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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3雅捨便是你的牢 文 / 瑭恩

    夏至傾冷不防被抱起,本能地摟住耶龍億的脖頸,回過神來,小臉一片氣惱之色,還未發作,古敏便笑吟吟地迎了上來,施了一禮道:「統軍和夫人回來啦?」

    「嗯。」耶龍億很滿意古敏的稱呼,居然隨口應了一聲。

    耶龍億將夏至傾抱回臥房,將她放在床榻上,「好好歇著,待我做好魚湯,盛來與你喝。」

    夏至傾只是不應,安靜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耶龍億看著夏至傾依舊紅著的臉頰,暗暗歎息一聲,回身對守在迴廊上的古敏道:「用軟布浸了涼水來。」

    古敏忙施禮應了,手腳利索地下去忙了。

    待用銅盆打來了涼水,古敏才看清床榻之上的夏至傾,左邊臉頰上一片紅印,一看便是被人呼了巴掌,不由暗自一驚,只以為是統軍大人打的,轉念一想又不對,統軍大人對這夫人平素便如寶貝般捧在手心裡,此時懷了身孕,只會更加珍視,絕不會動手的。

    那是誰那麼大膽,敢當著統軍大人的面,打了夫人一巴掌?

    古敏想著,便見統軍大人對她揮了揮手,她便一彎腰退下了。

    耶龍億扭了軟布,而後放在夏至傾的臉頰上,輕聲問道:「還疼嗎?」

    這一問,又觸動夏至傾的傷心,她翻了個身,不理耶龍億。

    「還在氣?」耶龍億又軟語問道。

    夏至傾照舊不語。

    「不如我們一起去下廚?」耶龍億又道,只是怕她獨自在房裡躺著,會胡思亂想。

    「耶龍億,我要去幽州城。」夏至傾忽而坐起來,堅決道。

    耶龍億坐直了身體,簡短回道:「不可。」

    「若我定要回去呢?」夏至傾又問。

    「那,」耶龍億頓了一頓,語氣冷道:「捨便是你的牢。」

    夏至傾心中一冷,定定看著耶龍億,他的眸子裡滲出狠絕之色,這個一向說一不二的男人,定是說到做到。

    夏至傾覆又躺好,不再言語。

    耶龍億盯著夏至傾看了一會兒,沉聲道:「那你歇一會兒,我去膳房下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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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耶龍億出了臥房的門,夏至傾便輕輕起身,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著耶龍億的腳步越走越遠,她才打開房門,對守在迴廊上的古敏道:「古敏,幫我燒點熱水來,越熱越好。」

    古敏趕忙應了,轉身下去了。

    夏至傾見了,忙回房換上騎馬裝,又將耶龍億送她的那把短刀放進短靴裡,稍稍觀望了一下外面的動靜,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跑下木階梯,去馬廄牽出耶龍億送給自己的赤風,騎上去,穩住身體,對衛兵道:「我去練馬。」

    衛兵並未收到耶龍億的指示說不許夏至傾出門,故而,他們恭敬地行了一禮,便看著夏至傾騎著赤風,慢悠悠地出了捨。

    一出捨,夏至傾便試著讓赤風加速,適應了速度之後,再加速,如此加了幾次速度,馬速倒也很快了。她朝著僰弩部的官道跑去,只想著離開這個充滿謊言與傷心的地界。

    去了幽州城又如何,她也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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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古敏端了熱水來,卻不見了夏至傾的蹤影,她在臥房裡喚了幾聲「夫人」,而後便去了沐浴房,書房,膳堂……都不見夏至傾。

    古敏便急急去了膳房,也許夫人要和統軍大人一起下廚?

    但是膳房裡也沒有。倒是耶龍億正在費力地刮魚鱗,身邊的廚子正一臉忐忑地做著指導。

    「統軍大人,夫人不見了。」古敏忙稟告道。

    不見了?耶龍億拿著刀子的手頓了一下,他抬眼陰冷地看了古敏一眼,古敏便慌忙跪倒,「剛剛夫人讓奴婢去燒點熱水,待奴婢端著熱水回去,夫人便不見了。」

    耶龍億立刻放下手中的魚,大步走了出去。

    「衛兵。」一出膳房的門,耶龍億便喚道。

    捨門口的衛兵聽了耶龍億的聲音,忙飛身來到耶龍億身邊,施禮道:「統軍大人。」

    「見到夫人了嗎?」耶龍億問道。

    「夫人剛剛騎馬出去,說是去練馬。」衛兵低頭答道。

    耶龍億便明瞭,夏至傾應該是騎馬逃走了吧!哈,這小東西,越來越放肆了,敢在自己面前耍花樣了!

    耶龍億一聲口哨喚出自己的戰馬,雖然他料定以夏至傾的馬速跑不遠,但依舊是擔心她在路上遇到歹人會有危險,便在戰馬的身上用力抽了一鞭,那馬便如離弦的箭一般躥了出去。

    他沿著官道追過去,那是僰弩部到幽州城唯一的路。

    追了一會兒,居然仍不見傾兒的蹤影,耶龍億的心便急了,依照這速度,傾兒的馬速必然是很快了,她剛學會騎馬,對馬速的駕馭自然無法得心應手,萬一從馬上摔下來,她和胎兒便都會有危險,想到這裡,耶龍億便在馬肚子上一踹,又加快了速度。

    又騎了一段路,耶龍億便遠遠看到了赤風,他心下一鬆,繼而卻更緊張起來,因為夏至傾並未在赤風的背上,而且近處,還有兩匹馬在悠閒地吃著牧草,馬上也是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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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荒涼的地帶,忽然出現幾匹無人騎乘的馬匹,很不尋常。

    耶龍億趕到赤風近處,邊四處張望邊大聲喊道:「傾兒,傾兒。」

    「耶龍……」夏至傾的聲音剛出了一半,便被人摀住嘴巴,將她往樹林的更深處拖去。

    夏至傾騎著赤風,只覺得越騎越快,她被顛得心中懼怕,卻又無法令赤風停下,這一路人煙稀少,直到迎面來了兩位騎馬人,她才大喊著:「救命。」

    那兩人本是過路的天狼族人,聞聽夏至傾喊話,不明所以,便調轉馬頭,追了上去。

    待逼停了夏至傾的赤風後,那兩人才發現,剛剛擦身而過的女子居然是傾城絕色,又是漢人女子,互相對視一眼,便打起了歪點子。

    他們本打算將夏至傾掠到部落裡做個供他們玩樂的玩物,眼見著四下無人,卻也按捺不住起來,只想著盡快尋歡作樂一番,再啟程也不遲。

    夏至傾不是毫無眼色之人,見二人神色詭異,便從短靴裡抽出耶龍億送給她的那把短刀,握在手裡。

    那兩人見了,自是哈哈大笑,單憑一個纖弱的夏至傾,即使握著刀,身高馬大的他們也壓根不放在眼裡。

    夏至傾揮舞著手中的刀,希望可以令二人知難而退,誰知卻更令他們生起貓捉老鼠的樂趣,他們看著神色緊張的夏至傾,一左一右地走過去,夏至傾揮舞短刀的右手很輕易便被握住,她手裡的刀應聲落下,刺中她的腳背。

    一時鮮血淋漓,那二人卻更加興致高昂起來,他們將夏至傾拖進路邊的樹叢裡,將她按到在地,就在他們將夏至傾的衣裳撕裂,準備作惡之時,便聽得一陣疾馳的馬蹄聲忽然而至。

    藉著雜草的空隙,他們看到一匹健碩的高頭大馬上,坐著一位氣度不凡的男人,正在打量那女子騎的那匹馬。

    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僰弩部的統軍大人。

    這一見真是非同小可,這二人雖是僰弩部的人,但從未見過夏至傾,他們只知自己的統軍大人有個漢人寵妾,寶貝的連捨都讓她住了,此番卻被他們這般冒犯,他們的命還要不要了?

    「傾兒,傾兒。」冷不防,耶龍億突然喊道。

    「耶龍……」身下的女子回應道,他們急忙摀住了她的嘴,忙拖著她向樹叢深處走去。

    空曠處傳來的細微聲音還是被耶龍億的耳朵準確地捕捉到了,他循聲打馬而來,在樹叢出見到一灘血跡,和一把短刀,他送給夏至傾的短刀。

    「傾兒。」耶龍億在心裡哀叫了一聲,下馬拾起短刀,雙眼蓄了凶狠的光。

    順著這血跡一路追過去,便眼見著兩個男人沒命地逃跑,而夏至傾正衣不蔽體地被扔在草叢裡。

    短刀被耶龍億飛出去,正中一個男人的後心處,而後他從自己的短靴裡摸出另一把刀,飛進另個男人的後心,兩個男人就此一命嗚呼。

    耶龍億這才低頭查看夏至傾的傷口,她的右腳已經血肉模糊,胸前的衣服被撕爛了,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外,剛剛被拖著一段,身上佈滿了被樹葉草葉割傷的傷痕,每一處都令耶龍億觸目驚心,他顧不得責問夏至傾為何要逃跑,急忙脫下自己長袍,將夏至傾包住,又用夏至傾碎掉的衣裳包住她的傷口,而後拾了父親的短刀,便打馬往捨而回。

    經過這一番驚嚇,夏至傾幾乎失了魂魄般呆著,她縮在耶龍億懷裡發著抖,腳背上,身上的傷口錐心地痛著,她喃喃重複著一句話:「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傾兒,你所說的家是哪裡的家呢?」耶龍億幾乎是歎息著問出這句話。

    「我的家在康平城,除了那裡,到處都是可怕的地方。」夏至傾喃喃答道。

    聽了這個回答,耶龍億的心一痛,曾經夏至傾說過,有他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到現在,他卻終是失卻了夏至傾的這份信任。

    即便如此,他也無法放棄她,他寧願她恨他,也不要她離開他。

    想到這裡,耶龍億抖了一下馬韁,讓馬快速奔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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