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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2至善已經嫁人了 文 / 瑭恩

    空氣瞬間凝固了一般。

    傾兒對著喬棟倉促地笑了笑,而後抬頭看了看耶龍億,耶龍億也看向喬棟,這個男子看著傾兒的眼神熱烈,驚喜,愛慕……是誰?

    「喬公子?」吃了一驚的夏至傾,第一反應是扭頭看了看耶龍億。

    耶龍億不動聲色地看著傾兒,又看了看那男子,心下當即明瞭他的身份,喬公子,應該就是那個與傾兒曾有過婚約的男人吧!

    耶龍億騎在馬上,淡淡看著那個歡喜的男人快步走到傾兒身邊,差點便要拉住傾兒的手,「真是難以置信,竟然真的是夏姑娘你,姑娘回家了嗎?」

    傾兒臉色帶著笑,心裡卻想,莫非他竟不知自己已經嫁人了嗎?

    「是,我隨夫君回家省親。」傾兒答道。

    「夫君?」喬棟的臉是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失落,「對哦,天誠兄說過你嫁人了,我們到底是有緣無分的。「

    夏至傾聽了這話,也只能笑笑,而後看向馬上的耶龍億道:「這位便是我的夫君,我帶他出來逛逛康平城。」

    喬棟這才將目光看向耶龍億,威猛,英俊,氣宇軒昂……喬棟雖然也長得一表人才,但與耶龍億相比,到底太過雋秀,缺了天下唯我獨尊的那份氣勢。

    「在想喬棟,得見仁兄,三生有幸。」喬棟對耶龍億一抱拳道。

    耶龍億在馬上對著喬棟微微一點頭,算是回了招呼。

    喬棟便有些尷尬了。

    「不知天誠兄何時歸來?」為了緩解尷尬,喬棟對夏至傾道。

    「聽家父說要不了多少時日便可回了。」夏至傾應道。

    「那便好,戰火紛亂,總令人擔憂,這下回了便好,待令兄歸來,在下定去府上叨擾。」喬棟道。

    夏至傾便笑著點了點頭。

    「那在下便先行一步了,這位兄台,後會有期。」喬棟對耶龍億客氣說完,便離開了。

    夏至傾目送喬棟的背影,心裡有些感概,這個男人可差點便是自己的丈夫了,世事終究陰差陽錯。

    耶龍億看著傾兒對著喬棟的背影發著呆,心裡便有些不悅了,他俯下身,將夏至傾攔腰一抱,像第一次相見那時,將她擄上馬來,而後便不由分說,吻上傾兒的唇。

    傾兒嚇了一跳,這可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被人見了簡直羞死了,卻又無法抗衡耶龍億的力量,也便由得他吻著。

    喬棟走出一段路,回頭,便看見耶龍億與傾兒相擁親吻的畫面,這大膽的作風令他呆了一呆,又忙轉回頭,一顆心被各種複雜的情緒填滿。

    「你瘋啦,這可是在大街上……」待耶龍億離開傾兒的唇,傾兒忙小聲嗔道。

    「那又如何?別忘了我可是你們漢人口中的化外之民,才不管那些禮教束縛。」耶龍億無謂地笑了笑,而後在傾兒耳邊低聲道:「我只是不喜歡你那樣看一個男人。」

    傾兒這才恍然,不禁笑著擂了耶龍億一拳,這人,這種醋也要吃嗎?

    *****

    耶龍億與傾兒一路騎著馬,慢悠悠走過康平城的街頭,傾兒為他講述這些街道的記憶,耶龍億認真地聽著,偶爾問上一兩句,聽到開心處,朗聲笑幾下。

    「看,這便是我爹爹的醫館。」路過夏濟仁的醫館時,傾兒伸手指給耶龍億道。

    耶龍億便打馬停住,較於幽州城時夏濟仁臨時開辦的醫館,這裡的醫館規模才是夏濟仁該有的,臨街三層樓,走進去,便是寬敞的庭院,庭院裡又是許多房間,都是為許多外地慕名而來求醫的人準備的客舍。

    看著醫館前排的長隊,耶龍億便知道,岳丈大人神醫的名號並非浪得虛名,他簡直無法想像每天要為如此之多的病人診治,夏濟仁竟還抽得出身去幽州城尋找傾兒,傾兒於岳丈大人的意義便也可見一斑。

    「要不要進去看看?」傾兒問耶龍億道。

    「不必,免得耽擱這些病人診治。」耶龍億道。

    傾兒也便應了聲,又解釋道:「其實這些人也並非全部能見到我爹爹的,一些不太嚴重的病,這醫館裡僱用的郎中便可以診治了的,這些郎中治不了的病症才會請我爹爹來診治,不然我爹爹豈不是要累死啦。」

    耶龍億恍然點點頭,卻依舊打馬離開,「便是如此,也不要去打擾岳丈大人診治病人才好。」

    傾兒也便不再說什麼,和耶龍億一路打馬回到夏府。

    一回夏府,便看到勳兒在夏府的庭院裡與僕人玩耍,見了阿爸阿媽回來,勳兒便跑過來,仰著小臉,不高興道:「阿爸阿媽,勳兒也想出去玩。」

    耶龍億下了馬,而後將傾兒從馬上抱下來,對勳兒道:「好,改日便帶勳兒去。」

    「有沒有吃親兵叔叔帶回來的冰糖葫蘆?喜歡吃嗎?」夏至傾一手牽過勳兒,彎腰問道。

    「嗯,好吃,阿媽,勳兒明日還想吃冰糖葫蘆,阿媽帶勳兒去買好不好?」勳兒一字一字認真問道。

    「好,阿媽明日便帶著勳兒去。」夏至傾說著,在勳兒的小臉上輕輕捏了一捏。

    耶龍億在一旁看著,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一直到勳兒又去跑著玩耍了,才在夏至傾耳邊輕聲道:「你這樣由著勳兒,會不會將他寵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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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對小孩子雖然要嚴厲點,可是也要讓他知道阿爸阿媽都是疼愛他的啊。」傾兒撅了撅嘴,「你啊,就是對勳兒太嚴格了。」

    「他是長子,日後要擔負很大的責任,當然要打小嚴格,不僅要習武識字廣看書籍,滿七歲,他的後背也要如我一般,紋上這個圖騰,從那時起,他便不是小孩子。」耶龍億沉聲道。

    傾兒心裡一緊,對著耶龍億道:「連個快樂的童年都不能,我忽然覺得勳兒好可憐。」

    「身為男兒,這點擔當並不算什麼,耶龍家族的長子都是如此過來的。」耶龍億道。

    「嘁……」傾兒不以為然地哼了哼,「那個耶龍多戈,倒也是長子呢。」

    耶龍億聽了,臉色當即一沉,「我這支血脈,絕不容許出現那般敗類,否則,我定先手刃了他。」

    「好了好了,你這人總是如此無趣,盡說些叫人心慌的話。」傾兒皺著眉,一臉的不高興。

    耶龍億便握住傾兒的手,「勳兒是長子,又是帝王之家的長子,他肩上的責任可是天下,傾兒,寵溺他便是害了他。」

    傾兒聽了此話,雖然心裡照舊不舒服,卻也知道耶龍億說的是有道理的,便不再說些什麼,輕輕歎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庭院裡奔跑的勳兒,他才三歲,卻就要開始習武,開始識字,開始背誦聖賢之論,開始將責任背上肩頭……

    眼見著傾兒的眼睛潮濕了,耶龍億便在她額上輕輕彈了一下,「勳兒自有他的擔當與福氣,做阿媽的,最好的愛便是放手由他去。」

    聽了這話,傾兒的眼淚便唰地落了下來。

    耶龍億見了,忙伸出大手,幫傾兒將眼淚擦去,而後將她擁在懷裡,輕聲道了句:「傻瓜。」

    遠處的婢女們,並不知自家的姑爺與小姐發生了何事,但見了他們的親暱之舉,都偷偷地笑了,小姐與姑爺感情甚篤,她們都知道,但光天化日如此不避嫌,還是令她們有些難以適應。

    古敏卻早已習以為常,別說擁抱,便是更肉麻的她也見識過了呃,故而,立在遠處,對大王與王后的親暱視若無睹。

    ******

    午餐過後,夏夫人拉著傾兒閒話了一會兒,傾兒困頓了,也便讓她去午睡了。

    回到昔日閨房,傾兒卻並無睡意,因為和母親聊天時,說起了至善,她從安國回去,沒幾個月便嫁了人,出嫁之後的日子如何,卻並不知曉。

    「至善愛慕科科葛,卻被傷的死了心,如今嫁了人,真不知過得如何了。」夏至傾憂心忡忡地對耶龍億道。

    「既然嫁了人,便表示她已經放下過去了罷。」耶龍億回道。他對至善嫁的好壞並不擔憂,反正各人有各人的命運,好壞都看各人造化。

    「我好想見見她,親耳聽到她說自己過得好,我便也放下心來了。」傾兒輕聲道。

    說起來,夏至傾對至善總覺心內有愧,科科葛因為自己而拒絕了至善,若至善不得幸福,便好像是自己害了她一般。

    這種情緒,夏至傾不敢讓耶龍億知道,科科葛是他最得力得心的心腹之臣,若讓耶龍億知道,他對自己有愛慕之心,應該會被耶龍億除掉吧。

    夏至傾並不知道,耶龍億對此早已察覺,這世間也惟有科科葛,儘管愛慕著夏至傾,耶龍億卻也能容得下他,因為他知道,科科葛是個極為有分寸之人,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他的愛慕是純淨的,並且不會僭越。耶龍億對科科葛的信任,是唯一的且全心的。

    「至善既然已經嫁人了,若夫家規矩嚴苛,你召她來見,便是令她為難,不如書信一封便好。」耶龍億思慮周全。

    「沒有親眼見過,總是放心不下的。」傾兒歎口氣,「算了,已經如此了,也便這樣罷,希望至善過得是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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