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阿秀深以為然。
「不過他剛才倒是送了我一個有趣的消息,阿秀,這幾日你辛苦一下,暗中觀察一下我家庶妹,慕容子青的行蹤情況,」慕容久久吩咐了一句。
阿秀立刻苦下了臉。
「小姐,為什麼每次這種聽牆角的事都是奴婢啊?」
慕容久久好笑的反問:「那咱們院子裡的丫鬟,誰最有本事啊。」
「當然是奴婢了。」
「那誰的武功最好,輕功最高?」
「當然也是奴婢啦。」
「那誰做人最機靈,懂得隨機應變,出了事跑的也最快,最讓本小姐省心呢?」
「當然還是奴婢啦?」阿秀一臉認命的垂下了頭,她就知道。
「所以,能者多勞,去吧。」
慕容久久笑著揮了揮小手。
「不過小姐,三日後就是皇后娘娘的馬會了,您確定不提前練一下馬術嗎?兩個堂小姐,跟三小姐這幾日可都在後院忙歡了。」
阿秀提醒道。
「我又不打算在馬會上獨佔鰲頭,不過,似乎也有幾日沒去看我的白雪玉雕龍了,若是與我生分了可怎麼好?」
慕容久久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
可話才剛說完,寧兒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道:「小姐,不好了,您的白雪玉雕龍早上不知怎麼的,忽然上吐下瀉,正臥在馬廄裡不肯起來,估計病的不輕。」
「什麼?」
阿秀聞言一驚,然後立刻進入自我推理狀態,摸著下巴恨恨的道:「這麼可能這麼巧?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不想讓小姐順利參加三日後的馬會,要是讓奴婢抓到這個罪魁禍首,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扒光了掉城樓上……」
「小姐。」
這時秋菊又匆匆走了進來,稟報道:「相府外有人送來了一匹馬,叫什麼蒼山雲墨,小姐,要不要收下?」
「咦,蒼山雲墨不是主子的……」
阿秀驚的猛一縮脖子,瞪著眼,然後立刻進入鴕鳥狀態,企圖用沉默來贖她的罪過,天那,她居然說了主子的壞話,主子會不會派人悄悄滅了她呀。
阿秀欲哭無淚。
慕容久久莞爾,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才道:「收下吧,小心看著,莫讓人做了手腳,至於暗害白雪玉雕龍的兇手……就讓逍遙法外吧。」
「轟……」
話沒說完,閨房裡忽然傳來一個塌陷的聲音。
「小姐,好像是您的床塌了?」
「嗯,我知道。」
慕容久久氣定神閒的喝著茶。
三日的時間,轉瞬即過。
慕容久久派人洞察外面風聲的同時,也趁著手上的傷好了許多,終於鼓搗出了一個像樣子的香囊。
「喏,你的鴛鴦戲水,怎麼樣?」
晚上,獻寶似得,將繡好的香囊,遞到了百里煜華的面前。
後者終於低下他如詩似畫的面容,修長的五指,仔仔細細的檢查過一遍後,問:「你確定這是你繡的?」
然後他慢條斯理的從袖中拿出了另一隻香囊,很認真的做了一下對比。
「……」
那不是前幾天送給蘇羽澈的香囊嗎?
「慕容久久,你覺的背著你的男人,送別的男人鴛鴦戲水的香囊很合適嗎?」
雖然最近這廝不怎麼亂抽風了,但他將眼睛瞇成一條縫看人的時候,還是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慕容久久立刻搖頭如撥浪鼓,笑瞇瞇的道:「當然不合適,不過依煜華你雞蛋裡能挑骨頭的眼力勁,應該能看出來,他那個根本就不是我繡的,你這個才是,雖說技法挫劣了點,但貴在一份濃濃的心意。」
百里煜華聞言挑眉,眼底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一閃而過。
「看在你今日如此乖巧的份上,本郡王免費送你一則消息,有一個想要你命的人,此刻正星夜趕回京城,說不定明日馬會你們就能見面了。」
貼著女子暖玉般的耳際,溫柔的淺淺一語。
慕容久久似早有預料,勾唇莫測的一笑,「牛鬼蛇神年年有,似乎明日是最多呀,說說,這位又是何方神聖?」
「慕容瑞逸。」
百里煜華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名字。
慕容瑞逸,相府嫡子,蘇氏唯一的兒子,慕容子妍的同胞弟弟,八歲的時候就被慕容正送去林州府,到一位大儒的跟前學習,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回來,可見他承載了慕容正多大的期望。
必然不願讓他參與到這後宅的爭鬥,怕是這小子得了消息,自己偷偷跑回來的,只是想要她的命,還沒那麼容易。
慕容久久秋水般漆黑的眸中,詭譎之色一閃而過。
望著眼前這時而乖覺,時而柔情似水,時而又狡詐如狐的女子,百里煜華狹長的琉璃鳳眸內,一絲寵溺之色,一閃而過。
r/>馬會。
也算繼高陽長公主的牡丹會後,朝中新貴們在次聚首的一次盛會。
只是這次沒了上次的爭奇鬥艷才子佳人,卻是多了鮮衣怒馬風姿颯爽,皇后娘娘舉辦這一年一度的馬會,原意是想改一改京中軟糯的風氣,讓各家小姐公子多點英氣,從而提拔出自己喜歡的。
然而,這一年一年的辦下來,似乎已經是事與願違。
沒挑出一個順眼,卻是多了一群花架子馬術,用來阿諛獻媚的。神醫悍妃:.
而皇后娘娘似乎也接受了這一事實,近年來也不在苛求了,索性還將馬會的項目拓展了許多,比如新貴公子們的蹴鞠,獵場箭術,等等。
但如此一來,一天根本就做不完。
於是每年眾貴女公子們,都會選擇下榻在,郊外皇家獵場旁的藍塔寺,所以今日她們出門不僅要帶上自己的愛拘,還要帶上至少三天的一切穿衣用品。
和隨行的護衛。
「跟這一沉不變的閨中生活相比,這簡直就是一次短暫而愉快的旅行,怪不得這麼多年,每家小姐都盼星星盼月亮的盼這個馬會,」慕容久久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寧兒笑著接過了話茬,「不僅如此,皇后娘娘還是個難得寬宏大量的,無需請帖,只要是朝中新貴,無論嫡庶皆可參加,不少庶出女子都爭相在這馬會上露臉,期盼能得皇后娘娘的眼。」
「說來說去,還不都是爭名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