮花,成片連海的綻放在夜空之上,眨眼即逝的淒美在上空鋪開,微弱的光芒,星星點點匯成了三個字:我愛你!
沒有最痛徹心扉,只有更悲痛欲絕。
唐九安痛得連腰都直不起來,跌坐在了地上,沒了力氣。
白晉淮見她痛苦不堪的模樣,曾經憧憬的幸福溫暖,溫言片語,如一個絢爛的水晶球在他腦子旋轉,最後炸裂,細小的碎片刺入了他最薄弱的地方,痛到骨髓。
他瘋了一般將精心堆放的玫瑰花海,踩成了一片碎海,唐九安看著滿地的狼藉,殘敗的玫瑰,就如她與他之間的愛情,不可復生。
緊著他大力的撕下了兩人的合照,用力的用力的,把放大的畫撕得面目全非,整個人猶如困獸之鬥般悍戾瘋狂,碎了所有可以碎的東西,撕了可以撕的所有東西,就連上面漂浮的氣球都被他不知用什麼方法,一個個擊破,炸裂的氣球皮囊如他流在心裡的淚般密集落下,砸痛了唐九安。
她受不了起身抱住了白晉淮,哭得聲嘶力竭:「晉淮,不要這樣,不要這樣!」百度嫂索|boss不好惹:萌妻小秘書
白晉淮厭惡的甩開她的擁抱,道:「不要碰我。」
不要用你碰顧言的手,碰我!
唐九安的淚,唐九安的手都頓住了,她的目光緩慢的落在了自己手上,自嘲道:「對啊,我多髒!」
白晉淮忍住沒有說出口的那個字,被唐九安說了出來,殺傷力倍增,他身子一晃倚著牆才沒有跌倒。
兩人各自沉默,無聲的沉默壓抑蔓延,有著讓人窒息的力量。
「為什麼背著我見顧言?你才答應過要互相相信的,為什麼你可以出爾反爾得這麼輕易。」白晉淮的聲音隔著黑夜,輕飄飄的傳來。
唐九安痛到了極致,反而覺得麻木了,她不是來見顧言的,是來見顧晴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