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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男歡女愛本就尋常 文 / 瑭恩

    夏至傾坐在迴廊上,聽見馬嘶鳴的聲音,便跑下木質台階,待她到了正門,耶龍億也已飛身下馬,見她如月下仙子般,便露出溫柔的笑臉,伸出大手牽住她,一道將馬匹送至馬廄,而後,沿著長長的台階,拾階而上。

    「今天怎的如此晚,晚餐用過了嗎?」夏至傾貼心問道。

    這語氣便真的如居家小妻子的關念,耶龍億聽了,心下一暖,回道:「軍營有些事耽擱了,你晚餐用了什麼?」

    夏至傾便將晚餐一一說了來,照舊是她習慣的清淡飲食,耶龍億點頭聽著,「以後若能習慣我們牧民的飲食便好了。」

    「好在哪裡?那些羊啊牛啊,我實在吃不慣。」夏至傾搖頭道。

    「多吃點肉,身子便壯了,便可以孕育我們的孩兒了。」耶龍億回道。

    夏至傾不以為意,「我們鄭國女人,身子雖沒你們天狼族女人壯,但也照舊生兒育女啊。」

    「那你是答應了?」耶龍億哈哈一笑,將夏至傾橫空抱起,「既如此,便莫要耽擱了,我們去孕育孩兒吧。」

    夏至傾冷不防被抱起,急忙摟住耶龍億的脖頸,而後在他耳邊嗔道:「你這人好不知恥。」

    「男歡女愛本就尋常,有何羞恥可言?」耶龍億朗聲說著,已大步進了臥房。

    只聽得夏至傾在房裡傳出驚聲笑著求饒的的聲音,很快卻被一聲聲婉轉低吟代替,房間裡的旖旎情事,直聽得守在迴廊上的古敏也羞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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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醒來,耶龍億照舊去了軍營。

    夏至傾出了臥房,古敏施了一禮,目光落在夏至傾脖子處時,卻急忙收回目光,低了頭。

    「怎麼?」見古敏神色有異,夏至傾伸手在自己脖頸處摸了摸,隨即便曉得緣由,定是耶龍億昨晚太過瘋狂,在她脖頸,身上留下了諸多吻痕。

    夏至傾只得尷尬地笑笑,「耶龍億今早會回來用早餐麼?」

    「統軍大人離開時並未留話,便請小姐先用吧。」古敏含笑答道。

    用過早餐,耶龍億依舊未回。

    夏至傾去了馬廄,望著裡面的馬匹,對古敏道:「你會騎馬嗎?」

    古敏忙點頭稱是,「遊牧民族,會騎馬只是平常。」

    夏至傾便不再言語,轉頭望著前方茫茫草原與起伏的山脈發著呆,人生際遇太過神奇,一月前,她還是康平城裡一位嬌滴滴的大家閨秀,莫說騎馬,遠門都沒出得幾次,不想一月後,已身在遠隔萬里的荒蠻部落,並將自己托付於異族男人。

    想到這裡,夏至傾用手撫上曾經點有守宮砂的位置,若沒有遇見耶龍億,自己此時已經嫁與喬家少東主,那又該是一番什麼樣的光景呢?

    雖只有一面,但喬家少東主的面貌卻依然清晰於腦海,那樣一位翩翩男子,卻於大婚前,遭遇未婚妻被擄之事,真不知此時夏家和喬家,會是何種境況。

    夏至傾不由得深深歎息了一聲,心裡湧起既惆悵又茫然的複雜情緒。

    「古敏,你陪我騎馬去那山腳處吧。」夏至傾指著遠處的一座山道。

    「小姐,統軍大人不在,奴婢不敢帶您隨意外出,況且,您的馬術還未純熟,不宜外出。」古敏忙答道。統軍大人不在,若夏至傾出了任何差池,她可萬萬擔當不起。

    夏至傾不想為難下人,便也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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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龍億足足一天都未回捨,除了在練兵場練兵,便是軍營大帳裡與屬下議事。

    下午,又有士兵來報,耶龍多戈的商隊回了,晚上在多戈的氈帳裡舉行晚宴,恭請耶龍億駕臨。

    聽到多戈的名字,耶龍億心裡頓了下,面上卻依舊如常地應了聲。

    隨後,護衛多戈商隊的衛兵也都回了軍營,向各自的隊長覆命。

    且說那多戈回了僰弩部,先去拜見了阿爸耶龍世祿,交代了這一趟的收穫,而後回到自己的氈帳,一路奔波疲累,卻還是色心難忍,招了自己的三個侍妾,一一玩樂後,又吩咐下人準備晚宴等事宜,才去歇息。

    到了晚上,多戈的帳內燈火通明,歡歌笑語,他的侍妾和僰弩部的歌妓坐了滿滿一屋子,耶龍億揮開帳門,便聞到帳內濃烈的脂粉香,這味道使他心內厭惡,不由得用手在鼻下探了探。

    多戈見了耶龍億,忙從主位上走下,「堂弟,來來,上座。」語氣之熱情,居然好似在幽州城從未有過嫌隙。

    其他人見了耶龍億,也都起身歡迎,待耶龍億落座了,眾人才又重新坐好。

    多戈一聲招呼,便過來兩個歌妓,一左一右跪在耶龍億身邊,等著伺候酒席。

    歌妓妝色甚濃,身上脂粉味道也濃,直聞得耶龍億感覺嗆鼻,便擺手示意歌妓退下。

    歌妓為難地看看多戈,多戈便道:「罷了罷了,你們下去吧,我這個堂弟眼光甚高,自是看不上你們這些庸脂俗粉。」

    其他陪在客人身邊的歌妓聞言,臉色都有些尷尬。

    「對了,堂弟,你那個漢人女子此時住在哪裡?何不邀她一同前來熱鬧熱鬧,也該讓她見識見識我們草原部落的人情。」多戈想起夏至傾,眼睛都亮了。

    多戈身邊的侍妾見了,自恃

    貌美,不屑道:「老爺,都說統軍大人得了美人,居然連我們天狼族人的大禮都行了,倒是真是叫人好奇呢,當真有那般了不得,我倒是也想瞧一瞧呢。」

    聞聽此言,多戈挑了挑眉毛,行了天狼族人的大禮?他剛回,這事倒還沒人跟他提起過。「堂弟,不如我派人將那漢人女子接了來如何?」多戈又道。

    此話一出,在座的各路人都將目光投向耶龍億,沒見過的,尤其是篝火會那晚見過的,倒都盼著見一眼這夏至傾。

    耶龍億卻只淡淡道:「傾兒不喜這種喧鬧場合,不必了。」

    多戈料的耶龍億不會同意,倒也不像別人那般失望,只哈哈笑道:「那便算了,待日後我親自去拜訪好了。」

    「那也不必了,堂兄不是不知,捨一向外人莫入。」耶龍億又道。

    「你讓那漢人女子住在捨?」多戈愣了愣,而後笑道:「那可真是抬舉她了。」

    「我的女人,自然要和我住在一起,不算抬舉。」耶龍億盯著多戈道,他這個堂兄,每每和他對話,都令他忍不住想暴揍他一頓。

    「那不知待你娶了烏蘭珠,要把她安放在哪兒?」多戈冷冷笑道。

    「那便不用堂兄你操心了。」耶龍億也冷冷笑道。

    眼見著大哥與堂兄你一言我一語,竟漸漸有了火藥味,耶龍寧便端起酒碗道:「堂兄,為你接風,這碗酒我干了。」說完,一飲而盡。

    多戈的幾個弟弟見了,也都紛紛舉起酒碗,「為大哥接風了」,而後各自將杯中酒乾了。

    多戈見了,哈哈一笑,也不想把氣氛弄僵,道了句謝,便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晚宴的氣氛便恢復如常了,歌妓獻舞,來賓暢談暢飲,氈帳裡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喝到盡興處,多戈甩下身邊的侍妾,坐到耶龍億身邊,摟住耶龍億的肩膀道:「堂弟,你猜我在幽州城待的這些日子,幽州城有何新鮮事發生?」

    耶龍億看了看多戈,「何事?」

    「幽州城來了一位大夫,用了三日便在幽州城開了一間醫館,開館那天居然高朋雲集,連那幽州太守薛老爺都去了,你猜那開醫館的是何人?」多戈笑著問道。

    耶龍億看著多戈,沒有言語,但心下卻有些瞭然,醫館?莫不是傾兒的父親?

    見耶龍億不語,多戈嘿嘿笑道,「那大夫姓夏,康平城人,醫館便是濟仁醫館,堂弟,聽說你從康平城擄來的那位姑娘也姓夏啊。」

    「那又如何?」耶龍億問道。

    「我看那大夫氣度不凡,想必也不是庸常之輩。」多戈笑得更為意味深長,「找人細一打聽,竟然得知那位大夫竟是來幽州城尋女的,只因聽一位藥材商說曾在幽州城見過他的女兒,便特意從康平城趕來,在幽州城落腳,尋其下落,賞金一萬兩。」

    那定是傾兒的父親了,耶龍億暗想道。

    見耶龍億不語,多戈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堂兄我是講義氣的,並未見了賞金便忘了兄弟義氣,我可是絲毫沒有透露半分,只不過堂兄我要提醒你,以後莫帶著你那漢人女子去幽州城啦。」

    耶龍億對多戈笑了笑,舉起酒碗,一飲而盡,而後道:「謝堂兄。」

    「不謝不謝,怎麼說我們才是自己人。」多戈忙道,第一次從耶龍億口中聽到謝字,他忽而有些受寵若驚。

    「不過此時,他應該已經知道傾兒的下落了,你不說,那個姓薛的只怕知無不言了。」耶龍億又道。

    多戈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堂弟你分析的是,不過即便他知道了又如何,若搬不來幾十萬救兵,就斷沒有救人的指望。」

    「堂兄說得對。」耶龍億又道。

    被耶龍億又誇了一句,多戈簡直不知該作何表示了,他這個堂弟還是第一次對他如此和顏悅色,便端著酒碗舉了舉,道:「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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