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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 無理取鬧 文 / 一箋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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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子君瞧著她慌張無狀,沉眉斥道:「做什麼這樣慌張?」

    那宮女顫顫巍巍的向二人回道:「舒妃,舒妃娘娘胎氣驚動要請御醫。尋不見德妃娘娘,奴婢只得來向太后請旨。」

    雲千雪心中頓生狐疑,忍不住輕輕喝她道:「糊塗,這樣的事兒一邊兒去請御醫,一邊兒來尋便是,找不見德妃,便不給舒妃請御醫了不成?」

    小宮女嚇得怯怯的眼中帶淚,咬唇道:「奴婢,奴婢被嚇得六神無主。」她說著,眼神亦發有些閃躲,道:「奴婢這就去向太后……」

    姜子君面色不善,厲聲道:「這會兒了還不快去請太醫,向太后通報什麼?何況舒妃的胎原本就不安穩,平白招太后跟著著急做什麼。」

    小宮女得了姜子君的話立時低低的哦了一聲,有些不安的起身,匆匆的向御醫院去了。

    「我同你一道去看看吧。」雲千雪撐著肚子,瞧著小宮女方才怪異的神色,心裡到底放心不下,說話間又要往肩輿上去。

    姜子君卻是搖頭,阻她道:「你快別跟我一起折騰了,還是先去陪著太后,也提前先與太后知會一聲。」她說著,已經揮手讓人抬起儀轎。

    雲千雪若有所思的目送著姜子君離開,便回身往壽康殿去。進了次間,將方纔儀門外的事兒與太后細細回稟了,太后不覺笑意深深的歎道:「可算是坐不住了。」雲千雪自然無比好奇,可還未開口問太后,太后便是笑瞇瞇的抬手止住了她的話頭,道:「一會兒你就曉得了。」

    姜子君一路急急的往合璧宮去,剛到儀門外,便瞧見敦肅夫人的儀轎也停在那裡。她輕微的蹙了蹙眉,扶著黃槐的手被一眾隨侍簇擁著進了宜芙殿。

    陪坐在側的敦肅夫人聽了殿外宮人的通報,表情有幾分不自然,但很快又變成了往日的溫和神色,規規矩矩的起身,迎著姜子君極恭敬的福了福道:「德妃萬福金安。」

    舒妃此刻躺在東次間的貴妃榻上,一條蠶絲薄被搭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之上。她背後靠著金心綠閃緞的靠背,面上帶著慍怒,直氣的雙眼發紅,氣喘連連。那神色瞧著健朗,並不像是驚動胎氣的樣子。

    姜子君微一仰臉,先落目在舒妃的身上,「聽宮人回說舒妃動了胎氣,不要緊吧?」

    舒妃輕輕咬唇,抬手指著跪在不遠處的陸淮月,氣的嘴唇直打顫,「德妃娘娘,陸貴人公然頂撞詛咒我。」舒妃中氣十足,音色極是明亮尖銳。

    陸淮月聽了舒妃這樣的指謫,急的快要痛哭出來,連連搖首道:「沒有,嬪妾沒有。」陸淮月臉上微微有些泛紅,能瞧見清晰的巴掌印子。姜子君心下倒是納罕,陸淮月的性子一貫是懦弱膽小,就算有那個心頂撞舒妃,只怕也萬萬沒有那個膽子。

    舒妃凌厲的冷哼了一聲,指著散落一地的酸梅問陸淮月道:「你方才說,這些是梅子,口口聲聲的說了那麼多句。梅子,『沒子』。不是詛咒我沒孩子又是什麼?」

    姜子君聞聽此話,心裡自然覺著無比的好笑。只是宮裡對一些相近的諧音有些忌諱也不是沒有,不過如今舒妃把梅子硬生生的說成沒子,倒像是她刻意尋釁了。

    陸淮月嚇得拚命的擺手,委屈的直掉淚道:「嬪妾斷斷不敢詛咒娘娘,這些酸梅也不是嬪妾要送來給娘娘的,是……」

    舒妃根本不聽陸淮月的辯解,「本宮平日對你多番教誨提點,難免有話重的時候,你以為,你私下裡背著本宮說的那些話本宮都渾然不知嗎?只怕你心裡對本宮早有怨恨,所以今日才膽敢出言頂撞、詛咒本宮!」

    敦肅夫人溫吞的笑了笑,忙上前勸住舒妃道:「許是誤會一場,舒妃方纔還嚷嚷著肚子疼,這會兒再動氣,亦發不好了。」

    姜子君瞧著敦肅夫人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便也是溫然笑了笑,道:「皇嗣為重,舒妃再氣,也要想一想你的肚子。何況人你也打了……」

    「可不是,消消氣。」趁著姜子君微微語頓的功夫,敦肅夫人不動聲色的將話接了過來,自然的一笑,看向陸淮月,輕聲道:「你還在這跪著做什麼,舒妃瞧見你便氣,還不趕緊退下!」

    陸淮月怯怯的抬眼,沒敢去看舒妃,倒是轉頭看向了德妃。

    姜子君自然不滿敦肅夫人無故插言,面上有些悻悻的,睨了陸淮月一眼,道:「先退下吧。」

    陸淮月連忙起身,可跪了這麼大半天,雙腿有些發軟,還沒等站起來,就顫顫的摔了一跟頭。跟著的宮人忙進前扶了她起身,主僕兩人互相攙扶著,驚恐不定的出了宜芙殿。

    舒妃撫著胸口,無比的惱恨,憤然道:「頭前兒有韋氏公然頂撞高位,如今這陸貴人敢對一宮主位出言不遜。德妃娘娘這樣處置,只怕越發要輕縱了這些新貴人。往後,我只怕這些人更要輕佻,無法無天了!」

    姜子君心覺舒妃這番折騰,必定存著旁的用意。如今無緣無故將兩樁事放在了一起說,未免讓她說的太過嚴重了。姜子君呵呵一笑,目光帶著幾分探尋,一轉不轉的打量著舒妃紅潤的面龐,道:「舒妃成日躺在宜芙殿裡養胎,對外面的事兒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姜子君說著,目光清淡的從敦肅夫人的臉上掃了過去,帶著幾分玩味深意。

    舒妃立時有些訕訕,「臣妾是在養胎,又不是被貶黜打入冷宮。難道這些事兒臣妾不該知道?」

    姜子君沒應舒妃,眼波一直落在敦肅夫人的身上,「這會兒正該給太后定省,敦肅夫人怎麼在宜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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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肅夫人低垂眼簾,溫和的回道:「原本想來陪舒妃說說話再去頤寧宮……」敦肅夫人這話自然說的不盡實,瞧著方纔她勸舒妃的幾句,姜子君便心知敦肅夫人是之後才趕到的。早不來,晚不來,偏等著給太后定省之前,彷彿知道會有這麼一出兒似的。

    「娘娘,沈大人來了。」

    姜子君還未言語,宜芙殿的宮人垂首進了門。姜子君自然將方纔要說出來的話統統都咽在了肚子裡,只往下看敦肅夫人的葫蘆裡到底要賣什麼藥。

    沈御醫進殿向著幾人問過安,立時去給舒妃請脈。姜子君與鄭如寶兩人並不急著離開,陪在一邊。沈御醫切過脈,只說舒妃是火氣上湧,動了胎氣,倒是也不甚嚴重。叮囑了舒妃要安心靜養以後,立時讓人去準備安胎藥,這才退下去。

    姜子君見一切無虞,也不再多留,只道要去頤寧宮給太后報個平安。鄭如寶聞言,也與她一同離了合璧宮。

    且說鄭如寶與姜子君一同離去,卻是讓身邊的宮女懷恩留了下來。懷恩攔了正欲離開的沈御醫,引著他去了陸淮月的寢所。

    陸淮月從宜芙殿出來,心裡是萬般委屈,此時正坐在屋子裡止不住的啼哭,哀哀道:「爹爹,您真是害死女兒了!」她說著,亦發哀慟悲愴,極是委屈,「做什麼把我送進這吃人的地方!」

    聞聽自家主子哭的這樣傷心,蘭香也忍不住陪著她垂淚,道:「小主,快別說這樣的話。若是再讓宜芙殿的人聽見,當真不曉得又要生出多少是非來!」

    「別人宮裡都是和和樂樂好相處的,偏生我最是命苦,攤上這樣一個不容人的潑辣貨。什麼沒子,沒子,她明明就是藉機想要整治我!」陸淮月氣的咬牙渾身發顫。

    蘭香哀哀一歎,道:「宮外面兒舒妃的母家與咱們家就頗有嫌隙,可在外面兒,明面兒上總還過得去。如今在宮裡,舒妃高著小主那麼多,明裡暗裡是無所顧忌了。」

    陸淮月心裡一顫,轉頭問蘭香道:「她之前倒也沒有這樣日日尋我的麻煩,今兒個這樣突兀,是不是,是不是家中出了什麼不當的事兒?」

    蘭香立時安慰她道:「小主快別說這樣的話,家裡能出什麼事兒!」

    「奴婢給陸貴人請安。」主僕二人正說話間,窗子外面冷不防的響起了這一聲兒。兩人方才說的話讓旁人聽見自然是不好,陸淮月當即有些懊惱自己太沉不住氣,怯怯的問道:「是誰?」

    懷恩恭順回道:「奴婢是敦肅夫人身邊的宮人,夫人吩咐,讓御醫來給小主您瞧一瞧。」

    陸淮月立時拾起帕子,將臉上的淚痕揩的是乾乾淨淨,可到底是哭過一回,這會兒眼圈發紅髮腫,瞧著分外的狼狽憔悴。她對著鏡子照了照,忙吩咐蘭香將胭脂水粉拿過來,勉強遮了遮臉上的淚痕,這才讓懷恩與御醫進門。

    「小主安康。」懷恩因著沈御醫踏進明間,無比恭謹的向著陸淮月行了一禮。

    陸淮月忙有些不自在的揮了揮手,道:「姑姑快起來。」

    懷恩笑了笑,「夫人方才瞧著小主臉上被打的紅腫,特意交代了奴婢帶著御醫過來。」陸淮月有些受寵若驚,正要推辭,卻是還未開口,便被懷恩瞧了出來,「小主可別推辭,臉上的傷最耽誤不得,再小也是礙臉面的。」懷恩笑的懇切,可這言語中,卻似乎是一語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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