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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5竟是將你寵壞了 文 / 瑭恩

    此時的耶龍寧還不知夏至傾逃跑未遂腳部受傷,故而他也只是多問了一句,「大嫂還好吧?有沒有發脾氣?」

    耶龍億看了一眼耶龍寧,「關你何事?」

    耶龍寧悻悻地道:「我是擔心大哥你嘛,大嫂若是發脾氣,最遭殃的人是大哥你啊。」

    耶龍億不再說什麼,讓耶龍寧先去,自己隨後便到。

    耶龍億對古敏做了細細的交代,才離開了捨,馳馬朝烏蘭珠住的氈房而去。

    烏蘭珠的氈房外,耶龍寧在徘徊著,見了大哥來到,忙過來對耶龍億低聲叮囑道:「大哥,有話跟烏蘭珠好好說,這丫頭哭了一晚上,眼睛都腫了,看著也怪可憐的。」

    耶龍寧一貫心慈,尤其對女孩子,更是心軟,今早見了烏蘭珠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只覺得大哥在做孽。

    耶龍億也不理三弟的話,待奴婢通傳了後,逕直進了氈房。

    見了耶龍億,烏蘭珠的眼圈一紅,弱弱地喊了聲:「億哥哥,你來啦。」

    「耶龍寧說你有話要說,是何話?」耶龍億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非要如此生硬冷淡地對我嗎?哪怕裝著溫柔一點也好啊。」烏蘭珠又有些不忿起來。

    「我一向如此,你習慣了便好。」耶龍億淡淡道。

    烏蘭珠在心裡冷哼一聲,這話說的真勉強,明明他對那個漢女就柔情似水的。

    不過此時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此時最重要的是和耶龍億談判,爭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我想了一夜,決定不與那漢女計較,照舊會嫁過來。」烏蘭珠深呼吸一口,道。

    耶龍億聽了,點了點頭。

    「億哥哥,你知道我的性子,若不是因為真的喜歡你,我斷不會讓步的。」烏蘭珠咬了咬嘴唇,又道。

    「你嫁過來後,若改變心意,可以隨時離開。」耶龍億沉聲道。

    「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不會。」烏蘭珠的聲音高了起來,跟誰賭著氣般的堅定。

    「那也隨你,我定會好吃好喝供養著你,但也僅此而已,還有,你從此不得與傾兒相見,如此便可相安無事。」耶龍億一言斷了烏蘭珠想婚後再來討伐夏至傾的念頭。

    「億哥哥,你對她還真是呵護備至。」烏蘭珠這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此時她的心真是妒恨的無以復加。

    「若無其他事,我便離開了。」耶龍億說著,看了看烏蘭珠。

    烏蘭珠也看著耶龍億,這個她當年一眼傾心的男人,依舊那麼偉岸英挺,卻也冷酷得叫人生寒,若當初便知他會對自己如此無情,自己還會一頭扎進去,泥足深陷嗎?

    答案是:會。這便是世間無法迴避的孽緣吧?

    烏蘭珠眼睜睜看著耶龍億離開的背影,大顆大顆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從未料到,自己會有如此境遇,原本此次她還想著與耶龍億花前月下好生培養一番親近,如今卻是情未萌生已恩斷。

    當帳簾落下,烏蘭珠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毯上,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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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面,夏至傾沉耶龍億出門的空檔,起身動了動筋骨,她單腿跳著,一扭身見到那幅還未繡完的柳葉圖,此時那繡架靜立在窗邊,提醒著她曾經多麼茫目的歡喜過,像個無言的嘲諷。

    夏至傾操起剪刀幾下將柳葉圖剪斷,什麼雙人枕,什麼柳葉同心,都是一場辜負而已。

    而後,夏至傾將繡架順著窗口扔出去,「咚」的一聲響,驚到了迴廊上的古敏,她急急在門外問道:「夫人,請問您有何吩咐?」

    「以後不許喊我夫人。」夏至傾在裡面冷聲回道。

    她何嘗是耶龍億的夫人,他們無名無分,只是一對苟合的男女而已,她夏至傾此刻連個妾尚且不如。

    古敏不敢應答,統軍大人吩咐喊「夫人」,夏至傾卻又不許她喊「夫人」,此後單這稱呼便令她為難了。

    待看清夏至傾扔出來的東西正是她當初為統軍大人繡的枕巾時,古敏忙去收拾了,心裡暗暗叫苦,這一對兒冤家卻不知又發生何事了?

    待古敏將那幅殘破的繡架拿去扔掉時,恰好被回到捨的耶龍億見到,他喚住古敏,「這是怎麼了?」

    古敏嚇得聲音都抖了,「是,夫人,扔掉的。」

    「去吧。」耶龍億聽了,淡淡說道。

    古敏如聽到特赦般,立刻下去了,摸著自己的胸口謝天謝地。

    耶龍億回到臥房,聽見動靜的夏至傾,正站在毛毯上要坐回床榻。

    「悶壞了吧?」耶龍億沉聲問道。

    夏至傾坐好,將自己受傷的那隻腳抬到床上放好,傷口經過剛剛的震動有些痛,她蹙著眉暗自感歎,自己遇到耶龍億後的所受到的傷,終是又多了一處。

    但這些傷跟心裡的痛比起來,簡直不算什麼。

    想到耶龍億將要跟別的女子成婚,她就覺得五內俱焚,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他。

    「為何將那柳葉圖扔了?我還等著你閒了繡完給我用。」夏至傾扔了她親手為他刺繡的枕巾,他是介意的。

    夏至傾打定主意從此

    不和耶龍億說話,也便躺到榻上,閉上眼睛。

    「傾兒,你從此便不與我說話了嗎?」耶龍億站在榻前,問道。

    依舊一片寂靜。

    「我倒寧願你打我罵我,也不想你這樣沉默以對,不管何事,都還是要解決的不是嗎?」耶龍億又道。

    夏至傾在心裡歎息一聲:你一向霸道獨斷,便是我說要離開你,你又會答應嗎?

    又是一陣久久的沉默。

    「看來我從前是太好性子由著你,竟是將你寵壞了。」耶龍億終究是被夏至傾的冷淡激怒了,他彎身抓著夏至傾的肩膀,將她從榻上拉起來,「你到底要我怎樣?要不要我跪下來求你原諒,嗯?」

    夏至傾仍舊不言,只用冷淡疏離的目光看著耶龍億。

    「烏蘭珠我一定會娶,你,也休想離開我身邊半步。」耶龍億迎著夏至傾的目光,咬著牙說道。

    夏至傾的眼睛未眨,一滴眼淚卻從眼裡唰地掉落,耶龍億的字字句句都似刀子一般在剜著她的心,她從前對他那些濃重的愛意,此時變成一張密封的網,將她罩住,令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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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與夏至傾冷戰至此,夜裡耶龍億照舊會躺在她的身邊。

    未睡著前,夏至傾是冰冷僵硬的,她用一個後背面對耶龍億,而一旦進入夢鄉,她的表現便完全是下意識的,秋夜的寒冷令她緊緊偎進耶龍億的懷裡,她熟睡的小臉貼在耶龍億的胸膛上,腳上的傷口一痛,她的眉頭便皺了起來,看得耶龍億心裡跟著一緊。

    是的,耶龍億會在凌晨醒來,靜靜看著懷裡的夏至傾,惟有此時的她是安靜的柔順的,令他的心也跟著溫柔起來。

    「耶龍億,你騙我,你讓我們的孩兒如何是好……」正在耶龍億用大手一遍遍撫摸著夏至傾的長髮時,懷裡的夏至傾卻忽然輕聲哭道。

    而後,耶龍億便覺得胸前一熱,卻是夏至傾的眼淚。

    「傾兒,這事是我不好……」耶龍億歎息道。

    低頭看去,卻是夏至傾的一句夢話,耶龍億心裡一疼,連夢裡,傾兒都是不快樂的,她憂心的是,她無名無分,連她的孩兒都要無名無分地出生在這世上嗎?

    「我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傾兒,你要信我,也要容我時間。」耶龍億輕聲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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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被一陣遠遠的鼓聲吵得醒來,扭頭,耶龍億已經不在身邊,夏至傾喚了聲「古敏」,古敏便忙應著從外面進來,「夫……小姐,您醒啦。」她決定在統軍大人不在的時候便喊夏至傾「小姐」。

    「外面好吵哦。」夏至傾皺著眉說道。

    「小姐您忘啦,今天是拜月節,是我們僰弩部祭天拜神的大日子,還有騎馬比賽,優勝者可有許多豐厚的獎品呢。」古敏歡快地答道。

    中秋節了……夏至傾即刻失了神,去年的中秋節她還是在康平城的家中,與爹爹,娘,兄長,嫂嫂一起團圓度過的,而今,這短短的時光,她背井離鄉,身懷有孕,卻又遭遇心上人即將與他人成婚的痛心之事,人生的變故來的太快,她根本措手不及。

    「我們漢人在中秋這日是要吃月餅的,你們天狼族有何規矩麼?」夏至傾問道。

    「有的,我們吃千寶饃,就是在饃上撒上各種乾果,然後蒸熟,吃起來可香哪。」古敏笑得眼睛都彎了,「一會兒,奴婢便讓人送一份過來給您嘗嘗。」

    夏至傾無力地笑笑,也不說話,從榻上坐起,赤腳踩在毛毯上,掀開窗子,半山腰的距離,恰好可以遠遠見到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在那兒忙碌著。

    「他們現在在佈置場地舉行宴席,騎馬比賽要等到晚上,月亮出來了才能開始哪。」古敏解釋道,而後回頭問道:「小姐,您要不要去看看?」

    若是見到烏蘭珠前,夏至傾定會興致勃勃地要耶龍億帶自己去看個新奇,但此一時彼一時,她終是沒有了那份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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